“那么你们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家?”秦钟又问。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回家?”
“好不容易来到台湾,也算是出了国,我……”
“家里怎么挣到钱,这里还……”
“好!”秦钟手一挥,“不用说了,你们既然想留在台湾,我帮你们赎身!”秦钟扭头对蒋国明说:“蒋老大,我也不会无理取闹得寸进尺,我看这样,她们这些一人五万,我替他们赎身,一共二百万,这下,她们就跟天上人间没关系了!”
蒋国明气呼呼的说了句“好”。如此一来,天上人间连找人带培训,一个月内要想开张起来估计很难。
秦钟摆摆手,陈祭礼将一大帮子小姐带走了。大厅里一下子宽松了不少,自始至终孙国政的目光一直落在秦钟身上,让秦钟真是有些不自在,他在心中暗想:“难道这个老东西喜好男风?”
孙国政似乎看出了秦钟异样的神情,呵呵一笑,道:“不知道秦兄弟老家是什么地方?”
“蜀南。”秦钟端起一杯新茶先闻过茶香,再浅尝辄止,似乎确实能品出那种先苦后甜、唇齿留甘的味道。看他这幅不懂茶道还装逼的模样,小田芳子也是一阵狂热的鄙视。
“蜀南?真巧,咱们还是老乡,兄弟该是龙阳的吧!”
“怎么,是不是更近了!”秦钟煞有介事的问道。
“是啊!”孙国政抚掌道:“他乡遇故知,此间事了,兄弟一定要到家中一叙。”
“这个吗?看情况吧!”秦钟淡淡的回道。
“呃……”孙国政一时无语,孙尚香狠狠瞪了秦钟一眼,秦钟只当没看见。而另一边,蒋国明看到孙国政吃瘪,抑郁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不少。
秦钟呷了口茶水,说:“蒋老大,咱们现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正好孙老大也在,我这有个想法,让两位老哥给兄弟参谋参谋。”
孙国政马上表态:“但说无妨!”
蒋国明也不甘示弱:“老哥洗耳拱听!”
“是这样,看到两位老大前呼后拥好不威风,我也想搞个社团,你们觉得如何?”
秦钟没想过一辈子干公务员,威风是威风了,可是风险也不是一般的高,人一辈子太短,他贪心得很,什么都想尝试,他更想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再说了,洪天在北韩失去一只手,他心中一直很愧疚,现在的洪天虽然回了老家,也不缺钱,可一个大老爷们,总得有点自己的事业。
如果社团申请成功,就让洪天干这个老大。
蒋国明笑道:“看来老弟是志存高远,这个好办,我在内政部认识人,你准备好相关材料交给我,就行!”
秦钟马上站起来拱手道:“那就在此谢过老哥了!”
“对了,你想过社团的名字吗?”
“就叫中菁会吧,怎么样?”
“好,中华菁英会。”
“再次感谢老哥。”
蒋国明呵呵一笑:“好说好说!”说这话时,他朝孙国政挤挤眼,颇有挑衅的意味。
不过,秦钟的下一句话,却顿时让横行宝岛的两位大佬陷入沉默。
“何易杀了我一个兄弟,我要他赔命。”
秦钟看着蒋国明、孙国政笑道:“不知道两位老大能不能帮到我?”
蒋国明沉吟半晌,道:“小兄弟,你可能对现在的台湾不是很了解,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世界的主题的都是和谐共存,各国政府对黑社会的打击力度都很大,比如说日本的山口组,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甚至时间更长,还不是被政府一下子给灭了。”
秦钟看着蒋国明,笑道:“我不明白老哥的意思。”
“老蒋的意思是,现在的社团早已经没有昔日的荣光,根本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孙国政补充道。
“是啊。”蒋国明摇摇头:“现在的台湾,天道盟已经没了,信义社又投靠了达官贵人,就剩竹联帮和我们四海下蹦跶,不过,我们也有自知之明,我们都是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两位老大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秦钟笑问。
孙国政道:“你不是要在台湾注册社团,给你分析一下台湾的现状。”
蒋国明道:“你不是打算找何易的麻烦,让你认清形势。”
“嗯,关于信义社的事,关于何易的事儿,都给我说说。”
……
中山路,何记。
从外面看是一家普通的饭店,门面也不大,可是,道上人都知道,这里是信义社的总堂。
地下一层,里面却装修的颇为考究,在一面墙壁上,供奉着一人高的武帝像。
此时,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躬身站在那里,面前立着一个光头年轻人,坐着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人。
仔细看去,年轻人和中年人的五官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而在厅中还立着不少黑色衣裤的年轻人。
信义社老大何进,少爷何易。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四海的陈万龙。
天上人间一夜化为乌有,他陈万龙在四海的地位也是土崩瓦解,帮规的严惩更是逃脱不掉的,只是也许蒋国明会念些旧情,从轻处罚。
然而,陈万龙绝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主,他虽然是四海的堂主,却一向跟其他几个帮派都有来往,毕竟他的天上人间就是喜迎八方来客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天上人间没了,整个台北道上都传遍了,信义社怎么可能不知。
所以此刻,陈万龙毫无底气,站在何进父子面前,感觉自己矮了一大截。
倒是何易还讲点礼貌,让陈万龙颇感欣慰,他说:“龙叔,你老还是这么神采奕奕嘛!赶明个也教教我怎么采阴补阳?”
陈万龙笑容有些苦涩:“易仔呀,那都是江湖的缪传,当不得真的!龙叔这次过来,就是希望你爸爸和你能够收留我,四海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西装革履的何进怎么看都像一个成功商人,除了偶尔解开衬衣领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片刺青。
有谁能够相信这么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居然会是宝岛道上数一数二的黑道枭雄。
“龙叔?呵呵,你不是把天上人间打理的有声有色,日进斗金,怎么,四海怎么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陈万龙知道这对父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道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可是放眼台北,能够庇护他的也只有信义社,关键的是,陈万龙从秦钟那不屑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点儿什么讯息。
比如说,这两人似乎不对付。
我忍!
陈万龙一脸谄笑:“贤侄啊,想必你也听说了,从大陆来了一位猛人,他已经把我的天上人间给毁啦!”
说到最后,陈万龙露出一抹痛心疾首的神色,顿足捶胸道。
“是秦钟?”何易眼中射出两道冷光。
陈万龙眼中精光一闪,随后还是那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贤侄你也听说了,可不就是那个叫做秦钟的家伙吗!那小子是猛,可是猛得过机枪大炮吗?可是帮主愣是不听我的,毫无原则的妥协,不屑代价的求和,丧权辱帮啊!”
何易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着何进,道:“爸,没想到那小子有胆过来台湾,这次我一定让他来的去不得。蒋叔叔也是的,难道倾尽全帮之力,还斗不过一个秦钟?”
“愚蠢!”何进斥道。
“啊?”听到父亲的训斥,何易脑袋一下懵了。
何进用手点着儿子的脑壳,道:“易仔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成熟一点,你动动脑子好不少,就你厉害,你蒋叔叔和孙叔叔都是笨蛋?”
何进摇摇头,看着陈万龙道:“万龙啊,现在咱们叫社团,不是黑社会,讲究的是和谐共存,打打杀杀早已行不通了!如果秦钟真是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处在蒋国明的位置上,会跟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听到信义社的第一把交椅——何进如是说了,陈万龙的心变得哇凉哇凉的,这些大佬都是怎么了,当年的血性哪儿去了,以前不管对方的势力多大,只要是外来户,四大帮派之间不管有多大的仇恨嫌隙,也一定会戮力同心,将外人赶出宝岛。
可是如今……是啊,四大帮派早已名存实亡,信义社人人家投入国民党主席洪恩的麾下,为其的总统之争摇旗呐喊,天道盟早已灰飞烟灭,四海帮和竹联帮也被政府打压的地盘不断缩小,岌岌可危。
原来,台湾的四大帮派早已名存实亡,早已不复昔日之荣光。
看来,是自己的思想落后了,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前行,而自己落伍了。
“爸,那个秦钟就是处处与你们儿子为敌,还让我们信义社倍受损失的人啊,他根本就是我们信义社的罪人。”
“够了!”
何进勃然大怒,打断了儿子的话,道:“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化干戈为玉帛,这样的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绝不可以成为敌人。”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何易继续争辩着。
“住口,帮我约他,我要见他,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爸……”
“出去!”
何易咬着牙,目露冷光,梗着脖子走了出去。
半晌,陈万龙感觉自己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何进似乎在闭目沉思着什么。
陈万龙满面羞红,一提长袍的下摆,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刚到外面,就被何易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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