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街头,魏霜雪一个人坐在酒吧的门口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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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开挡住视线的长发,看见秦霁那张冷峻的脸,“你他妈来干什么,滚回去上课。”
秦霁轻轻地拍着魏霜雪的背,“以后别总是喝那么多酒。”
魏霜雪冷笑了一声,目光比夜晚的空气还要寒冷,“你不要装了,你是在为了我的身体而担心么,你根本就是觉得我这样很丢你的脸罢了。但是秦霁我告诉你,我不想再顺着你的想法去做自己了,我受够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我,喜欢唱歌就要唱一辈子,爱一个人就要爱一辈子。但是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哪怕是我要去爱一辈子的这个人,也不会。”
秦霁安静地看着她,如一泓清泉。他想起他第一次遇见魏霜雪的时候,她画着很浓的妆,眼神里根本没有同龄人的那种稚气,而是一种与秦霁一样的笃定与孤独,她在台上唱《晚安,北京》,那时候汪峰还没有像现在那么红,这首歌也是他曾经的乐队鲍家街43号演唱的。后来,汪峰继续在音乐上诉说孤独与孤独后所带来的力量,当秦霁唱起那首《北京北京》的时候,他还是红了眼眶。
他去过很多很多酒吧看了很多人唱歌,当他看见魏霜雪唱歌的时候,他觉得她不一样,她似乎是用尽了自己的整个生命去诠释一个叫做态度的词语。(
腹黑嫡女)秦霁将手埋进魏霜雪凌乱的发丛里,“雪,对不起。”
魏霜雪抬起那个似乎随时都会坠落的头颅,瘦削的下巴在灯光中摇曳,“你爱我吗,如果有一天我觉得累了,你会带我走么,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之后叶秋尽也问过这个问题,秦霁说:“当然爱啊,只是不管带到哪里我们还是没有钱吃饭。”
秦霁看着远处的灯和高空中的星星,要点亮一盏灯很容易,但要点亮一颗星是何其困难,而点亮一颗心更加困难。
“我就知道,你其实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在我身上找到了相同点,但我敢怒放的东西,你不敢,所以你只是把所有的勇气都寄托在我身上。”魏霜雪说完便哭了起来。
秦霁伸出手去擦魏霜雪的眼泪,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雪,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也不确定我到底爱不爱你,但我们说好以后要去更大的地方唱歌的。”
她蜷缩进了秦霁的怀抱里,听见秦霁缓缓跳动着的心跳,“我要的不多,我只想你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好么。”
秦霁抚摸着魏霜雪的头发,轻轻地说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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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爱我,那叶秋尽呢。”
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问到:“你怎么认识她?”
魏霜雪的头仰了起来,“说到她,你怎么那么激动,难不成你是真的爱上她了吧?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因为我和她的弟弟上了床。”
最后的几个字魏霜雪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扎进秦霁的身体里,让他狼狈不堪,“为什么?”
魏霜雪拿起手边的酒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笑着说到:“不为什么,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比你想象的还要肮脏。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就滚吧。”
秦霁抢过魏霜雪手里的酒瓶,将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碎片就像魏霜雪一样,全是棱角,“对,我接受不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多年以后,秦霁终于走向了更大的舞台,却听见了很多人对他说:“你让我觉得恶心。”他才明白此时魏霜雪的心有多痛。
那天他将魏霜雪撕心裂肺的哭声留给街头,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无限道武者路)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头野兽,随时都会冲出来毁灭这个世界,此时的他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活埋了。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遇见了背着书包回家的叶秋尽。
他什么也没有想,一把就抱住了她,“叶秋尽,我们在一起吧。”
莫小浅在一边张大了嘴巴,她幻想着叶秋尽能够很帅气地推开他,再给她一耳光,可是这个不争气的却傻乎乎地说了一句:“好呀。”不过她也很庆幸那天杨晨不在场,否则第二天将在寒冷的江水中捞到一具男尸。
后来秦霁问叶秋尽,“你怎么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好呀,你怎么那么傻。”
叶秋尽笑嘻嘻地说到:“因为我就是傻啊。”
莫小浅气急败坏地跟在他们身后,她已经在心里咒骂了叶秋尽无数遍了,就差拿一把菜刀在她身边晃悠了。
后来魏霜雪在街头看到了秦霁和叶秋尽,她知道连最后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也离开她了,她在街边喝完了13瓶啤酒才发现失去秦霁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于是她决定要去找回他,不管他是否还爱着自己,也不管自己现在还有没有资格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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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稚气未脱的学生围在一起,他们拿着冒着热气的小笼包。魏霜雪在人群中看到了秦霁,还有叶秋尽,她看到秦霁的笑容,感觉到陌生,因为这是他们以前在一起时他没有的笑容。那一刻,除了心痛还有对叶秋尽的嫉妒,她凭什么就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开心地上着学,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而想到自己,却一无所有。
魏霜雪借着酒气冲上来,将秦霁手里的小笼包扔在了地上,“秦霁,你不可以跟她在一起,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秦霁拉着叶秋尽的手,准备离开,叶秋尽却甩开了他的手,“怎么回事?”
秦霁将地上的小笼包捡起来,对魏霜雪说:“对不起,我已经跟你分手了。并且你已经伤害过秋尽了,从今以后,我不希望你再来伤害她。”
秦霁拉着叶秋尽的手,将小笼包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便消失在了魏霜雪的视线里。
魏霜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深深的眼袋里似乎有一个开关,心一痛眼泪就全部涌了出来。
魏霜雪昨天喝了太多的酒,抽了太多烟烟,再加上心情不好,今天她唱歌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既低哑,还有一些走音,歌到一半,她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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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霜雪疲惫地坐在了地上,淡淡道:“对不起。”
“真难听!”
“你唱的什么啊,好难听!”
“怎么唱到一半就不唱了,你还是不是个歌手!”
“滚下台吧!”
此起彼伏的责骂声充斥着魏霜雪的耳畔,她感觉到钝重的无力感和恐慌感,最后所有的责骂声汇成一句话:“滚下台!”
经理走进了大厅,瞪了魏霜雪一眼,然后微笑着说:“大家稍安勿躁,这个歌手今天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我们还有歌手,让他来唱好不好啊,在这里跟大家道歉了,祝大家玩得愉快!”
见现场的气氛慢慢地缓和下来了,经理说到:“魏霜雪,跟我来一趟。”
“昨天晚上就没有来唱歌了,今天你又是玩哪出?”
魏霜雪的嗓子疼到就像火在炙烤,她只能淡淡地说:“经理,对不起。”
“对不起又怎样,我告诉你,我当初是看你一个人那么小就出来了,十分不容易,才给你这么一个机会。但现在看来你是不想干了,也好,我们换歌手就行了,你走吧。”身边的人都默默地走开,魏霜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工作伙伴在自己遇难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自己求情。
“好啊,我都给你道歉了你他妈还这样咄咄相逼。老子早就受够了你,走就走。”说完便倔强地离开了。
魏霜雪从小就没有父母,奶奶死后,她便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比任何人都要倔强,她的骨头也在栉风沐雨中变得更加硬,她也比任何人都害怕被抛弃的感觉。此时,她就感觉自己已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死亡。
魏霜雪坐在桥的栏杆上,眼下是一望无际的河,迎面吹来的风让桥上的灰尘四处飘舞。她还记得这个桥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三生桥。以前这里还不是石桥,只有一条摇摇晃晃的吊桥,一对夫妻经过这里的时候,妻子掉了下去,丈夫为了纪念妻子,才建了这座桥。
桥上站满了来围观的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到:“小姑娘,别想不开呀,前方的路还长着呢!”
“我已经没有路了。”魏霜雪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流,眼睛里是一抹伤悲的褐色。
正在她准备纵身一跃时,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魏霜雪!”
她回过头一看,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的少年气喘吁吁地站在人群中央,他的眸子清澈动人,“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叶风尽大声地说到:“我不会走的,除非你下来!”
魏霜雪带着哭腔说:“你给我滚,你不滚我就要跳下去了。”
身边的嘈杂渐渐平息了下来,人们都紧张地看着魏霜雪,叶风尽伸出一只手,“魏霜雪,我既然做了,我就要对你负责,我就不会让你死,下来吧。”
魏霜雪向后退了一点,“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告诉你,和我上床的男人可多了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叶风尽迅速地从栏杆上把魏霜雪抱了下来,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我会对你负责,我以后长大了要娶你。”
魏霜雪第一次听到了有人说要娶她,她哭得更厉害了,她推开了叶风尽,“那只是因为责任,而不是爱,并且,我不相信你。”
那时候叶风尽承认他只是因为想对魏霜雪负责,但后来他才明白,他对于莫小浅只是一种迷茫的感情,连喜欢都有些微薄。但是当他看到魏霜雪坐在桥上那种无助的样子时,他是真的想保护她。
那一天的魏霜雪推开了叶风尽,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在后来孤苦无依的日子里,她总想起那句“我长大了要娶你”,这句话有着庞大的力量,让她在以后不管多苦,都没有再想要放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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