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紧一阵疏一阵地下着,雨丝没有一丝粘连,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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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雨里的一切也看得格外分明。
狼还在吃着猎物,人的尸体被水一泡发出阵阵古怪的异味,令人闻之欲呕。
雨水落下、弹起,激起的雨幕里泛起一抹死白的颜色,还依稀能看到几个倔强地不肯放下的手,像是要在弥留之际抓住阳间最后的一丝留恋。
那个身影在尸体的中央,如蛇的腰肢轻轻摆动,在末世的舞台上动作飘曳,翩翩起舞,看起来诡异而神秘。
狼群啃咬着尸体,也许知道这女人也不会逃跑所以想放到最后吧。
“啊啊啊”低低的叫声似是某种奇怪的鸟鸣声,因为失去了巢与家人而惶急地叫起来。
女孩从飞剑上跳了下来,却没有稳住身形,在地上滚了几圈,她捂着擦破皮的胳膊,跑了几步,脚下被石头一拌,又摔在地上,混着血色的白雪遮住了她的本来面貌,嘴上的皮擦破了,血从嘴角淌出来,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她艰难地爬起来,接着跌跌撞撞地跑,双手拢在嘴边“啊啊”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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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知道她在叫着什么,听那音调,分明是呼喊她的母亲。
在飞剑飞至半空的时候,他们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以阿狼和小真的耳力,可以在群狼撕咬的声音里清晰分离出铃铛清脆的低吟。
那是那个女人—小真的母亲逗弄孩子时的铃铛。
阿狼却想到身畔的女孩会直接跳下飞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两头狼冲到了小真跟前,利爪上的反光比起剑光犹寒几分,女孩还在泥水里,挣扎着爬不起来。他想也不想,飞也似的冲了过去,身子一歪,将女孩护在身下,余力不歇,竟是朝着前方滑了几米,直接送到了狼口之下。
“啊啊……”
御剑而来的几人看在眼里,俱是露出痛心之色。
萱儿捂着小嘴,眼睛里更是沁出泪来。
“小心。”青峰一声低喝,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在场四把仙剑在剑鞘里嗡鸣震颤,跃跃欲出,只见他右手执剑,左手中食二指置于口边,咬破,脸色在剑光中隐隐有些狰狞,接着左手在剑身上缓缓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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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把仙剑铿然长鸣,冲出剑鞘,青峰眉间闪过一道隐隐约约的青气,“噗”一口鲜血如箭射出,尽数喷在仙剑之上,沁入剑身,再不见踪迹,好像被吸收了一般。
顾行之长眉一轩,惊道:“前辈,你以血炼之法强行提升御剑术的威力,可是折损寿元的,如今你身负重伤,若是弄得不好,只怕日后修为再难寸进了。”
青峰眉心的那股青气逐渐扩散,在脸上凝成一片窒息般的酱紫色:“事有轻重缓急,救人要紧。”声音到这里顿了一下,再度响起时吐字发声已然有些艰难:“帮我护法。”
木青鸾和顾行之抛下两块灵符,结了个简单的阵法。
他们的头顶好似撑起了一个无形的大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却就是落不下分毫。
几个人站在方寸之地,气息隐匿,倒也安全。
他们现在个个受伤,就算出去了也只能徒添伤亡,为今之计也只有靠青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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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炼之法也非是什么了不起的术法,以自身精气血魄为代价强行提升术法威力,只是这术法就相当于借力,代价可大可小,青峰终究不过金丹修为,平日驾驭自己的飞剑自是绰绰有余,可是要一次御剑五把却是万万不能,即使是现在的他驾驭五柄仙剑亦觉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表现出来的坚毅与果断令人肃然起敬。他们无法帮忙,这种危险的术法需要施术者自己全力而为,任何外力干扰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众人屏息以待,连大气都不敢出。
两匹狼一匹咬住了阿狼的肩膀一匹咬住了他的腰,两狼一起使力,似是要把他活活撕成两半。
痛入骨髓。
血滴在女孩的脸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
小真被他的惨叫惊得回过神来,心里歉疚,悲伤一起翻涌上来,“呜呜……”竟低低地哭泣起来,泪水混着血涟涟而下,微张着嘴,却是一点一滴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阿狼笑了笑,抓起女孩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让她感触那渐渐聚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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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脸微微抽搐着,心底的惧意好像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现在的狼已经和当初的完全不同,阿狼几番使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交错的牙齿像是枷锁一样死死地扣住他的骨头,力道与数月前的狼相比实在是不知强了多少。
阿狼从来都是以命搏命的主,既然分不开那就连着自己一起切。
右手一翻,袖口里滑出一把剑刃,反手****了自己血肉里。
血如泉涌。
以锁骨为支点,剑锋朝右边微侧。
他颤抖着,脸上雨水,血水,汗水并流。
手指弹在弦上,最后一个音收尾,弦划破了手指,血液沿着琴弦涩涩地滑动,然后那个那滴血液融入了那缥缈的怨念里。
这是什么?谁在那里说话?
“你见过真正的剑吗?”
“见过啊。师父不就是剑修吗?你的背后背着的不就是剑吗?”
“那不是真正的剑。(
穿越之七天女)真正的剑它以鲜血为柄,****为刃,使用它的人必将一身罪孽,满手血腥。用剑之人的命也必将由剑而终,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不用它你就会死,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虽然只是早晚之别。”
“不,不是这样的…”
“把一切都忘记吧,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错了。也许你并不适合握剑,更不适合当人……”
“啊……”那是野兽狰狞的吼叫,是风暴过遍布沙砾的荒原,是天空中骤降的雷霆,是九曲黄河奔腾的狂流……随着那声巨响,剑锋一拖一带,在黑暗里变幻着方向,狼眼赤红一片,瞪得和铜铃也似,面部的褶皱一下子堆积起来,可它还是没有丝毫畏惧,强烈的杀戮意识侵蚀了它最后的理性,挣扎着要把嘴底下的猎物撕成碎片。
庞大的力量在颅腔中轰然引爆,硕大的狼首在眨眼间崩碎成一团模糊血肉。无头的狼躯随着惯性横飞出去。
在萱儿的眼中那被鲜血沁红的断刃粘连着血肉已经成了一个挣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目光沿着那只握着它的手向下,那个少年抿着嘴,眼睛里闪着蓝光。那份平静与专注里到底藏着什么?
那时候与师姐对敌的时候也是如此。
天性?还是为了单纯的杀戮?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见到血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狼身首分离的时候,剑锋急转,阿狼的手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剩下带着点银光的血影,那道血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得惊心动魄的弧线,插入了另一头狼的脊椎,然后整个影子从脊椎一直贯穿狼吻,直入他自己的腰肋之间。
狼嘴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指扣住狼的头盖骨,然后把它像丢垃圾一样信手抛向远方。他将剑刃崩断了狼牙,接着将剑刃断成了两截,然后用再狼身体里的那一截把它的五脏六腑绞成了肉泥。
一道雷电劈下,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是那么分明。
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寥落而孤寂。
身侧那个丑陋的女孩趴在水里,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那个女人距离她的女儿不过几步之遥却没有过来,还是在跳舞,铁珠在铃铛里出一片泉水叮咚的声音。
阿狼好像遗忘了本是要保护这个女孩的初衷,竟未朝地上看一眼,他仰起头,神情木然,脸上的鲜血混着狼首的脑浆淋漓而下,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手中的剑刃终于不堪重负,碎裂成千千万万,血与刃上的寒光分离开来,银光点点,像是寒江上破碎的月光。
顾行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掩饰不住的惊骇:“好重的煞气,他难道是魔宗弟子。”
“他……他怎……”
“他快要被煞气吞噬了,若是再如此下去,只怕便和这些茹毛嗜血的畜生无异了。”
“怎么可能?”
似是在应证他的话,那蓝色的眸子渐渐赤红起来,整张脸狰狞地变化着。
“如果他变成那样,那今日即使豁出性命,我们都得……”顾行之顿了一下,接着吐出嘴里的森然寒意:“杀了他。”
此时青峰一心一意都在五把飞剑上,对外界听不到也看不到,青袍如云翻滚,须发皆张,与大多宗里的前辈相比,他几乎就没有仙风道骨的时候,包括现在,可是如今他沉着脸,面色痛苦得发青,却有中庄严肃穆的感觉扑面而来,令人丝毫不敢小觑。
五把仙剑有节奏地颤鸣起来,剑气卷起狂风。
周围的群狼终于察觉到了异动,纷纷转头。
萱儿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的东西,她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烦恼,永远也不会长大似的,可是今天她的思绪成了一团乱麻。
他好像对什么都很冷漠,可又不是。
当他对着长离时,那春风解冻般的淡淡笑容。
当对着那个女孩时,那冷硬的线条变得如许温柔。
他并非无情啊。
她忽然觉得有点痛。
她冲开了屏障,任凭如刀枪剑戟般的雨水打在娇弱的身体上,任凭群狼森然如刀的目光割在自己的面颊上,不顾一切地大喊:“你是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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