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回到迷城水乡时已是深秋,哥哥高烧持续了好多天,我在画楼卖唱,每日的收入给哥哥抓完药还有剩余。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每天的日子都很平淡,平淡到每一天我都是在思念洛瑾云中度过。
两年后,我年满十八,哥哥说我长得很像娘亲,我总是笑着打趣他,“哥哥莫不是在变着法的夸自个儿。”哥哥咳嗽几声笑而不语。
待哥哥熟睡,我起身去了画楼,楼主说今夜画楼会来一位从君城来的贵人,我心里猛地一颤。“莫非是清王?”
楼主捂住我的嘴,四下里望了望,“清王现在应该称为皇上。”
从楼主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在一年前,洛瑾云弑君篡位改朝换代,与倾妃顾琳琅里应外合,安宣帝日日醉倒温柔香哪会想到最爱之人会下手。大军一路畅行无阻,洛瑾云当机立断弑君,从此,洛瑾
云称帝,国号清平,此次事件,史称“君城血事”。
我在湖边坐了整整一天,头昏昏沉沉的不知想些什么,一双不算很暖的手环住我的肩,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是哥哥。
“哥哥,我心里乱。”我靠在哥哥肩上,手无意识的抓住哥哥的手。
“没事得,有什么事,哥哥会替你顶着。”哥哥的声音轻轻的,呼出的气息有意无意的拂过我的脸。
夜幕很快降临,我坐在铜镜前描画着精致的妆容,一时间仿佛看见了逝去的娘亲,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花了一行粉底。
“入画…”我回头,秦叔满面柔情掩不住。
“秦叔,我是流芷。”我实在不愿打破秦叔的梦,秦叔爱了娘亲三十年,从娘亲十岁开始便陪在她的身边,整整三十年,后来秦叔终生未娶。
我摇着长长的水袖从内室缓缓走出,哀怨的音调一响起,我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戏曲当中。
唱的是一位丈夫抛妻弃子在外风流的往事,我唱的声泪俱下,一个抬眸便看见阔别两年的他坐在二楼,满目柔情唇角含笑的望着面前的女子,顾琳琅。
也许他并不知道我在画楼卖唱,我一直相信他是爱我的,现在我却不信了。一曲毕,我侧身行礼,满面泪水,“花流芷,谢过各位捧场。”
全场寂静,二楼的人影一个侧翻便到了我的面前,“我全都看见了。”我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唱台。
洛瑾云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想要抱住她的手,苦涩的笑容慢慢浮上有些疲惫的俊颜。终究…还是错过了…
我坐在铜镜前任由泪水花了妆容,我不想走娘亲的路,可当我踏上这条路时,我才发觉,娘亲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就像我也不曾后悔。
“瑾云,芷儿她肯定是误会了。”琳琅声音柔柔的就像是甜到心底的蜜糖,洛瑾云象征性的应了一声。
“瑾云,要不你休了我吧。”洛瑾云皱起眉头,“琳琅,你说什么傻话,朕怎么会休了你?”琳琅靠在他的肩上,把玩着他如墨的发丝。
夏末的天总是反复无常,瞬间便大雨倾盆,我站在雨中痴笑着被雨滴打湿,“洛瑾云啊洛瑾云,我恨你。”抬头,洛瑾云修长的身影站在远处,油纸伞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他说,“花流芷,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恨我。”
“我也没有想到我这么恨你。”我瘫坐在地上,挣脱他的怀抱,“你根本不知道,两年前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奋不顾身的留下,甚至可以不听哥哥的话。”
洛瑾云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清香与下雨天潮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缓慢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芷儿,跟朕回去。”
我推开他的手,淡淡一笑,“我回去算什么?你的皇后是琳琅姐姐,贵妃是我的姐姐花萱冷,我算什么?”我连续问了两遍他都没有回答,雨打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啊,你算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为朕做过,你在朕眼里什么都不算。”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柔软的冰丝,却又像是一把刀刺进了我的心里。
“花流芷,从此…”
“上穷碧落下黄泉,老死再不复相见。”我接过他的话语,尽量的露出一个微笑,向他洛瑾云我的丈夫三叩首,“民女…拜别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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