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勇疤子他们办事的效率倒也很快的,不久就查明了,的确有一人失踪。
季石叫来跟那人熟悉的军士,问他们失踪那人的长相,果然跟他看到那蒙面人的相貌一样。季石心里便明白了。
果然是此人向少年报信的,难怪这一回以失败告终了。
想想季石有点儿佩服那马姓少年,自己不谦虚的说,也不算是什么俗手了再加上文丑还有李典吧,这两人都是三国有名的猛将,连一个少年人也拿他没办法,对方还真的够猛够厉害的也!
这边臧勇跟疤子向季石报告之后,疤子先出去,臧勇留下来,季石交待了他几句,让他加强训练——因为他这一头为少年给缠住了真的是分身乏术啊!
那边臧勇十分爽快的应下了。
然后臧勇出去,季石才想安静下来,好好想想少年之事,再从头到尾捋一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弱点,可供自己利用的。
然后再找到打击对方的法子,没想到,此时疤子却又反身进了军帐。
季石没有抬头,还在想事,他只是余光看到了疤子进来而已。
季石问疤子道:“有事么?”
疤子侧了头想了一下,他很想说什么似的,但看季石一副很殚精竭虑的模样,他似乎又立即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疤子道:“没什么,我出去了。”
季石一怔,好像没有想到疤子会这么的回答自己一般,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的,就在疤子快出军帐门时,季石清醒过来了,对疤子道:“兄弟,你一定有话说的,你快说吧!”
疤子道:“没有的啊,真没有。”
季石这一下可不放疤子走了,只见他几步走到疤子面前,一把拉住疤子的手道:“说吧。”
疤子现在见季石拉了自己,走不了,他只能说了。本来疤子如季石所看到的那样,是有话要对季石说的,可是他见季石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季石他在为少年这一对手的厉害而烦恼,所以他便不想多说,不想打扰季石,再说了,这事也有点儿倒重要不重要的意思。
现在季石问:“何事?”
疤子终于说了:“是关于骑军训练营的事儿。”
季石讶道:“有问题么?”
从来没有听臧勇疤子说过,现在疤子这么一提,季石有点儿惊讶,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疤子道:“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季石听了疤子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他更加的觉得奇异,疤子有时比较爱想事儿,那也是有的,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婆婆妈妈的吧,这也不是像疤子一向的为人方式啊。
季石心里十分的好奇,看着疤子:“你说吧。”
疤子道:“是这么的,我老觉得骑军营好像有点儿奇异。”
季石忙问道:“有什么情况么?”
既然疤子都这么样说了,季石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
正因为季石对于骑军这样一只可能是自己第一只的队伍看得极重的,所以他现在才会表现出这么在乎的样子。
疤了道:“没有什么事,真没出什么事,可是我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情绪。”
“不好的情绪,疤子兄弟,你能再说明白一些么?”
疤子又侧了自己的脑袋想了想才道:“季老大,我觉得军心不稳,好像他们对于咱们军的认同不够。”
季石听了稍愣一下,他看着疤子,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的心里却对疤子是赞赏有加的,疤子能够想到这些,也能够感觉到这些,真不错,这是肯动脑子的好表现嘛!
季石稍稍沉吟了一下,对疤子道:“疤子兄弟,这也没有什么的,既然你也说没有发生什么具体的事儿,我想不过是思旧地的普通情绪而已,不必太惊讶的。”
疤子听季石这么说,他笑了一下,对季石道:“季老大,也许真是我想多了吧,其实我平时也没有想这么多的。”
季石道:“平时?”
疤子突然笑了一下,再对季石道:“我说的也不是那个平时,是说过去,当土匪的时候。”
说到这儿,疤子的话压得比较的低,季石很欣慰,明白疤子知道说出当过土匪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一定要低调才成。
季石道:“疤子兄弟,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虽然我觉得事并没有大不了的,可是你能够多动脑子去想问题,是非常令我高兴的一件事儿。”
季石顿顿又接了道:“毕竟在军中做事,比不得当初在双龙山了。”疤子听季老大这么剖心剖肺的对自己说,他心里也涌起了感动,两人又说了几句兄弟间的真心话。疤子当然知道季石一向是很忙的,所以他也不敢太打扰季石了,这便告辞了出来。
季石看着疤子的背影闪出了军帐,他立即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军士急急跑来了,向季石报告了大消息:“季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季石闻言一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军士道:“咱们的马匹突然这间少了好多。”
嗯,这是什么节奏啊?
战马突然少了,还少了许多,这是要闹那样呢?
军中失马,特别是像季石这样想建立自己的骑军,那可是一件非常大的事儿了,季石不敢多加怠慢,他立即随那人去。
来到了马营,果然战马起码少了一半。
季石急忙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些军士说:“有几个军士也不见了,相信是他们带马走的。”
季石道:“找管事的来!”
季石火气有点儿大,这种事都发生了,这也算是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他如何不恼呢?
还算季石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换一个脾气更暴躁一点的将军,恐怕早就已经暴跳如雷了。
季石等着,心里也纳闷,这是为什么呢?那帮子人为什么会带走了马匹呢?
管事的来了,季石正在问那人,不远处走来了文丑李典两位将军。
因为少年的事未了,所以文丑李典他们就在本军中驻扎着,现在听说发生了这么一起事,他们当然也联袂来到了现场。
李典勘测了一下现场,他也是这方面的好手了,在扬州治安的岗上干了一段时间,肯定会积累一些个经验的嘛。
季石待李典勘验完了,问:“能看出什么么?”
李典的话并没有有让季石觉得意外惊喜的地方,因为李典所说的是:“是内部人干的。”
而这个,季石他是早就了解的也。
季石皱起了眉头。
他对文丑将军道:“咱们要立即派出人手去追么?”
文丑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季石之前也问过那管马军官的。
文丑道:“他们骑马,又走了一阵,恐怕不易啊!
这事看起来是不可为也。
李典再想想,忽然插话道:“你看是不是少年所为呢?”说罢,李典那一对锐利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季石。
季石听了不由得是一怔,李典的这个说法很新奇,倒是挺有建设性的,季石之前就没有想过。
文丑道:“嗯,这倒是一种可能性啊!”
季石沉吟了一阵,方道:“我倒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太大的。”
“哦?”文丑与李典听了都不约而同的问。
“一来咱们这儿遍布了斥候,少年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只可能出去,进难易出也。”
季石这般分析着,可是李典似乎并不愿意随便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问道:“会不会还有内应呢?”
季石知道李典是说除了那一个蒙面人,可能还有其他的内奸,没有被揪出来,这些老鼠就藏在见不得光的某一个阴暗角落里吧。
但是季石没有多想,他还是很坚决的摇摇头道:”不可能。少年心性高,这种事他要做会光明正大的,再说了他偷马可以作什么用的呢?!”
也是,李典这一下终于不再说话了,他觉得季石分析得正确。
可是文丑还有话说:“那么,季将军,你说那些人偷马去干什么?”
季石闻言苦笑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知了,或许是为了钱,或者是作为投它军的见面礼,也或许回马家庄了,这个说不清的。”
众人又商量了一回,理不出什么头绪来,便只好将此事按下了。季石回到自己的军帐中,吕妙进来了,一进来就问:“季大哥,那些马匹找到了么?”
季石听吕妙这么问,很显然,吕妙她也听说了此事。
季石叹一口气,再摇摇头道:“没有啊。”
吕妙在季石身边坐下,看着季石一张愁眉不展的英俊的脸,她柔声道:“没事的,马匹丢了,咱们可以再想办法去找另外的嘛。”
季石知道吕妙这是在安慰自己,他伸出手去,捏捏吕妙的柔嫩的小手,道:“嗯。我明白。”
这是指明白找马呢还是明白心意?
不管哪种,吕妙她都笑了,笑如花开。
情人眼里看到吕妙这么笑,季石的心也变得轻松了一些也。
如果军营的生活就是一块石头的话,吕妙就是一弘清泉,时时给季石清新而放松的感觉。
如果没有吕妙,那生活将会是多么的枯燥无味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吕妙才离开。
吕妙走后,季石一个人在军帐里,细细思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他试图去理清这种感觉,可是竟然做不到!
季石觉得军帐里面太过于气闷了,于是他决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头脑变得更清醒些,或许能够想到另外的新途径呢!
——这也未为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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