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雪山的夜空很美吧?”
一个看似只有6、7岁的小女娃坐在地上,一身白色的棉袄,青丝散下不加修饰,一双星眸紧盯着夜空,梨涡飞扬,能看出再过几年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
“嗯,阿染觉得美就好。”一旁的男孩子也就8、9岁,一双清澈的黑眸看向女孩子时总带着情深入骨的宠溺,绯色的薄唇轻轻勾着,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面前这个娇俏的可人儿。
“嘶……”沈墨雨一只手撑着脑袋,从软榻上坐了起来,黛眉紧蹙,樱唇轻抿着:
又是这个梦境,这个梦她已经做过不亚于10来次了,每当次次想看到男孩子的容颜时,梦境就会消失,头痛欲裂。
罢了。
沈墨雨皱了皱眉:既然上天不想让她看,她也就懒得去看。
突然,目光扫到了一旁梳妆台上的银色面具时,顿时愣住了:这不是放在皇宫吗?怎么会……
沈墨雨走进梳妆台,看见面具下还留有一张字条,字体飘逸稳重,像极了她师兄江燊的字——
“皇上要我拿给你,暂不知其身份,放心。”
沈墨雨的玉指缓缓抚摸着银色面具上所雕刻的花纹,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双纤纤玉手推开,沈墨雨放下抚摸面具的手,看着双翘步伐轻盈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请帖,粉唇轻抿:“小姐,皇宫派人送请帖来了,今晚宴会,宴请所有官员。”
“什么时间?”沈墨雨不觉蹙了蹙眉。
“酉时三刻。”双翘言简意赅地回答,转而又忧虑道,“小姐,那我们今天的计划……”
“皇宫宴会不会开太长时间,我们计划的时间本就是亥时,所以不用担心。”沈墨雨打断道,樱唇轻启,“双翘,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你和若溪在门口守着,让雪夜伪装成我躺在床~上,谁来我都不见,酉时三刻前我会赶回来。”
“是。”双翘恭敬地答道,放下请帖便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沈墨雨换上一袭白衣,将几股青丝盘在后脑,再用玉簪固定,其余青丝散下,有两缕青丝一直垂到下颌。沈墨雨拿起梳妆台上的银色面具戴在脸颊上,巴掌大的俏脸只剩下一双星眸,轮廓优美的下颌和轻抿的樱唇露在外面。
白衣黑发,银面粉唇,气质冷然,腰间的白玉佩又为她添了些许的灵气,宛若嫡仙。
脚尖轻点,便从窗户跃出,消失在了沈府。
京都的大街上永远都是最为热闹的,叫卖声,吵闹声,欢笑声交杂在一起,一派和谐景象。
沈墨雨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便隐没在了人群中,她此次出来是要收心腹的,雪夜她们都要随她进宫,那她就必须要收点武功好的人来帮她打理宫外的一些事情。
突然沈墨雨脚步一顿,看到不远处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一起,眉头微微一皱,她本就是个不喜人多热闹之人,便打算快步走过去。
“呜呜呜,我没有,求求你,放过我……”
“妈的,你个婊子,还敢哭!老子就一天不在你就敢在家里偷汉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沈墨雨一双黛眉皱得越发紧蹙起来,她最看不惯古代的三妻四妾制了,凭什么男人可以左拥右抱,女人就必须一生一世守着一个男人?!
沈墨雨正打算看看怎么回事,就看到有个人影从她头顶上一掠而过,紧接着就是“嘭”地一声,一个长得五大三粗面容丑陋的男子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围观的人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穿着墨绿色纱裙的女子从人群让出的一条路走到了大汉面前,眼眸冷峻,里面仿佛有着千年化不开的寒冰,冷到人的心里。那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悦耳动听,却覆上了一层千年寒冰:“谁允许你乱打人的?女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那大汉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子,被她的气势下了个半死,哆哆嗦嗦道:“是她,她先红杏出墙,偷汉子的!”
“我没有!”那近乎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子尖声反驳道。
“哼!我都看到了,还狡辩!看老子不……”
“不怎么样啊?”身着墨绿色裙子的女子朱唇冷冷地勾起,反问道。
那八尺大汉一瞬间竟被她的语气吓得说不出话来,暗骂自己没用。
沈墨雨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女子,星眸微眯,眼前的身影和昨晚偷袭之人的身影缓缓重叠,竟是一模一样!樱唇勾起一丝冷然,这样的女子若收为己用,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不知道她昨晚为何要偷袭……
妃常将军,不嫁妖孽王爷
“这,这是我与我夫人,之,之间的家务事,这位女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那大汉兢兢战战地说出这一段话。
“哦?你还知道那是你的夫人啊~”
正当墨绿纱裙女子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软糯讥讽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纷纷向着说出这话的女子看去。
只见那女子一袭白衣,青丝如瀑,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漠气势,唇角抽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当,当,当然了。她,她不是我夫,夫人,是,是什么……”大汉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子还没解决,又冒出来一个气势更加迫人的女子,都要哭了,他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沈墨雨浅笑嫣然,可勾起的唇角没有一丝温度,缓缓地走到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子旁,将其扶起,声音带着一丝杀气:“你就是,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夫人?”
“是,是她,偷汉子在先……”大汉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那你就要把她打死吗?”绿衣女子杏眸微眯,质问道。
“我……”大汉明显说不出话来,脸憋得跟个猪肝似的。
“而且她说了‘她没有’难道夫妻间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说到这里,沈墨雨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凌厉的眸光有些软了下去,“夫妻间,就应该有些基本的信任,她是你的妻子,你就要信任他,无条件的,信任!”
大汉听到这话,突然沉默了下去,不语。
绿衣女子万年寒冰的眼神看向沈墨雨时带上了些许的欣赏。
沈墨雨坦然地对上了她的目光,勾起的唇角有了一丝温度。那女子虽然不是绝艳,但是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是一种清秀灵动的美。
人群看没什么好戏看了,渐渐地都散了去,沈墨雨拦住了青衣女子的路,勾唇一笑:“这位姑娘,今日一见,是甚是佩服,像这种为他人出头富有正义感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不知可否请姑娘到茶楼喝杯茶呢?”
绿衣女子就这样看着沈墨雨不语,半晌点了点头:“好。”
“顾子楠,你要带我去哪?”鑫梓锐一身紫袍皱眉不悦地看着前面一直拉着他手腕不放的顾子楠冷声问道。
“哎呀,不是跟你说了嘛,去,买,药!”顾子楠一个劲的拉着鑫梓锐往前走生怕他跑了,全然没注意到大街上那男男女女或惋惜或惊异的眼神(你们懂的~)
鑫梓锐一把甩掉了他的手,挑了挑眉:“买什么药?你不会又打算糟蹋谁吧?”
“想哪去了?!是买金疮药!”顾子楠一脸无语,白了鑫梓锐一眼,懒懒地解释到。
“你受伤了?”鑫梓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子楠问道。
“当然不是,是沈墨雨受伤了,所以我……”说到这里,顾子楠忽然顿住了,吞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鑫梓锐还是听到了,挑眉反问:“沈墨雨?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别问了,反射正我不会抢你媳妇儿!”顾子楠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
鑫梓锐抿抿唇,皱眉想到了一个问题——
阿染昨天受伤了,沈墨雨也是昨天受伤,这两个人之间……
“她什么时候受伤的?”鑫梓锐急切地看向顾子楠,他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因为每次看到沈墨雨他都会有一股熟悉感,如果沈墨雨就是阿染的话……
顾子楠看着鑫梓锐急切的目光,心里泛起了一股酸味儿,这个家伙不是独爱他的阿染吗?怎么对其他女人也关心起来了?虽然这样想,却还是回答了出来:“昨晚被人偷袭的时候。”
“晚上啊……”鑫梓锐垂了垂眼帘,心里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强烈的失望感。
阿染是下午受的伤,果然不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有一股蜜桃味儿在他鼻尖萦绕开来,鑫梓锐一怔——这是阿染的味道!
猛地一回头,往后走了几步,急切地想要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发现根本没有……
顾子楠挑了挑眉,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鑫梓锐摇了摇头,声音清冷却带着难以察觉的失望:“没事,大概是看错了……我们走吧。”
其实鑫梓锐没有看到他旁边就是茶馆“幽兰亭”,而幽兰亭内有一抹白色的倩影缓缓地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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