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北靖王集结了三路大军,现在正往这边疾驰而来!”
宇文透嗯了一声,二话不说捞起小丫头,用大氅包结实了,丢在马背上,自己也一跃而上。(
归来(陆犯焉识))
本应是过年的时候,北疆却因为战事而不得不全员动员,连个年也难过的好。
楼隽泉为前锋,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宇文征亲自断后。
远远的,能看到整装待发的北匈奴的士兵,大略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人数看似不少。
楼隽泉扬起长刀,只喊了一句:“杀!”
兵卒们顿时如潮水一般的呼啸而来。(
逍遥弟子都市行)
慕谨萱坐在马背上,遥遥地看着而今的局势。
父王冲在最前面,少卿也来了么?少卿在哪里?
这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惨烈到慕谨萱几乎都不忍心去看,她闭着眼睛,可空气里的血腥却不断的在提醒她,在她的面前,是何等的局面。
宇文透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早在当初宫变的时候,他就见惯了鲜血!
视线穿过拼斗在一起的士兵,他看着殿后的宇文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宇文征显然也看到了自己的二哥,他微微皱起眉头。
而后,宇文透缓缓的举起了马背上的东西,宇文征一惊,眸子瞪得老大,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扬鞭策马,几乎脱离了楼隽泉摆好的阵型!
宇文征没有犹豫,依旧策马踏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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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楼隽泉再后面喊了一句:“不行,回来!”
宇文征咬了牙,他心里的人就在眼前,回去,他就会失去她!
宇文透心满意足的笑了,他讲慕谨萱提到胸前,平视着这双漆黑的眸子:“你在四弟心中的分量不轻啊,看来换取江山,不会是儿戏了!”
慕谨萱一惊,猛然间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逃的二殿下宇文透!
她开始挣扎,而宇文征已经撕扯开北匈奴人的队形,孤身一人冲杀了进来!
“二哥,放开她!”
“四弟,皇位送给孤,孤就把人还给你!”
宇文征看了眼小人儿越发苍白的脸色,咬牙道:“好!”
“呵呵!”宇文透冷笑一声:“可惜,孤不相信你的承诺,除非……”他看了眼身边,黑烟猛地冲出来,手执一柄寒剑,让人防不胜防。(
废材小姐太妖孽)
“除非你死了!”
剑身刺进血肉,迸射出一片血色,几乎染红了慕谨萱的眼。
“不,不——!”
她遏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即便是宇文征,也惊悸不已。
挡在他身前的,是护了父王,又护了自己的北靖王,楼隽泉!
“皇上,江山是先皇托付……托付给您的……请……请一定。(
灵域)一定守护好,否则、微臣……微臣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楼隽泉大口的喘着气,猛然吐出一口猩红的血花。
宇文征脸色苍白,手指颤抖着,眼泪却已经喷涌而出。
这是全国都背叛宇文家时,唯一支撑他们的人,可现在,就这么死了,在自己的面前,临终,却还说着去见先皇的话!!
宇文征闭上眼睛,热泪滚滚。
耳边,传来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长刀挡下呼啸而来的寒剑,剑身一抖,猛地一分为二,落入枯黄的草中,消失不见。(
剑凌九界)
楼少卿手持长刀,浑身浴血的立在众人面前,面容冰冷,气势凌厉,恍若一尊杀神!
他低头瞧着仰躺在地的人,弯下膝盖,恭敬而又痛心的,磕了一个头。
慕谨萱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懂楼少卿的痛,因为,她比他更痛。
“少卿,少卿……呜呜呜……”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跪在地上的杀神微微一颤,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黑亮而又冰冷的眸子,刀子一样扫射过来。。
被他气势吓住的北匈奴士兵一颤,却都下意识的,退开一步。
杀神缓缓站起,长刀横扫,便是千钧之势,周围的敌军应声而倒,枯黄的甘草上,早已是一地血色!
宇文透一惊,忍不住一阵心悸。
楼家,果然是他登大同的最大障碍!
“杀!给孤杀掉他!”
宇文征跌跌撞撞的回到汴京,楼隽泉临死时的场景依旧回荡在脑海里,让他悲伤不已。
于是他下了圣旨,赐楼隽泉皇族葬礼,下皇陵,埋在父皇的陵墓旁边。
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这是最隆重的葬礼了。
慕谨萱没来得及回家,就陪着王妃一同去汴京,给楼隽泉下葬。
楼君卿楼玉卿都来了,独独楼少卿不在。
战争持续到开春才算完全结束,鸿嘉4年,春,楼少卿继承北疆封底以及楼隽泉的爵位,成为新一任的北靖王,强势的楼少卿仅用一个月就收服了北疆游牧民族联军,即便有逃跑的,也被马不停蹄的追击,直到所有人马都跪倒在地表示拜服为止。
宇文征下了旨意,赏赐北靖王楼少卿,并派他于突厥鞑靼等签订协议,并予以嘉奖。
于是楼少卿也就没能去送自己父王最后一程。
楼少卿默默的从王公公手里接过圣旨,皇上说了,北靖王楼少卿立了大功,可以免跪,但他却并不高兴。
回头看看,自己大包小包的已经收拾好了,帐篷都拆了,他急不可耐的想要装车打道回府了,可这节骨眼上圣旨来了,即便焦急,可他还不能回去,得把签订的条约送到宇文征手里才能回家……
楼少卿挥了挥手,楼伍回头让人停止打包,再拆开,恢复原样。
又不爽的兵卒便开始骂娘:“他奶奶的,打了最冷的一个月,这时候了还不让回去,什么人!”
“就是,瞧瞧那胖公公,自己吃的白白嫩嫩养的膘肥体壮,怎么就不想想咱们在外面多想家多辛苦!”
不高不低的声音借着春风吹进王公公耳朵里,王公公抽了抽嘴角,那句洒家刚要说,却因为楼少卿阴冷的视线而不得不闭了嘴。
王公公哀叹一声,又听王爷千岁道:“公公,劳烦您随同,到时候把契约交给皇上吧。”
说着人便拂袖而去,留下王公公在清冷的草原里气的打哆嗦。
欺人太甚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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