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操!他妈的硬骨头,老子不就要你那两文钱嘛!这么宝贝这屁多点的钱!”
戴着头巾的大汉算里面脾气最爆的,另一个粗犷的三十出头的汉子道:“打也打了,可钱放这龟孙子嘴里含着,呵呵,挺有我们当年风范。”
三个汉子抢劫小孩子的两文钱,很可笑的事却在唐仁等人的眼前发生,“欸!兔嵬子每天给你娘买药,她的病可好些了?”“哈哈…老三,那娘们确实长的不错,哈哈哈哈哈哈……。”
猥琐的笑声和侮辱的话语都是那么不堪入耳,一次又一次了,狼狈靠坐墙角的方玉浑身都在发抖,他的身子瘦巴巴的,咬着牙脸埋在双膝之间紧握拳头,骨头卡脆卡脆作响。
为了给娘看病吃药,方玉一个孩子在街头乞讨,受尽白眼,也有人可怜他给他钱,可是不是所有乞丐都能得到别人眷顾的。
所谓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乞丐也有乞丐的各种条规,比如每日乞讨也是要交保护费,方玉每天都有好心人打赏,这个村子也是他和他娘亲入住的第二年了,人流稀少,绝对不会再被那些人发现的。
可是从狼窟跑出来,又进了现在所处的蛇洞,这个村子远不像表面上的平静,而他的娘亲自从带他逃到了这里,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好恨那家人,恨所有人,包括生了他始终未曾出现过的父亲,身居高位妻妾成群,想必自己和娘亲就这么死在这鬼地方。
父亲他——也不会在意的,心里被一种莫名之火冲得啪的一声不顾那些汉子的欺辱拳踢,抓起墙角的大圆柱棍子,这可不就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这三个汉子就相当于乞丐中的长老徒弟,棍子常年带着身边,这么粗的一根其实就是拿来教训不听话的小乞丐。
尽管三人对方玉的行为很恼火,可也是把他不当个东西,就这个情况看来,这个瘦弱的男孩肯定是要被打死的。
几个大汉打得倒是爽了,耳边忽闻马蹄声渐近,原先几人也是注意到了,也不甚注意,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而且三人也从未怕过谁!
只见那年轻男子抱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娃儿下马,二人的年纪皆小,身上衣物富贵非凡,腰间佩戴之物真是让几个人掉口水。
啧啧!果真是不凡,可他们也畏惧着,在那公子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还有两个武艺高强满脸冰寒的人,既然是有人保护,那毕竟就是个高人。
他们可惹不起,上面说了切勿惹城中的那些京中贵人,他们的身份太低,所以见了王府的马车纹饰自也认不出,戴着头巾的汉子机灵点,“几位是要到我们村里做什么?若要帮忙指路,小人给你们指路,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熟的了。”
唐仁身后跟着的两位属下直接走上前挡住了马二的靠近,“有话和我们说就成。”
眼睛又假装无意看向墙根处额青鼻肿,流着鼻血的方玉,面色冷然手指抬下颚,三个大汉马上明意,“这个男娃儿是小人家里的侄儿,偷了钱出来玩,这才成被我打的。”
那边的方玉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散乱挡住了他的脸,这边絮絮叨叨解释着,可那边垂着头的方玉还是一声不吭,像是默认了。
唐仁一直在观察着那个孩子的举动,不是过于奇怪,而是这个孩子让他感觉眼熟,画像上正寻找的方将军府的唯一男丁,将军夫人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找了个由头把方将军唯一的根都赶跑了。
这方将军一直都是为了国家奔忙在战场,府里妾侍虽比不上皇宫里的三千佳丽,也是各有千秋,方将军夫人也是狗急跳墙,脑子没转过来,再说了,皇上都还觉得方将军这样是理所当然呢。
只是方将军却是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小妾生下的,他也是没有过多去在意这个儿子,才给了将军夫人胆子和下手的机会。
眼前该做的便是同方家这个所谓的儿子接触,声音温和举止气度之间都让大汉心生畏惧,毕竟唐仁本身也是没有世人所见到的这么简单。
怀里的人开始挣扎梦呓起来,唐仁紧紧搂住她全身在耳旁轻声细语道:“不怕,哥哥在这里,不怕,心儿。”一遍遍重复怀中人才安稳了下去。
他开始担忧起自己明天离京该把妹妹托付给谁才安心。
随着带路的汉子和唐仁步行走在了这个偏静的村子的街道,有是有两两三三的店家开门做生意,个个神色倨傲,不像是做生意的普通老百姓,在皇宫察言观色眼睛毒辣的老王老林互相眼神交流,隐居于此的可不都是些“普通人”么?
他们也还好在暗处人望过来前收住了嘴边讥讽的笑意。
方玉也跟着前面带路的三人一起走,他倒是跟在唐仁的身侧,眼睛四处观望像在躲什么人,唐仁步行路上虽是照顾有些不稳定的妹妹,斜眼余光却是看见了方玉的样子,他的嘴角勾起笑意,看来方家的人都是个耐不住性子的。
他有心试探作无意问道:“小弟弟莫不是姓方?嗯……这方圆几百里,也只有京城有一户姓方的,你可认识?”
对人的心理唐仁一向是把握到位,越是直接,越是容易戳中对方的命脉。
方玉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目瞪口呆瞪着唐仁,年轻公子身姿硕长,眉目不凡,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还以为是被发现自己是谁了!
他当机立断回答道“姓方的人家我们这多的是,您说的那什么地方我更是不知哪了!我娘在家还等着我呢!”
被面前这公子发现自己是方家的儿子,难道他还会帮自己报仇么?
他若是能回去,一定要亲手毁了那个地方!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看如今的状况,那恶毒的女人不可能会找上门的。想到这里,方玉瞟了眼竖起耳朵偷听这边讲话的中年汉子,又看了眼正气凌然的唐仁,手握拳紧拉住唐仁的衣角,两人均点了头。
医馆之中,只有大夫坐在那里喝茶看书,身后跟上来的两位属下老王老林看了眼唐仁的神色,接着便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诊断的结果不过那两句听腻了的,小姐身体早先留下病根,不过只要好好照顾身体,少费精力,紫衣丫鬟只是受了点惊吓刺激才致晕了,都没什么大事,这位小姐呀……”
大夫说到这儿就停下来看唐仁,于是旁边站着的老王直接上前抽出剑,剑光闪得大夫吓若寒噤,也不敢再这般要银子了,临走的时候医药费都不敢要了,可见像这种人大都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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