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尹家是京沪间的望族是什么意思?”七夕抛出自己的问题。(
亲爱的鬼公子)
“他们尹家啊,真的是人才辈出,商界政界科界都有尹家的人,你们家之洲他父母常年搞科研,是研究钻石的。那个带大他的叔叔是他父亲的亲弟弟,我只知道好像开了家航空公司,他们家的飞机超舒适,他们家的空姐超好看”韩丹辰夸张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七夕疑惑的问。
“大家都知道啊,大家还骂你傍大款呢。”
七夕不耐烦的听着,“傍你妹啊,人家骂我会当我面骂吗?”
“噢,也是。”韩丹辰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赞同。
“你先忙,我有事先走了。”七夕站起来,跑掉。
“喂,我哪有在忙?我在和你说话呢,真不知道之洲怎么会喜欢你。”男生一个人嘀咕着,影子看上去像一棵椰子树。
她想起之前和尹之洲的对白。
“我外公说过,嫁人一不嫁富二代二不嫁高干子弟,三不嫁文艺青年。(
嫁给总裁不好玩)”
“你们家还有这规矩啊?那富三代呢?”
“这他老人家倒是没说。”
她觉得不安,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没告诉她这些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不重要吧?也许是韩剧看了太多,类似的戏码都有了免疫力。她是再现实不过的一个人,从来就不想当什么灰姑娘,男人对她来说,可以信赖,但不能依赖,从经济到精神都是这样。她想起他说的话。“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恋爱的时候,人们都成了诗人。只是七夕太过了解那种差异对人的摧毁,小时候去姑姑的婆家,那里房子很漂亮那里的人很刻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遭遇了什么,唯一记住的是那些难堪,那些带着些好意的怜悯,都让她觉得难受。后来她看到张爱玲回忆在继母管治下的日子:“只能捡继母穿剩的衣服穿,永远不能忘记一件暗红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色,穿不完地穿着,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
七夕看到这段时真真觉得写到心坎里了,同时又觉得自尊心太强太敏感真不是什么优点。可是“冬天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
“如果你不确定一个地方是不是欢迎你,你还是先不要去,因为心理上的不自信会毁了你的仪态。(
总裁来袭:豪门联姻)让你在前行中浑身不适。”多年后七夕对手下亲近的助理说。
七夕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隔膜的,比如贫富差距,比如肤色。不是她想把人分等级,只是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她一步步发现一个事实,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尊重劳动者。甚至连她自己都在别人的圈子之外。她想要强大起来,强大到不被金钱和权力侮辱,强大到可以替人出头并且全身而退。
她记起那次和之洲交换饮料,他说,“七夕,我之蜜糖,子之砒霜。”
难怪他这样说。她笑。
正想着的七夕不知不觉已经走出教学楼后,她再次看到刚才那熟悉的身影。井天饶,她坐在花坛一边,竟然在吸烟。
“吸烟对皮肤不好。”她走上前去。
“是你啊?七夕,上次真的很谢谢你。”她并没有掐灭烟。
“你认识我?”七夕很意外。
“是啊,我认识啊,以前单知道你是之洲的女友,我和他是同班。(
我的尤物老婆)那次远南来,才知道原来大家还有这层关系。”她说着还“咯咯”的笑,清脆的像是炒青豆在嘴里的感觉。
“我是你婶婶呢,真好玩。”她笑,被烟呛了一下。
“为什么吸烟呢?不开心么?”七夕关心的问,她鲜少这样,可这个女子真的让她很喜欢。
“不是呢,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吸了。”她说,不知怎么,七夕总觉得这样子的女子是不适合居住在人间的,怕污了她的一片澄澈。即使在吸烟,你还是觉得她远离尘嚣。
“那次真的很谢谢你,远南总是觉得我粗心,假如被他发现我那样子出来,他老人家的脸该多么的可怕啊。”她笑着说。
“快回去吧,不早了呢。”她掐断烟丢进垃圾桶,对七夕说。
七夕突然很担心她的手指会不会被烟头烫伤。但是两人都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朝宿舍楼走去。
回宿舍洗漱整理好一切后,她爬上床,这学期结束离毕业就只剩下一年半了,她静静地想着以后。也由不得她不想,她是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轻松的,就业难是大范围内的现实,她现在除了那些赔偿金,一无所有,她不能坐吃山空。(
绝品天医)尹之洲,尹之洲,她无疑也是爱他的,只是,她真的可以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如果不来拉我的手,如果不频频的回头,会不会跟你走,我要如何爱你,才能穿越浮华穿越时光不虚妄不癫狂。”
睡觉前她脑子里闪现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诗句,我要如何爱你?尹之洲。她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
“爱爱,你说,靳天成他喜欢过我吗?”七夕看着面前的女人小心的问。
“咦。”钟爱警惕的抬起头,“你怎么想起他了?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对尹之洲三心二意,你们学院女的会灭了你,当然,我会灭了你再踩两脚。”她眼神凶狠的威胁。
“不是吧?这么夸张?”七夕脸上很惊奇。
“也就你看不到他有多出类拔萃了,因为他就在你身边,看不清也是难免的。”钟爱宽容的讲。
“还有啊,关于你问的,靳天成他就是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你死了那条心吧。”钟同学再次打击七夕。(
天骄无双)
“我有那么糟吗我?”七夕虚弱的反驳,声若蚊蚁。
再见尹之洲,七夕就忍不住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越心花怒放,这么好看的人被自己捞了,真是赚大发了。之洲奇怪的看着女友,“媳妇儿,你怎么了?”
“没事。”七夕暗自偷笑。
期末考试后,七夕准备回家,她在宿舍里小心的理着东西。听到楼下有人叫,透过窗子伸出头看,是之洲,她急忙跑下去。
“跑那么快干吗?那么想我啊?”他开玩笑。
“是啊。”她坦然回答,他却不好意思了。
“哝。给你。”他冲她一笑,把手里的东西给她,是机票还有相关的东西。
“呀。”她很意外。
“家里有点事,我不能陪你回去了,是明天的航班,到了给我打电话。”他抱歉的说。
她没吭声,“怎么了,宝贝?”他小心的问。
“可以坐飞机,为什么那时候去找我走的时候要那么辛苦的转车?”她看着他问。
“嗯,那个。”他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我想走一遍你走过的路,看看你眼里的风景。”
她没再说话,只是抱住他,“我爱你,之洲。”他也紧紧的抱回去,“我也爱你,阿夕,我会挤时间去看你的,别太难过,好吗?”
“嗯”她头在他胸前埋着,声音很含糊。
到了家里,把给爷爷奶奶买的东西拿给老人家,她拿了钥匙回自己家里,很大的一个院子,房子也很漂亮,卖掉的话会值不少钱。她心里在想着。院子里花草多已冻死,她捂尽了衣服,叹了口气,进屋了。
狐狸在她离开家的两个星期后死掉了,死因不详。没有人告诉她它是怎么死了,他们都闪烁其辞。
她把屋子打扫干净,趁着有太阳把被子拿了出来晒。坐在屋子里发起呆来,坐了一会,她叹了口气,出去买了点吃的回来,吃完早早的收了被子,上床睡觉。屋子很大也很冷,没有供暖,电暖器也坏了。她是特别怕冷的人,被窝怎么也暖不热,她想着狐狸,突然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身子因为冷还不住的颤抖。被冻哭了?真可笑。她默默的想。
电话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她甚至都害怕出被窝,里面虽然不热,至少比外面好一点。
慢慢的也就睡着了,连书里夹的电话响都没听到。
不晓得睡了多久,醒后还不想离开被窝,这时候里面已经很暖和了。电话再次响,她飞快的钻出去找到手机,再次钻被窝里。是尹之洲。
“喂。”她声音有点闷。
“七夕,还好吧?”他的声音很轻快,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嗯。”她含糊的答着,她知道自己不好,非常不好。
“你哭过了?”他的声音突然变了。
“没有。”
“在干嘛呢?快来给我开门!”他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声音几乎变成了吼。
“开门?开什么门?”七夕莫名其妙。
“咱家的门,宝贝,我就在门外。”七夕一下子坐了起来,一个激灵打得睡意全无,伸头去看,门外好像真的有人。“给我三分钟,我得起床。”她飞快的穿衣,电话还没挂,还能听见他在嘟囔什么懒虫之类的东西。七夕用了两分钟穿衣服,三十秒洗脸,漱口(刷牙是赶不上了)然后胡乱在脸上拍了点东西。去开门,但是当她打开门时,外面空无一人,她一下子就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嘴里恨恨的骂,“骗子!”骂完,竟然蹲下去哭了,和昨晚哭得一样伤心。躲在一侧的尹之洲一看这架势立刻跑出来,“宝贝不哭哈,我逗你玩呢”他费力的哄,七夕不管不顾的哭,他索性关了院子门,准备抱起她进屋,可是冬天的衣服又厚又滑,他拉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赶紧用手去捂,去搓,她仍然是哭,还夹杂着骂他“骗子”。
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任她打任她抓。
好不容易消停不哭了,他为了转移话题问,“那只狗呢?狐狸呢?”
这一问不要紧,怀里的女人再次哭了,嘴里呜呜呜,含糊的能听到,死了。
死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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