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身着一身白衣的女子,虽有白纱覆面,看不清容貌。
然而仅是那股过人的淡然和定力,便胜出程卿云数倍。
更别提她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超凡气度了。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墨水心这一掌下去,程卿云从此跟美是再扯不上任何关系了。
“小姐,你打不过她的,别去了小姐。”
“小姐……”
状若疯癫的程卿云,嘶吼着冲向墨水心。
却被自己的两名贴身丫鬟拦住。
“你说什么?本小姐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个丑八怪!”
怒急攻心的程卿云,一把掐住丫鬟的脖子。
青筋暴露的额头加上赤红的双目,骇人无比。
“小……小姐……”
被夺走呼吸的丫鬟脸色涨红,痛苦的扭动着。
程卿云却似未见一般,手指间的力道愈发强劲。
直到丫鬟的头颅歪向一边,停止呼吸,程卿云才一把将她的尸体丢开。
另一名丫鬟见状,立刻撒开腿奔逃。
她要把程卿云遇袭之事,通知到程府。
自己的娘亲弟弟都在程府帮工,她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好可怕!”
原本围在周围看好戏的众人,纷纷被程卿云嗜血的模样骇住,不住往后退。
有那些胆小的,甚至惊呼出声。
却不料这恐惧的声音传入程卿云的耳中,更加惹的她发狂。
“滚!”
程卿云一声厉喝,整个人化作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发出声音的无辜百姓。
“住手!”
墨水心立刻移动身形,纤掌牢牢包握住那道紫色光剑,用肉身挡下了程卿云的大杀招。
一阵划破长空的嘶鸣尖锐的窜入所有人的耳中。
缠斗在一团的墨水心与程卿云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飞沙走石之中。
罡风四起,杀机喷涌,围观的行人纷纷避而远之。
虽然众人也对这场决斗的最终结果深感好奇,可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之事。
那程家小姐已然陷入疯狂,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她抓住撕个粉碎,就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耐心尽失的墨水心暗自凝聚玄气,一掌重重的拍在程卿云肩头。
“啊!”
程卿云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直冲云霄。
连距此尚远的程瑾闻之,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云儿这是受到了何等的伤害,居然发出如此痛彻肺腑的喊叫。
接到丫鬟报信,火速往这边赶来的程瑾忧心不已。
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遇事太过冲动。
幸而自己位高权重,在墨国京城之内,倒也无人敢给云儿气受。
此番,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狂徒,竟然连他程瑾的女儿都敢欺负。
“大胆狂徒,竟敢伤我爱女,纳命来!”
御剑而来的程瑾,在空中便开始对墨水心展开攻势。
“爹,杀了这个妖女,为女儿报仇啊!”
躺在地上的程卿云,一双充满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墨水心。
对于这个毁了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美貌的女人,她恨的身心发狂。
可惜拼了性命却仍是敌不过她,不过现在好了,爹爹来了。
只要爹爹出手,这个丑八怪必定即刻惨死在自己面前。
程卿云此刻丑陋扭曲面孔,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容。
妖女,等死吧!
“云儿放心,爹爹这就杀了此妖女,替你报仇!”
实力已经达到生死境界大圆满的程瑾,自认为天下无敌。
是以在听闻自己捧在手心的爱女被人欺负之后,才会不顾损耗自身修为的危险。
一路御剑而来。
当混身是血,痛到满地打滚的程卿云落入他眼中之后。
他满腔的怒火更是在瞬间引爆,凌厉的杀招即刻便攻向墨水心。
来者不善,此人上来便释放最强杀招。
墨水心心知今日之事,恐怕再无善了的可能。
索性大开杀戒,一个闪身,轻巧避过程瑾额玄气攻击。
待程瑾近在眼前时,先是稳稳接住他的攻击,纤掌翻飞如花,随后一掌重重击向程瑾的胸口。
自认天下无敌的程瑾即刻瞠目圆瞪,口中血流入注。
站在原地数秒之后,便轰然倒地。
顿时四周溅起一片尘土,至死,程瑾圆睁的双目都不曾闭上。
“爹……爹?”
一直等在一旁,准备看墨水心如何惨死的程卿云,此刻愣愣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程瑾。
口中喃喃的呼唤着,不明白爹爹何时多了这门绝学。
“他已经死了。”
墨水心轻弹长发,好心的提醒认不清现实的程卿云。
“怎么可能,你这个妖女少胡说!”
程卿云拖着残败的身体,一点点朝着程瑾靠近。
“爹……爹!”
程卿云先是轻轻摇晃着程瑾,见他没反应之后,便加大力度拼命的摇晃着已经咽气的尸体。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一直一来,都把父亲当做是自己人生标杆的程卿云,失魂落魄的瘫倒在地。
双目瞬间失去所有光华,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小姐,咱们回去吧!”
随后赶来到大批程府人马,手忙脚乱的把程瑾的尸体抬入轿中。
先前跑回程府报信的那名丫鬟,将失魂落魄的程卿云扶将起来。
“小姐,你们快逃!”
一帮持剑的家丁将墨水心团团围住的同时,又不无担忧的看看自己的后方。
像是在研究逃命的路线。
“哼,不想死的话,就让开。”
墨水心冷哼一声,丝毫不降这些人的阻拦放在眼中。
一尘不染的白靴,一步步向外走去,将围攻的众人逼得连连后退。
“呃……”
“这,这……”
众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墨水心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程府家丁的包围圈。
“且慢,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来头,可否留下姓名,他日我程府雪耻,也好有个对象。”
一名穿戴比众家丁略显华丽的中年男子,见墨水心要走。
连忙出声询问对方的来路。
程瑾毕竟是朝廷命官,如此这般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当众斩杀。
想必墨国皇室也必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对,一定要杀了这个妖女,替爹爹和我报仇雪恨!”
原本已近痴呆的程卿云,此刻突然转过头。
怨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墨水心,恨不能将对方生生剜出两个洞来。
本以转身离去的墨水心,在听到程卿云的话后,即刻驻足。
回过身一扬手,一道夹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的紫色光芒。
顷刻间便袭向程卿云的脖颈,既然对方说了要来寻仇,那么自己又何苦留下祸根呢。
斩草除根向来是墨水心的作风。
“小姐?啊!”
原本搀扶着程卿云的丫鬟,不过一回头的功夫。
就发现自己所搀扶的,不过是一具无头死尸罢了。
顿时吓的花容失色,惊恐连连。
“阁下请留下姓名,我程忠来日必定会为老爷和小姐复仇!”
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再次询问墨水心姓名,赤红的双目几欲喷火。
怪只怪自己修为太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人头落地,却毫无办法。
“你还没资格知道。”
墨水心看都没看来人一眼,足下一点,飘然离去。
妈蛋,自己原本不过是想寻觅一点吃的而已。
结果却又惹出这么一出来。
“站住……”
“妖女,有本事别跑啊!”
眼见墨水心已经走远,那些持剑的程府家丁,才敢虚张声势的咋呼几声。
开玩笑,真的让他们跟这等怪力的强者打斗,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没人敢啊。
“此人一身白衣,实力强悍,莫非是传说中的帝国神女,女金钢白水心不成?”
“女金钢不该是很强壮的么,可是刚才那名女子虽然白纱覆面,却难掩华姿,实在不似女金钢的做派啊。”
“此言差矣,据说这位女金钢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容颜惊世,与咱们寻常所见的金钢相距甚远。”
墨水心离去之后,留在原地的人群顿时犹如炸开了锅。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位突然出现,行事作风又惊死人的白衣女子,究竟是何来头。
此时在树林饶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墨水心的楚玺镜,正好从此经过。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鎏金面具之下的薄唇微微上扬。
不用说,此事定是墨水心的手笔无疑了。
可惜自己来晚了一步,未曾遇见她。
看来今晚是很难再寻到墨水心了。
楚玺镜略一思量,便决定自己回皇宫。
待弄清皇宫之中的情形之后,再与墨水心回合。
三皇子楚景渊送去帝国的红玉衫,令他十分的在意。
然而令楚玺镜没想到的是,他才回到宫中。
便再次遇到一件与墨水心拖不了干系的事情。
“咳咳……你说有一白衣女子闯入皇宫,意欲行刺?”
夜已深沉,墨国皇帝楚墨阳却依然未能入睡。
此刻形容枯蒿的他,正在听取灰衣道人陌挲的禀告。
闻得有刺客闯入皇宫,他眉头紧蹙,本就毫无喜气的脸上,此刻更是愁云惨淡。
“陛下,陛下!”
贴身服侍的大内总管,汪公公却一反常态。
突然闯入皇上楚墨阳的寝宫,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
“何事如此失态!”
楚墨阳严厉的目光,淡淡的撇了汪公公一眼。
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能令向来谨遵礼法的大内总管如此失态。
“陛下大喜,二皇子回宫了!”
汪公公虽然止住了脚步,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一路蔓延,直至眼底。
服侍楚墨阳已经几十年了。
他当然清楚在自己主子的心目中,究竟哪位皇子才是他最钟意的继承人。
“太好了,快传二皇子,朕要好好瞧瞧他。”
果然,楚墨阳再听到楚玺镜回宫的消息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了。
原本愁眉深锁的脸庞,此刻也舒展了不少。
只要镜儿回来,他这颗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不必传了,儿臣参见父皇!”
本就在寝宫之外的楚玺镜,此刻听到楚墨阳喜上眉梢的声音。
便自行走了进来,多日不见,父皇似乎苍老了许多。
“镜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楚墨阳见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归来,忍不住激动万分。
可怜自己的身体日渐衰败,早已不复当年的雄风。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一旦驾崩,会导致皇权旁落。
如今镜儿既已回宫,他总算是能够松口气了。
“儿臣不孝,令父皇忧心了。”
楚玺镜双膝跪地,鎏金面具遮掩下的容颜,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悲色。
自己虽为神渊大陆降临的神族,但毕竟托生与墨国皇室。
对楚墨阳,他还是有着很深的孺慕之情的。
自己小时候,楚墨阳对自己的关怀之情,一直令他印象深刻。
如今,看着日渐老迈,身躯不断走下坡路的楚墨阳,他的心中无限感伤。
可惜自己还未恢复成神,不能助他留住岁月。
“起来,快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楚墨阳紧紧拉着楚玺镜的手掌。
欣慰的看着高大挺拨的儿子,清瘦的面容满是笑容。
“对了,陌挲将你方才对朕所言之事,再说一遍给二皇子听听。”
楚墨阳目光一转,对着陌挲时,立刻又恢复了方才的威严与不苟言笑。
“遵旨。”
灰衣道人陌挲对着楚墨阳恭敬的颔首,继而转向楚玺镜。
一脸义正言辞的,将自己编派的说辞告知楚玺镜。
“启禀二皇子,今日傍晚,我正与一众弟子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演练阵法,不料却一白衣蒙面女子却突然闯入宫中,我等作为护宫道人,自然上前阻止,不料此女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心肠歹毒,竟将老夫一众弟子全数杀害啊!”
陌挲说到动情之处,还努力挤出了两滴眼泪,增加煽情的效果。
“老夫肝肠寸断,誓与那妖女同归于尽,因此拼尽全力与她打斗,岂料还是败下阵来,就连陛下御赐的天蚕拂尘,都被那妖女释放的烈焰焚毁殆尽,老夫愧对陛下,愧对皇子啊!”
陌挲泣不成声,老泪纵横,令一干宫人感动不已。
“好了,你也尽力了,天蚕拂尘纵然珍贵,但也比不上你的性命来的重要。”
就连楚墨阳也被陌挲的真情演出打动,口气一软,转而开始安慰起他来。
“若那女子当真如你口中所言,极尽残忍嗜杀,道长你有是如何自她手中逃脱的呢?”
楚玺镜内心,当然对陌挲之言嗤之以鼻。
从陌挲的描述看来,那名白衣女子,定是墨水心无疑了。
然而墨水心虽然行事干脆,雷厉风行,但绝不是滥杀之人。
事实的真相,肯定不是陌挲所说的那般。
只不过碍于楚墨阳的情面,他也不好当面拆穿陌挲的假面具。
毕竟陌挲的楚墨阳的爱臣,楚墨阳一向对他信任有加。
此番自己若是当面将他的伪装戳穿,岂非是让楚墨阳下不来台?
“呃……二皇子有所不知,那女子虽然实力强大,但与老夫实力倒也相当,老夫若想从她手中逃脱,还是不成问题的。”
陌挲没料到楚玺镜有此一问,慌乱之中,口不择言,竟然自露马脚。
“既然那白衣女子与你实力相当,又怎么能胜过你和一众护宫道人的围攻,甚至毁掉天蚕拂尘呢?”
楚玺镜抓住陌挲话中的漏洞,进一步追问。
“镜儿所言有理,陌挲你作何解释啊?”
楚墨阳虽已病入膏肓,但帝皇的威仪仍在。
他淡淡一问,便将陌挲吓的双膝一软,赶紧跪下。
“陛下皇子有所不知,那女子还有一把厉害非常的武器,那武器一出,尸横遍野,老夫和一众弟子拼尽全力也敌不过啊!”
陌挲跪在地上的身躯在瑟瑟发抖,显然是怕楚玺镜识破自己的谎言。
“道长此言,是在质疑父皇御赐的天蚕拂尘,还比不上那名女子不知名的武器么?”
楚玺镜上前一步,丝毫不给陌挲任何喘息的空间。
此人阴险狡诈自己早有耳闻,只因楚墨阳对他信任有加。
而自己也无心皇权争斗,是以对他以往的所作所为只当做没看见。
怪只怪他今日偏偏挑上自己的心上人背黑锅,楚玺镜岂肯轻易罢休。
“这……二皇子,陛下……”
陌挲被楚玺镜一连串的发问,弄的哑口无言,转而向楚墨阳投去求救的目光。
“罢了,镜儿你日夜兼程赶回宫中,此刻想必也已经是精疲力竭,不如早点去歇息,此事等明日一早再议不迟,朕也累了,想早点休息了。”
楚墨阳略显吃力的挥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
他老了,不想理会太多的宫廷倾轧,这些事情都交给后辈们去处理吧。
楚墨阳轻叹一口气,闭上双眼,缓缓躺倒与龙榻之上。
“是,父皇,儿臣告退。”
楚玺镜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再看到楚墨阳骨瘦如柴的手腕后。
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曾经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父皇。
如今已衰老至此,这怎能不令他痛心。
“父皇早点休息吧。”
楚玺镜无声的挥挥手,屏退一切闲杂人等。
之后他又轻轻扶住楚墨阳的肩膀,待他躺好后,又替他改上棉被。
一直到楚墨阳进入梦乡之后,方才离去。
从楚墨阳寝宫出来之后,楚玺镜直奔三皇子楚景渊的宫室。
在收拾小人陌挲之前,自己还得先去弄清楚另一个疑惑。
墨国的宫殿高大巍峨,每个殿门都有足足三人高。
除了皇帝和皇后居住的宫殿,使用的是明黄色琉璃瓦之外,其余宫殿皆是用纯白的大理石砌成。
三皇子楚景渊的瑞祥宫,坐落在皇宫东北角,正好与楚玺镜的明隆殿遥相对望。
此时已近凌晨,初生的旭阳将整个皇宫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暖意。
向来懂得享受的三皇子楚景渊,更是挑选了皇宫之中金色最美的祥瑞宫,作为自己的宫室。
楚玺镜踏入祥瑞宫,所经之地莫不是雕廊画栋,精巧奇致。
且处处景色宜人,鸟语阵阵,花香袅袅,令人心旷神怡。
“二皇子驾到!”
一夜未眠的瑞祥宫守卫,打着此刻正是哈欠连天。
再见到楚玺镜之后,更是怀疑的揉揉了眼睛。
在确定站在自己眼前的是真人后,方才大声的通报。
这也不能怪他,楚玺镜本来就极少呆在皇宫之中。
这次更是一走就是整整两年了,若非瑞祥宫的主人三皇子楚景渊与二皇子向来亲厚。
时常提起,只怕他都要忘记墨国还有楚玺镜这位皇子了。
“二哥!”
楚景渊见到楚玺镜,自是高兴万分。
双手紧紧搂着楚玺镜的双肩,用力的拍了几下。
“三弟一向可还好。”
楚玺镜在自家弟弟强健的肩膀上轻捶一记,鎏金面具下的容颜,浮上一丝轻松的笑意。
楚景渊与楚玺镜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并非同胞兄弟,感情却胜似同胞兄弟。
大皇子楚景彻,乃墨国皇后娘娘所生,即是嫡子又是长子。
自小便受尽宠爱和呵护,也因此而造就了他极端自大和自私的性格。
对由侧妃所生的楚玺镜与楚景渊两人,向来是瞧不上眼的,每每都要刁难与他们。
也幸而楚玺镜从小就展现了过人的才智和实力,才能让楚墨阳对他另眼相看。
脱离了被楚景彻欺糟践的日子。
是以楚景渊自小便喜欢跟在楚玺镜身后,享受着他保护同时,也对他马首是瞻。
“一切都还好,只是父皇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两人一边踏入宫室之内,一边交谈。
当楚景渊说到卧病在床的楚墨阳时,原本一脸的喜气,顿时消散无踪。
剑眉紧蹙,开始为自己病入膏肓的父亲担忧。
“那人很不安分,对么?”
楚玺镜淡然落座,不等主人招呼,便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茶盏,浅吟了两口。
“不错,早在父皇患病伊始,他便开始四处散财,拉拢人心,排斥异己。而且……”
楚景渊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是在三弟自己的宫室,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楚玺镜放下茶盏,示意楚景渊不必拘束。
“而且,我怀疑父皇的病,根本就是他从中动了手脚。”
楚景渊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宫室之中再无他人之后,才靠近楚玺镜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可有证据?”
楚玺镜眸光一深,鎏金面具下的绝世容颜顷刻间变得严厉。
若是那人当真已经到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谋害,那么自己势必不能饶他。
“有,可惜只有人证,却苦无物证。”
楚景渊坐到另一侧,双手握拳,使劲的猛敲桌面。
“是何人证,又为何找不到物证?”
楚玺镜略一沉吟,继续向着楚景渊发问。
“御药房的御医方华,曾亲眼看到那人授意负责父皇药膳的御医,在送给父皇的药膳之内加入过量的药物。”
“既然如此,又为何说没有物证?”
楚玺镜挑眉,不明白自己这个向来行动力超强的三弟,为何会变得如此拖沓。
“哎呀皇兄有何不知,一来那负责父皇药膳的御医向来不与任何人来往,且保密措施做的相当到位,要从他手中取得物证,谈何容易。二来那药物本来就是父皇药膳之中该有的成分,他们只是加重了分量而已,就算我们真的拿到那药物,也不能因此就定下他们的罪啊。”
说到此处,楚景渊恨的直捶脑袋。
明知道自己的父皇被人下毒谋害,却苦无证据和解救之法。
这才是令楚景渊头疼不已的真正原因。
“我明白了,所以你才会假借到帝国提亲的名义,将红玉衫进献给宗政无垠那个败类?”
“皇兄英明,一猜就中。”
楚景渊得意万分,为自己和楚玺镜的机智和默契默默点赞。
“糊涂!你可知那红玉衫乃上古邪物,别说区区一个修为仅在造化境宗政无垠,就算是父皇,也未必敌得过那邪气之物的侵蚀。”
岂料楚玺镜却霍然起立,连连说楚景渊此事做的糊涂。
“呃……宗政无垠被害,是因为那人原本就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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