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很久,多年的学习生活和这几年的冒险生涯,让他并不会为了某种情绪浪费太多时间。(
至高悬赏)况且,任何有志于把生命奉献给魔法的施法者,都懂得时间的宝贵,或者说人类生命的极其短暂---相比起其他种族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寿命,例如矮人或者精灵。
走在生长着低矮灌木的小道上,夏尔和伊莎边走边谈论着这个国家,以及整个光辉南方这几年所发生的大事件。卢卡斯则走在前面,离队伍大约20码。
在伊莎问起为什么自己一身狼狈出现在此地的时候,夏尔并不介意跟对方说一些自己的事情,当然,隐瞒一些情况是有所必要的。
“哇哦,原来你真的是一名哈历伽德的法师,独自出来冒险的法师可不多见。”伊莎有点意外的看着夏尔,接着说下去“不过刚才看到你熟练地用弯刀的样子,我甚至以为你是受过训练的武士,真是难以置信”
夏尔笑了笑,“嗯,我刚刚回到哈鲁阿。(
燃情仕途)你说的没错,大多数法师都让自己埋头在无边无际的知识里,他们可以整天都呆在实验室,图书馆,以及术法讨论会里,但世界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例外不是吗,就像你们?”
没有等伊莎的回答,抬眼看了看侧前方的杰瑞,夏尔似乎无意问道,“能让你们这样的小队感觉困难的事情可不多见,只要不故意招惹那些难以抗衡的家伙,在这片很少出现怪物的地域,应该没什么难得到你们的事情”
夏尔很快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只听伊莎解释道:“这件事和一名来自塞尔的邪恶法师有关,具体的事情一会晚餐的时候我们再说,尽管时间紧迫,但现在焦急是徒劳的,至少还要过几天,事情才到我们可以插手的时间,而在此之前,我们只能做好充分的准备”。或者是真的,夏尔很容易就听出伊莎的语气里含有的一点悲伤。
“可能遭遇到了某些事情吧”夏尔心想。
记得很小的时候,夏尔就听导师说过,在东北方向,有个处于极端压迫统治下的魔法国------塞尔。那里,成为一名施法者,或许才是最悲惨的事情,作为一名学徒,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实验台上的试验品,如果不幸的话,你的肉体,你的灵魂都可能会被用来验证某个红袍法师的‘奇思妙想’。(
都市之无上真仙)这种情况下,能够迅速的死去是最大的解脱。
出于善意的考虑,夏尔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小队营地很快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说是营地,其实不过是一个火坑加上一圈防止野兽踩踏的小陷阱。毕竟这里并不是太远离村庄的地带。
天色已经昏暗起来,因为月初的缘故,今天的月光应该并不会很明亮,夏尔看到卢卡斯已经熟练地生起了篝火,在检查离去时做好的小陷阱,或许等一会能有一点野味来唤醒长久处于不满足状态的胃。
指挥着杰瑞把沉重的背包放下,伊莎放下身后的弓箭,拿出坐垫和帐篷以及保鲜包里的食物,似乎是山地野兔的肉,还有一个小包,里面是一些看起来像是调料的东西,居然包了好几层防水油纸。
“果然,即使是冒险者,不论多么艰难的处境,作为女士依然常备各种稀奇古怪的调味品。(
大明土豪)”看到这些东西,夏尔心想,“如果没猜错的话,背包里一定还有产自夏亚的脂粉,有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的茉莉清香,嗯,也有可能是来自东方的东西,刚刚听她说最近来自卡拉图大陆的东西在费伦开始流行起来。”
夏尔帮着他们清理了营地,卢卡斯也把陷阱重新设好,并且给大家带来了一只花鹿,正在和伊莎讨论守夜的问题。
今晚法师可能会和他们一起过夜了,不过他似乎没有自己的帐篷,难道要被天席地吗。。.
正想说出自己的窘境,杰瑞便给夏尔带来了好消息:“如果不介意,今晚你可以用我的帐篷,我去跟小查克一起。”
夏尔朝他笑了笑,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事实上,作为一名法师,相对安静舒适的冥想环境是准备法术的必要条件,无意义的推辞不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而且他打算多了解对方一点“你是哈菈雅赫城里淑妮神殿的圣武士吗,我看到了你胸口盔甲上的印记,赞美火发女士。(
武破魔天)”
“爱与美善,永远与你相伴”杰瑞右手抚胸,左手点向额头,严肃认真的看着夏尔,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来自西北面的泰瑟尔,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向神殿请求了假期---来到哈鲁阿。”
这时摆弄好烤架的伊莎插嘴道,“我们的圣武士可是来相会自己未婚妻的呢,应该就在麦鲁河上游的村子吧”
“哈,是嘛,杰瑞,你应该超过20岁了吧,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可是一般在15岁成年之后就找到伴侣了”夏尔看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圣武士,紧接着调侃道。
圣武士刚想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和脚步声。营地里的火把并不能照耀到那么远,最多只能达到40尺的范围,杰瑞握紧身边的长剑,不过很快来人就让大家撤除了戒备。
“卢卡斯,你吓着我了。”来人应该是被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的卢卡斯惊到了,“伊莎姐姐,我把酒和蜂蜜带来了,老伊尔听说我们找到了新成员还送了我一份麦酒,不过路上被我不小心。(
邪帝独爱:女人,你逃不掉了)洒了。”熟悉的变声期公鸭嗓,是那个有点怕生人的小查克。
查克把东西放到烤架边上,有些好奇的回头盯着夏尔看了看。见到夏尔看过来,又迅速转过头去。
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夏尔默默感受着营地的气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昏暗的夜召唤出只在天黑之后出没的生物,时不时就能听到小虫子唧唧的鸣叫声,一些白天难以见到的爬行生物和类似夜鸢的鸟儿们相继摘下神秘的面纱,捕食的动静激起阵阵喧嚣,然则又复归宁静。
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总是会在夜晚袭击着这片大路上所有的智慧种族,火光下,是查克在跳着冒险者中流行的战舞,年轻的身体上,脱下皮甲后背部的疤痕随着夸张的动作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战斗。卢卡斯吹奏的哨笛声充满思绪,这种简单易学的乐器似乎附上的一层魔力,清扬却更加悠远的声音被一代又一代的国度人当做了心灵的寄托港湾,只需要再来两三声低语,就可以激起内心的共鸣。这样祥和的时刻,对于走出家园的冒险者来说,是无比奢侈的。善良的人们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表达着对生活的赞美和希冀,邪恶的生命也会静静的,品尝孤寂的味道。
这里是剑与魔法的世界,这里有高高在上的神祇,骄傲伟大的巨龙,各式各样的施法者,勇敢拼搏的战斗者,以及无数看似渺小的种族。卑微困苦的普通人可能永远接触不到上层的世界,他们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对于夏尔,对于伊莎,对于所有这些需要行走在危险边缘的人来说,幸运吗。。大陆上任何冒险者公会墙壁上都会刻着的一句话:“明天我就会死去,请把我的尸骨带回家乡,那个深深扎根,永不遗忘的地方。”
在这个被遗忘的国度,他们为何背井离乡,他们又苦苦在追寻什么呢。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过去,再多的吟游诗人也传唱不完这里发生的故事。
这些,也是为什么那些行走在各地的人,不会贸然互相树敌的原因。除非敌对成为不可避免,只要没有直接的冲突,每个冒险者都很乐意交到朋友,而不是敌人。不管是出于长远的利益考虑,还是本身的性情都是这样。听说卡拉图大陆的绍郎那边有句话,剑客何苦为难剑客。夏尔觉得很有道理。
跟伊莎他们也是如此,尽管土地上的纷争永远不曾停息,你总不能把每个人都当成心怀不轨,不是吗?
“嗨,夏尔哥哥,你为什么会出来冒险?”跳完一曲的查克似乎不像是之前那个带点羞涩的少年,主动走过来,憨厚的对着夏尔笑了笑“在我的家乡,有些法师老爷可以生活的很惬意,他们的一件法袍可以买下我家里所有的山地羊,嗯。。还要10倍,也可能是要50倍,或者是100。”
夏尔看着纠结于到底一件皮袄值多少只羊的查克,伸出手,指尖绽放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吸引了好奇少年的注意。
“查克,我问你,你出来冒险是为了什么?”夏尔温和、认真的问面前的少年。
查克挠了挠脑袋,眼神清澈而明亮,紧皱着浓墨的眉毛想了想,又舒展开“过上富足的生活,拥有保护一切的力量,不会有人可以肆意欺负我。就在前几年,穆尔霍兰德入侵了我的家乡,一队骑士路过了我们的村子。”讲到后面,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有些低沉,并没有继续讲下去。
不用继续说下去,夏尔已经明白了面前这名少年的遭遇。之前他便通过伊莎知道的恩瑟和穆尔霍兰德的战争。这种事,在那片****的土地上,每天都在上演。普通人能做的只是祈祷和避开。
“小查克,你一定会做到的。”夏尔如是说道,眼神却有些迷离,喃喃道“查克,我也在寻找我身上的谜团的答案,它们让我感觉到了窒息,不管是多久,三年还是三十年,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自由!”
法师生平的第一次宣誓,就在这片篝火边。时间:谷地历1375dr----(精灵崛起之年),他18岁。倾听者是一名少年,加上另外三名同样有着故事的人。
“喂,小查克,夏尔!你们再不过来,可就再也吃不到美味了,难道不应该赶紧品尝,然后给这么好吃的食物最诚挚的称赞吗,真是的”某个女士的抱怨破坏了这样严肃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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