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口之后,苏玉衣领着风茗和清沂走向树林子里。(
拒嫁前夫:娇美毒妻不好惹)
夜晚的树林子极为安静,偶尔飞禽走兽传来簌簌的声音,或者尖锐凄凉的鸣叫声。风茗把手放在剑柄上,似乎只要有一点危险出现,他就出手。而清沂则是一脸冷然,全身戒备,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苏玉衣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心下几分了然。
虽说平日里是风茗跟在墨容溪左右,但依风茗此刻的表现来看,他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武功是高,但心思单纯,什么情绪都摆在面前。相比之下,清沂为人冷冽深沉,不善言辞,心思藏得好,一身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隐卫。
而莫歌,应该就是墨容溪的贴身高手。比起清沂身上隐约的锋芒,莫歌身上有些墨容溪一贯的淡如水静如冰,气息薄淡,武功必是超群,且遇事岿然不动,心思滴水不漏,想来不止是医术,就连兵法也熟读于心,运用自如。
苏玉衣不由得感慨:这才应该是墨容溪身边的人!
须臾,苏玉衣心思陡然一转,不动声色地踢开脚边的石子,一连接着踢了十几个。清沂曾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无异,继续捡着地上的干柴,风茗则跑到不远处,那边飞禽居多。
“回去吧。”苏玉衣见风茗打了几只小鸟,清沂也捡了好些干柴,清凉地说道。
“好。”清沂点点头。
又是风茗打头阵,苏玉衣跟着,清沂最后。三人按照原路返回,就在踏出林子的那一刹那,风茗和清沂齐齐扔下手中的东西,一进一退,寒剑出鞘,护住苏玉衣倒退了好几步。
风过,天地肃杀。
苏玉衣冷眼看着面前杀气凛然的西域铁骑,眼中波澜未起。(
都市极品邪少)放眼望去,约莫有数百人,端站着,手里刀身映着雪月如覆了一层冰霜。
看到他们,带头的士兵招招手,士兵自动退开两边,让出中间一条路,紧接着,墨容溪和莫歌被押着出现在军队前面。
即使是俘虏,墨容溪依旧清润风华,嘴角是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看着苏玉衣,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苏玉衣,别来无恙。”一道微凉的女声响起,来人一袭鹅黄色的西域袄裙,周身清寒,在夜色中极为明显。
月光轻洒,照亮她半边轮廓,逐渐的,都看清了她的样貌。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她款款走来,在墨容溪身前站定,一语不发地看着苏玉衣,等苏玉衣回答。
风茗和清沂均看向苏玉衣,目光探究,猜测苏玉衣和这个女子的关系。
半响,苏玉衣面色不改,就连气息也未曾波动,不受眼前人的影响,目光落在押着墨容溪和莫歌的人身上,不冷不热,清清凉凉。
莫歌看了墨容溪一眼,余光又扫了身旁的几个人。他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拿刀的手都在颤抖。
“墨公子,如此试探玉衣,有意思么?”苏玉衣冷然开口,嘴角轻轻嘲讽,“这几个小兵,竟然押得住墨公子,真是稀奇。”
“小兵?”墨容溪温润笑着,与苏玉衣四目相对,“墨某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西域皇室御林军。在苏姑娘眼里,竟然成了小兵。”
“纵使御林军困得住天下人,也困不住你。”
“苏姑娘为何如此肯定?”
“世人皆知。(
绝色斗魂师:战神狂妃)”
“传闻不可信。”
“不尽然。”
明明是应该刀光剑影的血腥场面,在苏玉衣和墨容溪你一言我一语中,多了几分惬意舒情,颇有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的韵味。
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根本不把这肃杀的气氛当一回事。
“苏姑娘……”风茗没忍住,唤了苏玉衣一声,心中担忧,“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自己不肯离开,与我何干?”苏玉衣上前几步,看了墨容溪一眼,又看了那西域女子,抬步绕过那上百铁骑。
“苏玉衣,我有让你走?”那女子猛然向苏玉衣出手,掌风凌厉。
“公主不可!”几个士兵顿时色变,齐齐飞身而上,用身体挡住女子的掌风,当场被摔出几丈远。
墨容溪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莫歌三人打量了那几个士兵,气息奄奄。命是留下了,但经脉具损,内脏具伤,武功尽失。可见这女子下手有多狠。
苏玉衣顿了顿脚步,声音中有一丝轻快,“墨公子,还不跟上,是要玉衣去请你吗?”
墨容溪无奈地摇摇头,叹道,“那也不必。”
话落,墨容溪内力迸出,震开了周遭数十人,眼中锋利一闪,身形飘动,转眼就站在苏玉衣身旁。(
总裁老公,太粗鲁)莫歌紧跟着墨容溪,风茗和清沂也纵身跟在墨容溪身后。
苏玉衣满意地笑了笑,偏头看着那人不好的脸色,站在她身旁的墨容溪都感受到她的喜悦。
“苏玉衣!”女子大怒,咬碎一口银牙。她抽下腰间的青玉笛,放近唇边,细细吹响。
笛音缭绕,带着怨气回旋在山地间,浑浊之音,躁人耳目。
“沁华,你杀不了我,何必浪费心力?”苏玉衣愉悦地看着霓沁华,有些不可一世的张狂。她衣摆微动,几只绣花针打向霓沁华,快准狠,逼得霓沁华无心吹笛。
墨容溪盯着苏玉衣,心中有什么划过。
原以为,她和他一样,心性淡雅,大喜大怒均是风轻云淡。不曾想过,她也是可以这么张狂,不可一世。
不排斥,反而欣赏。
墨容溪甚至觉得,这样高傲的苏玉衣,更加耀眼动人。
“苏玉衣,你不要狂妄自大!若不是太子皇兄不让我杀你,你早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霓沁华握紧笛子,恨恨地看着苏玉衣,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借口真多。”苏玉衣一字一顿,十足的藐视。
“你说什么!”霓沁华恼恨,忍不住一把夺过身边士兵的刀,杀气腾腾,直捅苏玉衣面门。
墨容溪蹙眉,踢出脚下的石子,不偏不倚打中霓沁华的手腕,逼得她摔了剑。而他伸手揽住苏玉衣的腰,带着莫歌三人朝山洞飞去。
苏玉衣呆呆然,腰间温润有力的手,令她有一瞬间的心神恍惚。(
斗神)但下一刻,苏玉衣又恢复了岿然不动的神色,墨容溪都惊叹她的淡然。
“往北去!”苏玉衣突然说道。
墨容溪不疑有他,半空中变了方向,朝北方去。
“你不怕我骗你?”苏玉衣没想到墨容溪这么果断,一瞬间满是惊讶。
“你会骗我?”墨容溪反问。
苏玉衣深深凝着他,良久,抿着的嘴角咧开一笑,“不会!”
“那不就得了。”墨容溪半挑眉。
“恩,得了。”苏玉衣微微把头靠在他胸膛,闭上眼。“前面有一块石头,在那里停就好了。”
“行。”墨容溪点点头,抱着苏玉衣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周身泛着青色的光圈,挡住冷风,他也加快了速度。
莫歌等人自然知道后面霓沁华紧追不舍,三人对视一眼,清沂自发自觉慢下速度,而莫歌和风茗继续跟着墨容溪。
“让他回来。”苏玉衣眼睛也不睁,轻声说道,“沁华是西域王最疼爱的公主,不好对付。”
“清沂,回来。”
清沂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劈出一掌,一块巨石滚着雪从上面飞速落下他快速抽身,追向墨容溪。
而霓沁华被巨石挡了一下脚步,等她碎了巨石,雪花散落,前面已经看不到墨容溪等人的身影了。
这时,一个老者飘然从高出落下,站在霓沁华身旁,恭敬道,“公主殿下。(
御灵天下)”
“长老,您怎么来了?”一向目中无人的霓沁华语气中也是少有的尊重,她得体一笑,看着西域长老。
“微臣听说苏姑娘来了西域,就过来看看。”
“哼,苏玉衣,她竟然敢再来西域,真是找死!”霓沁华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气得磨牙,“要不是墨世子帮她,苏玉衣的命今日定然交待在这里!”
“公主,苏姑娘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您要对付她,可不是容易的事儿。”长老笑道。
霓沁华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这个长老向来高深莫测,笑里藏刀,心思极重。若不是顾忌到他的武功和势力,西域王也不会留他到现在。
“公主殿下,今日这口恶气,就由老头子我帮你出吧。”长老眸光闪动,嘴角是奸诈的笑容。
霓沁华皱眉,冷声道,“本公主的事,不必劳烦长老插手!”
“公主此言差矣,食君之禄,怎能不为君分忧?公主等着便是!”长老明摆着要插手,也不顾霓沁华的态度,甩袖追向墨容溪他们,速度要比刚刚霓沁华的速度快上好几倍。
该死的老东西!
霓沁华怒火中烧,身上寒气逼人。她冷冷看着长老离开的方向,抿唇,手中红光乍现,甩到十丈远的峭壁上,半面峭壁顿时挫成灰,掩盖了视线。
“公主…”
“暗离跟着,其他人原地待命!”霓沁华沉声吩咐,紧接着足尖点地,飞身追向长老。
一道黑影跟在她身后,不快不慢。
“暗离,你先去!不要被老东西发现了!”霓沁华心知她和长老实力的差距,若是暗离跟着她的步伐,定会误事。
“是。”黑影随即化成一团黑雾,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霓沁华心中不安,甚至是慌乱。她看向天空,犹豫再三,转手放出信号弹。
嘭地一声响,七彩烟花盛开在千雪山上。
苏玉衣猛然睁开眼,看向那烟花,忽然变了神色。
“玉衣?”墨容溪发现她脸色忽明忽灭,眼中神色氤氲不明,身子也是紧绷着,似乎在隐忍什么。没见过这样的苏玉衣,墨容溪突然心慌意乱,脚步硬是停了下来,匆忙开口,“玉衣,怎么了!”
苏玉衣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公子?”莫歌三人也追了上来,看到墨容溪怀中防备着的苏玉衣,齐齐一怔。
“不清楚。”墨容溪看向天空,依稀还有烟花留下的烟痕。他皱眉,看着已经陷入梦魇的苏玉衣,出手点了她几个大穴。
他紧紧抱着苏玉衣,脸色阴沉。
“快走……”苏玉衣迷迷糊糊地说道。
“什么?”墨容溪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苏玉衣半睁着眼,重重喘着气,清冷的手放在墨容溪抱着她的手上,墨容溪才发觉她的手心都是冷汗。
“快…走!”苏玉衣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虚弱,但却握紧了墨容溪的手背,“容溪,快…快走!”
“想走?也没有问过我老头子的意见!”暗沉的气压铺天盖地而来,莫歌三人剑未出鞘,就被甩了出去,砸向尖石。
莫歌半空中顶着气压散发的热浪,强行用内力压稳身子,翻身向前,猝然吐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飞落到墨容溪身边。
清沂宝剑出鞘,双手死死握住剑柄,顶在后腰,内力运在剑上,刺向尖石。从剑尖到剑柄,碰到尖石时块块断裂,直到剑柄爆破,冲力抵消了大多数,这时清沂撤了内力,转为护体,在尖石上也是留了一命,只不过损伤了五脏六腑,昏迷过去。
而风茗,不及反应,直直砸向尖石,心口被尖石破了一个窟窿,鲜血直流。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
苏玉衣在西域长老出声的时候就让墨容溪转移到上风口,借风力用内力强行突破老东西的气压圈。苏玉衣反手把袖中所有的绣花针一并甩出去,加上墨容溪融合在风里的内力,瞬间重创了西域长老。
墨容溪抱着她,撤离了几丈远,莫歌持剑护在墨容溪面前,脸色苍白,但仍旧冷冽,锋芒也毕露。
苏玉衣看着莫歌,想着自己之前的计量,是对了。莫歌确实是三个人中最优秀的,在老东西的气压下,只是受了严重内伤,已经是不错的了。
苏玉衣眨了眨眼,偏头看向墨容溪。他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的。抱着她的手虽然依旧强有力,但他脸色莹白,可以算是如玉透明,头上隐约还有冷汗。
她搭上墨容溪的脉搏,探了探他的气息,松了口气,又憋了口气。
莫歌情况要比墨容溪严重上许多,他是内伤严重,尚且可以动用内力,而墨容溪却因为他体内的毒,内力消损迅速,这刻就内力透支,半点内力也提不上来。
墨容溪捏捏她的腰,安然笑道,“不会有事的。”
苏玉衣看着他,尽管身处险境,他也身受重伤,眉宇间的飘逸淡雅还是一分不减,清华无限。她欣然,点点头,静然站在他身旁,任由他搂着。
“真的信我?”墨容溪笑道。
“信!”苏玉衣毫不犹豫,含笑看着他。
“为何?”墨容溪亦是含笑。
“因为你是墨容溪。”顿了顿,在墨容溪破碎了的平静下,苏玉衣把目光放在他落在她腰间的手上,轻轻一笑,“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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