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正值春季,樱花盛开,一大片一大片粉色在日本各地蔓延,心仿佛也被染上了粉色——当然,日本有的是樱花,最不缺的也是樱花,这在日本人眼中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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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是个繁忙的地带,大街小巷遍布了大片大片的樱花,素不知是东京里满是粉色的樱花,还是粉色的樱花吞噬了整个东京——这倒有点像周庄梦蝶的感觉。
挨家挨户周围都环绕着或粉红或粉白的樱花,形成了闻名的“樱景图”。只是,有一户人家却与这“樱景图”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家呢?小小的一栋木房子,看上去倒也简单纯朴。房子的周围,是片私人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天竺葵,红色、白色、粉色、紫色,还有好多好多说不上来的混色。天竺葵盛开着,她们的魅力丝毫不亚于樱花,引人驻足痴望。
虽然在这个以樱花闻名的国家显得格格不入,但不得不说,盛开着的天竺葵真的好美丽。再加上花丛之中的那座朴素的小房子,韵味十足。
也不知,这番光景吸引了几多人的眼球,使得几多的人流连忘返,又渲染了几多人的心?
【二】
大石秀一郎每天早上晨跑、上学放学都会经过这户花园里种满了天竺葵的人家。(
丫头你被算计了)每次天刚蒙蒙亮,大石秀一郎在晨跑时,都会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天竺葵丛中,也不知在干什么。
小女孩儿大概十来岁的样子,茶色中短发,由于离得太远,大石秀一郎看不清她的样子。
大概,是这户人家的孩子吧……
大石秀一郎总会这么想着。
也许是出于少年们独有的好奇心,每次经过那儿,大石秀一郎都格外注意那个天竺葵丛中的小女孩。
【三】
虽说第一次的相遇是电视剧里老套的剧情,但是大石秀一郎和那个小女孩儿还真那么遇上了。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清晨,大石秀一郎一如往常地在晨跑,可惜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而下,正好大石秀一郎没带伞。其实这是废话了,谁去晨跑会带伞?
雨实在是太大了,无奈之下,大石秀一郎只好找地方避雨。
正巧,大石秀一郎就在那户种满天竺葵的人家附近,花园的门也没关,他就就近跑进天竺葵花园里去,到小木屋的屋檐下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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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屋檐下避雨的大石秀一郎却是纠结万分。
“怎么办?我这样贸然跑进别人家的花园里,还在别人家屋檐下避雨,这样做太失礼了!人家会不会生气呢?诶,这可不太好啊,我是不是应该先去跟人家道歉呢?但是,这样做还是太失礼了啊……”
“没关系的。”
正当大石秀一郎在碎碎念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还带着点笑意。
大石秀一郎猛地回头一看,门前站着一个小女孩,看来就是她说的了。
是那个小女孩!看到陌生而又熟悉的茶色中短发,大石秀一郎就差没叫出来了。
小女孩长得很漂亮,也很可爱,活像一个洋娃娃。可最吸引大石秀一郎的不是她可爱的外表,而是她的眼睛——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很黑很黑,像无底洞一样,看不见底,却又犹如星晨般的闪烁,像是会说话一般。
“进来坐坐吧。”小女孩笑着说,靠在门边,让了让道。
大石秀一郎不知该说什么,还是保持着刚刚惊讶得张开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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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小女孩又说。
大石秀一郎也不好拒绝,鞠了一个躬,道:“失礼了。”
【四】
屋子是传统的中式复古风格,有点儿像日式的。厅内,大石秀一郎跪坐在席上,前面是一张小桌子,桌子的另一头是小女孩。
“你好,我是大石秀一郎,请多多指教!”大石秀一郎对对面的小女孩说。
小女孩眸子里满是笑意:“你好,我是蓝依安,中国人,也请多多指教。”
“诶?蓝桑是中国人?你的日语说得很好,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中国人。”大石秀一郎惊讶极了。
蓝依安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蓝桑为什么会在日本呢?”大石秀一郎又问。
“因为我外婆在日本,而且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蓝依安淡淡地说。
“啊?抱歉……”当大石秀一郎听到蓝依安她说只有外婆一个亲人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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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蓝依安说。
【五】
之后的日子,还是一如往常地那么下去。只是,大石秀一郎每次晨跑时,都会去和蓝依安打一声招呼,或是说几句话。
【六】
一天,大石秀一郎陪手冢国光到医院复查旧伤。
大石秀一郎在医院的走廊上走着,突然一个人和他撞个正着。
他抬头一看,竟是蓝依安。只是,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抱歉。”蓝依安头都没抬一下,说了这话就匆匆的走了。
“大石,你认识她?”一旁的手冢国光问。
大石秀一郎点点头:“手冢,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说完,就匆匆地往蓝依安走的方向走去。
手冢国光也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石消失的那个方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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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蓝依安猛地推开了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病床上呼吸困难的外婆,还有病床周围的医生和护士。
“外婆!”蓝依安迅速跑到病床边,说的是中文。她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外婆,很害怕,害怕外婆会离自己而去。
“医生叔叔,我外婆怎么样了?”蓝依安焦急地问道。
护士们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心疼与惋惜,默默地退去了。医生也惋惜地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完吧。”说罢,医生也离开了。
白色的病房里,就只剩下蓝依安和她外婆两个人。
“外、外婆,不要、走,好吗?”蓝依安早已泣不成声。
外婆躺在病床上,努力地扬起嘴角:“依安,叫他进来……”
蓝依安愣了一下,顺着外婆的视线,透过病房的玻璃,看到了大石秀一郎。
大石秀一郎见蓝依安已经看到了自己,就自行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蓝依安只是楞楞地看着他。
病床上的外婆笑了,只是脸色很苍白,“是依安的……朋友吧……”
“是。”大石秀一郎回答,“抱歉,唐突了。我是大石秀一郎。”
“没事,”外婆笑着艰难地说,“依安,这小伙子、很不错……”前两个字是日语,后面是中文。
“外婆,您别再说话了,好吗?”蓝依安看着自己的外婆痛苦的样子,心很痛。
只是下一秒,外婆就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笑容。
“外婆——”蓝依安哭了,像三、四岁的孩子般嚎啕大哭,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大石秀一郎一直沉默着,只是揽过蓝依安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八】
外婆火化那天,除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就只有蓝依安和大石秀一郎两个人。
蓝依安看着自己的外婆,心好痛好痛,可她没有哭。
火化结束后,外婆的骨灰被装在一个罐子里。蓝依安抱着装着自己外婆骨灰的罐子,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的花园,眸子不再像星辰般闪烁,变得空洞、没有灵气,就如同一潭死水。
大石秀一郎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样子,很是心疼。
蓝依安将罐子埋在种满天竺葵的土地里。
大石秀一郎再也忍不住了,走到蓝依安面前,直直地看着她空洞的双眼,严肃而又坚定地说:“依安,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呢!”
蓝依安呆呆地看着他。
好半天,蓝依安才傻傻地笑了,“是啊,还有你呢!”
她的眼里,又是宛如星辰。
【九】
蓝依安微笑着,大石秀一郎也松了一口气,笑了。
“放心吧,有我在,就不会让你觉得孤单的!”大石秀一郎看着蓝依安,眼神里满是坚定。
很高兴,能够一直陪着你。
蓝依安看着他:“谢谢你,大石君。”
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天竺葵·、end】-------------------------------------------------------
天竺葵(pelargonium)
天竺葵花语:偶然的相遇,幸福就在你身边。
红色天竺葵:你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粉红色天竺葵: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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