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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初入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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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一转眼就过去了。(福泽有余)开学第一天清晨阳光明媚。陈破奴打包好铺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书,特地检查了那本《篮球技术》,看到一切就绪就掂着大包小包的准备离开。

    妹妹仰着素净的脸问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没有你,妈妈又要早上起床做饭了,胜男就找不到人陪我睡觉了”

    陈破奴弯下腰摸摸她的头说:“这就要胜男变乖一点,要帮妈妈做饭,洗衣服还有喂家里的鸡鸭,胜男快已经长大了,知道吗?哥哥回来时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哦,回来要记得哦,不能说话不算数”,妹妹撒娇一般地用手指指着陈破奴的鼻尖。陈破奴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头。

    忙完了活儿的妈妈边用毛巾摔打身上的衣服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钱装好,生活费一定不能掉了,还有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报答你们学校,不能让人家白白地免了咱们三年的学费,还每月给咱三百块。到学校要严格规范自己,不能争强好胜,一切都要以平常心来对待,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好好吃饭,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陈破奴耐心地听完说:“知道了,妈,您放心吧”然后弯下腰抱起了正在太阳下取暖的大白猫,将它的两只前腿挂在自己的肩膀上来了一个嘴对嘴的“拥吻”,然后又看着大黄的眼睛,可是大黄一听到外面有狗叫声就立马跑出去了。

    大门口放着一辆妈妈昨晚就已经借过来的电动车,陈破奴把东西放在车上,然后又慢慢地在家里来回转了一圈,看了看鸡、看了看鸭、看了看猪,把院子里种的几棵树都拍过来遍。妈妈换好鞋,陈破奴开着电车载着妈妈就要走。正在此时,狗娃,阳仔和张蛋三个人进来了,陈破奴像被什么刺激似的,竟有些凝噎,惊喜地说:“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当然来了,送一下我们的好兄弟啊,我们刚刚把小力送走了”阳仔蓬乱着头发,吃着手里的馒头说。

    “咱们这几个人也就你混的最好了,好好干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我们绝不推辞”张蛋说。

    “其他的我们也不多说了,一路顺风吧,回来时候记得找我们玩就行了”,狗娃依旧笑呵呵的。陈破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放心吧”

    陈破奴骑着电车渐行渐远。后视镜里妹妹那娇小的身影在不停跳动,小手不停挥动,而旁边自己的兄弟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陈破奴一阵心酸。

    妈妈把陈破奴送到镇里,看到儿子坐上公交车才安心地回去。沿途的风景像流年的回忆往后不停地倒带,当那多年前的歌声响起时候会愈加感到阳光的明媚,绿色的绚烂,默默流泪,静静沉思。时光荏苒,青黄交替,藕断丝连的牵挂总会萦绕身边。陈破奴眨眨眼睛,目光像小时候田野里那翩然飞舞的白色蝴蝶。

    陈破奴的高中坐落在安静的郊区,高高低低的玉米一直连到学校的墙边,只有一条狭窄的土路夹在两块地中间连通了附近的村子。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市区里繁华的嘈杂声,陈破奴到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私家车只是在校门口那条宽阔的柏油路两边横七竖八地停了几辆,校里的非机动车停车场还有很大的空地。陈破奴在门卫大叔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和寝室,初到寝室,里面只有一个面色黝黑,个头矮小的同学在整理床铺,见陈破奴掂着很多东西走进来,他立马跑过去接过东西很热情地说:

    “同学,你来的真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破奴,你呢”

    “我叫陈飞,咱俩都姓陈,嘿嘿,你的床在这边”,陈飞指着那张上面贴着“陈破奴”三个字的床。www.jlgxhq.com陈飞把东西放在地上说:

    “我出去买日用品,你去吗?”

    陈破奴笑笑说:“我先把床铺一下吧,你先去吧,谢谢你啊。陈飞笑了笑就走了。

    这是一间四人间的寝室,两个上下铺的铁床左右对称而放,床的旁边是铁制的立柜,还有两张桌子整齐地排放在大大的窗户下面,瓷砖铺成的地面被擦的光彩熠熠。寝室除了墙是白的,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是一样的灰黄色,甚至连床上的木板都是这种颜色。陈破奴转了一圈,发现寝室的人都姓陈,于是心想这应该是按姓氏的首个字母排列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分寝室顺序,他顿时感到轻松很多。麻利地铺完床,接着就去食堂办了一个饭卡后陈破奴就往校外走去,学校附近有很多的村庄。

    此时已经九点多了,校外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车辆堵塞的像灌肠一样,柏油路两边也被连绵不绝的地摊占据着,那种场面复杂的让人都说不话来。陈破奴感到很庆幸,双手插在兜里,脚步轻扬地走在那条小路上。

    他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走,每条巷弄都要走一遍,也都要往开着门的每家每户里瞧上几眼,看到了两眼炯炯有神的狗,他会感到幸福,看到慵懒可爱的猫咪,他会感到幸运。他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想体味一下有别于家乡的温存,那种温存会唤起他的热情和智慧。不过这里是找不到那条九曲回肠的河了,甚至连个湖都没有,陈破奴找了好几个村子才在一个荒废了好久的宅院后面找到一个也被荒废了好久的小小枯湖。

    临近下午一点陈破奴回学校了,身上都是汗,等到了寝室发现其他两个床已经铺好了,很显然他们的主人已经来了。陈破奴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脚上刷的净白的球鞋被土灰包上了厚厚的一层,连黑色的裤腿上都是土灰。陈破奴脱下裤子,又从包里拿出一条土黄色的裤子穿上,然后用湿毛巾擦一下身上的汗就躺在床上盖着薄被子,渐渐地他睡着了。

    当陈破奴还在朦胧中就听到了寝室里的说话声,他揉着睡眼慢慢地坐起来。其他三个人看着他说:“睡得还可以吧,吃苹果吧。我叫陈云剑”,说着他就把那个皮儿上还有水的苹果递给陈破奴,陈破奴恭敬地接过说了一句“谢谢”。然后陈飞又介绍坐在他身边的同学说:“他叫陈飚,和我一样都是附近村庄的人。还有,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你了”,陈破奴向他点头示意。

    下午去班里点完名回来之后陈破奴就和陈飞在学校里转悠,陈飞家在学校周围住,他经常来这个地方玩,因此对学校就很熟悉了。这所学校和陈破奴的初中布置差不多,只不过各方面都比原来大了,操场上没有篮球场了,而是在旁边又辟出一块地作为篮球场,还用绿色的铁网围了一圈,两个人在操场上边走边介绍着自己的情况,当陈飞告诉陈破奴他会打篮球的时候陈破奴很高兴,两人又开始讨论篮球明星和篮球技术,陈飞觉得陈破奴说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感到一阵惊讶。

    高中的生活是繁忙而又有序的,陈破奴很多年前就听村子里的大孩子说过上高中就像是在地狱里一样,课业沉重,休息很少。这才上了两个星期的课陈破奴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每天五点就要起床,每天的课都很满,而且内容也很多,晚上十点多才能躺在床上。虽说他在以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是时候作息的,可是以前毕竟没这么重的学业负担,所以也不是很累,可现在陈破奴总是爱在下午的第一节课上打瞌睡,他好几次都想控制住自己,可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就是不停自己的指挥,会很准时地关闭。

    这一天中午陈破奴刚吃完饭,正在教室里思考上午物理课上老师留的几道题,突然有人叫他,对他说自己的妈妈来了,让他去校门口。(残王毒宠,侧妃超大牌)陈破奴一路奔过去。

    校门外非常热闹,已经挤满来看自己孩子的家长,高高低低,胖胖瘦瘦,妈妈紧紧提着手里的包裹挤到最前面,弓着背透过那道长长矮矮的拉门的缝隙,焦急地左瞅右看。终于见到了儿子的身影,很是激动地伸着手大声叫着:“奴子,快,这边”,陈破奴跑过去握住妈妈的手说:

    “妈你怎么来了,那么远呢”

    “妈来看看你,离家这么远,也不知道你在这习不习惯,给你买了一些东西”,妈妈撩起凌乱的黑白参差的头发,抬起手想摸一下儿子的脸,可是怎么也够不到儿子的脸,陈破奴赶紧低下身子让妈妈摸。

    陈破奴给门卫说明情况后就被允许出去和妈妈在大门口外面那棵杨树下说话。陈破奴从兜里拿出一张报纸铺好,让妈妈坐在上面。妈妈脱掉最外层的褂子放在怀里,说了一句“你们学校真远啊”,陈破奴虽然很心疼妈妈,可是看到她来看自己心里还是无比的意外和兴奋。

    妈妈打开那个鼓囊囊的灰色布袋,里面装满了许多的东西。妈妈边一袋一袋地拿出边说:“知道你很想吃妈妈做的鱼,前几天我让你二叔去镇里特地买了一条大鱼,给你炸了大半条,你自己留着好好吃。妈没有什么本事不能给你买太多的好东西,不过也不能委屈你啊,你还在长身体,我希望你将来可以长的像你爸那么高,那会让我未来的儿媳妇有安全感的”

    陈破奴给妈妈揉着脚说:“妈,我还小,离结婚还远呢,还有,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我和妹妹都很知足的,而且我在这学校很好的,每天都和以前一样的时间点起床,除了课程繁重之外,其他的都好,你不用担心,你在家只要把妹妹照顾好就行了”。陈破奴这时候像个两三岁的小孩一样腼腆,一直低着头给妈妈揉脚。

    就这样母子俩这树荫下一直说着话,直到门卫提醒他们快到关闭校门的时候,他们才站起来。陈破奴叠好报纸攥在手里,妈妈把东西递给他说:“回去吧,好好学习,不用挂念家里,放假的时候记得回家早一点”。陈破奴眼睛里透出不舍的光芒,伸出手摸了一下母亲的脸说:“妈,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一些”。妈妈让他赶快回去别耽误学习,陈破奴这才缓缓移动脚步向校内走去,走到垃圾桶的时候把报纸扔进去,回过头又看着母亲那略显蹒跚的背影。宽阔而平坦的路面上寂静无人,只有妈妈一个人在狭窄的绿荫里像一只瘦小的老母猪意识混沌地往前走着。

    晚自习第一节下课陈破奴去厕所回来的路上因为正在低头思考一道题,没注意到前面的人,一下撞在人家身上,那个只到他肩膀的女生一下子被他撞到在地上了。陈破奴这才醒过来,赶紧扶起被撞到的人说:“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那女生慢慢的抬起头,只见她皮肤白皙,纯黑的长发披散着,额前的刘海齐齐的,大大的眼睛像两只蝴蝶一样美丽,清澈的眸子像珍珠闪闪发光。上面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面是一条紧身的浅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白相间的平底休闲鞋。雪白的皮肤像是一层纸,一捅就破。陈破奴看的有点呆了,眼睛出神地望着她的眼睛,一汩暖流涌上心头。

    “没关系,没关系,也是我不小心了”。当她看到陈破奴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欲言又止。女生说完就低着头从陈破奴侧面走过,去厕所了。

    等女生离开之后,陈破奴回头看着她的背影说“这女生怎么以前就没看过呢“?

    晚上陈破奴把这次经历回忆了无数次,虽然只是一面,可已经在陈破奴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不能忘记。www.meike-shoes.com陈破奴心里对这一次邂逅有了一种强烈的愿望,就像是自己对于家乡的怀念与思恋。

    陈破奴所在的班级是21班,这个班级是一年级最后一个班,可能是由于一年级教学楼只有20个班所以把21班安排在了三年级楼的二楼。站在班级门口就可以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玉米地,祥和的小村庄,教学楼前种满了高大的柏树和梧桐树,初秋的天气,午后的这里幽静的就像是一处古老的宅落一隅。陈破奴总是喜欢站在这里向远处看去,有时候还会踮起脚瞭望,仿佛家乡就在那目光所及的地方,能够看上一眼也是很幸福的。

    这一天午休下课班里的同学大都还在睡觉,三年级的教室更是很安静,陈破奴学了一中午之后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向外面走去,去继续自己的欣赏。当他往下看时正好看到昨晚的那个女生,依旧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在树下的石椅上坐着,像是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静静地看着,旁边几个男生对她吹着口哨走过也没有丝毫影响她的恬静的形态,陈破奴隔着一层稀稀疏疏的枝叶在偷偷地看着安静的她,心里即忐忑又欢喜。

    正在此时突然一注水从上面落下来,正好落在陈破的旁边,脏水溅了他一身,他那一身淡黄色褂子污渍点点,成了豹纹。陈破奴顿时感到惊恐,偷偷地露出眼睛看了一下那女生,见她依旧在看着书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就回教室了,还好,班里的人都睡了。

    下午体育课上陈破奴突然发现那女生正安静地站在另一个班级的方队里,夹在正在叽叽喳喳说话的一群女生中间。陈破奴边跑圈边回头看着她,当陈破奴看她时他总是会感到那女生也正在看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跑完圈大家就解散了,陈破奴和同学们一起在篮球场上打篮球,陈破奴那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显得很引人注目,当走上场的时候周围几个场地上的人都看着他。陈破奴虽然在高中已经很少打球了,可是球技却没有减少很多,刚开始的几次投篮都偏出了,不过就当做热身了,接下来的几球个个都是空心入网。而那个女生和一个矮矮胖胖的女生坐在离篮球场不远的树边安静地看着书,绿荫里她的侧脸很好看。

    陈飞看着高高跃起的陈破奴说:“破奴,你应该可以扣篮吧,我看你原地起跳都碰着筐了,给我们扣一个吧”。

    陈破奴笑笑说:“还行吧”。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们表演一个,说实话,除了电视上,我还没有在现实中看到过扣篮,毕竟和职业篮球运动员是没法比的”,陈飚用一个很不标准的姿势投了一个球,可是弹筐而出。

    “好吧,我来试试”,陈破奴说着拿着球退到三分线外三米远的地方,然后运球、助跑、加速,在罚球线里两步的地方起跳,用了一记单手劈扣将球扣进篮筐。这球让其他的人顿时尖叫起来,大家都称赞陈破奴优秀的弹跳和出色的身体素质,陈破奴低着头憨憨地笑着。

    陈飞半开玩笑地说:“你可以参加明天的校篮球队的选拔赛,以你的能力,教练会拉着你不让你走的”。

    陈破奴有些疑惑地说:“什么,校篮球队选拔赛?在什么地方进行?”

    陈飞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进行吧,我是听我一个同学说的,他们的班长已经告诉了这件事,咱班长估计今晚就会说了”。

    晚自习的时候班长果然说了这件事,陈破奴感到很高兴,甚至有点热血沸腾了,加入校篮球队是他理所当然的目标,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夺天香帅

    第二天下午陈破奴和陈飞来到了篮球场上,这时候场上已经来了很多人。学校的体育老师坐在一排桌子后面,戴着黑色的棒球帽,手里拿着点名册,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一个大肚便便的老师外八字走出来吹了一下挂在胸口的口哨,让大家来集合,选拔就开始了。

    半个篮球场占满了人,不管是来参加的还是来看热闹的情绪都很高涨,大家围着一起仿佛在等待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开幕。陈破奴那高高的个子早就引起了一位高高瘦瘦的老师注意,陈破奴和陈飞站在远离人群的一角看着这一切,心里都很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这时候这位老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在陈破奴身边转了两圈之后说:

    “小伙子,你也是来参加选拔的吗?”

    “老师您好,我也是来选拔的”,陈破奴礼貌的回答让老师很高兴,背着的双手立即松开了,然后指着陈飞说:

    “他也是吗?”

    “不,他不是,他是我同学,他陪我来的,篮球也是他的一大爱好”

    “我的篮球技术和破奴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了,他的水平很高,老师你可要好好的关注一下他,不然你会后悔的”,陈飞微笑着给老师说,带着一丝认真。陈破奴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那老师点点头说:“好好表现,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陈破奴点点头。

    选拔的方法是这样的:先是运球穿过障碍物,根据时间长短来给出相应的分数,然后是三分线外的底角、45度、以及弧顶处三处各三次的三分投篮,然后是在三分线内的定点五次投篮,然后根据各种投篮方式的进球数而给出相应的分数。前面的几个人表现都不好,运球穿过障碍物的时间都花费了四、五十秒多秒,投篮更是糟糕,二十投只能中五六个。有个家伙更是连球都不会运,跌跌撞撞的最后到终点花了一分而是秒多,让边上围观的人笑的前俯后仰,而陈破奴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脸平静。

    或许是抛砖引玉吧,后面几个人的表现越来越好,凑热闹的人观看情绪也越来越好高。当一个皮肤白净,穿着科比24号球衣,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高个子男生登场时,全场一阵躁动,仿佛在观看一位世界著名魔术师的表演,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迹而激动不已。

    “他叫李天一,打球很好,父母经营一家酒店家里很有钱,今年也是高一,他以前经常在学校和高中校队的人打,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附近的几所中学里面很有名气。据说他每年夏天都会参加篮球训练营,家里的地下室就有篮球场”。陈飞对陈破奴说。

    陈破奴托着下巴说:“哦哦,看看吧“。

    那个男生熟练的运球热着身,口哨声响起他就立马冲了出去,球就像粘着手上似的,左拐右拐的,他就把障碍物跑完了,时间只用了21秒,全场都为他而鼓掌,当然也会有女生刺耳的尖叫。投篮时候他的稳稳地命中13球,其中三分15中9,定点5中4,这更让全场疯狂,旁边那位大肚子的老师也为他鼓掌。结束之后有好几个女生送上了水和毛巾,那男生看也不看她们,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好像是高傲的胜利者在蔑视悲惨的失败者。

    后面的几位选手当然是和他没法比了,这让在旁边椅子上喝着佳得乐的他更加得意了,耳朵里塞着耳机,在玩游戏。

    终于轮到陈破奴了。这时候观看的人群中有人说“他可以扣篮,我昨天看到了,而且投篮也很准,估计这个会给我们更大的惊喜”。www.qlprint.com陈破奴从第一个障碍物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跑,速度不快可是干净利落,当裁判哨响时,时间定格在了24秒,全场也是响起了一阵掌声,也许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意外的惊喜吧,陈飞在可劲儿地给陈破奴加油,那位之前和他说话的老师也在默默地看着他,满眼的惊讶目光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

    接下来的投篮简直成了陈破奴的表演。轻轻地拿起球,双眼瞄了一下篮筐,然后用一个标准的姿势将球稳稳地投出去,那姿势没有一丝的牵强,没有一点的吃力,自然而优雅,然后球就刷刷地穿过网心。相同的哨声又响起,更响的掌声也响起,当裁判宣布陈破奴的成绩为20投17中的时候,全场像爆炸了似的,都欢呼起来。正在打游戏的那个男生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当他看到陈破奴的成绩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恐,又扭过头仔细打量了正在和陈飞庆祝的陈破奴,然后回过头指着陈破奴对跟在自己后面一堆男男女女“无可奈何”地不屑说:“就他,就他这样的,就他这样的上身还穿着印有饲料名字的衣服,脚上还是一双脏破的鞋的家伙居然赢了我,他妈的!”说完把手里的游戏机狠狠地甩在地上,然后气冲冲地走了,身后的一个矮矮的男生把游戏机捡起来,灰溜溜地跑过去追他。

    陈破奴和陈飞击掌相庆,那位老师疾步走过来说:“你被录取了!”,陈破奴听后更是高兴,和陈飞抱在了一起。篮球场的人渐渐地散去了,陈破奴和陈飞往回走着,当他们经过篮球场后面的停车场时候,陈破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在他脑海中不断出现的女生。此时的她胸前抱着一本杂志,面朝陈破奴的方向,只是离得有点远,所以陈破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只是觉得她似笑非笑的。不过能够在这个地方看到她,陈破奴的心里已经很开心了。

    晚上回到寝室陈飞就在寝室里像说书一样在讲陈破奴下午的精彩表现,大家都为陈破奴出色的篮球技术而感到不可思议,并说调侃说“如果咱们学校每个寝室只见打球的话,咱们寝室就破奴和陈飞上就行了,我们给你们俩拿衣服,拿水”。

    校队的人是在下午第四节课开始训练,第一次训练,陈破奴一下课就来到了训练场,那位高瘦的老师和其他老师都已经到了,一身的装备还是那样——黑色棒球帽,银白色的口哨,点名册夹在腋下。见陈破奴走进来,那老师招呼他过去说:“你叫陈破奴?”陈破奴礼貌地点点头。

    “你有没有受到过专业的训练,打篮球多少年了”

    “我都是看书上说的,然后照上面的练习,已经有三年了”

    “嗯,好,才三年就已经这样了,很不错了!”其他几位老师站在旁边也说“这小子很出色的,比受过专业训练的李天一厉害”

    这时候一群人从训练场门口说说笑笑地进来,走在最中间的是李天一,陈破奴当然很清晰地记得他。李天一看见陈破奴站在那里,就白了他一眼,走过陈破奴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陈破奴一下,然后和其他几位老师勾肩搭背,这倒显得老师也成为了他的跟班儿了。

    高瘦的老师把陈破奴叫到一边告诉他说:“那个家伙叫李天一,家里很有势力,他的叔叔是学校的副校长兼体育组组长,不好招惹,你因为在昨天的比赛中赢了他,他肯定会记恨你的,所以有些事你要忍忍,知道吗?”

    “你说的他叔叔是不是昨天那个挺着大肚子,满脸横肉的家伙?”

    “是啊,怎么,你还认识他吗?”

    “没,我不认识,老师我记住你的话了,你放心吧”

    “嗯,这就好”

    高瘦老师吹响了口哨,然后所有人都来这里集合,整理过队伍之后就开始讲话。

    “我叫王云,是校篮球队的总教练,你们都是高一新生里的精英,我希望你们友好相处,团结一致,共同为学校的荣誉而努力奋斗,同时也提高你们个人的竞技水平与思想道德水平,从身体和精神层面上都提高自己。因为在我看来,有些人根本不知道篮球的真谛,所以也就赢不了比赛,真正的胜利是集体的!”然后又介绍了其他教练组的成员。

    训练开始了,没有人和陈破奴待在一起,而李天一那边却有七八个,还有好几个教练在给他们捡球。王教练自己在仔细研究着战术板,不时地往陈破奴这边看,而陈破奴自己在一丝不苟地练着。

    训练一个小时候就结束了,陈破奴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了训练场,汗水涔涔的他像一只未捉到猎物的老虎,满心想的都是食物,可是食堂已经没饭了,自己又忘了让陈飞他们帮忙捎饭,而如果去学校小卖部买又很贵,所以只好忍着到晚自习下课后去吃包子了。

    班里静悄悄的,陈破奴脚步轻轻地走到自己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班里还是有些燥热,陈破奴刚晾干的汗又萌芽了,在身上有一种麦芒刺的感觉,这让陈破奴很不舒服,所以就拿着书本扇。这时候同桌陈飞悄悄告诉他说:

    “有个女生下午给你送饭了,很热着呢,快吃吧,趁老师还没有来!”。

    陈破奴顿时迷糊了,心想自己也没有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女生同学啊,也没有什么亲戚的,更谈不上认识新的女同学了,心里一直嘀咕着,最后问陈飞那女生叫什么名字,陈飞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长的很好看,感觉气质很好,很清纯,难道你不认识吗?”

    “哦哦,我认识,我怎么能不认识呢,呵呵”陈破奴故作镇静地说。其实他真的不知道是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应该是远方的亲戚吧,初中开学时候送给自家桌子的就是一位市里的亲戚,陈破奴最后这样认为。

    往后的每一天都有人准时地把东西送到陈破奴的位置上,却从来不说一句话,也不留下任何一张纸条,陈破奴每次训练之后回来总能美美地吃上一顿饭,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

    终于等到放假了!陈破奴等这天已经等好长时间了,上高中以前也没感到时间过的很慢,可是天天被困在这么一个牢笼一样的校园,时间仿佛变慢了似的,陈破奴甚至觉得自己又老了一岁。对家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好几次他都梦到了和兄弟们在河里捉鱼,比赛游泳,还有帮妈妈在自家地里干活等等,他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变的更漂亮,妈妈有没有上次来的时候更憔悴了,家里的鸡鸭猪有没有变肥,大黄和白猫是不是还水火不容,还有自己那间睡了十几年的屋子,一切的一切在他心里都变的那么完美,那么珍惜,那么可爱。

    最后一节课下课后陈破奴收拾好桌子,然后快步走到寝室里抓起早上已经准备好的行李,和同学告别后就夺门而出,大踏步地向校外走去,向自己的家前进。经历一番折腾之后,当夕阳洒下最后的余晖时候,陈破奴才到了家门口,脚上还是那双白球鞋,家里的大黄狗闻声就叫着跑了出去,一看是自己的小主人,大黄就前腿扑在地上给陈破奴作揖,又在陈破奴的腿前腿后绕来绕去,一副献媚的模样,陈破奴蹲下来亲了大黄一下。

    “妈,妈,我回来了”,妹妹最先从屋里跑出来,看到真的是哥哥就直接抱着哥哥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哥哥的身体里说: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胜男很想你,好几次做梦都梦到你了”

    “来,让哥哥好好看看,嗯,我的妹妹又长漂亮了,将来肯定是个大美女的,肯定会有很多人在后面追着我们的胜男的。在家有没有听妈妈话,帮妈妈干活啊?”陈破奴问她。

    “当然有啊,我没有惹妈妈生气,还有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我考了全班的第一名,我终于超过了后村的黑子”,妹妹骄傲地说。

    “嗯,好,哥哥给你买了好东西吃,等会拿给你吃”,陈破奴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妹妹开心的笑着。

    妈妈这时候拿着被罩出来了,看见了儿子兴奋地说:“你可回来了,早就算到你今天要回来的,妈妈已经买鱼,今晚做给你吃。我正在缝补被罩,等冬天的是时候可以给你做及=几条暖和的厚被子,在学校住,冬天一定要暖和和的才好”,妈妈满脸的幸福于愉悦,当然了,她对于儿子的归来是相当高兴的,虽然不久前自己已经看过了儿子。

    “妈,往后不要再这么拼命干活了,才两个星期没见你又苍老了许多,你应该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的”陈破奴看到妈妈那瘦小的身形和干枯的面容,心里一阵悸动,满是对母亲的爱怜和可惜。

    “没事的,妈都干半辈子的活了,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妈都习惯了,只要你将来和胜男有出息了,那我在地下对你爸也有交代了。好了,今天不提这些了,你回家咱家的大喜事,我这就去做饭,你们等着吃吧”,说完妈妈立马回到屋里把被罩叠好放起来,然后就径直走到灶房里去做饭。

    陈破奴放下东西对妈妈说:“我现在先去找狗娃他们,等会儿回来吃饭”。

    “哎,不用去了,狗娃去南方打工了,你开学之后不久就走了,他们几个也都是这样的,都去了不同的地方打工”,妈妈对他摆摆手说。

    陈破奴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了底,一脸怅然的站在院子里,就像失去了曾经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夜幕盖了下来,犬吠四起,凉风习习,家家灯火通明,安详的小村庄像一只安然的小猫,只是这里缺少了什么似的,让陈破奴原先期待已久的滚烫的心变的像白开水一样淡,一样冷。

    早上陈破奴没有像以前起那么早,他在那个时间没有醒来,一直睡到日上梢头。当他起床时候感到一阵的怪异,怔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松了口气,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和鞋,走到院子里。妹妹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妈妈早早地做好了饭,但他在学校逐渐地习惯了不吃早饭,洗完脸之后他轻轻踱着步在院子里来回地转着,他突然想起晋朝时候陶渊明的“拄杖流憩”,就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副模样,无依无靠,徒能以环境来汲取些许慰藉。想要的终于得到的时候却又感到物是人非,旧景不复,只留下形单影只的自己在默默地徘徊,默默地思考。

    陈破奴始终不想出门,也不敢出门,他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之前的自己没办法出去的时候是多么想出去,而如今却竟又不愿意推开那个虚掩的门。在院子里看了好几圈,然后就回到屋子里去了。

    妈妈中午回来吃完饭就又马不停蹄的干活去了,妹妹下午在屋子里写着作业,很安静。陈破奴又陷入了那种状态,关上门,躺在自己床上睡着了。一直睡到四点多才醒来。

    这一天就是这样过完了,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内心充满了失落感。入夜了,陈破奴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子,还是那扇窗户,还是那个梧桐树,还是那片月亮,双眼在月光下发着白光,渐渐地他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陈破奴收拾好东西,带着行李就走了,陈破奴推辞不让妈妈去送他,他要自己走到镇里,妈妈拗不过他就嘱咐了很多,然后就又和同村的人去干活儿了,陈破奴在后面看着渐渐远去的妈妈,直到背影渐渐模糊。妹妹把哥哥送到村口说:“哥哥,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吃那种软软的糖呢!”

    陈破奴弯下腰说:“哥哥每四个星期回来一次,胜男学习那么好,那就好好算一下,如果算对的话,哥哥会有奖励的哦,会给你带好多的糖果”。陈破奴爱怜地看着妹妹,“哥哥走来,你回去吧,记得帮妈妈干活,别让妈妈太累了,听话!”

    妹妹点点头,向哥哥招招手说:“胜男记住了,哥哥再见!”。陈破奴走了,一个人走了,在这条他已经走了十六年的路上,他渐行渐远。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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