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拗不过弟弟，李文芳忙把院门打开，让李文化进到院子里换衣服，脱下姐夫的褂子，李文化想起来，自己衬衫还在何婷的挎包里，忙喊妻子拿衣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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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丈夫喊话，何婷反应过来，是自己疏忽，将丈夫已经晒干的衣服直接塞进自己随身的小皮包里了，忘记让他换了。
想起刚才责怪丈夫大意，何婷不禁在心里偷笑，全是自己的责任，多长点心，也不会临走时节外生枝，真要耽误了坐车，还得怨自己。
她忙答应着，就将衣服从皮包里翻出来送进去。当然，她不忘为自己开脱：“你呀就是不长心，我装衣服时，就该提醒一下，当时看你身上穿着衣服，我没多想，就把洗好的衣服装进包里。”
说话间，李文化接过妻子手中衣服，就往身上穿，何婷不忘顺便显出一丝体贴，忙趋步上前帮他把翻着的衣领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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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院门，李文芳马上又关上院门，顺便吼了一声院里的白虎：“白虎！在院里站好岗，看好家，回来丢只鸡，打红你的屁股。”
见到姐姐和狗说人话，李文化两口子笑起来，何婷打趣：“姐！白虎能和你对话？”
李文芳点点头说：“咱家狗可聪明了，能听得懂我和来平说的话。”
说完话，带点遗憾，她又说：“就是狗叫声听不懂，只能从他摆尾巴上估摸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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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化不以为然：“姐！人和狗之间，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就能产生一种默契，并不是白虎听懂你们的话语，而是一种感情上的条件反射。”
李文芳不高兴弟弟打击白虎的聪明，依然坚持：“就是听得懂，让它往西，它从不往东。”
怕弟弟两人不信，她又重重肯定一句：“真的！不信？你们问你哥。”
李文化知道姐姐要面子，不想在小问题上让姐姐为难，再说，有些涉及到知识方面的问题，远不是姐姐两口子短时期就能搞明白的事情，他们文化程度接近文盲，不能按照读书人的理解标准要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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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化哈哈笑两声，接着附和姐姐的意思：“也许是吧！”
转而忙把话题集中在回城事情上，不让关于狗聪明的话题继续发酵下去。
范爹听他们聊起白虎，心里有点激动，他对白虎有感情，刚想插嘴说两句，夸夸自家白虎，也是尽可能给自己脸上贴金，毕竟白虎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有出息，当师傅脸上自然有光彩。
但马上又听李文化不再继续狗话题，说起回城的种种，不是他熟悉话题，便不好再插话什么，只是闷着头向前拉车。
快要出石头村子了，越过村边最后一栋房屋，公路越来越近。（
苗疆道事）何婷瞅瞅紧邻村边的这栋房屋，忙向李文芳身边靠了靠，说：“这栋房里有只恶狗，昨天我们过来时，冲我们叫个不停。”
李文芳朝那栋外表斑驳的陈旧瓦房扫个白眼，回转眼看着何婷不屑道：“那户当家人是村里有名的小混子，正经人平时懒得瞅他们，他只知道耍坏偷懒，混不知道做人该怎样生活，老婆气得跑回了娘家，一个孩子跟着走了，就剩下他跟着范栓子混饭吃。”
何婷面露不解：“范栓子可是堂堂村支书，和这样混子搅合在一起，不怕丢形象？”
李文芳嗨一声说：“范栓子捞村里公钱多，再说，作风不正，得罪了不少人，他得找范骡子这样人儿做保镖，生怕别人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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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婷还是不太明白：“无情无义的混子能做保镖？”
李文芳冷笑一声：“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正常人都躲着混子们，生怕冲上他们不要命的邪劲头。范栓子就是看上混子们不要命的劲头，才使用一下，要没点混胆子，范骡子这种人物，搁在哪都没人要。”
说完，她又看看已经走过去的那栋房子，对何婷指点：“这家男人叫范骡子，不过是外号，他太不交际人了，大家不愿喊他原名，都叫他骡子。就这外号，大家也懒得叫，关键是，任谁都不愿搭理他，一村人，除了范栓子与其他几个同样混蛋人物外，少有朋友，亲戚间都不来往。你想！什么货色！”
随着他们的身影离范骡子家越来越远，李文芳也懒得再提范骡子的话题，说到他，她就觉得晦气，丈夫最烦他，常恨不能一锤子夯死他。
不过，经历人事简单的何婷，却对范骡子的话题有兴趣，主要是好奇，没见过这样怪物性子的人物。
虽说在都和中学里，那些混蛋师生们糟糕的表现，常让她与丈夫不满，但比较起乡村里这样的混子来，何婷倒觉得学校的混蛋师生们，带点素质味道。
毕竟，身处书卷气氛围中，任谁再混，多少也会给知识修养留点空间，要点面子，不由人本能上不去这样做。
所以，自古以来，物以类聚就是这样的道理。
当然，学校之外的城市基层里，那些混渣们的表现比农村里范骡子好不到那里去，由于身处城市缘故，新奇玩意见得多，吃喝玩乐的打发比较深，由此玩出的开销**就会水涨船高，最终会促使城市混渣们向更邪恶的深渊堕落。
虽说何婷与丈夫没有亲身体会上街被偷被抢的感受，但身边许多师生们，却都有不同程度担惊受怕的经历，不是被小偷割包了，就是晚上被拦路抢劫。
面对社会现实，大家异口同声，都说比较混乱，假如算上出门被商家潜规则后的经济损失，大伙儿更是牢骚满腹，通说没公平。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让许多校内愤青们在自己本职岗位上讲点公平原则，学学李文化的工作精神，做好本职工作，都和中学里那些不好好教学不好好学习的师生们，就会满肚子牢骚，只怪李文化死脑筋。
面对自己的缺点，大家转而为自己辩护说，现在大家都这样，干嘛严格要求自己呢？
所以，李文化虽说在都和中学里表现很好，但他却不得人心，就是得不到持这种观点师生们的拥护，他们希望李文化和他们一样，来个肉烂一锅的沆瀣。即便李文化定力强，拉不下水，起码别用手中权力干涉他们行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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