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孝和看来,即使是魏公亦无有将军之机变多谋、料事如神也!”柴孝和迷惑的迟疑着答道。(
陛下,洗洗睡吧)
“呵、呵!多谢孝和先生谬赞!弘德有些狂妄、不敢妄自菲薄的言之:如由弘德来担纲,弘德当会在半年之期尽揽关中之地。如由他人担纲,则却会陷瓦岗于万劫不复。即使是那位魏公犹如荥阳、洛口之战也似的亲往之,其亦无此能也。
兵者,诡道也。其中用兵之临机变幻,并非是一言即可涵盖全貌,非惊险纷呈的临机处之方能斩获。故而,弘德言与不言,亦非那位魏公所能为之。
现今,我瓦岗虽兴旺发达、大有势不可当之势。但如让弘德对瓦岗现今之境况予以评之,所谓事在人为,张弛有度方能有所再进。孝和先生可能说服得了那位魏公‘高调起势、低调做人’?如无能,则就如古之曹刿所言: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孝和先生请恕弘德言语无忌!如今我瓦岗之辉煌,如那位魏公在不知收敛,则境况就必如濒死之人之‘回光返照’,也只能是如过眼烟云也似的‘昙花一现’而已……”
让徐世业一番‘大泼冷水’的言辞,说得柴孝和脸上瞬间就出现了黯然的神色。(
永夜君王)李密的逾渐独断跋扈、不可一世,甚至生出‘藐视天下人’的心态,作为李密亲信、且才智不凡的柴孝和,安能不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之所以柴孝和对徐世业的话同样也是信服无疑,自然还是因惯性思维所致。而徐世业之所以说出这一番话,实际上则是不想在因自身的参与而使得原历史的轨迹进一步的发生面目全非的变化,进而让自身完全失去了对天下大局走向的掌控。而对于那位徐世业至今尚悭吝一面的李密,其色厉内荏的本质徐世业则已经是完全的看透。
“将军此言是否、是否显得太过颓丧尔?将军可知,现今由东都洛阳往东之地,已经尽属我瓦岗。(
大明土豪)孝和临行前闻之,扼守虎牢之隋庭招讨大使裴仁基所部亦不知退往何方。如今我瓦岗,已了无任何后……”虽然感觉徐世业的论调大有可能、但却发自于内心不愿意相信的柴孝和,忍不住尽量以事实来对徐世业加以反驳。
然而,柴孝和的‘引经据典’,却出乎于意料之外的惹来了以往一贯表现得沉着异常的徐世业莫大的反应。尚未等到柴孝和把话说完,徐世业已经在座位上猛然的站起了身、两眼紧盯着柴孝和、甚至声音都显得有些走音惊喜的高声问到:“孝和先生所言确否?可知裴仁基所部迁往何方?”
“孝和以往何曾谎骗过将军?据闻恍若有北渡黄河的踪迹……”又是没等到柴孝和说完,徐世业忍不住已经兴奋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孝和先生此言,才是给弘德所带来的莫大惊喜也!哈、哈……”
伴随着徐世业的笑声,凌敬也不禁喜形于色的笑着凑趣儿道:“呵、呵!将军筹谋如此之久的一件大事,终于大功告成矣!如此一来,我部的实力已然陡然被增。(
龙帝凤皇)再加之有将军奇变诡思的运筹,我部尚有何所惧哉?只是不知立此大功的杨公,此时是何等的兴奋莫名尔?也许将军的大婚……”
情绪亢奋中难免会言多有失,一贯慎言多思的凌敬,因闻听到柴孝和说‘裴仁基所部的踪迹乃是北渡黄河’,自然是也就联想到裴仁基率部乃是前往了汲郡。因而,不免也就在兴奋中差一点把‘杨集有可能会催促徐世业同少女菲儿完婚’这句话给说出来。好在他马上就联想到还有‘徐世业的嫂子张氏在给徐世业联络作伐博陵崔氏’这件事,赶快刹住了‘满嘴跑舌头’的信口开河。
有裴仁基所部的数千铁铁、数万步卒的强劲实力的加盟,无异就会使得徐世业所部的整体实力翻上了一番。使得徐世业所部具备了同目前天下任何一支劲旅相抗衡的实力,以后也基本上不用再过多费尽心思的去寻找各方胶着中的漏洞、空隙,有所舍弃的从中取利;可以不用太过担心、毫不迟疑的按照既定的正确战略去加以实施。(
九星修魂诀)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会使得徐世业所部控制区域和势力范围的的拓展进程加快了了许多。
手中握有着丰厚的‘本钱’,才能够去同乱世之中的诸多‘大佬’正面‘叫板’!寻隙投机取巧的谋取利益,毕竟乃是权宜之计。故而,柴孝和最后所说出来的消息,才一下子就把十分明白这个道理的徐世业和凌敬的兴奋情绪给调动到了极致。
凌敬的话说漏嘴,此时却并没有引起帐内其他人太大的注意。其因,则是因为帐内的另外几人,一时被徐世业和凌敬的兴奋表现给弄得有些发懵。
“凌先生之言是在说‘裴仁基所部北渡黄河是前往了汲郡’?”脸上写满了‘问号’的柴孝和,试探着向因兴奋和失言白皙的面庞上出现大片红潮的凌敬问到。
因之前的差一点儿说漏嘴,使得凌敬在被柴孝和问到时不觉下意识的就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徐世业……
考虑到这个消息同样也会使得杨元弘、杨善会、以及柴孝对自己的信心增强,也是拉拢、招揽他们的一个大好机会。(
嫡宠四小姐)徐世业就禁不住脸上绽满了兴奋及挪揄凌敬的笑意点了点头,示意凌敬‘但说无妨’。
“这就是将军的奇诡之思呀!”得到徐世业默许的凌敬不觉脱口感叹道:“令瓦岗风生水起的同时,亦令我部不费吹灰之力就大得实惠。所谓双赢之局,亦莫过于此也。嘿、嘿!其中知内情,非寥寥数语就可说清,然凌敬可以作保:现今之裴仁基老将军,必已在汲郡与将军之师友杨公把酒言欢……。”
十分兴奋地凌敬,反而轻笑着兴趣盎然的借机卖起了关子。
“呵、呵!孝和先生切勿听礼贤过于的渲染。此事是否确实,汲郡之杨公尚未有消息传来,也许裴老将军率部北渡黄河他去也不得而知?据闻,裴氏乃是晋地绛郡闻喜望族,也许裴老将军乃是北渡黄河归晋亦难说尔?
我等就不必议论此事了!孝和先生甘冒严寒一路远来必已鞍马十分的劳顿,就在营中多盘桓几日,以便弘德可以多多的恭请教益。现今,弘德已经叫人安排好酒食,一来可以为孝和先生接风,二来也可为孝和先生驱驱一路的寒气。孝和先生、及二位扬大人、礼贤,我等隔帐饮酒叙谈如何?”
表面上徐世业是在说凌敬渲染,实则乃是在强行的压抑着兴奋情绪的外露,浅尝则止的在柴孝和、乃至杨元弘和杨善会面前配合着凌敬表现出一种讳莫如深的状态,借以调一下三人的胃口、激发三人的好奇之心,以便能够找寻到恰当的说服、招揽三人的机会。
其实,就连徐世业自己现在都不相信他自己所说的‘裴老将军乃是北渡黄河归晋’。身为隋庭重吏的裴仁基,既然放弃了驻守虎牢关、清剿瓦岗的职责,不能说是就已经彻底的造反、但最低限度也等同于脱离了隋庭,并已经身担了必杀之罪,他安能返回老家去坐着等死?如果裴仁基返回老家闻喜,不仅隋庭追究其失职的旨意、及抓捕他的官吏会很快就到,很大程度上都可能牵连到裴氏家族一同遭殃。
本就对裴仁基可能率部迁往汲郡这件事怀有着极度的好奇之心、渴望了解到其中的内情、更进一步的则是想要完全的了解清楚徐世业这个人到底儿具备多大潜力的柴孝和、杨元弘、杨善会,听到徐世业的邀请之后,自然是一拍即合的谦逊、道谢了两句,也就心照不宣的随着徐世业和凌敬一同共赴了名义上乃是为柴孝和所摆的简单接风宴……
简单的叙述一下同一时间段西北各地新近所发生的风云变幻(对后期的整个天下局势影响很深、故在此插上两句):
其一,马邑太守王仁恭盘剥地方、贪婪无度、中饱私囊的不思赈济灾民,惹得郡内灾民怨声载道。趁此机会,与王仁恭侍妾私通的郡府鹰扬校尉刘武周,担心通奸事泄被王仁恭追究,就开始密谋造反。随即,刘武周就协同其党徒张万岁等直入府衙斩杀了王仁恭,并自称太守、遣使依附大漠夷族突厥。
随即,刘武周又联合突厥击败了合兵征讨他的雁门郡丞陈孝意和虎贲郎将王智辩,相继攻陷了楼烦郡、雁门郡、定襄郡。突厥始毕可汗遂封刘武周为定扬可汗,竖起狼头大纛。
其二,雕阴郡鹰扬郎将梁师都杀死郡府主官,占据雕阴郡,并相继攻陷了弘化、延安、盐川等郡,并遣使依附于突厥,被突厥始毕可汗给封为了大度毗伽可汗,亦竖起狼头大纛。
其三,罪囚郭子和占据榆林郡自称永乐王,东施效颦的亦依附于突厥。
其四,金城校尉薛举杀死、囚禁郡府主官,占据金城郡,并相继攻陷西平、浇河二郡,尽揽陇西之地,拥众十三万,并招降纳叛开始自称西秦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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