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柴孝和此行既然是身负着传达‘魏公钧旨’的使命,其此行的行程从洛口仓出发以后,必然是会先经荥阳(那里有同样也要接受册封、以单雄信为首的一众瓦岗将领),后渡河途经黎阳面见徐世绩,最后才赶来的清河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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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李密对徐氏兄弟隐密中所实施的分化瓦解之策,事实上已经正式的启动。身处黎阳的徐世绩,也必然是对李密这种十分另类的册封方式有所警觉。
而对于徐世业来说,他所需要马上就表明的一个态度就是:要向兄长徐世绩进行亡羊补牢的重申一次‘兄弟一体’这种态度,并暗示对李密的龌龊心思有所洞晓。故而,他也就以求请出任‘河北道副总管’一职来显示出了‘要以兄长徐世绩为主’的姿态。
至于郭孝恪会否在徐世业根本就不在场的情况下,再一次、更为直言不讳的向徐世绩提出对‘两兄弟之间未来关系’的担忧,则已属必然。徐世业也只能是希冀以往一贯沉稳、睿智的兄长徐世绩,能够以两兄弟的未来大业为重的对他不要产生芥蒂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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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况,徐世业现在还是一位英气勃发、锐气正盛的少年人,他安能轻易的就忍受住李密对他所使出的‘阴招’?既然李密对他的猜忌之心又进一步的升级,徐世业就不觉暗自咬牙、也决心‘以牙还牙’的同样以阴招来还。
当前,徐世业就已经有了一个可以信手拈来的‘发泄’方式,那就是挽留李密的智囊之一柴孝和暂时滞留在河北、先把李密‘断去一臂’。
因而,在给柴孝和接风的席间,徐世业就像仿佛忘记了裴仁基可能会率部迁往汲郡所给他带来的兴奋一样,反而同凌敬一搭一档的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大谈起‘霸王项羽的垓下之败、乌江自刎’、以及‘刘玄德的马跃檀溪、庞统的殒命落凤坡’等等。其意,无外乎是在让柴孝和越听越闹心的暗示他徐世业杜撰出来的‘落水(洛水)孝河(孝和)’。
最后,逼得柴孝和也只好自己说出:名称忌讳自他跟随李密进驻洛口以后就一直萦绕在心头、难以释怀,故而他才自请前往各方传诏‘魏公钧旨’,借故抽身离开‘犯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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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逼出柴孝和的内心隐忧之言,徐世业也就‘就坡下驴’的顺势言说:河北之地地域广大、诸事繁臃。既然孝和先生来到清河军前乃是此行的最后一站,那就暂留驻在军前一些时日、帮衬着他一把;他会即刻派人去向魏公呈请,暂留孝和先生代表魏公府出任军中的监军、以壮北上之军的军威。
事实上,自李密自称‘魏公’始,‘瓦岗寨’这个名号就已经成为了历史,取而代之的乃是‘魏公府’。而对于像徐氏两兄弟等这些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的原瓦岗麾下来说,现在的年份也已经不是‘大业十二年末’,而是‘魏公元年’。自然,以后为了行文方便、顺口、易理解,自然还是暂时沿用‘瓦岗’称谓和‘大业’年份。
为了能够使得留下来的柴孝和感到对李密少些歉疚,徐世业也向柴孝和承诺:马上就会临时赶制旌旗,他不日就将竖起‘魏公府河北道副总管右武侯大将军徐’的大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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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世业所言的大纛上的字号,其实也不尽完全的合理。按正常的规范,本应该是把‘河北道副总管’和‘右武侯大将军’给颠倒过来,以便能够显示出上下有序。但没办法,徐世业也需要让河北徐氏两兄弟的所有属下看明白是‘应该以谁为主’啊!
在柴孝和神色显得有些苦涩的说‘那就有劳将军、孝和暂就在河北避避天灾’之后,徐世业也把李密身边的智囊之一柴孝和给暂时‘扣押’在了军中。至于柴孝和的归期?那也就只有‘天知道’了!按照原历史的进程,其实半年之后瓦岗就将会有大的动荡;不足一年之后,瓦岗也就将会让李密给送入深渊。因而,柴孝和的归期实际上不是‘遥遥无期’,而是即将失去归路。
直到此时,徐世业让李密怀有着叵测心思的所谓高位册封给弄得倍感压抑的心绪,才因稍稍的对李密进行了一下‘反击’而有所缓解。(
嫁给总裁不好玩)继而,端着酒樽陷入沉思之中的徐世业,不由得又显得颇为‘贪得无厌’的琢磨起来: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去拉拢瓦岗阵营中其他能力不俗的将佐呢?
过犹不及,做一切事都要尽可能的掌握住一个‘度’。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李密对徐世业也仅是怀有着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态。由于李密心胸狭窄的天性所致,使得李密对徐世业怀有着深深的忌惮之心,故而才会绞尽脑汁的借机想要把徐世业给彻底的‘孤立’起来。同时,才智上佳的李密,他也并非是不知道人才在逐鹿天下的漫漫征途上的重要性,故而他才仿佛极其破格的重用徐世业、赐予高位,希冀徐世业能够感恩戴德的为他所用。
也就是有鉴于与李密之间暂时还没有正面的冲突、还没有达到‘撕破脸’的反颜相向地步,因而徐世业也没必要现在就去同李密完全对着干的把矛盾尖锐化。故而,他现在也就还在虚与委蛇的以瓦岗的麾下自居,俨然是李密麾下的一位红极一时、手握重兵的后起新锐、‘超重量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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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由于预计到李密的‘丧钟已经开始隐约敲响’,徐世业也更加的对李密没有了太多的忌讳和担忧。故而,他才会在明知道会加重李密对他的不满情况下,还是毫不迟疑的‘扣下’了李密给他主动送上门儿来的人才柴孝和。
留住前来公干的柴孝和、以及被李密给册封为了恍若‘已经被悬在半空中’的高位,也仅仅是徐世业在实施北上战略过程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继续的踏上艰苦、铁血的北上征途,才是徐世业目前需要集中全部精力去做的事。
因而,在杨善会派亲信属下打探清楚了崔氏在清河城外的某处庄园比较适合给城内传递消息之后,徐世业则又踏上了前去‘发誓、许愿、修炼嘴皮子功夫’的游说征途……
朔风拂面、彻骨生寒,行进在基本上是以平原为主的河北大地之上,仿佛感觉寒风分外的凛冽。天气已经逾渐寒冷,按现代的气温衡量标准,此时白昼的气温应该已经是零度一下,而夜晚则还会低上许多。
徐世业一行驱马行离了依山傍水扎营的营盘,少了许多的阻风遮挡之物,愈发的感觉寒气袭人。冬季征战在外,基本上都是野外扎营,在这种防寒取暖条件本就十分落后的时代,则更加彰显出了自然条件的艰苦。
冰天雪地的举步维艰,让此时的徐世业也更加心急如焚的感到时间对自己已经是万分的紧迫。按时间计算,即使是原历史的进程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其实距离李氏在太原起兵也已经仅有半年左右的时光。
而在这半年的时光里,越往后则就越会进入滴水成冰的隆冬季节。事实上,时光再往后推延,随着气温的大幅度下降,也许再经过不足两个月的时间,白昼的气温就将到零下二十度左右,自然条件已经基本上不允许再进行野外的征战。
见一斑而窥全豹。从只是窦建德麾下一方主将的曹旦所表现出来的不俗能力上来看,仅仅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徐世业现在对能够清除窦建德所部的把握也确实感到心里完全的‘没底儿’。
因自然条件的逐渐恶劣,使得徐世业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的咒骂起与他事实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死鬼’格谦:你他奶奶的那么着急重起干什么?最后还把自己的老命给搭了进去!如果不是你把王世充那头卷毛兽给惹来了河北,我他奶奶的能拖延了近两个月北上的时间吗?
现在的徐世业,心里虽然还在极度的企盼着‘太原李氏’还会按照原历史的进程起兵。但由于他自己一手促成了李密提前数月的崛起、他自己又已经经略了河北的数郡之地等原因,造成了隋庭的气数的进一步恶化。想当然的他已经预感到因此而必然会促使‘太原李氏’同样也进一步的生出时不我待的时间紧迫感。因而,‘李氏’的太原起兵时间,按徐世业的估计肯定是只会提前而绝不会延后。
这样一来,上天给予徐世业积蓄实力、拓展控制区域的时间其实也就仅剩下了这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待明春‘李氏’在太原起兵后,徐世业所要做的就将是赶快去给‘李氏添乱’,尽量的去限制李氏的势力膨胀。否则,如果让李氏拥有了太过雄厚的实力、特别是接收到了关中隋庭的百战精兵,之前抢先一步了的他反而会很快处于了整体态势上的劣势。
不过,徐世业现在也有深感庆幸的地方,那就是杨集给他弄来了李靖和‘房谋杜断’这三位能够在后方替他掌控大局、且还可以代他去继续拓展控制区域的‘创世大才’。有了这三位的存在,他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同李氏进行一番‘死缠乱打’。
这就如同样也是‘中华民族精髓’的凝聚‘打麻将’一样:暂时我和牌不和牌没关系,但却决不能让他人和牌;只要他人不和牌,我就会有机会和牌。
至于瓦岗和李密的命运,徐世业自然还是不想太过分的参与进去,他还是会放任自流的让他们去同王世充这头‘卷毛兽’进行一番不可避免的激烈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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