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五年(公元477年),后废帝刘昱被剁了之后,空着的宝座总得有一个屁股坐上去,而这个屁股必须有姓刘的标记。(
一叶诛天)在这个标准约束下,皇族刘准在萧道成的拥立下即位,是为宋顺帝。
据史书记载:“刘准为宋明帝刘彧的第三子。”但史书公认刘彧的种子质量很差,落地生根不可能,偷梁换柱的可能性极大。事实确实如此,尽管刘彧也知道接种生子很丢人,因此瞒得很严,但谁都知道,刘准是桂阳王刘休范播的种子,母亲是昭华陈法容。
虽然种子的来源可疑,然而,因为母本优良,刘准继承了母亲的优点,是一个足金足两的帅哥,而且,这孩子性情乖巧,知书达理的,天生就是一个领导的材料。
刘家终于出了一个好孩子,希望终于在地平线的远处闪光。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大厦将倾,什么都晚了。
在这个时期,萧道成是国家的实际一把手,把持了国家大权,皇帝就是一个摆设。虽然萧道成一枝独秀,大臣们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但有人不在乎他,这个人就是沈攸之。
宋明帝刘彧死后,沈攸之被任命为荆州刺史,“到官,以讨蛮为名,大发兵力,招聚才勇,部勒严整,常如敌至。重赋敛以缮器甲,旧应供台者皆割留之,养马至二千余匹,治战舰近千艘,仓廪、府库莫不充积。士子、商旅过荆州者,多为所羁留;四方亡命归之者,皆蔽匿拥护;所部或有逃亡,无远近穷追,必得而止。(
横刀夺爱:名门贵妻)举错专恣,不复承用符敕,朝廷疑而惮之。”
沈攸之不仅藐视朝廷,生活也极为腐化,其富贵程度吓人,夜晚所有厢房走廊灯火通明,通宵不灭。后房的大小老婆多达数百人,都是当时绝色美女。
对于沈攸之的所作所为,朝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此打算把他弄到都城当咸干鱼,但担心沈攸之不受命,每次都不了了之。但这事儿不能这么完了,如果这小子搭错了神经,自己愿意到中央当领导也不一定,于是,诸大臣便称皇太后令,派人忽悠沈攸之:“在外面太累了,应该到京城休养了。但是,您的责任重大,调整职务也不是容易的事,是不是回来,您自己拿主意。”
沈攸之心中暗骂,这样的小儿科,也在老子面前卖弄,心里很不高兴。但他的回答冠冕堂皇:“我深受国家重恩,已经到达了这个地步,但我明白,我出身草莽之间,容貌丑陋,不配站在国家的厅堂之中。在边境为国家站岗,讨灭盗贼,我可以勉强胜任。如果朝廷一定要让我赴任,我绝对不敢不听,是不是回去,你们看着办吧。”
虽然沈攸之说得漂亮,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从此,朝廷更加忌惮沈攸之。
沈攸之的“出身草莽之间,容貌丑陋,不配站在国家的厅堂之中。”这可不是自己谦虚,而是有典故的。
沈攸之刚刚从军时,以为自己才华横溢,应该受到特殊对待,就去拜见领军将军刘遵考,请求让他做白丁队主。(
黑客)
白丁队主的概念没整明白,我就是一个半瓶子醋,很多学问都是现学现卖。按照个人的理解,应该是新兵训练营的头儿吧。
刘遵考见沈攸之相貌丑陋,长得不太像人,于是嘲笑着说:“你长得太丑了,不能担任队主。”
沈攸之知道自己长得辟邪,被这一脚扪得哑口无言,很没面子,边走边叹息道:“过去,孟尝君身长六尺为齐相,现在提拔还得长得漂亮!”
憋了这么一口气,沈攸之没有自怨自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投奔到叔叔的队伍,从步兵干起,以军功获得快速提拔,报了一箭之仇。时刘遵考为光禄大夫,沈攸之便在刘彧旁边问刘遵考:“我这个丑小子干得怎么样?”
刘彧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沈攸之便将往事告诉了刘彧,刘彧听后大笑不已。
从这一方面看,沈悠之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江湖汉子,这样的人一旦得势,那就天下大乱了,后来的情况果然如此。
荆州刺史沈攸之兵强马壮,拥有雄兵十万,骑兵三千,具有和任何对手进行一场象样战争的能力。
人有多大的分量,就有多大的野心。沈攸之就是如此,野心勃勃,对萧道成独霸朝政不感冒,以宋国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萧道成杀君另立为由,打算造反。
沈攸之的小老婆崔氏看到了危险,规劝说:“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怎么不为百口之家想一想!”
沈攸之不听,大丈夫能往上爬一步就是一步,既然你都认为我老了,那就加快行动的节奏。(
腹黑总裁,终难忘)自古以来,地方大佬起兵造反,都要打着勤王的旗号,沈攸之也不例外。因此,沈攸之召开了军官会议,给小弟们洗脑,扬言皇太后使节到来,赐给自己一双蜡烛。自己剖开蜡烛,看见太后手令,上面说:“国家大事,交给你了。”
经过了这一次开门序曲,沈攸之获得了广泛的拥戴,打算行动了。但因为这件事太大,是一次豪赌,心里也不托底,去找僧人卜占,得到的回答是:“到不了建康,到了郢州就该回来了。”
沈攸之听了很不高兴,这不是说半途而废吗!但已经箭在弦上,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当年十二月,江南凉风阵阵,正是打架斗殴的美妙时节。沈攸之行动了,发布了向建康进军的命令,派遣辅国将军孙同等人率大军相继东下,自己压着后队前进,向建康进发。
等到出发的那天早上,连日都在的太阳不见了,黑云压城,白雾横江,伸手不见五指,似乎预示着前方的道路不可预测。
在进军途中,沈攸之写信指责萧道成:萧公不与诸公商议,不向太后请示,结交少帝左右,亲行逆弑。而且在朝内擅自处置朝廷旧臣,布置亲党,专擅朝政,有灭亡朝廷的打算。我岂敢捐弃申包胥乞秦救楚的节操!
萧道成看完信大怒,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鲜血凝成的革命友谊,已经成为儿女亲家,竟然第一个造反!当初你小子翅膀还没硬的时候,有人说你要造反,是我用脑袋担保,才让你平安到今日。(
飞来横宠:凌少的彪悍妻)是啦,一定是你小子看我混得好眼馋,打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旗帜,前来抢班夺权。
萧道成越想越气,不过,生气吓不死敌人,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建康不能乱了阵脚。这个时候应该拉住盟友,枪口一致对外。想到这里,亲自来到石头城,面见袁粲,意在商讨出兵之事。
因为当时的建康的外城只是用竹篱环绕,流氓都挡不住,甭提强盗了。一旦出现战争,宫城失守,皇帝要到石头城躲避,因此,朝廷授命袁粲镇守石头城。
萧道成满怀信心而来,却碰了一个软钉子,袁粲托病不见。萧道成知道这是推脱,无奈只好回了朝廷。想来想去觉得不妙,大敌当前,内部不稳,这是十分危险的。于是,命人召褚渊进入台城,让他全力负责台城防范事务。
台城是东晋和南朝的朝廷禁省和皇宫的所在地,位于都城建康城内,“台”指当时以尚书台为主体的中央政府,因尚书台位于宫城之内,因此宫城有时被称作“台城”。
有了这么一个不愉快的经历,萧道成猜到了袁粲已经有了二心,因此不敢率军离开建康。
确实如此,袁粲粲性情淡泊,每次任命他新官职,都要坚决辞让,实在迫不得已,才勉强就职。(
全职高手)但这个人很忠诚,早就看明白了萧道成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夺取政权是早晚的事。因此,已与刘秉等人秘密串联,结交握有兵权的湘州刺史王蕴和手握兵权的大将黄回、任候伯、王宜兴、卜伯兴等人,打算共同除掉萧道成。
通直朗原达听说袁粲不肯见萧道成,觉得这样太莽撞了。
袁粲也知道自己是在打草惊蛇,但也没有办法,解释说:“我见了萧道成,若他以主上年幼要我协助料理为由劫持我入台城,我如何拒绝?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不久,袁粲听说入台城后的褚渊唯萧道成的命令是听,从不敢提出反对意见。而褚渊是顾命大臣之一,又掌握了宿卫军权,位高权重,有他参加,扳倒萧道成要容易得多。因此,袁粲打算褚渊谈一谈,让他幡然悔悟,重新回到人民的一边。
听到了这么一个乌龙决定,袁粲手下的小弟都吓了一跳,一致要求老板不要这么幼稚,当心让人家给卖了。
袁粲固执己见,坚决要以身试法,决然说道:“褚渊虽然跟萧道成私交至深,难道能完全反对我们!今天若不告诉他,事情平定后,就应该把他杀掉。”
小弟们摇头叹息,袁粲可是打定了主意,找着了机会亲自策反褚渊。
袁粲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是靠的侥幸,所有的成功都有它的原因。今天之所以这么弱智,是因为他自认为和褚渊的交情很深。
褚渊任卫将军,因母亲去世而离职,朝廷一再征召他,他都予以拒绝。袁粲一向有高贵的声誉,亲自前去劝解,褚渊才接受。后来,袁粲任尚书令,也因母亲去世离职,褚渊也去劝他复职,言辞恳切。袁粲始终不肯,褚渊于是深恨袁粲。
虽然褚渊恨袁粲,但这个人很隐忍,从来不对任何人透露,因此,袁粲不清楚其中的过节,还把人家当成了好朋友。
褚渊根本不相信袁粲会对自己如此信任,听得迷迷糊糊的,明白了以后,吓得脸儿都白了。好不容易忽悠走了袁粲,根本不敢耽误,当下就来了萧道成的府上。
萧道成正在调动军队进行防御,听到褚渊的报告,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略微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早就有所怀疑,您今天说的,证实了我没猜错。”
萧道成立刻想出了应对之策,沈攸之的军队已经到达郢城,自己已经派人通知江夏内史,并代理郢州事务的柳世隆,一定要想方设法拖住叛军。但是,一旦沈攸之不上当,越过郢城,那么建康就危险了。现在,必须做好应战的准备,不能等待了,要彻底的解决内部问题。于是,以禁军最高长官的名义,打着加强防务的旗号,派出一支忠诚的部队进驻石头城。
萧道成步步紧逼,袁粲感到了压力,终于决定反抗了,下达了命令:“假传太后令,派遣领军将军褚渊和卜伯兴率领宿卫兵于朝堂攻杀萧道成。大将黄回率军从新亭接应,刘秉、任候伯等援助石头城。诸事安排妥当,等到夜间到石头城集合,天明时行动。”
朝廷的尚书令刘秉,打小儿就是一个好孩子,从来就没有干过危险的事,能有今天,就是出身好,今天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事,压力山大。刚刚吃过中午饭,等不及了,忙着打点行装,临出发时,由于紧张过度,让人煮了一碗汤,喝汤时手直哆嗦,一碗热汤全都洒到胸脯上。也顾不得换衣服了,命人用车载着家眷妻小上路,在几百名小弟的护卫下,鸡飞狗跳墙的从大街上走过,“赫奕满道”,奔石头城而来。
袁粲看见了刘秉的大队人马,觉得要坏事儿,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提前赶来,这次大事必败无疑了!”
刘秉擦拭了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今得见公,万死亦何恨!”
袁粲见事已至此,只得把刘秉让到府内,心里叹息,爱咋咋地吧。
刘秉这么一折腾,傻子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何况是萧道成,这大哥比人都奸。
说的没错,萧道成马上看到了危险,于是当机立断,命令骁骑将军王敬则立刻采取行动,谁挡着剁谁。
当时,宫殿门户已经关闭,王敬则打算开门出去,而卜伯兴的部队已进入战斗状态。这是非常时期,跟别人商量肯定不行,于是,王敬则用锯把木墙锯成一个洞逃出,召集了一群打手,冲入中书省去逮捕刘韫。
领军将军刘韫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军队集结待命,火把通明,就差一道命令而已。看见王敬则突然出现,大吃一惊说:“老兄,怎么能晚上来?”
王敬则用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小子,你竟敢做叛徒!”
刘韫知道坏了,来不及拔刀,突然一头拱上去,拦腰抱住王敬则,打算把他摔倒。王敬则下盘很稳,挥拳猛击刘韫的脑袋,刘韫跌倒在地,王敬则一刀把他剁了。然后,王敬则又杀了卜伯兴。
萧道成派军主戴僧静率数百人进攻石头城,自仓门进入。袁粲的小弟孙昙骁勇善战,率军反击,戴僧静的小弟阵亡一百多人。戴僧静抽出一部分兵力,攻击袁粲总部西门,纵火焚烧。
这时,萧道成事先安排进来的部队也得到了命令,在石头城内展开了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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