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壹魔并非就没有弱点,在人类出现之前,魔族的强大几乎是完美的。[ ]但人类出现之后,壹魔深感受到人类的创造与悟性,将会使魔族走向毁灭,于是他开始学习人类,也就渐有了人性,但这也更让他更强大,足以与人类相抗!”
封十侧着头仔细听师傅所说,他知道这对他以后会有帮助,在他的心灵感应中,他最大的对手就是壹魔,但有时又能感觉到这只是其一……
而壹魔以经盯向自己。
“让人类所料不及的是,人类尚末倔起,壹魔就以他的悟性与毅力超越在人类倔起之前,成为人类最大的敌人。但意料之外的是,壹魔虽然学到了人类的强处,同时也沾污到了人类的坏习性……”
“什么坏习性?”
无妄紧盯着封十,一字一字地道:“在强食弱肉的时期,情与欲就是最大的坏习性……”
无妄长叹一声道:“多少大有作为的人就因为一个情字与各种欲望而……”
无妄下面的话没有说完,而封十此时却想到了子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到子夭。
但在冥冥中封十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
自己会很自然地想起子夭。
师傅是在说壹魔还是在警醒自己?
是的!
多少人就因为一个情字而放弃自己应该做的和会做的和能做的。
“难道壹魔也有情?”封十不解,偏着头看着无妄。
“此魔本就是无任何念,只有杀戮,但他学习人类后,身上有了人气这更助长了他的能力但也沾了一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情与欲”
无妄缓缓道:“就在壹魔修练到以有人形、所向无敌的时候,他竟会爱上一个人类女子,这就成了他衰落的开始”
“这女子定是一位奇女子?”
“她只是人间一个普通的女子,听说只是出奇的美”
封十只觉师傅所说什么分奇异。
洞内一时寂静无声!
“有情就有心结,有心结就有弱点。此壹魔也非彼壹魔……”无妄叹息一声,缓缓起身,向洞口走去……。
封十看着师傅缓缓走向洞口,对师傅所说似有所悟又不知从何悟起,心中顿起一种迷惘,恍惚中又似是想到师傅所说的壹魔或者就是壹魔另一种存在,因为壹魔本身无形无质又何来情欲?但为什么又有一个有血有肉真实壹魔的存在?
难道魔与人都会产生心魔?
人!七情六欲各种杂念,本身就以很复杂了,魔一但沾了人气是不是也会复杂?
复杂的人要比一个清念而简单的人好对付得多。是不是壹魔沾上了人类的复杂也会好对付得多?
封十不想去想这些,他要想的是,师傅以走了。
忽然来了也忽然走了!
此时的封十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师傅的话更让他想起了子夭,如果没子夭,做人又有何用?行尸走肉而已。
就算让自己统领三界,自己也可能并不会快乐!
封十猛地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自己真会为了子夭而不要这个世界,师傅说所人的坏习性就要应验在自己的身上了。
还是师傅以经看到了自己?……
封十剧烈晃动着脑袋,强令自己起身,强令自己再不去想那个子夭,现在要做的就是学好积灵云……
但坏的东西比好的东西更容易学也更容易做到。
封十不想去想,可子夭开始充斥他整个脑子。
自己有时还真不是自己……
………………
三个月后……
铁都州。
绿荫小道,蜿蜒一路向北延伸……
一少年麻布长衫背负长包,双眼蒙着黑布,手持一根粗木棍缓缓向北而行。
一副不急不促的样子,就象是因走路而走路,毫无目的。
手持木棍,双眼蒙布看上去就是一个瞎了眼的少年。
但他还真不是一个瞎子……
因为他就是封十。
封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铁都州,好像天下除了铁都州就没有一个让他想去的地方。
当然他可以安慰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因为铁都州有九阳珠。
虽然自己并不想枪别人的东西,自己的魔伤连师傅都束手无策,总不能负着一种极重的魔伤活下去,总得想个法子……
这样才能摆脱仇人的纠缠。
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不管怎样,就算不想活那也先得救出娘亲,还有那道魂灵临去时极俱震撼幽伤的眼神,自己都无法放弃。
当然这些只是自己心中所想,自己还真没到想死的地步。
魔伤要治,子夭也放心不下。
这可能才是自己来到铁都州的意图。
他有点恼恨自己念念不忘子夭,但数月以来却从没放心过子夭,这几日更盛,他隐隐地感觉到子夭现在的处境……
师傅的话也让他三思,自己要做的事太多太急,这些都可能因为子夭而耽误,可他以顾不得这多。
封十一路七思八想,无神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这路的尽处在哪里?
但他能感应到,子夭曾走过这条路。
他是凭着感应而走。
又走了数天……
再也没有经过大的城镇,路开始变得荒凉而宽敞。
显然!这路开始以不是路,而是荒漠。
再没有了两旁的青山绿水,封十不知道自己早以出了铁都州已越过斗破山,而开始进入茫茫大漠……
他不知道子夭为什么会走这么远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她想干什么?
遍地砾石沙岩,远处一座座荒凉的山包。一只山鹰从半空中鸣叫着滑过……
忽地!
咚咚……
一音筝声引起了封十的注意。
筝音婉约流转,忽高忽低,似呤似唱凄凉而如倾诉……
封十侧耳细听。
在如此荒凉的地方,竞有如此美妙的琴音,听上去犹如一个伤感的男子对着自己心上人诉诉而求。
这让封十有点感从心来,双手柱棍侧耳朝向琴音所发之处。
那是一个矮小的山包,希拉之中有几棵小灌木。一个成年男子一身宽袍青衫,飘然如仙,长发如飞,剑眉星目。
在他身前一块岩石上横着一把乏着青铜色的古筝,正低眉闭目而奏。
封十当然看不到这些,当他能感觉到山包上抿心而奏的是一个很有气势的男子,筝也是一把好筝。
单从那把筝上流转的气势就能感觉到。
封十反手摸了摸背后的天煞琴,缓步朝那男子走去……
那男子正弹得陶醉,忽见有人来。曲子正弹在中段,仍然峥峥几声轻拨几下尾声才结束此曲。
显见此人对筝曲的尊重。
“可惜,可惜了……”封十双手柱棍轻叹息道。
青衫男子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一脸倦意,身着粗布的青年男子。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但仍难掩饰他英气内敛,轻笑一声道:“原来小兄弟也喜欢琴曲”
封十自嘲道:“没有眼睛就只有耳朵了”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小兄弟也不必可惜,如果小兄弟喜欢,日后终有机会好好再为兄弟弹奏一曲!”
“多谢了!听刚才此曲,似是兄台也有伤感之事了?”
青衫男子缓缓将古筝收起,长叹一声,叹声中似是带着许多幽怨:“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与小兄弟今日在这荒地中一见也是有缘,如果小兄想听……”
封十道:“我也正无处可去,见到兄台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如兄台不嫌弃,愿听兄台一番传奇!”
此时的封十心想此人也定与自己一样,定是为情所缠而不能自拨。他此时到也是真心想听听此人的经历是不是也与自己一样。
青衫男子道:“你也不必再叫我兄台,我叫耶若基,直名相称即可!”
封十拱拱手,心道此人到也爽快
“在下封十”
青衫男子点点头,接道:“其实我并非是为我自己所伤。在下本有兄弟十二人………”
封十心中惊奇,天下竞有人为了别人的情伤而独自己伤悲的,即道:“想来你们都是一母所后的十二个亲兄弟了,定是亲如手足”
“我兄弟十二人亲如手足那是不假,但并非就是一母所生,也并不是结拜,而是自然地走到了一起,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来历”
封十哑然!
“但我们却有同一个大哥,很久很久以前,大哥认识了一个异类女子,虽然我们大多兄弟都极力反对,但最终还是希望大哥能过一个自己选择的日子”
封十道:“异类?!……你们最终还是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是的!本以为这样也是一个好事,但没想到异类终归是异类……”
封十诧异道:“她离开了他?”
“是的!她心离开了他!”耶若基不紧不慢地道。
封十暗地叹息一声,女人果然都不是好人!
“是啊!自古又有几人能看穿情这一关”
“那看来若兄也是性情中人!不知若兄对情是如何看待的?”
耶若基低头想了一会,轻笑道:“人类有句话‘能屈能伸’对情当然也是:有时就有无时就无”
封十心头一怔!握着粗棍的手指更是紧了一紧。
这一切自然没逃过耶若基的眼睛。
封十缓缓道:“你即不是人类,自然把情看得淡了,你虽练就人质对人性却始终难以悟透,你那大哥后来又怎么样了?”
耶若基看了一眼封十:“从那以后大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至于他终于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也是他的劫数”
“劫数本由天而定,你大哥逆天而行,只怕劫数终身难免!”
“这也未必!你人类的天意未必就是我们的天意,而我们的天意就是我大哥!”
封十摇摇头。
“你就是为你大哥的劫数而伤心?”
耶若基沉吟半响道:“此前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何一个女人能左右大哥,直至数月前……”
封十猛地一惊!
“数月前怎么了……”
“数月前我遇到一个女子,此女实为人间绝世,其之清丽远盖任何绝色,世人没有不为之动心的,此时我才知道大哥当时的心境”
“所以你才在这里为你大哥伤情?”
“不!其实我是为你……”耶若基双眼寒芒一闪,紧盯着封十。
封十忽道:“数月前所遇之女可有名讳?”
耶若基双眼看向远方,轻声道:“她叫子夭……”
封十静静而立,双手柱棍,而蒙在黑布后面的双眼,神识猛地朝耶若基一扫……
看来自己错了,眼前其实并没有人……
但封十仍然问道:“你将她带往了何处?”
“她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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