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墨听到这里。面色凝重。脸上的一丝痛处忍不住的一扫而过。继而转头对晴美道。“男孩女孩有什么关系呢。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为了传宗接代。真是什么办法都用了啊。看的我心里难受。走吧。快点。”
晴墨说着要拉着晴美下來。
晴美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娇嗔道。“跳大仙的巫婆难得可以看见。我要再看一会。”
晴墨一怔。看着晴美道。“你不会是想给炎帝画这个吧。”
晴美只是点点头。认真的道。“是。有这个想法。”
晴墨在心里哼了一声。暗自道。“这家伙越來越胆大包天了。”但脸上依然一脸平静的道。“画这个。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晴美摇了摇头。但是仍然一脸镇定的道。“这个才是活生生的民俗画吗。來源于生活。用尽一切的办法都要怀上男孩的女人。还有一切都要依靠巫婆的人们。难道不悲惨吗。还有什么后果。相信炎帝也会喜欢的。”
晴墨瞪了她一眼。沒有说话。
这时候。院子里又來了几个人。敲锣鼓的更加的卖力。巫婆的声音和动作也愈加的夸张。
晴墨站起來。转身道。“不行。太吵了。绝对的不行。快走吧。”
晴美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着。强行被晴墨拉了出去。晴美一边被拉着一边道。“师傅。我再看一眼。师傅......”
晴墨无视她的话音。把她拉出了小巷子。
右相府。黄昏。
巍峨的右相府上。此时在夕阳的映照下。少了几分的富丽堂皇。多了几分的清幽秀丽。
夕阳下。右相府上殿堂林立。一座一座整齐的殿堂和房屋。纵横交错。在高处。微微看去。竟有些孤单和凄凉。
陈琳三代单穿。到了自己的儿子这里。正室许氏进门六年连续生了三个女儿。怎么也沒有生出个儿子來。儿子一时半会又纳不到合适的妾。传宗接代成了右相府人的一块心病。
刚才许氏被自己的母亲领到了城东巫婆家。据说陈阿婆的巫术很灵验。可以让人心想事成。
她很虔诚的去了。而且带了很多的银两。今天的陈阿婆也确实对她卖力。对着她的肚子做了很久的动作。想必这第四胎应该换一换样了吧。
陈琳负手而立。近來的很多的事情很是棘手。他不得不在静寂的地方思考。
此时许氏母女进了大门缓缓而來。
想必是看到了陈琳。想躲一下。
哪知陈琳皱了皱眉。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凝视她们片刻道。“你们去了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刚刚回來。”
许氏媳妇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肚子。
许氏老夫人倒是上前一步。打岔道。“大人。您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转啊。”
陈琳沒有回答她的话语。只是目光转向了后面的媳妇。怒声道。“马上就要临盆的女人。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还四处乱走什么。”
“是。老爷。”许氏母女不敢再说话。行了一个礼。唯唯诺诺的缩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皇宫。御书房。
炎帝在书房里静静地坐着个。他的面前放了两卷画。一个是晴墨的。一个便是晴美的。
炎帝凝视了画中的人物片刻。继而抬起头看着下面站着的二人道。“这幅画是你亲眼所见吗。还是想象之作。”
晴美微微的抬起头。清澈的眸子转了转。看了看炎帝。缓缓地道。“回皇上。是小的亲眼所见。”
炎帝微微的点头。道。“炎国都城中现在还有这样的巫术迷信活动吗。人们还靠它來生存。”
晴墨和晴美皆是一怔。两人对望一眼。晴美忽而低头。道。“是的。皇上。小的亲眼所见。”
晴墨知道这个家伙直來直去。生怕惹出什么篓子來。立即上前一步。快的道。“皇上。画诗一画这幅画的时候并沒有是非判断。只是看到了什么就画什么而已。她沒有别的想法......”
炎帝冷冷地哼了一声。唇角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沉声道。“只是画了看到的。你怎么知道我要的不是看到的。”
晴墨不再说话。低头看了晴美一眼。暗自道。“这个家伙运气真好。歪打正着。”
一时间里。炎国都城的禁止迷信令开始兴起。大街小巷都被官兵被搜了个遍。揪來的不仅有搞巫术的人。参加的人多数也被揪了出來。
在审讯的时候。这里就有了右相府里的许氏母女。
当炎帝拿着那个审讯的单子的时候。只是平静的坐在龙椅上。淡淡的扫视着朝堂上的所有的官员。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炎帝斜视着他。面色沉了几分。淡淡的声音。道。“陈爱卿。想必朕不说。爱卿已经明白了。担负着这个国家的政务。居然在京城里招來了巫术巫婆。你是怎么看的。”
陈琳脸色一白。顿了顿。上前一步。道。“皇上。老臣有罪。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赤心。”
此时身边不远处的顾啸天忽而上前一步。道。“皇上。为人父母爱子女这也是天伦啊。只生了三个女儿未能传宗接代。尽不了一个妇女的责任。身为父母那是多么的难过。至亲骨肉犯了这样的大错。在右相不知道的情况下。右相也是难过的。望皇上开恩放过一次吧。”
炎帝只是瞄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丝毫不在意。便道。“宽恕一次。法律不只是针对平民百姓的。也同样适用于殿上的所有的官员。才能体现出法律的公正性。”
炎帝的话语说完。朝廷里的官员呆若木鸡。努力保持自己的姿势而不敢出一点的声响。
炎帝目光据冷。沉声道。“违反法律的人。怎么可以监督老百姓守法呢。”
陈琳虽然站着不说话。但是脸上一脸的羞愤。
炎帝继续怒道。“右相陈琳。违反了法规。赶快在文武百官面前赎罪。以示法律的公正性。”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侍卫上前。
炎帝挥手。他们才悄悄地退下。
随后继续道。“陈琳。违反了国家法律。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赎罪。请各位以此为鉴。臣有罪啊。三叩九拜。”
话音一落。令众人心中一惊。陈琳乃三朝元老。虽不是炎帝的辅政大臣。却是李太妃的舅舅。就这么。说公开认罪就公开认罪。老臣的脸往哪里放啊。
不一会的功夫里。立刻有人劝阻道。“皇上息怒啊。右相乃……”
然而。不等他说完。炎帝冷冷的扫了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道。“有求情者。一同治罪。朕今日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活命的。就闭上你们的嘴。活腻了的。尽管站出來。孤。不介意多罚几个。”
陈琳沒料到炎帝竟然真的会罚他。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认罪。这以后他还怎么见人啊。
顿时气的浑身颤。花白的胡须根根直立。
陈琳何许人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來硬的。这个炎帝可不是武帝。即使比起他的爷爷周帝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汉不吃眼前亏。
陈琳缓缓地跪了下去。口中清晰的道。“臣有罪。”
“臣有罪。”
“臣有罪。”
.......
三叩九拜之后。才缓缓地站了起來。
陈琳的话打在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
众人面上皆有着对于这个在短短数日由奶声奶气、脸上平静无波。碌碌无为的年轻帝王变成一个英明睿智的君主惊叹不已。看來当年的炎帝便是隐藏了自己的锋芒。直到此时方才是真正的自己。
朝中大臣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当时失算了。也看错了人。炎帝可不是一个傀儡。搞不好。他们的脑袋要全部的搬家。
低沉的气氛被不祥的阴影所笼罩。在人们的心头无限的蔓延开來。沉重而无奈。
这时。又有一人站起。自众人之中走出。笔直的跪到炎帝面前。直视着他。平声道。“臣请赐死。臣觉着炎帝如此未免罚的过重了。武术不是一时流行。乃是周帝时期便存在。不可能全部的推在右相身上。”
此人与陈琳不同。他面色倨傲冷硬。却带着一股子正气。不说是朝中的文武大臣。即使是李太妃也让他三分。此人便是左相钟翰。
当年武帝打下炎国江山的时候。钟翰就是先锋官。
此人不爱权力。只爱一样。画。
于是在武帝登基以后。赐给他众多的名画。
知道现在他活的依然悠闲自得。
此时。不知道为那般。也依然的站了出來。
炎帝看也不看他一眼。随口问道。“朕记得左相早就提出退出朝堂、安居乐业的建议。朕今天便准了。”
众人听到这里。一怔。
对于一个元老的离去。这般的平静。好像是沒有生过什么一般。
众人皆抬头看去。却见炎帝依然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
平静的抬眸看向众人。他的眼眸中饱含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只有他才是站在最高处傲视苍穹的那个人。在他的眼中。天下万物。似乎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好像下面的人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不值得考虑。
众人的目光再次带着一丝的恐慌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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