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吃人肉能让我活下来,那么我可以舍弃人性,生食人肉,因为,它能让我活下去……——《亡灵的智慧》
圣观音看着江民那张虽然有了几分改变,却依稀可见旧时容颜的脸,虽然此刻的他不再有金蝉子那分纯真和呆板厚道的神色,但是圣观音自然可以认得出他的样子,认得出他的身影,认得出他那百转千回却依旧不变的气息,他就是金蝉子,就是金蝉子的转世。
“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们会…害你的,你是哪里人?”圣观音丝毫不介意江民的冷脸色,依旧温馨的笑着,只是在说道不会害他的时候却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个停顿极其的细微,不注意根本就不会发现她说道害他的时候有过停顿,她的内心依旧深深的记着自己的腹中曾经留下了一块别人的东西,哪怕,自己因为它而活了下来,可是那种愧疚的感觉始终在她心头萦绕。
“你问这个干嘛,我想这个和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没有关系吧。”江民听到这话,心中警铃大作,戒备的看了一眼依旧一脸温和笑容的圣观音,冷漠的问道,他一直在担心,担心自己这一世会就这么匆匆亡故,要知道自己这金蝉子前八世,算上金蝉长老那一世九世,可是镇压猴子不过短短五百年,他就死了九次,而且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第十世才取得真经,江民还真就不信了,前面十世(金蝉本就如来弟子,罚他下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听讲,可是如今以一肉体凡胎跋山涉水前去灵山求取真经,这还不能见其心诚?鬼都不信)都取不到到了第十一世就取到了,在结合西游记中出现过的一些话语来看,只怕,这如来蒙骗自己去了灵山之后,是让这金蝉子自愿入那蒸炉吧。
也只有这样子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来到这里起,那葡萄就在不停的要自己去降妖伏魔,肩负取经大业,恐怕这取得不是经,而是去送命的。
可惜的就是那金蝉子始终不愿意告诉自己,他前面九世是如何死的,否则江民也不至于头大。
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半条去了鳞片的草鱼,还是选择了放弃,他没有兴趣做为别人的食物,还是自愿送上门的那种。
掐指算了算,如果自己这一世能拖到五十岁以后去,或是建立起一直妖族的大军直接把灵山打下来的话,那么自己倒是还有有兴趣去那灵山走上一趟,让那满头大包的家伙吃一个苦头。
随手把鱼扔在了河流之中,江民起身向着镇子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两个女人,比起自己可能会遭遇的被人当菜给蒸煮了的事儿,扔下两个非人类的女人那根本不就不叫事儿。
看着居然因为自己的一句问话二话不说扔下了手中的那条即将入口的草鱼扭头就走的江民,妙音天女和圣观音两人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妙音天女错愕的看着江民那快步离去的背影,而旁边的圣观音却是略微的伤感的看着江民那离去的背影。
“看来他真的已经不会再相信人了,也好,或许这样子多疑的普通人的性格才适合他吧,希望你不要在回灵山了,否则你这一世的命运依旧改不了。”看着头也不回的江民,圣观音心中掀起了一抹淡淡的忧愁,她和金蝉子相识千年,可是最近五百年里,她却看着他那单纯的在如来的计划之中,宛如一只待宰的绵羊,只要时机便对他刺入屠刀,也正是因为如来,她才真正的认识到了佛教的面目。
“他,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我们。”好半响之后身边的妙音天女气愤的看着江民那已经变成了一颗芝麻大小的背影,浑身颤抖,就连声音也起伏不定,说不出来。
“你还是收敛一点好,他可不是你应该去管的,你应该记的当年那个前来灵山求取佛法的金蝉子吧?”圣观音收齐了脸上的所有的表情,淡然的对着旁边一脸气愤的妙音天女问道
妙音天女奇怪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圣观音:“记的啊,还是我接引的他上的佛门,怎么了?说起来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也没个音信。等等,你说这话该不会是那个家伙和那个小和尚有什么关系吧,嗯嗯,说起来两人的样子倒是有三五分相似,难不成,小和尚下届之后娶妻生子还剩下了后代,可惜他没有赶上这几十年的佛诞,每年佛诞可是有不少的好吃的东西呢?”
看着她脸上那么淡淡的郁闷和怀念,圣观音却是不忍告诉她,她口中所谓的美食其实就是金蝉子身上的肉中的一部分,可是这话又如何能让她说的出口呢,要知道如来为了不毁坏佛教的名誉甚至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任何关于金蝉子的肉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事儿,
不过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金蝉之肉可以延年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当时却仅仅只有佛教少数的人人所知晓,而她当时做为佛教菩萨众之一,也曾在面见观音的时候,曾听闻观音不屑提起,似乎金蝉的来历和他们二人也是有旧,不过观音却未曾和金蝉过多交往,毕竟二者地位不同而语。
看着江民已经离去,圣观音思索了一番,却是拉住了正要前去找江民麻烦的妙音天女,淡然的说道:“你和他一个凡人叫什么劲,不过百年他便要入那轮回之所再行生转,走吧,还是先去查看一下,那替身的情况如何了。”说着脚下庆云缓缓生出,丝毫不理会挣扎着要去惩治江民的妙音天女的态度。
江民几乎是在离开了两人一段距离之后,就拔腿狂奔了,生怕自己慢了一点就被人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本以为是山精野怪的二人却没有跟上来,而在那间自己整理出来的房间里面捡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人,当初拿着一本儿歌要降妖除魔的年轻人和一个重伤的女人,两人双双跪在葡萄面前,不过此刻那个女人那摸样想来是离死不远了。
“师傅,求求你救救她吧,她是为了救徒儿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年轻人泣不成声的拉着葡萄的衣服哭喊着,一只手还拢抱着那个女人,不让她那虚弱的身体倒下。
葡萄无奈的对年轻人说道:“玄奘啊,不是师傅不肯救,而是师傅无能为力啊,你也知道小乘佛教只度己不度人,又何来的救人之法,要救人还需取得那还在西天极乐灵山大雷音寺的大乘佛法,你师傅我不过是一介凡僧,有心无力啊。”说着也是叹息的看着玄奘身边的那个少女,眼中却是一片淡然丝毫不像是他口中所说的慈悲。
“师傅,这个是师弟吗?”江民脸上挂着一股古怪的笑意走了进去,同时心中却也是暗自奇怪,自己和这个年轻人似乎挺有缘的,居然会再次遇上他。
听到江民的声音,两人却是齐齐的扭过了脑袋,看到江民归来,葡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继而却是叹息的说道:“是啊,这便是你的师弟玄奘,入门已经三年了,一直在另外一座城中,你们师兄弟二人却是未曾见面,你们不妨互相增进一下了解,师傅我提这个孽徒去找个郎中来,也好看看能不能救下这个少女的性命。”说着就用力的抽出了自己被玄奘紧紧抓着的衣服,匆匆离开了这个老宅子,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和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喂,小子看够了没有,再不救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可是就快死了。”江民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被葡萄称为自己师弟的玄奘,随口提醒道,说着走到了院子里面的井边打了一桶水,拿着旁边的一块破布擦拭着身体。
自从被葡萄从高老庄‘救’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暗地里修炼,虽然佛力被江民解释说是恢复记忆之后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的。
葡萄倒也没有起疑,毕竟生死之间才有大恐怖大机缘,只是教了江民一套拳法,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修练过疯魔拳法的江民却能一眼看出,这一套拳法不如疯魔拳法。
疯魔拳法能够淬炼浑身上下三百零六块骨头已经除了要害部位以外的所有肌肉,而他所教授的这一套拳法却仅仅只是淬炼二百零六处肌肉,骨头仅仅只有一百二十三根,如果真的按照葡萄给的这套拳法修炼下去,只怕就是修成了金身也不过是一个镀金的朽木依旧不堪一击。
玄奘有些绝望的搂着怀里的女人,呆呆的看着在擦拭身体的江民。
突兀的冲了上来跪在江民的脚边抱住江民的大腿哭泣道:“师兄,求求你救救她吧,你比我早入门,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上次那么打一条鱼妖你都能打趴下,你肯定能救她的对不对。”说着眼泪鼻涕的都涌出来了。
看着他那副绝望中带有一丝希翼的眼神江民却是无缘无故的想起了郑琳儿离开之后的自己,隐约之间居然感觉他和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像,说来也可笑,从小就没有留过几次眼泪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像眼前的这个呆子这样抹着眼泪跪在地上苦求帮助。
摇了摇头,把心中的杂念甩了出去:“你先松开手,我起码得看看她的情况不是,现在我都还没有看过他的病情,你一下子让我直接救她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吧。”说着大腿肌肉轻轻一震,直接震开了抱着自己大腿的玄奘走到了少女的边上。
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还没有扩散,应该还没有死,摸了摸脖颈的脉搏,嗯,还有微弱的跳动,再看她的外表,衣服没有破,但是却带有血迹,四肢骨骼完好,颅骨同样完好。
检查到这里,江民心里就感到不妙了,扭头问道:“你和她遇上了什么东西,怎么会变成这样,看样子是内脏受伤啊。”说着右掌轻轻的覆盖在了女子的腹部,顿时就感觉到了,她的内脏已经碎了一小半了,而且还在内出血,甚至因为跪在地上的缘故,内脏已经开始淤血了,看了眼她跪着的地方,一滩血液正从她的裤管中缓缓弥漫出来。
玄奘略带哭腔的说道:“我前几天遵师傅的命令去福陵山云栈洞那边的那个高老庄饭庄去降妖,然后遇上了一个自称肉郎猪钢鬣的,我到了哪里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活人了,只有沙妖幻象,一个个人的尸体被挂在一个巨大的火炉里面烤着,一股股人肉的恶心气味四处弥漫,我便想要揭破那些沙妖的真面目,就在这个时候。”说道这里,玄奘看了一眼被江民已经在诊断的女子继续说道。
“她走了进来,用她手上的这个金环,眨眼间就破了沙妖幻象逼出了那个猪钢鬣,两人一番大战之后,她逼出了猪钢鬣的原身并且锁住了他的元婴让我…让我…让我吸出来,可是面对着那张恶心的猪脸我犹豫了,猪妖趁着这个时候挣脱了她的束缚,手中的耙子就要把握钉穿的时候,她救了我,结果被耙子打中了腹部,也不知道她在昏迷前用了什么东西,等到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镇子外不远处了,而她也已经昏迷不醒了,我想要带她去看大夫的,可是在路上我见到了师傅就想要让师傅救她,可是可是…”玄奘说道说道自己胆怯的时候,脸上怯懦的红了起来,可是随机却有露出了伤心的神色。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我先试着救救看她,不过我不一定就得活,到时候可不要怨我。”江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眉目之间依稀可以看出她长得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很是清秀,不过她脸上始终覆盖着一层坚毅和痛苦的神色,也是,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坚强的面对自己的痛苦。
经过他多年受伤和伤人的经验,眼前这个女人基本上可以说两只脚和屁股都已经进了棺材了,就等着身体躺下去了,五脏碎了一半,心脉严重受损,腹中还有大出血,必须要开刀放血才行,照例来讲一般人的话应该已经死翘翘了,连尸体都已经失去温度了,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吊着她的性命,面对她的伤势江民只想出了两个办法,一个是佛力,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血肉,不过江民可不是金蝉子,没有那么大的贡献精神,割肉放血只为救人,要知道天下百姓何其多,每人一丁点肉丁,就是活剐了自己只怕都是不够吧。
那么剩下的只有佛力了,当初他被猪钢鬣那毫不留情的一击打中了自己的腹腔,情况倒是和她有点像是,不过在佛力的滋润下,几乎可以说不过短短几天就恢复了大半的伤势。
不过他所不确定的事佛力在她的身上会不会有自己这么大的效果,要自己并不是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是通用一条规则的,有的人可以用,有的人却完全不行,而且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没有代表性了,金蝉子,蝉本来就是一个动物,和人类不同,他们的再生能力在一定的程度上是超过人类的。
不过看那傻小子哭的那么伤心,试上一试也无妨,起码的从后世来的江民已经可以肯定了,就是华佗在世她的性命也已经救不回来了,要知道五脏全废可不同于生命中毒,内脏在人体中可是没有替代品可言的,所以一般的医术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了对她进行治疗的必要了,就是治了也没有用,毕竟她的内脏和内出血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治愈。
说话间江民匆匆的公主抱似得把那个女人抱了起来,向着屋子里main走去,他要一个僻静的地方来传输佛力去治疗外人,说起来他的佛力从来没有被江民输送到别人的身体里面过,到底情况会如何江民自己也不知道了,不过他倒是有一番救治经验,要知道他到现在,可是对于自己治疗了数次了,早已有了点经验。
平气合息的坐在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的旁边,看着那玲珑起伏的曲线不经摇了摇头,不在多话,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肚子,一点点佛力被江民输送了出来,进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肚子。
进去以后江民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和自信了,眼前这个女人的不少部位已经破碎掉了,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情况,自己的情况还只是裂了,多少还有点救助的余地,可是她的情况却是碎肉了,而且和大量涌入腹部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苦恼的江民却是一时疏忽忘了控制自己已经输入她体内的佛力,等他回想过来去她身体里面寻找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那一丝佛力居然在体内自行修复起了身体,至于那些已经碎掉的内脏却是在再生。
不过江民输入的佛力毕竟太少了,仅仅只有一点点,因此仅仅只是让她体内器官的一部分经脉在生了出来,连接起来之后就已经消耗完了。
不敢犹豫又输入了一点点佛力,进入到她体内之后,尝试着松开了一点点控制,便看到那一点佛力果然开始自行弥补其乐她身体的破碎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同时分出了一丝佛力护住了她的心脉之后,才慢慢的修复起她的内脏,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而她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甚至脸色也有了一点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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