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森寒宫殿传来动人心魄的消息,这里有一则无上神通,无数人梦寐而不得,穷尽一生,也难窥一二。
已经有很多拓拔一族的弟子在参悟了,可未得一分,只学到些皮毛,所谓的阎王浮屠,很难掌握,显然是一门博大精深的道法。
里面回荡着脚步声。说明殿宇很空旷,并且脚步声,时起时落,由此可见,人数不多。
不一会,那森寒殿宇中,有一名一脸晦气的中年人走出来,发丝凌乱,衣衫破烂,并且神情匆忙,还不时回望,很是狼狈。
如同被人赶出来一般。
那中年人看到了正在此处的景逸,不由的说道:“快走吧,里面被人占了,再进去只怕要送命啊。”
“哦?这是座什么殿,竟然如此惹人眼红。”景逸笑道。
他这话意,俨然是不惧殿中的那几人,颇有几分调笑的意思。
中年人哪里能听不出来,连忙摆摆手道:“年轻人争强好胜,我是没有你们那个心劲了,可是里面那年轻人啊,太毒辣。”
“多谢大叔相告。”景逸施礼道。
中年人摇摇头走了。
景逸眼中闪过一道厉光,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径直走向那阴森的殿宇内。
中年人看到景逸身影消失后,鬼鬼祟祟的紧随而至,在殿口周围盘桓,举目张望,行迹很可疑。
殿宇内似乎充满了九幽之风,吹的墙壁在叮咚作响。一道人影闪灭,随风而动,转眼间踏入了殿中,悄无声息,并无人警觉。
殿中站着几人,身穿华丽金铠,一袭大裘披风,高贵荣华,战铠上刻满了繁复的道纹,其上传来一阵阵古怪的波动。力量不凡。
“我怎么感觉有股怪风。”当中一名头戴金盔。相貌英俊的男子道。
“你多虑了,这阎罗殿,到处都是幽风,怪风无处不在。”又一名衣着相似的男子道。
此刻的景逸气息内敛。站在一堵玉壁后。神识放出。在观察着几人的一举一动,他的神识力很足够强大,根本不怕他们会发现。
这片殿宇中。各色形态的神像林立,有的魁梧狰狞,模样丑陋,有的宝相庄严,镇压四方,有一股威严的气势,自然而发,并非做作。
神像如有神,内中蕴灵性,那用石刻雕成的目,炯炯有神,看上一眼,都令人心神骇然。
“这阎王浮屠,果然非凡。”当中正在参悟的一名男子,眸光开阖间,精光四溢,似乎有了新的领悟。
他观想着面前的一尊巨大的浮屠石刻,朴质无华,但一笔一划,都是大道精华,怪不得,参悟条件要求这般高。
咚!
男子身上传出一股可怕的涟漪,森然的死亡感逼近,如同一尊阎罗降世,但只是一闪而逝,那股让人冰寒到颤栗的感觉,让他身旁的两人直打颤。
浮屠石刻上刻满了古老的纹络,那是道的痕迹,是有形道的交织,每一缕,都是先人的心血感悟,极为珍贵。
这三名男子霸占了这阎罗殿,那男子怪不得狼狈逃出去。
“拓拔史,可有进展?”其中一名男子,名为拓拔力,眼神极为火热,他们三人都是一同进来的,但悟性不同,拓拔史先得一缕阎罗真印,有了进展。
“我一共领悟了一十八道阎罗真印,还差的远,这里一共三百六十五道,要想参悟,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拓拔史摇头道。
“刚入门而已,竟然就让你有了这等变化?”最后一名男子,拓拔风道。
“这些算不上什么,你们很快就能参悟,这阎王浮屠,越到最后越难。”拓拔史语气很凝重。
“传闻这是一位生活在地域的佛流传出的神通,他曾发下宏远,要将地狱普渡成一座新佛域,构建三万浮屠,渡空地狱。”拓拔力说到一则秘闻。
“我也听闻过,只不过后来天地发生了大变动,那位佛最终失败了。”拓拔风点头道。
“要知道,这佛可非西净土灵山那些人,那可是天神。”拓拔力道。
景逸越发动心了,这里竟然有一位天神留下的道法,或者说,这已经不可以称之为道法,该称为神术。
天神留下的法,自然堪比神珍,千万金不换。
天神留下的东西,这还是一整套的神术,这价值,足以让一些净土长老们疯狂。
就连太清都要动心。
景逸身上最强神通,也无非就是五行大磨盘,这算是一门道法,真正的神术,可是一门都没有,阴阳轮回拳还是半吊子,根本未能发挥全力。
正当景逸出神之际,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被殿中的幽光一卷,四散开来。
“哪来的香味?”拓拔史眉头一皱,立刻凝气沉于腹中,身躯的穴窍都紧闭不开。
噗通!
拓拔风、拓拔力应声倒地,一个个神情呆滞,如同中魔一般,脸色铁青,口吐白沫,口中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香味有毒。”拓拔史神情一动,然后也装作倒地不起的样子。
景逸也有样学样,一同倒地,他乃是洪荒斗战体,闭窍这种手段,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他本身对于肉身运用,就已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
一位中年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极为得意,看着地面上,玉璧后的景逸,一阵大笑。
“拓拔史,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还敢对老子下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姜还是老的辣,你小子这次栽我手里了吧。”中年人大笑道。
景逸眸光闪烁,背对着那中年人,想必这中年人是针对拓拔史等人的,对于自己,必然不会第一个出手,静观其变即可。
“解决掉你们三个,这阎王浮屠便归我了。”中年人眼神一阵火热,充满了迫切。
他伸手先触向那阎王浮屠,手掌有些颤抖,眼中满是难以平复的神色,心情无比激动。
突然,一道冰冷的剑光斜斩而来,从他肩头上劈下,削向他的脑袋。
中年人反应很快,瞬间横移出去,他手臂却难幸免,被一剑削断,鲜血喷涌出来,溅在阎王浮屠上。
阎王浮屠一阵光暗幻灭,被鲜血浸染,妖艳恶狞。
中年人发出一声惨叫,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一名站起来的年轻人,那是拓拔史,他一直在伪装,此刻才突然发难。
“你没事?”中年人满脸惊愕的表情。
“托你的福,让我解决掉两个麻烦,连你一起拿回去带给族中,这其中的门道,你不会不知道吧。”拓拔史冷笑着。
“你好狠的心,他们两个是你的朋友,你竟然都没有丝毫怜悯。”中年人喝问道。
他的脸色很苍白,流血过多,让他情况很不好,原先就不是拓拔史的对手,现在少了一臂,战力大损,更不被拓拔史放在眼中。
“凭你也想得到这阎王浮屠?我若是你,便会安身立命,好好等死。”拓拔史嘲讽道。
中年人脸色涨红,面色很难看,他年岁很不小了,比拓拔史要高上一辈,虽然对方并未指出,他天赋不行,可以他这个年岁,还在元婴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等若在变向戳他软肋,让他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去真的阎罗殿吧,这里并不适合你。”拓拔史手提战剑,一步飞来,身若流星,举剑便杀。
“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中年人大吼,浑身道力涌动,准备自爆。
拓拔史脸色一变,手中灿灿的神剑倒射出去,正中那中年人眉心,剖他的头骨,正中他的识海,但这一刻还是迟了,方才中年人被斩掉一臂时,便在准备自爆。
轰!
一股可怕的波澜,如秋风扫落叶般,扫荡在阎罗殿的每一寸角落中。
滚滚幽光呼啸,吹的墙壁大响,如千万口钟在鸣,响个不停。
一切尘埃落定时,拓拔史从尘埃中爬起,嘴角挂血,战甲未损,但确被这股力道震的不轻。
“还是我活了下来,这战甲,真是好东西,哈哈哈哈!”拓拔史大笑着。
“既然是好东西,便留下来吧。”
正当那拓拔史大笑得意之时,景逸从玉璧后,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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