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回到男友何康简陋的出租屋内。(
绝色斗魂师:战神狂妃)在她眼里,她和何康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同出生在近郊小镇上,同有一个赌棍的父亲,两个家庭都家徒四壁,唯一所剩的就是赖以生存的几亩菜地。他们是同一阶层成长起来的小孩,从小就在邻里的鄙夷中长大,那些人性中的不堪,让他们过早地触摸到了生活的实质。幸运的是,何康没有读书的愿望,而艳艳学习的全部费用皆有老姨承担。
老姨一家人生活在小镇上,老姨夫在离家不远的煤矿上班。就在表弟八岁那年,在矿上工作的老姨夫在井下遇难,矿上赔付老姨一笔钱。为了活下去,老姨在小镇上卖菜为生。眼看着艳艳是块学习的料,家里又没钱供,老姨咬咬牙拿出钱来供艳艳读书,学手风琴,一直到上大学学钢琴。表弟一直不爱学习,却长得出奇的潇洒,个子高大,笑起来阳光明媚,凝眉时有浓浓的书卷气,小小年纪竟和镇上的几个二流子跑到北京城去混。艳艳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将来一定努力工作拼命赚钱,报答老姨的恩情。
何康在只能容一人转身的窄小的厨房里包饺子。此时已是万家灯火,厨房里升腾着白色的蒸汽,何康捞出饺子顺着门缝递给艳艳。艳艳手里拿着手机把玩着,她接过饺子,竟无端端地想流泪。好几次,当她注视何康忙碌的背影时,都能从中体会到这份安静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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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前,她从没想到这样一种平淡的幸福,来自于这样一个五短身材,抓住了她胃口的发小,看来一切皆有可能。“有人说,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连光阴都是美的,我想,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爱过。唯有爱过才可以深刻地体会到,那种拥有以及被拥有的甜蜜,仿佛山川草木都有了情感,每寸肌肤都可以在清风朗月下舒展。爱的时候,会发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粗衣素布也秀丽,淡饭清茶也温馨。”虽然有时候她也会羡慕妒忌别的女孩,但她只要一回到何康身边,心中所有的不甘竟然会化作几个字,我的爱,值。
在时光的倒影里,那熟悉的情形又浮现在艳艳眼里。何康高中没毕业就去开出租车以贴补家用,他每次到艺术学院看望艳艳,都要带上一盒自己亲自做的美食,从小就缺少父爱的艳艳就在那一刻起决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何康。确切地说,她不知道是爱上了何康,还是爱上了他的美食,反正有缘在一起了,相爱了,就将爱情进行到底吧。
“艳艳,你慢点吃,一会儿还有刚出锅的。明早我热热,你用保温饭盒给田园林楠带点尝尝,别总吃别人的。”
“你以为她们像咱俩呢,苦熬着,人家这会儿正在吃大餐呢。哎,你说我突然想起来,田园大概这几天过生日,我得送她点礼物,送点啥呢,花钱不多但要看起来贵重,啥呢?”艳艳搓着手掂量着。
几天后,田园生日。(
九阳帝尊)一大早石冬就兴冲冲跑到田园宿舍前,麦麸色的脸上挂满幸福与喜悦,明亮的凤眼溢满爱恋。田园照例微闭双眼,伸出双手。深秋早晨萧瑟的凉风在指尖轻轻滑过。石冬把一个红色的小锦盒温柔地放进田园手里,随着一声生日快乐,石冬在田园额头上来了个重重的吻,田园的耳畔又响起她听了无数遍又百听不厌的那句“我爱你。”石冬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水晶手链,他拉过田园的手臂,一股绵延已久的温暖又瞬间涌遍田园的身心,她脉脉含情地看着石冬。“园园,我爱你,你有一颗水晶般的心。园园,相信我,未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我们戴最大的钻石,戴成色最好的水晶。”石冬楚楚含情。
“石冬,有你这一颗真心就足够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身侧是秋色阑珊,暗香飘落……
青春是一场单纯透明的爱恋,单纯到完全可以忽视风霜雨雪的存在,透明到只任两颗相爱的心坦诚地交集在那里。
傍晚,田园林楠艳艳三个铁磁聚集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里,林军买了一款手包,托付林楠转送给田园。出生在普通人家的田园,虽没用过这款包,但她知道这牌子价格不菲。她冲林楠瞪着眼睛:“小楠,你送我的礼物我照收,你哥送的礼物我坚决不能要,但心意我领了。(
绝品邪少)替我谢谢大哥。”
“田园,你没看出来,人家哥喜欢上你了。”艳艳不怀好意地笑着。
“对,喜欢上了,怎么了?有错吗?男未婚,女未嫁。自古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楠毫不避讳地抢白艳艳。
“小楠,你就应该跟你哥说清楚,我和石冬已恋爱三年了,而且感情一直很好。”说着,把包塞给林楠,“拜托了,姑奶奶,你带回去吧。”
“我不带,你自己还他吧,要不,他肯定骂我。”
出租车在寂寞的夜色里穿行。当田园拿着包立在林军面前时,一个声音在林军心底轰然响起,这样的女人才是我林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妻。我林军此生决不能错过。
“大哥,你的心意我领了,可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坚决不能收。谢谢您。”田园双手举着那个包送到林军面前。
“不就一个包吗,也不值几个钱,买都买来了,你就收下吧。”林军用力塞给田园。
“大哥,您别为难我了,我不能收!真不能收!”田园急得红了眼眶。
“田园,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大哥,我早已有男朋友了,我们学院美术系的,我们相处三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红颜错-誓与君绝)”
“田园,爱情面前人人平等,爱情也没有先来后到之说,它跟相处的时间长短也没关系。有些人相处十年也未必能走入婚姻的殿堂,有些人虽然相处时间很短,却能相守一辈子。田园,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希望我们先做普通朋友,相互了解相互沟通,这样你也能更深刻地感知,我们谁才配得上和你共度一生。”
“即便是这样,大哥,我也不能收您东西。”田园声音依然柔和却充满坚定。
“那好吧,礼物我先收回,心先放你那儿。”林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笃定着,田园,我一定要成为你枕边的那个人,给我生儿育女的那个人是你,伴我一生的那个人是你。
走出林楠家的那一刻,田园感觉自己的心踏实轻松了许多,她挽着艳艳的胳膊,“艳艳,刚才我好像背着山来,现在好像赤着脚走,谢天谢地。”
“还回去是对的,我虽然有时妒忌你的艳遇,但作为好朋友,我还是希望你将来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自古豪门深似海,以咱们的家庭条件,这样的家庭最好不嫁。门当户对这句话虽然很老套,但却是迄今为止仍然颠扑不破的真理。所以呀,你还是踏踏实实地和你那个石冬过平凡的日子吧!”艳艳似一个成熟的老人。(
阳光大秦)
田园回味着艳艳的话,眼前浮现出石冬的影子。虽然他在自己的每个生日里都拿不出贵重的礼物,却在每一次都重复一句让田园死心塌地的话:园园,相信我,未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
是的,未来!未来并不远!青春充满希望。
林楠又一次在家里提及叶立明三个字,父亲的脸又突然变得暗沉下来,作为父亲,他希望女儿未来的生活殷实富足无忧无虑,可在这个选择的问题上,女儿一直跟自己唱反调。可怜天下父母心,每每提及叶立明,他总避免不了动怒。
“小楠,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个人我坚决不认。我好不容易把你们从穷根里拔出来,你倒好要倒退回去,不好使!现在有两条路任你选,要么你脱离这个家,跟那个人结婚。要么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你的工作和男朋友我负责。”父亲的口气异常坚决。
“小楠呐,就听你爸的吧,你爸安排的事错不了。那个男孩是局长儿子,找个那样的人家,日子好过。”母亲见缝插针,给父亲沏泡着茶叶。
“爸,我也再跟你说一遍,我的前途与爱情我自己做主,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你说说你毕业后,能干点啥?现在有多少研究生硕士博士生毕业后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一本科生,你说说你能干些啥?哪儿要你?人哪个好单位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缺你呀?”父亲讥讽着。
“爸,照你这么说,费这么大劲考上大学,念完了还没用了,那你当初为啥逼我考大学?”
“还逼你考大学?逼你考大学是想让你以这个大学为平台,找个好婆家,也只有把这样一个平台当作跳板,你才有资本和人家对等。不然怎样?你说你是我林志远的女儿,人家就待见你了?我告诉你,狗屁不是,嫁得再好也站不住脚。”父亲呷了口茶水,眼睛盯着蜷缩在沙发里的林楠。
她思量着刚才父亲的一番话,确实有道理。工作前途未来的确是客观存在的沉重的话题。现在虽是改革开放的年代,年轻人施展才华的地方很多,可对于一个刚走出校门还没有一点实践经验的学生来说,想在社会上立足并闯出一番天地来,极其不易。在现实巨大的压力和生活未知的困惑中,人人都退避三舍,人人都成了无头苍蝇。一直以来,林楠的梦想就是留校当钢琴老师。她知道这其中的难度系数有多高,可只有父亲能帮她实现愿望,别无选择。她的心里似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同样沉重的还有爱情。此刻,她沉默了,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埋着头,心如飞机突遭气流般颠簸不已,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平衡这些致命的关系。
母亲端着水果盘走进林楠房间,坐在她身边:“闺女,你说你多傻呀,这功夫你还跟你爸叫啥硬啊,你嘴软点,消停地,让他帮你运作运作,你不就能留校当老师了吗。”母亲剥开一个香蕉放到林楠手里。
“妈,我若是答应了我爸,我心里过意不去,那是违心了呀。”
“闺女,妈知道你是真心喜欢那个男孩,可这凡事得有个轻重缓急呀。闺女,你听妈的,先用缓兵之计。佛书上说,要恒顺众生,咱们现在呀,就是要顺着你爸,他不是一心巴火想要帮你运作吗?你就让他运作去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有一点,你要明白,不管你爸怎么对你,他的初心都是爱你,只是爱的方式有些武断。”母亲接过林楠手里的香蕉皮。
林楠抚摸着母亲的脸,母亲虽已年过五十,却因为经常到美容院保养和长年吃素的关系,皮肤白皙富有弹性,只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淡淡的皱纹,染过的长长的黑发随意盘在脑后,穿着讲究举止文雅。受林军林楠影响,她也知道了普拉达,纪梵希……只是很讨厌香水味,总是说,任何香味都替代不了檀香味,不但怡神健智,还通心去晦。
“妈,我听您的。明天周末,咱俩先逛街然后去美容院,我请客您消费,呵呵。”
“好好好,闺女,听妈的没错。”母亲忐忑的心终于宁静下来。
岁月绵长,光阴虽未在母亲脸上留下多少印痕,却在她心底刻下了沧桑。自父亲创了自己的地产公司以来,母亲就成了这个家中的一件高档摆设,父亲只是偶尔用到才会想到,幸好有信仰滋养生命,支撑生活。林楠最看不惯的就是母亲逆来顺受,对父亲百依百顺,尽管如此,有时多嘴时,还要遭到父亲的呵斥:闭喽,闭喽,别说了,啥也不懂!
母亲总是说:你爸就是天,就是顶梁柱,如果天塌了,顶梁柱断了,哪还有家呀?
林楠不止一次看到母亲遭到父亲呵斥后偷偷掉眼泪。她理解母亲,她的内心是孤寂无奈的,一切皆因她爱这个家,而家之于女人,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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