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总是意料之外的,就像你可能不知道,发明文胸肩带的人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马克·吐温。(
一代天骄)】
bgm——王力宏《你不知道的事》
情理所趋,这个时候主人公似乎应该撸一把刘海,凛然问一句:你想怎么样,说吧,然后大反派狞笑着提出苛刻条件,主人公挥泪断腕忍痛割爱,或者不惧强敌以身饲虎,七百二十度回旋打倒慢动作死机状态的小喽啰,最后历经磨难终于抱得美人归。
可惜这终归不是大排档电影,没时间给你跑去跳崖,偶得秘籍,再回来称霸天下,那般事事遂心的狗血剧情。
“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我抱着“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一死反正你也拿我没辙”的心态,很是无所谓得说,“现在,你可以选择跟我在这站着干对眼,或者随便给一辆车子给我,让他们两个离开,我们好谈下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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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显然紧张起来,没错,我这样的态度,他们一定会猛然察觉到,现有的人质似乎困不住我,这样就不是我屈膝投降只为能够找到他,而是他们急需尽快把他亮出来压制我。
做困兽之争。
面前,宾治在犹豫中把鞋尖稍稍转向一边又转回来,再抬头望向峰子那边,我心里窃喜起来,他似乎对我的能力没有什么把握,因而有所顾忌,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我只擅长破坏,你要动他们,我的确可能守不住,binz。”我说,“可是,你若动他们任何一个,我有把握拉上你们所有人陪着。”
停顿片刻,宾治终于挥一挥手,“给她一辆车。”
我回头看赵坎一眼,想了想还是自己去背峰子下来比较稳妥,经过赵坎身边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对方不动声色跟上,投来半个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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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他。”我悄声说。
“恩,正面冲突,我敌不过他,他后台够硬,我没有,”赵坎毫不掩饰,“知道你的仇人比你强很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想到八部龙王娜迦,想到水泽堂狐仙胡七九,心说没错,我真真切切的知道那有多可怕,只要他们活着一天,就无法安眠一日,恨不得逃到天涯海角,蜗居进深山老林之中,来抵抗这夜不能寐的恐惧。
上了咯吱作响锈迹斑斑的楼梯,峰子缩在一角刻意不肯看我,一声不吭像是在赌气,轻手轻脚把人归拢起来拽到背上,趴着的时候却很是温顺,呼吸轻轻的,像在想事情,直到踏下最后一级,他才突然开口。
“我走,只是因为不想拖你后腿,小鱼,我承认,现在这样子,我的确帮不上忙,”他说,“不过你要记住,你是个姑娘,受不了就不要强撑,难过就哭,流血就喊疼,拼不过就投降,别梗着脖子跟人家硬碰硬,没人会说你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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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相信那个人,也相信你,记住,你的后盾,可不止他一个,你尽管放手做,什么也不要怕,什么也不要想。”峰子顿了顿,最后悄声说,“我在医院,等你来看我,说好了啊,你可不要违约。”
身后峰子自己拉开副驾驶车门,赵坎适时从另一侧伸手过来,小心翼翼把他接进去,我抬头认认真真望住赵坎的眼睛,说:“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信你。”
赵坎停顿一下,问:“告诉我为什么。”
我伸手敲敲空气中的琴键,说:“学琴的孩子不会变坏,我相信你其实是个好人。”
赵坎愣住,看一眼峰子,“谁告诉你的?”
其实没人告诉我,但齐霁的手是弹钢琴的手,研究透了,那种触感其实很好辨识,在霍城餐厅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说:“我们握过手的,你难道不记得?”
赵坎想起那天的事情,突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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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相信我,”他说,“很久没有人相信过我了。”
“但是,你可以相信医院。”他朝我眨眨眼,“记住,不要违约。”
我帮峰子扣好安全带,跟驾驶位上的赵坎点点头,关上了车门。
目送车子开远,偌大修车厂就只剩我一人,面对黑洞洞枪口与一群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抹一把额角的血,我无奈笑笑,第二次了,这种如出一辙绝境,还真是刺激透顶。
说到底,上一次其实更凄惨一些,两千三百米幽深地底,就在最风平浪静的那一节点上,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给了我们的队伍迎头一击,来不及缅怀失去的伙伴,迎面撞上卷土重来的老仇人,中毒的齐霁生死未卜,醒着面对敌人且站在这一边的,就只剩我一人。
www.js518.net若不是发生那一场绝对不可能的戏剧性倒戈,我恐怕也没有机会再来品尝这第二次的绝境。
细想那真是一个令人后怕的队伍,每一个人都心怀鬼胎。在明暗三伙势力的交锋夹击下苟延残喘,可到了最后的最后,似乎谁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也许是落单之后的我看起来格外单薄,宾治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气场,笑了笑说:“我说他在刚刚开走的那辆车里,你信么?”
我摇摇头笑了,望着一侧说,“这边的空气,血腥味更浓一些。”刚刚我说要一台车的时候,他曾经下意识往这边转了下脚尖,人会在所藏之物受到暴露威胁的时候,第一时间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藏物地点,人的脚尖对着哪边,他关注的东西就在那边。所以我猜测,齐霁一定被装在这边这几台车里。
宾治显然没有修习过这么浅显又实用的心理学,他稍稍愣了愣,点点头笑了两声,跟身后的部下挥一挥手,示意押出人质,声音里带着笑意跟我说:“跟你似乎用不着打哑谜了,菲施。”
他优雅得像巴黎街头一只波斯大猫,谈吐得体,文质彬彬,相较之下我却像是不服不忿的搅场恶霸,粗鄙野人,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是单纯因为他把齐霁塞在后备箱里,所以就啪地贴上了“不可饶恕”的巨幅标签。
没办法,我是单纯受荷尔蒙支配的生物,天生偏低情商,天生愤世嫉俗,天生不满常理。
出列去押解人质的两人停在左数第三台车车尾站定,我几步走过去看着他们打开后备箱,一开盖一股灼灼热气扑鼻而来,汽油味混杂着血腥味,眼前人的样子化作一道热气,射进眼睛,钻进腹腔,高温烧灼之下五脏六腑融化成一团,腐蚀着仅剩的一层表皮。
齐霁蜷成一团躺在狭小后备箱里,这么高大一个人挤进来着实不易,长腿折叠在身前阻滞呼吸,整个人看起来稍微有点喘不过气,手腕脚踝上捆束着细密铁丝,勒到不过血,手背发青指甲泛白。墨镜不见了,脸上凝着两道血痕,斜斜向下,滚烫血滴划过脸颊,聚成一汪在脏兮兮箱底,身上的衣服只剩了外套里面那一件贴身的薄薄八分袖t恤,几截绷带零落散开,露出胳膊上尚未痊愈的旧伤,轻微於肿渗血。
像极了,像极了那次,简直了。
我伸手去探他呼吸,身边两人立即紧张兮兮端起枪指着我,我顿一顿,转手抹掉他脸上两道刺目血痕,又去捂一捂他冰凉手背,抬头叹一声:“binz,你看看你的部下,分分钟举起枪口对我,我跟你谈合作,睡觉岂不是都要站着?”
看见他的一瞬间,我便毫无骨气地缴械投降,放弃了已经准备好的负隅顽抗。
很不巧,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这份脆弱表象不是装的,不是作为最强救兵前来接应我,是真的失去意识任人宰割了。
宾治踱步过来,挡在枪口前面,跟我并排站着“观赏”后备箱里落难的人质,瞥见我捏紧的拳头,朗声笑起来,“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天龙。”
“你用了什么。”我压下心里的火,一字一顿地说。
“哦?是个肯定句啊,还真是拒绝不能。”宾治假惺惺伸手掸了掸沾在齐霁肩膀上的碎铁皮,“一种特别的……麻醉剂吧。”
“绝对不是市面上买得到的。”我说,“哪来的?”
“天价买来的,”宾治笑着回答,“从一个……奇怪的病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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