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你说人死了会不会和长妈妈一样,睡在我最爱的桃花坞里呢?”
女孩的眼睛盈着一汪秋水,左手挎着小小的篮子,里面装满灼灼桃花。(
最强兵人)
“你们看,那傻子又在和那破屋子说话了!”放着纸鸢的女孩子们嬉笑着起哄。
春风十里,不荒不暗。
转眼指尖芙蓉,坐已十年。
洛阳今有一杰一奇一美 。
一杰定是那驰骋沙场,眉目刚毅的铁骑将军慕华。回城也定是凯旋邀赏,倒是邀得满巷空落。如是问洛阳的佳人何时可见。那莺莺燕燕桃花盛开之际,必是慕华归城之时。本是今年迎娶邻国的公主,不知是洛阳女子泪连宫城还是慕华早心有所属,终归全国的百姓未见慕将军的十里红妆
一美那便是不容侵犯的圣女许笙。(
豪门游戏,前夫莫贪欢)娥眉淡描,绿烛红扇。只是皓腕不知金镯冷,被锁于秋堂之中。
至于那一奇么…
“阿峰,桃花又开了!”
女子眉清目秀,对着被风雨洗刷地些许诡异的茅屋说话。
女子便是皇帝的私生女。
安阳公主,楚昭音。
民间传闻她婴儿时期便被弃于庐山,被当地的好心妇女收养。找到后既不回宫 ,也不要锦衣华裳,只守得桃花坞和一久不倒的茅屋。
许多人路过便听见她的碎碎念。
便有了民间痴病公主的各种传说。
风云并起,多事之秋。(
六甲神灯)
昭国的慕华终还是打了一回败仗。这一败,不仅意味着边塞将又一次陷入两国对峙的僵局,也意味着昭国将以败者的身份,为齐国送去和亲公主。
老皇帝思来想去,也就选了楚昭音。
“小音啊,婶这里有一篮子鸡蛋,去洛阳的路上吃啊。”
“小音,奶奶这里东西不多,你就收下这橘子吧
…
楚昭音并无民间所说那般痴傻,只是喜爱与茅屋对话而已。
也就因为自小生活在此处和庐山的人们关系如一家子一般。
听说她要走,也都来送别。
“婶,奶奶。这些东西我用不着,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吃吧。(
剑凌九界)”
楚昭音笑着推辞。
“阿峰啊,我不嫁也不行,你放心,我会变强大,好好照顾自己。”
楚昭音理理费事的长裙,在暮色下离去…
当然她不知道,她走时,背后发生的一切…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北方的沙漠是荒凉到毫无生机的,只是这时沙漠上出现了一抹艳红。
是一队送亲队伍。
连赶了四个小时的马车,顶着烈日,长期在山里生活都楚昭音感到头脑昏沉,那费事的头饰在她耳边叮叮作响。
只是她这个安阳公主都是个虚名,谁会送水呢?
“喏 给。(
无限道武者路)”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拿着水壶递到了楚昭音面前。她也放低了警惕,一仰头就将水壶见了底。
“谢谢。”
楚昭音抹抹嘴,将水壶重新放回那只手上。
只听闻“噗嗤”一声。
一位男子清冽的声音响起。
“倒是不见得安阳公主有何痴傻。”楚昭音一惊,被水呛得东倒西歪。
本能回头望去,来人剑眉星目,一身盔甲。
“哦?若是本宫没猜错,这位便是害本宫如今没水喝的大将军,慕华了吧。”
楚昭音淡淡一抬眼,便假寐了去。(
近身特工)
慕华看着唯对自己冷漠的公主,无奈地摇摇头。
银剑一指,对着部下说:“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保护公主,不得有一丝怠慢!”
楚昭音有稍许惊奇,但想慕华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做与他无利的事吧,也便释然了下来。
晚间的大漠气温骤然降低,楚昭音又一次被冻醒了,捏住狐裘,在帐篷外踱来踱去。
不时搓搓芊手,呼着热气。
“谁!”
楚昭音瞳孔蓦然变大,紧紧盯着草丛。
“公主…是我。”
“你是谁?”楚昭音望着对面男子,着实有一瞬间的愣然。他没有慕华的霸气刚毅,却有着独树一帜的邪魅。虽着士兵装,但掩盖不住他高人一等的气质。
“你是护送我的?”
“或许是,或许不是。”
男子的手向上扬,那双手精致无比,却有着病态的苍白。
那双眼如深潭,就那么将楚昭音吸了进去。
“公主,记住,我叫墨枫。”
就那么一恍惚间,楚昭音的眼前便没有了那个男子,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空气中却传来悠悠女声。
“不自量力。”
随后楚昭音醒来时,就只见日照漠凉,和那个眼底明显焦急的慕华。“楚昭音,你真的是傻的啊,晚上那么凉居然敢在帐篷外睡着了!”
慕华擦拭着手上的短刃,有些愤愤然道。
“我,我睡着了?”
楚昭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华一白眼将所有的话吞了进去。
“我已经打了败仗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形象不就完了!”
“哦…”
楚昭音摇摇头,的确,慕华护送她自有他的道理。
想起昨晚碰见的男子,她无视慕华,大步走出了敞篷。
慕华呆呆地望着楚昭音的背影,手已然被短刃割破,他却毫无知觉。
徒留一声叹息。
小音,你还是忘了。
楚昭音终还是没找到那名男子,却还是在深夜里听见当日冷冽的女声,带着一股怨恨,着实让楚昭音摸不着头脑。
赶路的日子,在和慕华的打闹,对桃花坞和茅屋的思念中度过。
一个月余后,送亲的队伍终到了齐国的边境。楚昭音看着熙攘的街道,恍如隔世。
“喂,你还不走啊。”
楚昭音撇撇嘴。一月余的相处也便通透了慕华的性子,两人至今如知己般要好。
但慕华知道,那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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