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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 结束亦是开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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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妃脸色惨白,虚弱无力,一失往日明艳娇媚之态,因为疼痛,光洁的额头上还有未退去的汗渍,双眸微抬,映入眼帘的竟是葛如意,她怔了一怔,双瞳朝外转去,见屋内摆设依旧,却空荡无人,心里蓦地漫上一股凉意。

    转瞬,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双染着少许血迹的手交叠在一起摸向腹部,眸中涌出无边无尽的惊恐,正欲张开唇瓣,便有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入耳中,“别摸了,你的孩子没了。”

    元妃不敢置信地微微摇摇头,痛苦的神色与下腹突如袭来的抽痛令她失声低吟,“不可能,不可能……”,泪水亦是缓缓从眼角滑下,流入两鬓的黑亮发丝中。

    葛如意冷嗤一声,没有多余的安慰之言,涩涩的嗓音低缓又带着嘲讽的口气,“本宫真是替你可怜,本以为你是皇上最喜欢的人,结果还是被人利用了,或许本宫告诉你,你都不不会相信,皇上和韩子嫣串通弄掉你的孩子,就是想以此给本宫按个罪名,让本宫退位,有些事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你说什么?”元妃瞪大了眼眸,黑色的瞳仁几乎都要飞奔出来。

    葛如意还想多说几句刺激她的话,耳闻室外有明显的脚步声,便收了口,淡然一笑。

    在韩子嫣振振有词的说服下,赵翊接受了她的建议。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走在前面神色冰寒的赵翊,后面跟着面如表情的韩子嫣。

    葛如意从榻边起身,便见元妃向门口珠帘处的赵翊伸出手,难掩悲戚,泪水直流,虚弱无力地沉吟,“皇上……皇上……”她似乎并没有相信葛如意的挑拨,一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但她心里还是蒙上了一层迷雾,在炽热的眸光流传过去时,她看到了站在赵翊身后的韩子嫣。

    葛如意首先打破了房间里焦灼的气息,锐利的凤目浮出淡淡的无所谓,口气异常凉薄,“不知皇上要如何抉择呢?”

    赵翊蹙着眉,从一进来就没舒展开,而且越来越紧。

    “皇后承认教唆子嫣谋害皇嗣,此罪必须依法严办,但鉴于皇后父亲劳苦功高,朕只废后,不会波及朕的骨血,待皇后诞下龙子,按照祖训,册立为太子。”

    葛如意低哼一声,大方得体地欠了欠身,敷衍了一句,“谢皇上宽容,臣妾先行告退。”

    躺在榻上的元妃听得云里雾里,搭在榻边的白皙玉手慢慢收回来,眸光紧紧定格在赵翊冷峻孤傲的面容上,胸膛里那颗期待热忱的心仿若坠入了空旷而漆黑的深渊,她看不懂眼前的人,似乎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不仅仅是因为他进来时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冷肃与戾气,是她不曾碰触过的。

    赵翊默许地点了一下头,葛如意悻然离去。

    稍后,韩子嫣晚她两步转身而走,不料,却被赵翊猛地拽住了手腕。

    他手心出汗了?

    韩子嫣最直观的感觉,力道不重,掌心清凉而湿润,有层黏腻像蜜糖一样粘着肌肤。

    他难道很紧张,还是……

    不等韩子嫣想清楚他这个举动的意思,低沉如山涧清泉遇上大石的浑厚嗓音便传入她的耳中,“你留下来照顾元妃。”

    韩子嫣挑眉,惊诧,这是为何?

    赵翊看她的神色疑虑,又淡淡道:“朕还有事要去处理,元妃交给你。”

    闻言,元妃急了,顾不上虚弱的身子,手臂支起上半身,颤声道:“皇上,她害臣妾小产,臣妾不要她照顾,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激动之下,泪雨凝噎,断断续续,柔弱之态楚楚可怜。

    然,赵翊未有动容,放开韩子嫣的手,抬起脚步,朝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在掀起珠帘时,他停了一瞬,“韩子嫣,你今日乖乖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违抗朕的旨意就是死罪!”

    临走,他给了她一个犀利的警告。

    韩子嫣似乎明白了什么,今日是冠礼大典,或许韩越真的抓了文成王……

    泰和殿内。

    文成王手脚被捆,立于大殿之内。韩越把人送来就出宫,打道回府了。

    殿外有赵翊事先调动过来的十几个身手不凡的禁卫军守护,其余的奴才皆在宫门口职守,阻止有事觐见皇上的大臣。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皇宫的琉璃瓦衬着金灿灿的阳光,更凸显出不可凌驾的威严。

    步撵“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坐在上面的赵翊一直催促着,奴才们不敢懈怠,走得风生水起,快如凌波微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果真很快就到了,跟着一起行走的顺子气喘吁吁,把赵翊搀扶下来,又是马不停蹄地追随在后。

    推开朱漆大门,璀璨的阳光照射在冰寒的青花石地板上,散发出幽亮的光泽,倒映出人模糊的轮廓。

    赵翊停下脚步,抬手示意顺子关上门,目光如炬的视线里,是一个身姿高大挺拔的背影,上下细细打量,玄色锦袍上有些许污渍,亦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赵翊束手,慢慢地转到他的正前面,与他乌黑修长带着沧桑之感的眸子相对,且不论他嘴上挂着地淡淡笑意,就那微抬下巴,一副无所畏惧的神采,颇让赵翊震动,不得不说威武不屈,霸气凛然的帝王之气在他身上显得淋漓尽致。连赵翊似乎都逊了几分。

    自然,名不虚传的真正天子就该有这般气质。

    彼此相距一尺,面对面,凝视许久。

    而韩子嫣怎么肯乖乖地呆在千竹阁,在赵翊的身影消失后,她便撇下痛哭流涕的元妃,一路向最近的东面宫门跑去。

    偌大的皇宫,一抹白影,幸好是在光天化日下,不然晚上,定会让人以为是妖鬼。

    秋风徐徐,裙摆飞扬,她跑得极快,面颊覆盖的白纱全然贴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下颚轮廓,她顾不上仪态,呼吸渐促,只想快点去通知赵贤。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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