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舜出任太医署太医令一职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金殊十分欣喜,当晚便拉着秦舜一番促膝长谈,金苑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神色间露出的欣喜也不难发现。(
废材小姐太妖孽)金晚玉忧伤的发现,家中的格局又发生了变化……
金晚玉三个爹爹中,大爹爹李世是出自官宦世家,从前于母亲同朝为官,成亲以后,便辞官隐退,二爹陈裕乃是武将出身,可同样辞了官,三爹苏卿是书香世家,不屑仕途。是以,唯剩母亲一人在朝中身居高位。自四个孩子出生以后,金吕自小从军,金华少不经事,金晚玉更是不喜官场门道,是以四个孩子中,唯有金殊能够助母亲一臂之力,在朝堂立足。
秦舜入了朝堂,便是代表他加入了母亲与二哥的阵营!
金华荡在秋千上,一面跑着花生一面对身边无精打采的金晚玉嚷嚷:“喂喂喂!用力推啊!”金晚玉懒懒的看他一眼,无力的推了推,金华便悠悠然的在秋千上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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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你放心!三哥永远和你一个阵营!”金华拍胸脯保证:“君倾前段时间捎话给我,他如今大伤痊愈,邀你再赌一场!”他说着,又刨了一个花生,金晚玉闻言,默了默,道:“你才真是应当少于君倾一起胡闹。”
金华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哎哎,无须你多说,我也不大爱和他玩,都是他找你玩!我才不跟他玩!哎哎……你快推我啊!”金晚玉从背后瞪他一眼,又用力推了一把。
“哎四儿,我有个八卦想和你分析分析!”金华忽然转过头,神秘的说。金晚玉兴趣缺缺:“说吧。”
金华“嘿嘿”一笑,却又摆出一脸“我是好哥哥,我不懂你谁懂你”的神态来:“其实我早就晓得,你与那秦舜根本就是有名无实!我还晓得,你最喜欢的就是那赵相的独子!”金晚玉动作一滞,很快又恢复原状,弯下腰凑到金华脑袋边上:“所以呢?”
金华眸子一亮:“所以三哥这个八卦,你肯定喜欢!”
金晚玉微微一笑:“三哥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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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来了劲,咽了咽口水,说:“这太医署原本是有两位太医令,一位掌医,一位掌药。秦舜所在的职位,便是掌药的太医令。这秦舜为何被安排在这个职位呢!?”金华神秘一笑:“当然是君娆的意思!秦舜一旦上位,自此便会经常出入内宫,四儿,我敢打赌,君娆是看上秦舜了!”
看上秦舜了!
看上秦舜了!
金晚玉默默地直起身子,金华却还在可劲儿的说:“那晚秦舜照顾君娆,你想啊……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一个病入膏肓,一个悉心照料!君娆难受的嘤嘤哭泣,秦舜心疼的……啊——”
伴随着金华的一声惨叫,他整个人以一个优雅的弧度飞出了秋千,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金晚玉!你敢踹我屁股!你敢踹你三哥屁股!”
身后哪还有人搭理他?可怜的金华只能自己站起来……嘤嘤哭泣……
话说金晚玉风风火火的冲回来时,小菊正巧捧了官服回来,见到金晚玉,开心的跑过来:“小姐小姐!你看,姑爷的官服好帅哦!”
小菊的话犹如一勺辣辣的红油,滋啦一下浇在了金晚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火苗上,于是,哗啦一下,一团火就烧了起来,金晚玉杏眼圆瞪,双手叉腰:“帅帅帅!帅能当饭吃吗!身为本小姐的近身侍女,你这么肤浅我二哥知道吗!”
小菊很委屈的喏喏道:“小姐你怎么了啊,您回回见到赵公子不就是留着口水说他帅的天怒人怨么……”
金晚玉抖着食指,一手捂着胸口,只觉得一口老血都要飙了出来……小菊何等机灵,紧紧抱着官服转身就跑掉了……
“怎么了?”一个温厚的声音响起,金晚玉寻声望过去,嘴巴一瘪,眼泪就在眼眶眶里打转转了:“三爹……”她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般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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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失笑,带着她在回廊边坐下,摸摸她的小脸蛋:“我们的玉儿怎么了?不哭不哭……”
原本向三爹苏卿哭鼻子卖萌耍宝求庇护已经是金晚玉满级的技能了,可不止为何,听着三爹温柔的安慰,竟真让她觉着了几分委屈,而且是她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委屈。金晚玉钻进苏卿怀里:“三爹,秦舜他要做官了。”
苏卿摸摸她的鬓发:“哦?玉儿不喜欢他做官?”
金晚玉把脸埋起来,闷闷的说:“不喜欢……玉儿不喜欢……”
苏卿笑了笑,将金晚玉拉起来,为她摸摸眼泪:“唔……原来玉儿已经这么喜欢他了?”
金晚玉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三爹:“三……三爹你说什么呀……我和秦舜……”
“你和秦舜今生有缘结为夫妻,就必定能生出绵长的情谊。(
凤动九天:废材杀手妃)玉儿,有时候,一个人并不一定能靠着这里来判断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一个人……”苏卿指了指金晚玉的脑袋,又指了指她的心口:“而是要靠这里。”
金晚玉更加茫然了……
苏卿无奈的摇摇头:“有件事兴许你还不晓得,听闻你曾对秦舜大发脾气,你母亲本以为是秦舜欺负了你,还准备教训他,后来从侍女那里晓得真相,又准备转头来教训你,秦舜便是在这时候找了你母亲。”
金晚玉一激动:“他又来告我的状?!”
苏卿点一点她的脑袋:“小人之心。”他摇摇头:“你的罪状,他不告你母亲也能猜到,可他说的话,却真真让我们与你母亲相信,他是一个能照顾好你的人。”
于是,金晚玉这才晓得,秦舜的确找过母亲,却不是告她的状,而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玉儿已经是我的妻子,无论是悉心照顾还是严厉管教,都应当由小婿来负责。母亲若真的希望玉儿成长懂事,就不应当还将玉儿当做孩童来管教。母亲身在朝堂,足智多谋,是大周家喻户晓的人物,可也许,母亲并不懂怎样才做一个孩子真正需要的母亲,玉儿已经长大了,也许母亲应当相信她,相信她所做的一些决定,哪怕真的错了……其实,错了又如何?她还年轻,还有那么多年摸爬滚打,有什么好怕的!?还是说,母亲既希望玉儿成才,却又想将她呵护于羽翼之下?”
而在朝堂之上能侃侃而谈的金苑丞相,竟被自己的女婿说的哑口无言,沉默许久。
最后,秦舜告诉她:“母亲如今这个地位,一定比任何人明白,若想活有所成,必定饱经风霜。我可以保证,玉儿在这条路上多受苦一分,秦舜也绝不多舒坦一刻,就这么陪着她走下去。”
日头开始有些毒辣,李世谴人来寻苏卿一同准备千花典的事情,待苏卿离去,金晚玉依旧还呆呆的坐在回廊边,耳边全是三爹所转述的秦舜的话,时不时的又浮现出秦舜的样子来……看书时的认真,品茶时的悠然,呵护时的温柔,生病时的消瘦……
金晚玉微微抬手,袖子里忽然掉出一个木雕小人——这是上回秦舜与君倾打赌后带着满手的伤为她雕刻的,原来……自己竟是一直带在身上啊……
脑子里忽然回想起这个月来与秦舜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讨厌他排挤他,他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书打地铺,她发脾气无理取闹,他便逆来顺受照单全收,她冲动犯错任性自大,他便背上黑锅任劳任怨……
他会在晚上起来给她盖被子,会在她月事期间吩咐小菊一定备热茶,会在她出门时无论天气好坏都带上一把伞默默跟着……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秦舜的模样时,金晚玉的灵台似乎在一瞬间清醒了,那些往日里的奇怪心情似乎都在这一刻汇集成涓涓细流,将那愚钝的脑袋哗的一下冲的清明起来,将那份感觉洗刷的更加清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秦舜在自己三尺以内的距离,习惯了他安安静静,不打扰,不离去;习惯了他温柔的笑容对她的一切包容……那种看到秦舜去救死对头三公主时候的恼怒更甚看到子然与三公主在一起时的恼怒感觉;那种关心子然,却在秦舜生病时就顾不上赵子然的感觉……
原来,她喜欢秦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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