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汐十分清楚,老太君被算计,那是因为她现在想要苏雨沁给楚王府生下嫡系传人,苏雨沁对老太君来说还有些用处。
说起老太君,还真是个十分矛盾的人物,她极为不喜楚王妃,对侧妃安氏与她所出的大爷楚天剑十分偏爱,却又不允许她们夺取楚王妃所出嫡子楚郡王的世子之位,而对苏雨沁更是厌恶,却又希望着她能为楚郡王抢先生下嫡子,为此,还对她有救命之恩的苏雨沁诸多打压。
以老太君的能力,她不可能不知道苏雨沁为什么会被楚郡王丢在苏府,可她还是没有任何言语说法规就去为苏雨沁圆了场面,这令苏雨汐着实有些心冷。
好在苏雨汐对此也并不太再意,只要玉姨娘的身契到手就好,苏雨沁么,不是看不起她,还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这一上午,苏雨汐一个人关在她的小书房内写写画画,也不准丫头们靠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一直忙到午饭后,苏雨汐才将画完的纸晾干叠好,就听到门外传来丁香的声音:“夫人,沈五姑娘来了!”
沈五娘来了?苏雨汐一扬双眉,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五娘倒是与我心有灵犀,我正要找她呢,她倒先找上门来了!”
沈五娘已是与苏雨汐处得极好闺中好友,丁香将她迎进了暖房等候,而小书房与暖房是相通的,因此,苏雨汐穿过几间房来到暖房时,看到沈五娘双手背后,正在啧啧称奇地欣赏着暖房的摆设。
一见苏雨汐进来,沈五娘立刻笑道:“我的沉香夫人啊,你可是真有钱啊,啧啧,这满屋子可都是精品啊!这令我这每日里奔波却只赚到糊口的银子的情何以堪啊!”
这么爱调侃人,也不知象了谁!苏雨汐冲着她翻了个白眼,不急不火地道:“五娘啊,我看你这嘴不怎么大啊,怎么,你那个日进斗金的铺子刚够糊嘴?莫不是嘴太深了,外表看不出来?且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苏雨汐一个箭步冲上来去扯她的嘴,沈五娘急忙笑着躲闪。
看着两人闹成一团,丁香也抿着嘴笑了笑,说道:“五娘可不要欺负我家夫人,我家夫人还特地留了松山云雾给您品尝呢!”
“哼,偏心的小妮子,就知道偏帮你家夫人!好吧,看在松山云雾的面子上,不与你们计较了!还不快快将松山云雾献上!”沈五娘理了理有些乱的发髻,斜飞了苏雨汐一眼笑着道。
沈五娘极爱饮茶,也是分茶冲茶的一把好手,来往了几回,丁香也学了几手,苏雨汐若是得了好茶也为她留些,待她来时,大家一同饮用。
丁香作势福了福身,连声笑道:“是,是,婢子谢过五娘的大恩!婢子这就服待五姑娘用茶!”说完早已准备好的茶具拿了出来摆好,而此时水也正好烧好了。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里茶香四溢,沈五娘姿态优雅,双手紧拈着着十分小巧的茶盅,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道:“真是好茶!”
对茶,苏雨汐倒是没什么特别爱好,只是喜欢享受陪着沈五娘一同饮茶闲话时那种轻松舒适的感受。
沈五娘轻啜了口茶,嘴角绽开满足的微笑,那神情十分地迷人,苏雨汐看着她沉醉的样子,心情也无比地放松。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同父所出的姐妹视你如仇敌欲除之而后快,而本是偶然地识之人却能成知已好友一同分享快乐与悲伤!
“也亏得你,我才能得享如此好茶!当年在宫中服侍主子们时,也只能能闻闻香味而已!”沈五娘将空盅擒在手中,放在鼻尖轻轻地转动,吞吐着残余的茶香。
苏雨汐不在意地笑了笑,在她看来,不过是物尽其用而已:“还是你的鼻子长,这么远就嗅到味儿上门来了。”
沈五娘不理睬苏雨汐的打趣,她一面不经意地将茶盅拿在手中把玩,说道:“听说,昨儿,你那嫡母吃了大亏?”
“你的消息倒也灵通!”
沈五娘冷笑了一声,说道:“今儿上午我回了趟沈家,听说的。沈家上下对她意见都极大,她行事也太过恶毒了,用下作的手段陷害庶女,还要利用康哥儿这个心智不全之人,康哥儿可是三叔唯一的儿子呀!如今啊,沈家人都怕了,担心她为了自己的前程将沈家人的做垫脚石!本来还有些人生了攀附的心思,现在也都收了!”
沈家对沈氏的态度,苏雨汐昨天就已经预料到了,却不知对尚书府的态度如何,“哦?那沈家是准备与尚书府断了来往?”
“那倒还不至于,苏府的沈孺人不也是沈家女吗? 再说沈家如今的光景还是有求于尚书府的,现在沈孺人掌管尚书府的事务,沈家碍于静妃娘娘也不好公开支持沈孺人,可你嫡母那里沈家已是视同没有这个人了!”
沈氏的做法确实难以令人理解,就算是她有个抬了皇妃的女儿,可是做为一个女人没有娘家做后盾,在夫家也是要受欺的,她为何要自绝娘家这个后路,要知道当初苏雨德娶她也是为了沈家的权势。
沈五娘似乎知道苏雨汐在想些什么,便说道:“你嫡母因当年的旧事心里是恨着沈家的,这些她与沈家的往来也是极少的!”
“当年的旧事?”苏雨汐轻声重复着,昨天,花氏好象也提到了,却没有能够说清楚。
“那些旧事,你年纪太小不可能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当年确是沈家对不起她,可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她生了静妃不久后,又有了身孕,不过有些胎相不稳,没过多久,她的陪嫁庶妹沈孺人也有了身孕,她以还未有嫡长子为由,一定要沈孺人落胎,沈孺人无奈只得向家族求救,当时的家主十分看好苏正德,又见她的胎相不稳,为确保苏正德的长子是沈家女所出,家主向她施压,不许沈孺人落胎,她明里没有法子,却不住地在暗地里折腾,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没把沈孺人的身子给弄没,却把自己一个成了型男胎给折腾了下来,当下她认定是沈家帮着沈孺人害了她的儿子,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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