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觅一番无果后,夏步彻底知道自己弄丢了奥斯本。
奥斯本失踪了。
夏步坐在沙发上,感觉快要无法呼吸。
他问过佣人们有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他们都说没有。
奥斯本不可能自己凭白无故的消失吧。
产生这个念头的霎时,夏步拿出手机搜索了猫会不会自己开门。
搜索的答案让他绝望,几乎自责地要红了眼。
想要养宠物,却完全不了解宠物,马虎地没有锁门就出了门。
更何况奥斯本还不是自己的宠物,是自己逞强擅自从乔安那里拦来的责任。
要是真的找不到了,该如何向乔安交代?
佣人来告知该用晚餐了,夏步失意得胃口全无,刚想说不去了,转眼见季诗雯下楼来用餐。
夏步把话忍了回去,不想被说不懂规矩,起身迈步去了餐厅。
夏步坐在季诗雯对面用餐,往常这都会是一场沉默的用餐。但夏步今天咬着米饭咽不下去,走神走得手中一滑,筷子掉到地上的声响打破了这番沉默。
夏步在佣人递上新筷前,先下意识地俯身去捡了。
忽见季诗雯的鞋跟上沾着几根毛发,定睛一看,准时奥斯本的猫毛没错了。
忘了身在桌下,夏步想起身,结果头重重地磕在了餐桌上。
夏步忍着痛,坐回座位,为自己制造出的动静,向季诗雯致歉地点了下头。
引来季诗雯一记冷眼,但也没被多说什么。
夏步注意到季诗雯鼻子泛红的,可能也是身体有所不适,所以才没出去,在家用餐,也没和自己多话。
佣人递上来了新筷。
夏步接过筷子,将其平放在餐桌上。
对季诗雯说了句,“我吃饱了,请慢用。”便起身离桌。
这在往常,夏步是不会做这种在对方没用完餐前自己先行离桌的不礼貌的事。但自己刚才撞到了头,季诗雯也会知道自己是要拿冰块去腹头,算是事出有因。也就不显得无礼于她了。
夏步自己去打开冰箱,装了冰袋,拿回了房。
他鞋也没脱,直接躺在了床上,把冰袋压在头上。
不知道是因为撞到让他头疼,还是冰袋冰到让他头疼。
夏步望着天花板,不知如何是好。他既不可能和季诗雯正面,也不可能将这种琐事告知纪宸。
夏步又将冰袋敷在了眼睛上,惩罚自己,也让自己清醒点。
又能怪得了谁?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
夏步在房间,估算着季诗雯在楼下的时间,直到夜深,才又下了楼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寻猫。
活要见猫,死要见尸。夏步咬着牙找着角角落落。
虽然无法解释季诗雯鞋跟上的猫毛如何而来,但就算季诗雯再不满自己,也万不至于加罪到一只猫身上。
夏步也去监控室仔细查看了邸外道上的每分每秒的监控录像,生怕错过了一个镜头就丢失了线索。猫身姿灵敏,一眨眼都能会错过。
第一天的休假,夏步就这样通宵在监控室里度过了。
孟清又接到了季琅召见他的电话。
怒骂了句才年假第二天就又阴魂不散地找上门来了,还让不让人好好放假了,见了面必须跟他说监视工作也得让他放年假才行。
孟清拾掇好了自己,还是乖乖地去了指定地点见了季琅。
孟清坐了几站公交车,又走了段路,终于找到了季琅指定的餐厅。
被侍者领着上了楼。
季琅见了孟清,第一句话不是说明来意,而是故意装看手表时间,责问道:“这都几点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你现在才到?”
孟清自从上次在酒店遇到了那种事后,见了季琅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拘束了,反而变得更张狂。
孟清直接在侍者拉开的椅子上坐下,道:“怎么?难道季总还要扣我工资不成?”
季琅皱了下眉,不满孟清对自己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但注意到孟清出了点细汗,道:“你怎么过来的?”
“还能怎么来?坐公车,走路。”孟清直言道。
“我叫你出来,你都不会打个的?”季琅说道,看了眼旁边的侍者。侍者点头,下去示意可以上菜了。
“绿色出行,懂吗?”孟清道,就差说你又没付我工资,凭什么还要我多贴钱来见你啊。
孟清见上了前菜,觉得捡了便宜,才道:“你又没跟我说是叫我出来吃饭的。”
也不主动问季琅找自己出来何事,先美美地享受了这一顿大餐再说。
以为是季琅也自觉上次对自己做错了事,为了缓和关系玩得糖衣炮弹。既然季总愿意来软的,他可不是m,没有不吃这套的道理。
因此你退我进,孟清下意识的对季琅的态度也放肆了起来。
“来这吃过吗?”季琅随口问道。
孟清觉得被问这种问题侮辱了自己的人格,道:“你看我像是这种花一个月工资就为了来吃一餐的人吗?”
“一个月工资?你们当助理的工资那么少吗?”
其实孟清的工资已经不算少了,因为是夏步开的。但也远没有到可以让孟清随意挥霍的地步。
孟清顺着季琅的话道:“不然我干嘛想着往上爬?”
季琅看孟清吃得欢,笑道:“为了能多吃点?”
想到上次看到孟清在自助餐厅吃的餐点的单子,大为吃惊了一下。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胃,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还是一个身材看起来不错的,不胖的人的胃。
“鸟为食亡。”孟清边吃边道。
季琅嗤了一声,倒也喜欢孟清这直白的性格,不拐弯抹角,虚与委蛇。这种性情,也只有他这种年纪的年轻人才会有了吧。
没有受过挫折的,年少轻狂。
“那你还真是只可爱的鸟儿。”
孟清原本吃得高兴,听了这话顿时被噎住了,起了身鸡皮疙瘩,抬头白眼季琅道:“麻烦把这些话对你的别的小鸟们说。”
“明明是你自己作的比喻。”季琅不为所动地笑道。
终于用完了餐,又吃过饭后甜点,水果。
孟清见季琅终于要说明找他来的意图了。等听他说完废话,自己就又能回归假期了。这顿饭,孟清也不觉得白吃。就当是抵他让自己放假还加班加点的工资了。
季琅无非是问了孟清,夏步年假的安排几何。
要不是知道季琅为人,孟清几乎要为他对步哥的这份关怀有加予以感动了。
孟清把自己知道的如实回答了。
“昨天步哥加了次班做国外一杂志的采访,因为是临时加的,我没去。”孟清道。
“那他跟你说的这事?”
“嗯。”
“还有说别的什么吗?”
孟清想了想道:“没了。”能说的都说了。
“今天呢,你俩有见过面,联系过吗?”
“没,难得放假,我睡得迟,一起来就被你叫过来了。”孟清用一副我敬业吧的口气回答道。
季琅又和孟清聊了些,对话中,孟清一边百无聊赖地转着装了柠檬水的水杯玩。
啪嗒。
一个没转稳,水杯倒到了季琅的袖口上。
孟清为自己的技术失误感动脸红,忙拿了餐巾帮季琅擦袖口。
孟清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他做错的事他自会好好处理。
孟清拉了季琅的袖口帮他擦干,才发现季琅的手腕里面好像有道抓痕,脱口而出问道:“被哪个女人抓的吗?”
季琅倒也自然地没抽回手,让孟清擦着,反调戏道:“怎么,吃醋了?”
孟清扔回了季琅的手道:“我只想说一句,活该。”
但也懒得多去想季琅的私生活,那简直是对他纯洁的思想的一种污染。
孟清和季琅分开后,便打给了夏步做例行报告。
“刚季琅又找我问话了。”孟清对着手机说了自己跟季琅交待了什么,他又对自己吩咐了什么。
孟清见夏步在手机那套没什么气力听自己讲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步哥终于放假了假还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便想讲一件季琅的轶事让夏步来点精神。
“我跟你说啊,”孟清笑着讲了发现季琅手上抓痕的事,“抓得还挺重,看那口子也挺新的,啧啧,我看了都疼。”
作为讲故事行业的专业水准,孟清也故意往夸大了点说,好让夏步更高兴点。
“抓痕?!”夏步抓住重点道。
“是啊。”孟清见步哥来了兴趣,自得自己讲故事的功夫,能让步哥打起精神来真是太好了。
“他有跟你说他下去会去哪吗?”夏步问道。
“嗯,他有说到他要去......”
夏步又问了几句信息,匆匆跟孟清挂了电话。
夏步在监控室里查看监控看了通宵,到了上午实在头疼欲裂才回床躺了一会儿,恢复了点精神,就接到了孟清的电话。
想到在监控录像里看到昨天的确季琅来过一趟家里,大概是因为季诗雯身体不适来看望季诗雯的,从监控中看不出任何他跟猫有关的事,所以之前也没多往他身上联想。
但现在孟清提到季琅手腕上有抓痕,这事肯定又跟他脱不了干系了。
夏步洗了把脸,愤懑地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很讨厌季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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