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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002 十只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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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十只斑鸠

    南笙乍见到黑衣老人,戒备地后退两步,手中弹弓的牛筋儿已拉了半开。(无良神医

    黑衣老人头发和胡须花白,瘦脸无血色,神情萎顿,十分虚弱。华衣破裂之所,都受有创伤,左下腹被沾血的左手捂着,黑衣被凝血粘粘地濡成一片皱褶。正警惕地盯着南笙。

    南笙一见,心头紧张一泄,怜悯之情顿生。敛神敬礼道:“见过老人家。”

    那老人温和一笑。口中所说的话却冰冷的紧:“娃娃,你见老夫老弱,就以为不能杀了你吗?”

    南笙大惊,又保持戒备之色,复退上三四步,手中弹弓已对准老人的面门。(吸血爹地独爱小甜心

    老人轻声一笑,晃手之间,右手早捏了一把短柄、形若柳叶的短刃。老人的拇指食指中指捻动短刃,那短刃就在右手中炫出一圈银光来。

    南笙刚刚发出的石子曾被击飞,自然知道老人手中的短刃就是飞刀,不敢怠慢,双眼不瞬地瞪着那飞旋的飞刀,引弹待发。

    老人并没有发出手中飞刀,忽尔右手就空了,面对南笙的反应赞了一句:“娃娃胆色不凡,没有逃跑,还知道怎么应对,很好。”

    南笙又观察一会儿,见老人确无敌意,已倚着孟姑娘像的底座蜷坐下去,看似更加疲倦了,才防备着走上前两三步。

    老人招手说:“娃娃,你过来吧。(无良神医)老夫要伤你,早在你进大殿之时就出手了,不要害怕。”说着满脸和善地笑着。

    南笙也帅腆然,遂坐在老人对面,好奇地打量着。紧张感一去,他方觉察到胸口坠坠的,那一串五六只肥肥的鸟儿还挂在胸前,用手摘下,对老人说:“老人家,天色将晚,我把鸟儿烧了给你吃吧。”

    老人其实腹中甚为饥渴,但仍然不敢生火,也觉得南笙人虽小,行举却异于同龄小儿。因道:“不必了。”伸手要过鸟儿,拣那尚残留体温的,就手拔了鸟颈部的羽毛,牙齿咬开鸟脖子,吮吸着血液喝将下去。

    南笙已看得喉间都有不适的感觉,老人也知他异样,眼角带笑:“茹毛饮血,古人就是如此。(圣璃三殿下的公主们)男儿原来就该吃百般苦,非得锦衣玉食么?”

    南笙不言,却瞅着老人的衣衫。老人眼睛早就瞥见,嘴巴离了鸟身体,哈哈一笑,口中鸟血尚余,颇为骇人:“你这娃娃,伶俐的紧,一定是看我衣着不俗,却如此狼狈。”

    南笙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靠着观察,大约知道你在想什么。”老人此刻正剥开鸟的皮毛,咬下鸟腹嫩肉,囫囵吞咽入腹。

    一只鸟儿吃了,老人略休息一会,见南笙默坐无语,便问了他的姓名。

    南笙见老人和气,且有伤在身,也不愁眉护痛,硬气得紧。他心下敬重钦佩,便十分有礼貌地和老人叙谈开了。

    南笙方知老人姓管,与昨天夜遇袭,辗转跑了近百里,才隐在弃庙中。(傲世九重天

    南笙问袭击之人还有人追否。老人竟然诧异起来,问:“你怎会想到这个?”

    南笙答道:“若有一人留下,此处也不安全。我和玩伴们躲猫猫,被出卖了多次,所以得到教训。”

    “哈哈哈,我真以为你个小娃娃是家人传授的了。”老人十分高兴,觉得面前小子有趣,一老一少谈得甚欢畅。

    时夕阳早坠远山后,南笙辞了老人,临了仔细清理大殿的羽毛残血。老人在一旁指点布伪的诀窍,南笙竟学得十分高兴。

    只是最终,南笙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取上一块塑像上的漆皮儿。(狂少诱宠小娇妻

    一路回家,连鸟儿都归了巢,南笙空手而归。

    不是打弹弓,又玩到天黑,姐姐的利嘴又开始不依不饶地碎碎念。弟弟南箫永远捧着他专用小碗,颠颠儿跟在南笙身边,挤眉弄眼地,既嫌姐姐啰嗦又嘲笑哥哥的倒霉像。

    南笙就拧了拧他的肥腮,笑道:“不知好歹,一下子连哥哥姐姐都得罪了,看谁还带你玩儿。”

    南箫便拍哥哥的马屁道:“我喜欢你,你带我玩。”

    南笙现在也没了时间,在厨房里,就着姐姐做饭时用的微黄油灯,做朱先生留的课业。

    姐姐一边做饭,一边气恼弟弟贪玩,就手捉根烧火用的干木枝,照着南笙头上抽下去,也不甚疼,那木枝兀自断了两截,唬得姐姐忙着凑上来看南笙的头。

    南箫看着十分有趣,“咯咯咯咯”笑起来。姐姐转身就骂他:“你若学你哥哥,姐就拿老大的劈柴揍你。”声音恨恨然。南箫就噤若寒蝉,躲在哥哥身后,捧着碗看哥哥写字儿。

    不一时,妈妈左氏从镇上回来,虽十分疲倦,却高兴地从随身包袱里取了块碎花布样儿,送到女儿眼前,笑道:“妞儿,妈给你带了生日的礼物。”

    小大人南萍儿便雀跃起来,“吧”的一声在妈妈脸上啄了一口,接过来细细看。

    妈妈又对南笙南箫道:“你们别恼,妈带了桂花糖……”

    话还没完,南箫已腻了上去,可劲儿喊:“我要,我要……”

    翌日,南笙不待姐姐喊,就起床了。姐姐便疑心他闯了什么祸,追问着直到知是输给人十只雀儿,才松了一口气。

    南笙乘姐姐不注意,偷偷用纸角儿包了撮盐揣进了怀,急匆匆上了学堂。

    一路上十只斑鸠还真不费事,正是早稻将熟之时,一只只鸟儿肥嘟嘟重掂掂。南笙拎在手上,干咽着口水十分不忍。奈何愿赌服输,他已经想到胖墎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了。

    胖墎当然得意的很,赢了南笙可不仅仅只是赢了这么简单。虽然自己身壮力不亏,可就是打不过和班头捕快们学过武艺的南笙。他更不敢拉开距离,南笙那一手弹弓,连镇上的王校尉都夸奖过,一打一个准。

    所以胖墎在接过十只斑鸠的时候,喜笑颜开地说了声:“南笙真是条汉子,痛快!”学着他爹苟屠夫一般的江湖人模样。

    一旁的胡太明等孩童明显就不太痛快,更有想看苟胖墎翻筋斗的,都一脸失望,心里也想着孟姑娘庙果然有古怪,可不能去玩了。

    放学后的南笙当然又去了弃庙,手中还捧着四只老早裹泥烧好的斑鸠,还有几只,同样同草绳系了挂在胸前。

    管老爷子匿身在弃庙之后的杂木丛中,看着南笙作模作样地一路走来,口中喃喃道:“小娃娃还知道怎么甩人跟踪。”虽然南笙着实没有技巧可言,并且一看之下,还以为他就是个刚入道的小贼,但那份意识当真难得。

    南笙贼兮兮走进弃庙大殿,左右寻找之后,管爷爷竟然不见了!

    南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难道,他的仇家追上来了吗?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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