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卷帘晃动降魔杖,那降魔杖瞬间被笼罩上一层暖色的金光。
“没用的卷帘,哈哈……”卷帘凝住力量挥动魔杖,两方忽然停住,不过瞬尔,卷帘与昴日的动作都是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向前移动,两人针尖对麦芒一般距离只剩下那鼻尖一点。
假如此时此刻我的身躯中还是我的魂魄,想来我早已被这突然被放大在眼前的卷帘,惊得魂飞魄散老脸通红的几番。
这距离不过维持了须臾,瞬间一股强大的灵力在两人之间撑开,只见卷帘横放降魔杖,一股金色的法力不断在卷帘的手中汹涌放大,而孽镜黑紫色的魔力也如同一道不可破碎的屏障,与金色的法力形成强烈的对比。
卷帘和孽镜皆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发丝被强风吹的在空中飞散,衣袍翻动,两人之间一时间竟然是寂静地可怕。
“砰”的一声,极大的声响在隧道中炸开,之间卷帘的降魔杖第一个飞了出去,卷帘银白的衣袍也瞬间在空中翻飞起来。
“痛!”一股强大的痛感袭向我的胸口,孽镜也随之倒退一步,如不是步伐扎实恐怕此时也免不了要在地上滚上几遭。
“不可能……不可能!”孽镜捂着胸口,盯着双手撑在地上的卷帘,眼中尽是不可置信。我也死死的捂着自己剧烈疼痛地胸口,一股强大的冲撞感几乎让我瞬间头脑晕眩。
卷帘却笑了起来,手撑着地,捡起了自己的降魔杖,侧脸被漆黑的长发所覆盖,只看见他那薄薄的唇,一张一合极为冷静道:“什么不可能?这世间……有什么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与我的魔力持平!”孽镜上前一步,极为暴戾的用手挥掉了壁上的烛台,烛台“啷当”一声摔在地上,火花瞬间被黑土的湿气熄灭。
方才孽镜用魔力抵抗卷帘的法力,按道理卷帘的法力根本恢复的就不完全,应该是抵挡不过吸食了众多魂魄的孽镜,而他们方才竟是打了个平手,而分明孽镜也受到了卷帘不小的冲击。
我胸口剧烈的疼痛,便完全说明了这一点!
“卷帘!催动降魔杖三响!”蝎子发号施令的声音瞬间从脑后传来,孽镜与卷帘争斗,却是忘了在一盘观望局势的蝎子。
而蝎子竟是瞬间逼近孽镜的身后,一个勾手勾住了孽镜的脖颈。
孽镜的脖颈便是我的脖颈!瞬间一股强大的倒钩力把我几乎勒的不能呼吸,而孽镜也不过稍作惊讶,便也瞬间拉住了蝎子的手,一个转身打向蝎子的腰间。
“叮铃……”卷帘紧闭双眼,头上明显渗出了冷汗,只见他双手合十,降魔杖在他的前面顺时针不停的翻飞,带动一阵呼呼地风声,在这幽静的隧道中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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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杖一响!三响之后将会发动镇魔之力,虽不能完全的镇压住孽镜,却能为他们镇压孽镜带来足够的喘息时机!
不行!他们不知道,我现在与孽镜共同分担了痛感,孽镜一定施了什么手段,将我和他的元神缔结了。
孽镜生则我生!孽镜死则我死!
蝎子一腿狠辣地踢向孽镜的腹部,而我也瞬间感受到腰腹强烈的冲击,元神几乎是以蜷缩的姿态痛得在身体内难以伸展开来。
孽镜上前抓住蝎子的腿,极其快速地一伸一缩之下让蝎子失去力气,一个勾腿把蝎子压倒在地上,乘胜追击一个肘子捶向蝎子的腰腹之处。
蝎子眉目一睁,似是受到了极大地冲击,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也喷射在了孽镜的脸上,孽镜困住蝎子的双手,一个用力!
“咯拉”一声,伴随着蝎子急剧痛感的尖叫,我清晰地意识到孽镜轻易地折去了蝎子的双手。
“叮铃……”降魔杖二响,而蝎子已是口不能言,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度地痛感,蝎子却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一盈水光在眼中锁住并不放松。
“想镇压我?万年前天界首领齐聚也是趁人之危才把我镇压在披香殿之下,我魔尊孽镜嗜杀天下,如今你挡在我面前,便也只有一个杀字!”
铿锵地语句几乎让我的灵魂震颤起来,先前的搏斗几乎让孽镜如同困兽一般,也伤痕累累。
但我此时不用看孽镜的面容,却也知道他此时此刻定是一副张狂却又分外笃定的神情,仿佛永远保留这那万年前凌驾九天之上的盛气!
“不行……卷帘要逃!”在孽镜的狂乱状态之下,卷帘不会有任何的胜算!我蜷缩着自己的元神心中皲裂开一股极为疼痛的感觉,现在的状态,孽镜生则卷帘死,卷帘生则孽镜亡。
而孽镜亡,则我亡……
孽镜是个好手段的,暗地施了法术将我们元神捆绑在一起,要死也得拉上我这么个垫背的才舒服。
“你逃不了……”孽镜如同游魂一般,步伐极慢地接近卷帘,话语中带着极为轻蔑的调笑意味。
卷帘却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孽镜的话,只是紧闭着自己的双眸,额头上不断的渗出豆斗大的汗珠,双唇惨白几乎是要皲裂一般,而衣袖也被不断输出的法力震得衣袖翻滚。
“哈……啊!”孽镜看着卷帘的面容,似是感到有趣极了,笑了一声,那笑声却戛然而止,被一声极为痛苦的低吼代替。
不过刹那,前一刻还笑容张狂的孽镜,瞬间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我的元神也面临了似乎要比撕裂还要强烈的痛苦。
四肢百骸似乎都在被一刀刀地分割,连骨头似乎都被剔出来一寸寸的削去。
“削骨香……令元神经历削骨剔肉之苦痛。”卷帘终于睁开眼,对着正匍匐在地上神色痛苦的昴日道:“我知晓你一定再度强行占用琉璃的身子,便特意派白骨将削骨香假意借给琉璃,为的就是在这一刻占取先机!”
卷帘的脸上露出一股极为笃定的神情,与此同时他面前的降魔杖也终于在停止转动后,发出了最后的“叮铃”一声。
“杀我?哈哈哈……”孽镜趴在地上忽而全身抽搐一般的笑了起来。
卷帘并不搭理孽镜,只是一把抓住停止了转动的降魔杖,浅灰色的靴子一动,便到了孽镜的面前,举起降魔杖便要杵向孽镜!
“杀我如杀琉璃,我早已将她元神与我捆绑,我之苦痛便是她之苦痛,我生她便生,我死她便死!”孽镜忽而声嘶力竭地抬头,十分狠毒地看着从上落下的降魔杖,就那么以万钧之势猛然一下停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卷帘脸色迅速一便,一把拎住孽镜的衣襟,脸色竟是我从未看过的慌乱。
而我此时几乎是连喘息都难以控制,孽镜在与蝎子和卷帘对仗时所有的伤痛都诚实地反映到了我的元神之上。而我本体法力微薄,哪里受得了如此大的冲击,若不是孽镜强撑着我的身躯行动,恐怕我早已昏死了过去。
“我说,从头到尾,她的感官都和我绑定了,她的元神也被我捆绑了哈哈!”孽镜邪佞地笑了起来。
卷帘的手竟有些颤抖起来,一手举着降魔杖,一时间竟长久地停留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就着卷帘着突然地停顿,孽镜眸光一亮,迅速地踢开卷帘,在空中翻飞一圈,大喊道:“无灵无邪迅速现身!”
“哎呀,尊主你真是的,我们都看戏好久了都不叫我们!”稚嫩的女生响了起来。
“无灵,莫要开玩笑了,迅速张开结界!”同样稚嫩却十分冷静的男生也响了起来。
那两个声音我听过,那一对双胞胎!我曾今在琅秀身边见过的双胞胎!他们……他们是到底是魔界的什么人?
我已混乱得不能思考,而卷帘瞬间脸色勃然,似是感到自己被欺骗了,双唇微动那降魔杖就迅速地朝着孽镜飞身过来。
眼见着那降魔杖就要撞击到孽镜,孽镜的上空却瞬间浮现了一个血红色的漩涡,四只白嫩的小手从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孽镜。
一阵清脆的笑声中,孽镜被动作迅速的拉入红色的漩涡,而我的神智在这红色的漩涡中,瞬间碎成了一片齑粉,唯剩下卷帘最后似乎撕心裂肺的那一句……
“琉璃!!”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不自持镇定的声音,我从前那样顽劣地试图百般激化卷帘冰冷的语调和声线,却向来百无一胜。
此时此刻卷帘终于撕碎了那百年不动的调子,我本应欢呼雀跃一番,可此时此刻,我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
“尊主!今个狩猎的成果不错,十里八荒的幼妖肉不错不错,可以给烤几盆上好的肉!”拓跋鼓嗓子一手用麻绳绑了好几只幼年的猪妖,十分兴致勃然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拓跋一头乌黑的短发,如同硬针一般竖起。一身古铜色油亮亮的肤色,壮硕的身体几乎是普通人形的两倍,脖子上滑稽的带着一圈花环,是我特意从后院拔了几朵菊花帮他做的。
美名其曰:冲一冲杀气。
“哦?你竟然还找到了化了人形的幼妖,这幼妖的指头长得颇为水嫩,给我剪了做标本如何?”沧墨拨弄了一下自己水蓝色的长发,蓝的幽深的眸子看见那幼妖手指时候满是喜悦的流光。
拓跋还没张口答应,沧墨却已经瞬间变出了他那把火红色的长剪子,苍白的面色上涌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粉色,眼见着就要朝前走去,一个冰凉妩媚的声音瞬间如同珠玉落地一般的响了起来。
“沧墨,要剪就先剪自己的手指头。”说话不是一个冰冷妩媚的美人儿,却是一只长羽绿眸的白孔雀。
沧墨听见白孔雀的声音,回头极为宠溺地一笑,那红火的剪子瞬间便化成了一道幽蓝色的光飞入了他水蓝色的头发。
“哎呀,舂真坏,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是吧?”沧墨两只手捧起了舂,让舂站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那两只手却是分明的是六根指头,分分寸寸都十分的白皙,原本怪异的模样,长在沧墨的身上却让人觉得有一股诡谲的美感。
一人一鸟,一蓝一白,看上去十分的绝代双骄眷侣天成。
奈何跨越种族的爱恋终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舂面色(鸟的面色)仍旧冰冷,挥动着翅膀好不留情的扇了沧墨一下,十分孤傲地从沧墨的肩膀上飞了下来,踱步在我的脚边停了下来。
“尊主,你看舂真是狠心,我这般花容月貌都下的去狠手,呜呜呜……”沧墨掩面哭泣。
我也想掩面哭泣了……
此时此刻,拓跋正蹲在一堆被绑的面目狰狞的猪妖面前,认真地研究着那一块正是最美味的地方,丝毫不顾我这厢还在上面,几乎就要打算在大厅里直接动刀分好我们今晚要吃的猪肉。
而一旁美色俊美秀气的沧墨,带着血色的脸已经是止不住的兴奋,一把剪子咔嚓咔嚓地两下,地上立刻多了几个玲珑的手指头,沧墨回头一瞥舂的动静,迅速地把手指头塞进了袖子。
而那浅蓝色的衣袖上立刻渗出了一泊红色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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