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山庄”位于广陵城南,是柳飘飘生前所创下的产业。(
水浒求生记)庄内齐集珍奇古玩,奇花异草,平时却少有人走动,只留一个管家柳青和一名哑婆管理
即便如此,外面的人亦视之为龙潭虎穴,轻易不敢越雷池一步。原因无他,只因这镜湖山庄是出了名的人间炼狱,但凡进去的强盗小偷,恶霸土匪,或者误闯山庄的平民百姓,只要是不请自来的,进去便别想活着出来。
不仅如此,镜湖山庄还是出了名的鬼庄,白天死气沉沉人影全无,一到晚上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传言当年庄主建庄的时候,为布阵曾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了七七四十九名男婴,并按照方位的不同将这些男婴的尸身埋在不同的地方。因此,民间也有传闻,守护镜湖山庄的不是人,而是这四十九名男婴的魂魄。
当然,传闻只是传闻,没有人真正有胆量进到山庄内挖出骸骨,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事实的真相究竟怎么样。所谓的人间炼狱,也不过是为镜湖山庄凭添了几分神秘而已。
隆冬腊月,白雪淹城。
镜湖山庄的后院,此时正是群梅斗艳。(
重生之官场鬼才)不见群芳争宠,没有百媚千娇,只是一片如泣如诉的红,铺天盖地,放任肆姿。
院子中央,圆桌之畔淡淡坐了一名白衣女子。峨眉轻扫,纤手素琴,莹润双唇,幽幽放歌:
“不是英雄不堪做
命运作弄人太多
为什么他想着山河
我爱我的寂寞
昨日江南春又雨今朝天涯暮载歌
生死离别沉浮中有起落不想谁对谁错
马蹄将残阳踏破任他将日月穿梭
红尘撒手去谁又能够解脱……”
一曲将罢,满树红花摇曳,一地珠翠堆积,散漫的花雨零零落落,白衣女子的身上,头上,渐渐的铺满一层氤氲红雪。
“红尘撒手去,谁又能解脱?红尘撒手去,谁又能解脱……”白衣女子低喃,空灵叹音,幽幽零碎。终于,不再无味的伤感,纤指一抹劲气收回,琴弦交接“铮”的一声落下最后一道最强音。(
鬼王的毒妾)
刹那间。
飞扬落梅,雪花枯叶。世间万象,嫣然凋零。
渐渐的,风住,尘香。
花事尽,人寂灭。
一曲轻音,辗转缱绻,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啪啪啪!”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生长了上千年高大弯曲的梅花树上,一红衣女子轻依残枝,粉面含春依罗碧,丹唇未启笑先闻。
“汐儿好深厚的内力!本姑娘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精彩!精彩!只是下次汐儿弄琴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的少点力,否则汐儿的音律再好,这天下也没人听得起呀!”
“是么?”
站在白衣少女身后的粉衣少女闻言轻轻一笑,“师姐,又贫了!汐儿若真是用足了内力,你又岂能安生躲在树上这么久?”
“羞花!”红衣女子烊怒,杏眼一嗔从树上跳下来,“好你个小师妹,是不是师姐我每一次说话你都要站在一旁揭老底?如此的不听话,不如我现在就剥下你的皮给小孩子做拨浪鼓?”语毕手一伸不知从哪拎出一把纯银金剪,张牙舞爪欺上羞花。(
嫡女当嫁)
地上的水冰汐淡淡一笑,站起身来随意一抖,满肩红雾刹时破碎成泪,一滴滴自雪白的香肩飘落,如怨如慕,悲伤泣血。
“汐儿,你要去哪?”
沉鱼见水冰汐衣服兴趣缺缺转身要走的样子,忙放了羞花折身追过来。
水冰汐唇角微勾,怡然浅笑:“你来此半个时辰都与我无话可说,那便是没事了。既然你没事,我当然要去休息!”
沉鱼闻言挑眉:“谁,谁说我没事的?汐儿,我之所以心急火燎赶回来,就是有事要告诉你呢!”
“哦?有事?”水冰汐戏谑,“何等大事要让我们的沉鱼姑娘在这千年梅株之下睡半柱香,醒半柱香,而后再玩半柱香,拨了羞花的皮做拨浪鼓么?”
沉鱼:“……”
一副吃了一万只死老鼠的苦逼表情默默回头,沉思良久淡淡道:“众所周知,老主人在江湖上绝迹已近五年。(
重生-望族嫡女)可不知道为何,如今竟有人在江湖散播谣言,说老主人现在还活着,便在昆仑山的某个不知名山谷,而真正的踪迹,只有老主人的嫡传弟子,也就是汐儿你才知道!”
水冰汐闻言微微一怔,收起戏谑之心:“所以呢?”
那日她清醒的时候已将自己如何为司徒红所救,如何拜师学艺,师娘如何因自己而死,自己又如何趁机杀了司徒红逃脱牢笼的细节一一告诉了沉鱼等人,她们自是不会相信外面的江湖传闻。可他们不相信不代表外面的仇家也不会相信,师娘与司徒虹二人活着时残害无辜树敌甚多,要找他们报仇的人何止千百?这些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便罢,若是被他们知道,找上门来,那便是天涯海角,永无宁日了。
沉鱼道:“老主人兴风作浪多年,江湖上无论正邪莫不想除之而后快,报仇还怨者更是数不胜数。此消息一出,还指不定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呢!汐儿,依我看,此事定是有人从中挑拨,故意借江湖人士的复仇之心除去劲敌,汐儿,你可要小心了!”
水冰汐淡淡一笑,玉手轻拂捻起琴弦上一片血色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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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倒是不怕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真的来了,我便告诉他们师傅师娘的死讯,难道他们当真要去掘了师父师娘的坟墓不成?”
沉鱼:“……”
“汐儿要说出老主人的死讯原是不难,怕只怕这些人因为老主人的死而将所有的血债算到汐儿头上!汐儿,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要想求得长久的安宁,我们还得早作打算,先发制人!否则等仇家找上门来,再出手便来不及了!”
“哦?”
水冰汐皱眉,想了想,轻声道:“好吧!此事姐姐若想帮我,那便帮我去办一件事,如何?”
沉鱼挑眉:“何事?”
水冰汐:“叫上闭月与你一起去一趟师娘的老家会稽,替我找一点线索!”
沉鱼:“汐儿要什么线索?”
水冰汐:“所有关于师娘的人和事!”
沉鱼:“汐儿这是要釜底抽薪?”
水冰汐:“我只是觉得师娘的一生不会如此简单,今日这一段江湖是非从哪里开始,便应该从哪里结束!”
沉鱼:“我们人手本来就不多,如今我和闭月走了,你怎么办?”
水冰汐:“放心吧!我会好好在此结一张网,好好款待款待这些咄咄逼人的杂碎!”
沉鱼:“……”
她总算发现了,眼前清淡如菊女子不能惹,以这姑娘逮谁咬谁的狠劲,谁遇上谁都得倒霉。
“你们路上千万小心,切不可意气用事,暴露身份!”水冰汐淡淡道,一面认真交代,说话间互道了别离,沉鱼应声退下准备路上行李。
“小酌含醉意,书画三千里。人生如戏,悲喜随剧意;身不由己!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水冰汐站立原处,看着沉鱼鲜红的背影渐渐走远,半晌,轻声一叹。
江湖恩怨是一场荼蘼的花开,绝望到极致的颜色。
快意恩仇,名利双收,都只是最后的晚餐,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背后是看不尽的刀光剑影,望不尽的血雨腥风。
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草莽英雄的一场宿醉。输的人输了生命,赢的人赢了孤独。谁都不好过,只是已经没有回头路。
水冰汐忽然间想起21世纪所看的电视剧里一段经典台词:这辈子我只想随心所欲,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随心所欲的后果,那便是织了一张更紧更密的网,把自己紧紧的缠死。
师父师娘这一辈子也不过如此,太过随心所欲,所以结出的这张网,不仅缠死了双手染满鲜血的他们,也紧紧的缠着一无所知的自己!
她早便该料到会有此浩劫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晚。夏侯君晟,司寇瑾瑜,将军府,这一层层的消息封锁下来,这世间能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会有几个?
水冰汐轻轻的摇了摇头,努力放空脑中不断盘旋的各种思绪。
背后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水冰汐被动的回过身,只见幽径深处,淡淡花香,身着胡青色广袖流仙裙的落雁正领着一名黄衣轻袍的男子沐风而来。
“汐儿,这位是锦公子!”落雁道,随手指了指身边的黄衣男子,“我知道你无意认识陌生人,但这位锦公子已在庭外侯了两个时辰了,如此飞雪隆冬,慢待客人终是不好!”
水冰汐闻言轻轻点头,冰冷视线略显错愕的扫了一圈落雁身旁的锦公子,淡淡道:“我知道了,我与这位锦公子乃故交,待会有些体己话要说,还请落雁姐姐行个方便!”
“哦?”
落雁挑眉,想了想,温和双眸闪过一缕显而易见的戏谑,当下笑着告退:“汐儿要与锦公子叙旧,我可不敢打扰,二位慢慢聊,我先下去了!”
水冰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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