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前
.。（
魔天记）。
男生问于洋洋“为什么？”
于洋洋说“没有为什么？”
男生说“为什么。”
于洋洋说“你还是不明白是么？”
男生机械地重复“为什么。”
于洋洋深呼吸，时间停顿了5秒，她说“你知道这座城市的别名叫做什么吗？”
男生“..”
“世界工厂。在这个世界工厂里生活着1000万人，这1000万人里有800万人本不属于这座城市，而你我就是这800万里的其中一个！”
男生说“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一起..”
于洋洋说“在这座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几个人，十几个人合租一间房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蜗居在几平米的房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顿顿青菜馒头却也买不起极少数人手里的一个包！
“他们努力，勤劳，工作认真负责，却还是要省吃俭用，因为他们没有市长医院，治病买药没有人会为他们报销，因为他们怕自己生病了自己看不起，他们怕自己因为没钱只能在家里等死！”
男生的留海颤动，不敢直视于洋洋，他双手攥着自行车的车把，手臂上的血管凸起。
于洋洋说“我也曾经和姐妹蜗居在三十一平米的小房子里，我也曾经为了攒钱吃过半个月的方便面，我也曾经为了省钱而买最便宜的牙膏牙刷！
但是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只是不想过那样的生活难道有错吗？我不偷不抢不危害任何人，用自己的先天优势换取我应得的东西难道有错吗？
“对，我就是拜金，我就是想有钱，我就是想穿漂亮衣服，我就是想吃好的住好的，我就是想在宝马车里哭！”
男生无话。
于洋洋转身，落下一滴眼泪，没有在宝马车里。
..
7月20日，距离中考还有344天..
扫黄已经接近尾声，花晓雨也终于领悟了什么叫做扫黄:一群嫖客去抓另一群嫖客，官话就叫做扫黄。
东城的扫黄小组与东城的高层领导要下来视察，据他们说这是要走什么基层，宣传什么教育。
条子们识大体，顾大局，只好先放下手头抢尸的工作，用警车为乌纱们开路，气派非凡。这要是退回去八百年，准是把宋江他们逼上梁山上的那伙儿人。
花晓雨的语文老师曾经说过“明代官员的服饰规定，文官官服绣禽，武官官服绘兽。所以‘衣冠禽兽’在当时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赞美之词。但是到了明朝中晚期官场腐败，文官爱钱，武将畏死，官员们欺压百姓，百姓怨声载道。（
龙组特工）于是‘衣冠禽兽’就演变成为非作歹、如同牲畜的贬义词了。”
十余顶乌纱驾到堂皇，比原定时间迟了两个小时，当然无论是哪里的领导都是这副死德行。但堂皇的高层依旧得对乌纱们笑脸相迎，大开“皇”门。
花晓雨注意到其中一个戴绿帽子的还曾经来过堂皇，当时“绿帽子”还和堂皇的众兄弟姐妹合唱过一首歌，花晓雨记得很清楚当时唱得是“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年头喜鹊都和乌鸦在一起玩。
在门口，领导们一点没有领导的架子，马上便与基层群众打成一片。人民群众主动热情地与领导班子握手攀谈，当被领导们问到“国家对中小微企业扶持政策落实的情况”时，人民群众纷纷竖起大拇指，对国家政策交口称赞，恨不得直接给领导班子们“点32个赞”！
大家都说东城的领导班子真是一个为咱老百姓做好事儿，办实事儿的好班子，东城政府真可谓是一心一意为人民，经济环境两手抓的认真负责的好政府。
对此城领导谦虚地说道“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得嘛！哈哈哈！”这位领导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办公桌上挂着一排廉价毛笔还从来不用的主儿。
说着说着在场有女生落下泪来(花晓雨、程琳等人，她们说她们都是从外地来到东城的打工妹，以前她们的工作环境十分简陋，而且经常讨不到工资，自从新的劳动者保护法出台之后，她们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状况都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就像在某些网站提示“本站受美利坚合众国法律保护，如果您未满十八周岁请自行离开”时点击的“确认，我已年满十八周岁”。
一方编着瞎话，一方假装相信。
一位上了年纪的退伍老兵提议说自己非常激动，忽然想要为党唱支歌，以此来歌颂一下我们伟大的党。
东城的领导们点头微笑同意了。群众演员，呃不，退伍老兵唱起了歌，歌声嘹亮，在场的众人自发地为老兵用双手打着拍子，现场一片和谐之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伊犁河水翻波浪
灌溉着牧场和农庄
边防战士驻守在河岸上哎
来往的人们喜洋洋
边防战士驻守在河岸上哎
来往的人们喜洋洋
亚克亚克西耶
什么亚克西耶
人民的生活亚克西
亚克亚克西耶
什么亚克西耶
人民的生活亚克西
有了亲爱的共产党
领导着人民建设边疆
咱们有了亲爱的边防军呐
幸福的生活有保障
咱们有了亲爱的边防军呐
幸福的生活有了保障
亚克亚克西耶
什么亚克西耶
人民的军队亚克西
亚克亚克西耶
什么亚克西耶
人民的军队亚克西
..
领导们先是参观了堂皇的大厅，然后又走到其它包厢里视察，据堂皇ktv里的工作人员说，堂皇ktv里的音响都是使用国际领先的36d超音立体声环绕设备，在人们享受音乐的过程中还能释放出α波和β波，促进钙的吸收，提高记忆力。（
总裁来袭：豪门联姻）
谎言在阳光下盛开。
就此事城领导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城领导表示“我们当地的企业要勇于创新，不要仅限于东城制造，要让量变产生质变，使之成为东城创造，让世界人民都能认识东城了解东城，提升东城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他们从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针一线才值几个钱！
一帮人跟鬼子进村一样在堂皇ktv里扫荡了一遍，在“鬼子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堂皇ktv的一个高层忽然发现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铜人下体没有遮住。那高层急中生智，指着窗外说“快看！马航！”然后他手疾眼快，把自己嘴里正嚼着的口香糖拿出来，极速闪到铜人前，把口香糖粘到小铜人的鸡鸡上..
7月23日，距离中考还有341天..
窗外，pm2。5还在人间横行。
有人散布消息称，食用盐中的碘可以有效预防人流感，一时间谣盐四起。
完了。
全城抢盐。
人们闻风而动，像前几天冲进药房、医院一样冲进大小超市、食杂店，但是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盐早已被清空，甚至连榨菜都快被抢没了，那些不愿意空手而归的人们通常都会拎上一瓶酱油。
抢盐开始的第三天上午，超市、批发市场的货架上又陆续摆上了食盐，更多的盐则已经“在路上”。其实，在抢盐开始的第二天，东城发展改革委员会就已经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各地保障食盐供应，并立即开展市场检查，坚决打击造谣惑众、恶意囤积、哄抬价格、扰乱市场等不法行为。
即使是这样迅速的动作似乎也没有阻止人们奔走相告、身体力行的举动。在中国的老百姓眼里，有关部门的话连标点符号都是不可信的，但是他们却总对谣言深信不疑。
来逛超市的顾客推着小推车，三三两两地往调料区走去。买到盐的人脸上露出了喜滋滋的笑容。“8点钟一开门我就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抢到了两包。”一位老大爷看着购物筐里的两包盐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刚保住了命。（
我叫布里茨））
“开门1个小时，盐就被抢光了。”对于没有抢到盐的顾客，工作人员也安慰着他们“现在没买到没关系，您中午吃完饭再过来，盐就上货啦！”
物美超市滚梯旁已经排了七八米长的队伍，大家都在等着领袋装盐。在库房里，一名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向外发放着食用盐。顾客并没有等多久，就拿到了盼望已久的两包400克装食用精盐。“其实大家不必惊慌购盐，这盐充足得很。”超市工作人员满面红光向前来购盐的顾客说着。
东城区蒋宅口美廉美超市现场“家里没盐的买不着，家里还有满罐子盐的一次买一箱！”家住附近小区的曹大爷看着空荡荡的食盐货架，吐槽着自己一肚子的不满。
旁边的超市工作人员说，预计今天下午食盐就能到货，请顾客别太着急。不远处的黄酱货架也已经半空了。酱油倒是还有几瓶，但据工作人员讲，“也就是这几瓶了！”昨天的狂抢潮中，食盐首先断货，紧接着大爷大妈们又来抢黄酱和酱油。
闽篮超市这边，一群人在买盐的货架上围观，价格标签上赫然印着：10元/包。周围群众毫不示弱，一有盐立刻抢走。东城人民就是阔！
据新闻报道有一位姓郭的先生，一口气买了一万三千斤盐，花了两万七千多块。人们都说郭先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相信食盐这种食材能赐予人力量与勇气，由此大家猜测他可能是要用这一万三千斤盐打造一根盐箍棒然后找个和尚去西天取经去。
谣言是一种传染病，而沉默是最好的疫苗，只可惜无人接种。人们的眼睛抢盐抢得都已经红了眼睛，尽管他们并没有患上人流感。
人们都跑得太快，没人要等一等灵魂。
7月24日，距离中考还有340天..
恐惧在全城横行。
雾霾依旧不肯离去，与这座城市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太阳月亮像是孪生让人分不清。
现在，堂皇ktv里的客人仅是原来的三分之一，堂皇里的常驻小姐也只剩下不到10个。
令花晓雨欣慰的是现在已经没有客人敢不戴套就上了，这也就意味着花晓雨不用再吃那些伤身子的药了。
真好。
上午，花晓雨服务了一位客人。开始前他让花晓雨把他皮夹里的杜蕾斯拿出来，他要用自己带的安全套。花晓雨拉开皮夹，问客人为什么。专家躺在沙发上告诉她，前两天新闻报道，条子破获了一起假安全套案，抓了37人，缴了4770万，光是假安全套就缴获了将近500万只。
花晓雨说“哦”，然后找到了一个杜蕾“丝”的盒子，花晓雨以为是自己眼误又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杜蕾“丝”，花晓雨本想告诉那人但是看那人一副“老子聪明绝顶”的自我陶醉样，就只是把杜蕾“丝”递给了他，没敢告诉他真相。
这位客人早泄，1分钟之后花晓雨就开始陪他聊天了。（
招惹大牌女友）令花晓雨惊讶的是他连水都自己准备，客人从皮夹里拿出一瓶脉“劫”为自己补水。
那客人说他是四代中医世家，6岁开始随父学医，毕业于京城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食疗临床经验三十余载，现在是卫生部首批高级营养专家。他让花晓雨想起电视里许多什么宫廷秘方，第多少多少代太医传人，反正就是3·15重点打击的对象就是了。
那客人还说，他老爸先后曾为两位国家领导人诊病，可当花晓雨询问两位领导人是谁的时候，客人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答，此刻他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又让花晓雨想起了大师王林。
花晓雨搂着客人的脖子说“哥，说了半天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客人说“哥一向淡泊名利，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花晓雨说“那也得有个称呼不是。”
“那你就叫我小绿豆好了。”这个看上去足有五六十岁的男人说。
花晓雨说“那我就叫您绿豆哥吧？您看好不？”
绿豆哥哈哈大笑，那笑声仿佛是太君看见了花姑娘一样，绿豆哥说“好好，就叫绿豆哥，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呢。”
花晓雨说“可是为什么要叫绿豆呀？”
绿豆哥说“绿豆可是好东西！举个例子，过去中国人也长瘤子，为什么都慢慢化没了？用的方法就是绿豆汤，绿豆汤是养肝、凉血的。肝是干嘛的？西医叫解毒的，中医认为肝是主疏泄、调理气机的，气机不通不就是堵吗？所以要用绿豆汤养肝，达到调理气机的目的。”
花晓雨捧着绿豆哥说“哇——绿豆看上去听不起眼的，没想到这么神奇呀！”
绿豆哥轻蔑地一笑说“可别小瞧了绿豆，绿豆还能治肺癌、糖尿病等十余种疾病呢！”
绿豆哥跟花晓雨聊了很多关于养生方面的事，反正听他们吹牛也是花晓雨工作的一部分，花晓雨将信将疑地陪绿豆哥聊了一个钟的时间。
时间到了，有人在外面敲门，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张专家，时间到啦，您看我们要不要先去应诊什么的..”
张专家说“着什么急！癌症晚期我都治好了，迟一两个小时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妹妹我很喜欢，服务态度很周到，你再给我续一个钟。”他摸着花晓雨的脸。
中年男人的语气里明显有些尴尬，但是尴尬归尴尬，还没忘拍专家的马屁“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专家不愧是养生专家，身体就是棒！那成，我就不打扰您了。”
张专家以“退朝”的姿态说“你走吧。”
接下来的一个钟张专家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夸夸其谈，飞溅的唾沫星差点把花晓雨砸晕，花晓雨心里想是不是专家都一个德行？
张专家说绿豆汤、长茄子就能包治百病，他还说糖尿病百分之八十都是误诊，得了高血压千万别吃降压药，因为降压药会吃出脑梗、肾衰竭。（
灵域）
张专家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坚定，那神态像极了那个当年说自己跟莱温斯基没有任何关系的克林顿。
临走的时候他对花晓雨说“小妹妹，你服务态度很好，又年轻又漂亮，以后我还会来找你滴。”
“好啊，妹妹叫晓雨，别忘啦！”花晓雨说，即使她明知道他们常这么说，不常这么做。
“哥哥很忙啊，知道吗，我300块钱挂号费挂得号已经排到两年后了，1800的号你就是现在挂也得再等一年呐！”
花晓雨展露出笑脸说“哥，您真厉害。”
张专家拉上裤链说“好了，我走了。”他从他的皮夹里抽出一本书扔在床上“送你了，我写的书，卖了一百多万本呢！”
他走了。
花晓雨看着躺在床上的书——张悟本《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花晓雨想，刚才问一下吃绿豆能不能防人流感就好了。
后来程琳告诉花晓雨，在一些大的电视台做保健养生的节目，嘉宾一般都要给电视台付费，一期节目价格一般都在十几万到二十几万。嘉宾通过电视走红，他的付出很快就会成倍地收回。文化公司会帮他策划后面出书等活动，然后从中收取不菲的策划费用。人们心甘情愿地埋单，最后电视台、嘉宾、文化公司三方获利。
程琳告诉花晓雨有声誉的坏人不是好人。
7月26日，距离中考还有338天..
为了转移不明真相的群众的注意力，东城发布了东城中医药局制定的《东城人感染人流感中医防治技术方案》，该方案中提出:服用板蓝根冲剂可以用于预防人流感。
当天，
全城出动。
戴着口罩的人大举入侵东城的各大药房，一时间药房内外人满为患。由于人太多导致多数药房里的现场十分混乱，而且大家都戴着口罩没人能认出你是谁，结果当天就出现了抢药甚至砸店的事情发生，据说光是自行车就丢了好几百辆。
但是问题就在于药房报警后，条子调出当时监控的录像，录像里根本看不出罪犯的长相，口罩给当地条子侦破此类案件带来极大的难度。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从第二天起就有许多药房的大门上挂出了“本店板蓝根冲剂售完”的牌子。也就是从第二天开始医院开始遭殃，许多没有病的人跟有病一样要医院开药。
中国人比较擅长走邪门歪道，旁门左道，九曲回龙和山路十八弯，能拉关系走后门的就绝不走什么正规通道，从竞选村主任一直发展到现在的买板蓝根。
许多商家开始大量购买板蓝根，然后再囤积起来，等到板蓝根的价格达到一定高度时再出手，跟股票里的操盘手和房市里的炒房团性质都差不多，反正又不犯法。
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所以在中国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永远都不缺少发国难财的人，渣。
板蓝根能预防人流感的消息不胫而走，先是东城周边的几座城市开始抢板蓝根，后来全国上下都掀起了一场抢板蓝根的狂潮。
为了保命，人们都疯狂地抢购着余下的板蓝根，大街小巷里都是戴着口罩抢夺板蓝根的人。人们的情绪都十分激动，许多人的眼白处都隐约染上血丝，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被感染上人流感，但是却像极了人流感患者。
以前人们打招呼都是问“吃了没？”时至今日则变成了“抢到板蓝根没？”据说还有人用板蓝根汤汁冲泡方便面，拍照发到网络里，结果被疯狂地点赞和转载，网友们称其为“黑暗料理”。
三天后，全国的板蓝根已经被抢得差不多了，许多地区已经发生了入室盗窃板蓝根的恶性事件，此现象得到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情势危急“有关部门”紧急联合其它“有关部门”下发文件进行辟谣。
令人遗憾的是，百姓们并不清楚这些有关部门究竟是什么部门，而结果就是，没人信。
吃饭时程琳告诉花晓雨“什么盐啊，板蓝根啊，都没用，他们不用抢，该死谁都跑不了。”
花晓雨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哦”，等程琳走后又悄悄往自己往菜里多加了一勺盐，但是她仍然感到非常没有安全感，她很害怕，她想回安城，她想回家。花晓雨在想，同学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他们此刻在操场上追追打打吗？他们在教室里正挨着老师的骂吗？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好想和他们在一起，哪怕是在走廊里罚站。
被流淌的时间稀释成胶体，却难以发生“丁达尔效应”，让花晓雨找不到某条明亮光线的通路通向这座城市的出口。
阳佳依萌曾经跟花晓雨说过一个事情，她说:章鱼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下会把自己吃掉。花晓雨现在真想把自己吃掉。
晚上，又服务了一个客人之后，花晓雨站在窗旁，她猜测东城的地理位置可能是高于海平面几千英尺，因为她觉得这里气压低得迫使她不得不全力呼吸。
月光像水银一样在地上流动着，闭上眼睛，花晓雨听见自己的灵魂在呼吸。
7月29日，距离中考还有335天..
东城唯一的供水企业，东城威立雅水务集团公司出厂水及自流沟水样被检测出苯含量严重超标，出厂水苯含量高达118微克/升至200微克/升，远超出国家限制的十二到二十倍。受其影响，东城采取全城减压供水，城区24小时内自来水不宜饮用。
全城抢水。
东城大量市民纷纷来到各大超市、商店抢购纯净水，很多大型超市矿泉水连连告急断货。收银台前抢购矿泉水的人排起长队，一辆辆购物车上摞满了整件整箱的矿泉水、纯净水。
在饮料区，工作人员推来一车仅剩的矿泉水，小推车还没停稳，就已被涌上来的市民抢到自己的购物车中。店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许多市民忍痛买了两箱高档纯净水，每箱价格110多元，按照惯例，许多商家趁机上调了纯净水价格。
据报道，苯是一种无色透明、有芳香味、易挥发的有毒液体，是致癌物，苯中毒对身体的危害归结为三种：致癌、致残、致畸胎。
可乐雪碧加多宝，蒙牛伊利老白干，一时间都成为了纯净水的陪葬品，更有甚者连脉“劫”和康“帅”夫都不放过。当地净水器的销量也是直线上升。
人们红着眼睛，发了疯似的抢夺着资源，人们都像被感染了人流感，人们都没有被感染人流感。
7月31日，距离中考还有333天..
东城连续5日空气寂静无风。化石燃料燃烧和汽车尾气所产生的二氧化碳、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粉尘等气体与污染物在城市上空蓄积，引发了连续数日的大雾天气。
烟和湿气积聚在大气层中，致使城市上空连续四五天烟雾弥漫，能见度极低。在这种气候条件下，飞机被迫取消航班，汽车即便白天行驶也须打开车灯，行人走路都极为困难，只能沿着人行道摸索前行。
不见天日。
由于大气中的污染物不断积蓄，不能扩散，许多人都感到呼吸困难，眼睛刺痛，流泪不止。医院由于呼吸道疾病患者剧增而一时爆满，东城内到处都可以听到咳嗽声。
就连当时举办的一场盛大的得奖牛展览中的350头牛也惨遭劫难。一头牛当场死亡，52头严重中毒，其中14头奄奄待毙。
程琳告诉花晓雨“曾经的日本为了快速地发展经济所以并不那么重视环境保护，当年的日本和现在的中国一样也曾受雾霾影响。1945年8月9日，就是因为日本小仓的上空雾霾严重能见度极低，所以当时美国大兵改飞到长崎上空将‘胖子’投下。”
五天内死亡四千人。
程琳说“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
官方为了防止引起民众近一步恐慌，封锁该消息，为百姓的死编写出10种代表性的死亡原因:1。躲猫猫撞墙死2。做噩梦死3。睡姿不对死4。洗脸溺死5。上厕所跌倒死6。喝开水突然发病死7。情绪激动死8。抠粉刺死9。自己发狂死10。床上摔下死。
十宗罪
因为环境保护不到位，东城的地方政府受到来自媒体舆论和上头的双重压力，决心大力治理雾霾，“大力”和“决心”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要“大力决心”了，这仅仅是他们说话的一种习惯方式而已，简单点来说跟黑话差不多。
后来“人造龙卷风”、“建城市风道”、“防雾霾操”、“铺地毯防尘”、“高射远程风送式喷雾机”、“雾炮车”治理雾霾的神器陆续出现，不免让人想起曾经有个贫困县为了应付领导检查，在国道沿线的部分村庄路边竖用琉璃瓦装饰的墙的事了。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一！二！三！四！听说过没见过未来的新世纪啊！跨着走两千年前途很壮丽！风又调雨又顺人民心欢喜呀！国又富民又强中国都是好天气呀！
中国都是好天气！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外国就不刮风么？
什么？
外国就不刮风么？
刮！
几级？
一二三四五六七呀！(好！
天亮了，没有阳光照进来。
今天天气预报里说今天晚上有大暴雨，花晓雨想，大概是萧敬腾要来东城开演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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