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宸笑笑,慢条斯理的拿过床头上的手绢擦着手掌上的血迹,“你跟我抢床的时候就醒了!”
她真的有跟他抢过吗?凤倾羽伸手拽过自己的裙子边角,顺手将胸前的衣襟再次提起,这都什么衣裳,白白叫她丢脸!
见小姑娘一张俏脸好像煮熟的螃蟹,楚锦宸终于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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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羽更气,若是这人没伤她肯定得找他打上一架,但顾及到郎中说他还有严重的皮肉伤口,想打,举到空中的手也慢慢收了回去,尴尴尬尬的。
楚锦宸却不知所以然,瞧见凤倾羽一连串慢动作饶是可笑,随口便问:“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凤倾羽翻着白眼,骤然发现这么久了她还呆在人家床上,心念一起,轻盈的身子在床上绕了个圈,欲赶紧离开这纠结的床,光着脚,便踩上了地面。
楚锦宸暗暗好笑。
“怎么这么凉!”凤倾羽吸气,弯下腰身四处去寻自己的鞋。
“大概,好像是那边吧!”楚锦宸好心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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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还有这怪癖么?莫名其妙的上床,莫名其妙,连鞋子都扔得老远!
从罩子后面找回一只鞋,又从床下找出另一只,凤倾羽的眉心拧得比什么时候都要严重,直接忽视了楚锦宸的目光,又对着镜子将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顺了一下,稳住几颗定发的珠花。
“我得趁着天亮之前回去,你什么时候走?”出于……礼貌,在临走之前她还是想问问这个男人。
昨天晚上不仅桃姑娘没有找来,就连其他人也没有来找过,凤倾羽并不清楚楚锦宸究竟是什么状况,但似乎也不能随便将他丢下。
楚锦宸皱眉,果然出口便问:“你昨晚最后见阿桃是在哪里?”
桃姑娘原本就叫阿桃?好奇怪的名字,凤倾羽撇嘴,想起几个油嘴滑舌的黑衣人,双手一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们都赶着来追我了,除非你的阿桃很没用,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
“对了,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无恶不作呀?怎么每次我在京城里遇见你都是你被追杀的时候?”
这个问题楚锦宸也好奇得不得了,为什么每次他一旦遇上棘手的事情都会碰上眼前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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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见楚锦宸似乎根本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凤倾羽无奈的叹气,“当我没问!你在这里养伤,我就先回去了!”推开窗还是一片黑暗,她放了心。
“等等!”楚锦宸动了动半边身子,依然酸麻得吓人。
“又怎么了?”
楚锦宸鼻端似乎萦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脂粉和花香,这个季节的花是很多,但如此杂乱的味道,剑眉在凤倾羽面前竖起,躺在床上的男人明明都快手无缚鸡之力了,偏偏骨子里的威严还是那么凶狠,让她都要不自在的瞥开视线。
“这是……什么地方?”
“妓院!”
楚锦宸目瞪口呆,大概没想到侯府的千金小姐居然将自己带到了妓院里面,又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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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羽不慌不忙的解释:“你的伤很严重,你不让我去找郎中,而且这么晚了,就算我去找其他地方,也势必会惊动别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妓院了!”妓院通宵达旦呢!
楚锦宸艰难的扯笑,“真没想到凤大小姐连妓院都这样熟悉!”
想承认,但似乎不是什么好话,那声嗯都快溢到嘴边了,又被凤倾羽艰难的吞回去,讪笑道:“大炎民风开放,我又时常出来,没吃过鸡肉总见过鸡跑了,是吧?”
楚锦宸嘴角抽搐,想了想又问凤倾羽:“你准备将我扔在这里?”
“不然我还要带着你回去么?”凤倾羽微微笑,心里暗骂楚锦宸问的这个问题简直弱爆了。
楚锦宸坦然自在的勾唇,“花街柳巷,凤小姐不担心我出了什么事吗?”
凤倾羽的眉心齐齐跳起来,直觉她又碰上了这人胡搅蛮缠的时候,“你能出什么事?这里的姑娘多着呢,只要殿下你有银子,随便你要多少姑娘都成,能出什么事?”
令人窒息的安静随着凤倾羽话音落脚而安静下来,大家一起沉默了很久楚锦宸才笑笑道:“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行动艰难,就算清醒着,也是有心无力……”
凤倾羽再次闹了个大红脸,不说今世,她还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太亲密的接触,当然眼前的这个倒霉鬼要除开;就放到前世,楚锦煜最多也只是亲亲她,原本要做的事情都放在新婚之夜,虽然盖头刚掀开她就一命呜呼了,但婚前她再怎样也被侯府里的嬷嬷拿着画卷教过闺房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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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锦宸笑得奸诈,又接着说:“阿桃和其他人既然都没有找来,足以证明我现在的处境是危险得很,凤小姐若是将我丢在这花街柳巷,难免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说的竟是没办法伸展拳脚揍人么?
凤倾羽无奈的咽口水,想要脱口而出的让他放心若是说出来她肯定就不放心了,思来想去,居然神经兮兮问了一声:“你在京城有没有相好?我将你送去行么?”
宫廷规矩严格,皇子们表面都正经得要命,但暗地里在外面养两个姑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楚锦宸有,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她乐得当一回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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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锦宸眉心蹙得更加厉害,嘴角抽搐的弧度也大了不少,半晌生硬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真遗憾!”
“……”
“楚锦宸,咱们说好,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我跟你原本就没什么关系,这一回咱们功过相抵,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看见我落难也别再救我,我看见你再可怜兮兮的也不会出手了!”凤倾羽真是无奈得很,但山庄人家又救过她,如此想来,一命抵一命,她再冒险一次,两人便再没有瓜葛了吧?
楚锦宸依然没有吭声。
“我当你是默认了啊!”凤倾羽笑得比什么时候都要奸诈,绽开的眼角眉梢美得惊心动魄,偏偏漆黑的眼珠子又好像最亮的星星似的,灼灼光华。
从问萍轩到侯府,凤倾羽找问萍借了马车,一直走到侯府最隐蔽的院墙了才停下,让马车继续往皇城的方向而去,她自己则罩着黑色披风,半背着同样罩着黑色披风的楚锦宸,偷偷从院墙滑了进去。
“一会儿你不要出声,今天小姐我的麻烦会不少!”凤倾羽忿忿不平的叹气,背上即使背了一个人,速度却也不慢,避开了守夜的家丁,几个起落之间人已经钻进了西厢的院子。
真没想到尔东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等着她,不过也蛮吓人的,背上还有一个人,刚刚穿过桂树下面,陡然从上面落下一只黑影。
“啊!”楚锦宸一点动静也没,凤倾羽倒是吓得惊声尖叫。
尔东眼疾手快,张口便道:“是我啦!”
是尔东!
凤倾羽拽了拽背上的大黑袋子,长长舒了口气,“去将我隔壁的床铺一下,多了一个人!”
“谁?”尔东闻言愣住,定睛一看,果真那黑乎乎的一团好像是一个人,凤倾羽背着他脚下还近乎拖了半条腿,这么高的身量,显然还是一个男人!
凤倾羽叹气,“先去铺了床再说!”
侯府并未被凤倾羽那半声惊呼惊醒,或许是因为西厢太偏僻,也可能是因为守夜的人根本没在这里转悠,总之凤倾羽负责将楚锦宸丢在床上后,尔东从外面转了一圈过后对她摇头。
“你先睡一觉,明天早上会有尔东来照顾你,给小姐我安分点啊!”凤倾羽好笑着拍拍睁着一双寒眸,身体却僵硬得好像案板上的咸鱼的楚锦宸,转身熄灭了床头的油灯,带着尔东出去。
“小姐,你带这个男人回来做什么?”先前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尔东出了门之后便再也忍不了,语气中还夹杂着丝丝的……好像是不满。
凤倾羽将她拉远,低低的询问起她:“你没有惊醒小唯吧?”
尔东摇头,“但是等天亮了……”
“明天把小姐我所有衣裳都拿去让她好好洗洗,算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让她发现楚锦宸就是!”
“楚锦宸?”尔东吸了口凉气,她方才并未看清床上男人的长相,但也不可能同名同姓吧?
凤倾羽无辜得很,来龙去脉粗略的跟尔东说了说,最后轻轻拍拍她肩膀,“就算云霄回来,也不准告诉他……”
楚锦宸身在一片黑暗中,对外面两人说的话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一开始觉得百无聊赖,后来陡然闻到云霄这个人名。
凤倾羽说,不能告诉云霄,听起来这个人似乎有与众不同的位置,凤倾羽的事情,他都知道么?
门外的说话声渐渐淡去,鸡鸣声骤起。凤倾羽躺床上才一小会儿时间已经被尔东催着起来,“大管家在院子里等着呢,说大夫人有请!”她就知道去拜菩萨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但崔姨娘还真是豁得出去,明明能够让她长长脸的时候,偏偏要将事儿都推到大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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