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张着嘴巴,半天无法合上。(
残王毒宠,侧妃超大牌)
我……我……卧槽?!
三层佛塔上冒出滚滚浓烟,火势不断变大,半个强巴林被照耀得有如白昼一样。整个强巴林都被这夜晚间突如其来的爆炸震醒,大大小小的寺庙院落都马上行动起来,不断震动的空气之中,传来各种纷杂的声响和夏瑶听不懂的叫喊,佩戴藏刀的喇嘛们在夜色里飞奔,其余所有有能力的人都赶去救火,无数人在小喇嘛和夏瑶面前匆匆跑过,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抓住那个瞎子……难道是黑眼睛炸的?
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没提上来,夏瑶脑袋里晕晕乎乎地回想着刚刚那个腰上别着藏刀的喇嘛带着一队人跑过去时所喊的话。
“那个,小施主,瞎子是……”
“肯定不是,不是我们那伙儿的那个瞎……不对,他不瞎,他看得见。”夏瑶转过头,看向身旁比她高出足有一个半头的小喇嘛,忐忑的咬着嘴唇,“我觉得,应该不是他干的吧?”
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充满了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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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喇嘛眉目间晦暗不明,嘴角轻轻抿成一条平走的线,纹丝不动。
不会是,开始怀疑我了吧?
夏瑶眉心揪成一团,伸手去拽小喇嘛垂下的袖口。
“小施主……”
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小喇嘛稍稍侧了侧身,眼睛依然望着着了火的佛塔,嘴角略微向上勾起,嘴唇微微蠕动,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
夏瑶没有听清,讪讪地收回手,准备好随时撒腿就跑。
“没什么……”小喇嘛面色如常的低头看向夏瑶,“看样子,我们还得再藏一会儿了。”
黑眼镜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身后的佛塔隐藏在如巨蛇一般缠绕扭动的火舌中,不停发出剧烈的噼啪的声响。
“玩大了吧,亲,你上去之前也没说要烧塔呀?”
王翌裹紧外套,拖拉着脚上的夹脚拖鞋,走到黑眼镜谁边,抬头望着燃烧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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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啊,”黑眼镜回头看了一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框,露出牙齿,笑了一下,“这只是个以外,而且根本不是我干的。”
王翌撇撇嘴角。
“他们俩个呢?你把他们落在里头了?”
话音刚落,楚麟和尹癸两人一前一后,从塔上跳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站稳,拍掉身上被烟熏上的灰。
“解决了么?”黑眼镜点起一支烟,问。
“一个不剩,”楚麟收刀,刀刃上满满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没有找到夏瑶。”
“这个已经想到了……这下麻烦了啊。”黑眼镜叼着烟,把手中两把手枪空掉的弹夹换下来,啧了一声。
“这么说,不关汪家那些人的事,是寺里的秃驴们干的。”
“我们这是在哪儿?”
“嘘!”
走在前面的小喇嘛回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夏瑶噤声。两人猫着腰在一排明晃晃的灯下走过空无一人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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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好饿……藏蓝色的布裹在身上好麻烦,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抵御十月份的夜晚,接近零度的寒冷。
我们可不可以以后白天折腾,然后晚上好好睡觉?晚上十一点后不在床上躺着的话,肝脏是无法好好工作的……我要撑不住了……
“进来。”
小喇嘛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示意夏瑶跟上。
屋内燃着好闻的藏香,整个房间是明黄的色调,四壁摆满了分成一个个小格子的柜子,房间的中间有一个矮桌,角落里有一张床,小喇嘛关上门,走过去在矮桌旁的一个团蒲上坐下,翻过茶杯,从水壶里倒出茶水。
“这里是讲师单独对弟子讲经时用到的房间。”
“现在没有人用吗?”
房间里的温度正正好,夏瑶把藏蓝色的棉布从肩上拿下来,随手折两折放在一边,在小喇嘛对面坐下。
“从前我在这里听讲,现在没有了。”小喇嘛把倒满水的茶杯推倒夏瑶面前,“用来躲藏一阵正好。”
“我不渴……”夏瑶把茶杯推回去一点,无精打采,“为什么要躲藏?我不能回小楼找我的同伴吗?”
小喇嘛面露尴尬的表情,踌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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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主,其实……你们选了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时间……来强巴林住宿……”
嗯?
夏瑶歪头。
“小施主你看,从爆炸声传来,佛塔起火后,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有听到消防车的声音吗?”
夏瑶这才想起来世界上还有消防车这种东西,吓了一跳,稍稍清醒了点。
对哦……这里离市区又不是非常远,消防车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到。
“消防车不会来的,上山的路也应该被封锁了,其实,这是寺院内部的事,与施主们无关。”小喇嘛握着茶杯,语气低落,“这件事解释起来,就要牵扯到佛教传入西藏的历史,还有历代的藏王们,太复杂了,今晚的强巴林有人在作乱,而小施主恰巧就在这时梦到了羌姆,虽然不知这是何种启示,我们还是等到外面的风波过去,安全了再出去吧。(
总裁别太霸道了)”
夏瑶僵硬地石化了。
本还以为是汪家那些杂种追了上来,没想到这还有另一拨人不喜欢睡觉,专喜欢在晚上给人找不痛快。
“小施主和我人微力弱,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好好待着,不要添乱。”
看着小喇嘛真诚的眼神,夏瑶羞愧的脸颊发烫。
小师傅居然以为我也是绵羊……好久没有受到这种正常的对待,好不适应……
夏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对了,小师傅。”夏瑶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茶杯。
“嗯?”小喇嘛应了一声。
“我在识……呃、梦里面,就是梦到羌姆的时候,看到了森林,老虎和被老虎吃掉的人的幻想,这是什么意思?”
“嗯……”小喇嘛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一般的羌姆,会在开场后演绎一些故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广为流传的佛教经典,小施主所见到的,应该是‘舍身饲虎’”
“那是什么?”夏瑶歪着脖子,下巴放在手掌上,手肘拄在矮桌上,看着小喇嘛。
“从前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里有三位王子,摩诃富那宁、摩诃提婆和摩诃萨青。其中小王子摩诃萨青天生有一副慈悲心肠。有一天,三个王子一同在森林中游玩,发现一只刚生下一窝幼崽的老虎。老虎瘦骨嶙峋,面黄肌瘦,似乎正打算吞掉正在吸食母乳的幼崽,以求存活。三位王子都难过不已,可是又没有办法为母虎找来食物,只好唏嘘着离开。可是三王子早就打定主意,要以自身为食。他对哥哥们谎称有事要办,先走一步,其实是折返回去,找到母虎和幼崽,用尖锐的木头刺破身体,流出鲜血,喂食快要死去的母虎。等到两位王子察觉不对,返回来找弟弟的时候,摩诃萨青已变为一具白骨,母虎在旁不停徘徊,十分难过。就是这样的故事。”小喇嘛停了一下,“后面还有三王子得道成佛,回来教化父母家人的部分。”
“那老虎呢?老虎怎么样了?”
小喇嘛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夏瑶会问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蔵经里没有说。”
“这样啊……”夏瑶点点头,不再多问,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又长又黑的头发垂下来挡住面颊,夏瑶索性都拢起来,从那块藏蓝色的布边上扯出一小条,把一头厚厚的长发松松地系到脑后。
“嗯……小施主?”小喇嘛踌躇半天,用手指指着夏瑶勃颈处,“那道伤痕……似乎是……”
夏瑶直起身,摸了摸脖子。
“啊,对,被人从后面用刀划得。”
伤痕里似乎混入了那种令人厌恶的红色粉末,愈合至今仍是鲜血一般的暗红色,丝毫没有褪去的迹象,不过夏瑶本人倒是常常忘了这道伤疤的存在。
用手指去确认,隐约摸到一条细细的凸起,斜着向下竖着跨过锁骨。当初掀起整整一片皮肉,缝了十几针的狰狞伤口,现在只剩下皮肤上这一条红色的线。
但那种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只能无助地握紧别人的手,整个人生都在流逝的感觉是忘不掉的。毕竟当时真的以为要死了。
不知道吴邪和解雨臣他们现在到哪里了呢,能顺利在拉萨会和吗?还有jake,资产的处理顺利么?
夏瑶摸着伤口,顺着旁边的绳子摸到被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的墨玉印章,自顾自摆弄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端着茶杯,有些愣住的小喇嘛。
“怎么了?”
“没、嗯……“小喇嘛放下茶杯,犹豫一下,“小施主刚刚的表情,有点和平常不太一样,有煞气……像是佛堂里的修罗。”
夏瑶松开手中的麒麟印章,不解的歪歪头。
“相由心生。”
小喇嘛拿起茶壶给夏瑶空的杯子倒满茶水。
“由小施主的面相看出的心神,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意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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