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是怎么也不听劝,这都一年多了,每天凌晨就坐在那块藏剑峰的炼剑石上,即便我亲自去说也是无果。(
嫌妻当家)为此,演武峰的灵夫人可是忧心的很,天冲子首座更是暴怒,只是最后也只能由她。”
天剑子微微提了几句,言语之间也是颇为伤感。
“七情六欲惹人恼,老道活了这么多的年月,一样堪不破,不然早和那大雷音世尊一般,坐镇逍遥极乐世界去了,哪里还用躲在这尘世间。怕只怕那小丫头一时想不开,偷偷寻那小家伙去。”
“这些天冲子首座已然和守门弟子提点过了,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
“呵呵,那小丫头有时也甚是古灵精怪的,那些个守门弟子哪里真看得住她。”
青牛老道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对着站在身后的童子吩咐道:“你去跟天极子掌门说一声,就说那大雷音禅心老道还有些用处。”
“是,前辈。”
那童子极为乖巧的应了一声,尔后摸了摸光光的脑门,嘴角一咧,竟然对青牛老道开口道:“这个……前辈,不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陌清尘……”
这童子正是陌清尘从广兰山脉那座古刹中带出的龙象宝树化形的小坏,一直跟在老道的身侧修炼,也不知老道士今日为何会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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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赋神通都不曾悟透,就想去游戏人间,等你什么时候达到了天人君境再说。”
老道士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坏,便把这小家伙的满脑子鬼主意封死,最后只得不甘心的“哦”了一声,驾风往落霞峰飞去。
“群星移位,大乱将起。轮回一战至今约有两纪之长,自七灵划分三界之后,这天地之间的争斗倒真是少了许多,只可惜好景不长了。”
待得小坏离开,青牛老道悠悠的叹息了一声,淡然的神色间多了几分忧虑。
“不知师祖此言何解?”
天剑子满脸疑惑,轻轻躬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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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轮回一战之后,七灵虽然划分了三界,却独独留下了一处方外之域,名做‘星野’,意指诸天之星陨落之地,乃是唯一一处可连结三界的要地。如今天机晦涩,九州地气动荡,加上周天星辰不安其位,恐怕真有什么大变故。”
“那……师祖的意思是?”
“你也去掌门处跑一趟吧,有空再去天机殿瞧瞧,天机殿主携大道图隐遁也有十年了,或许也该出关了。”
“是,师祖。”
天剑子轻声应了下来,也不再这天灵谷中逗留,足下剑光一动,穿云而去。
“唉,星野之域,诸天落星,难道这是创世七灵布下的局?怪哉怪哉……”
青牛老道想了许久,最终也没琢磨出什么结果来,而天色却是愈发昏暗,眼看是要入夜了。
转眼便是数月,陌清尘一直被东海钓叟困在苍火岛上,每日间除了做些必要的功课之外还得照顾药田,喂养那只三首火神龟,俨然一副座下弟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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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少年颇有怨言,但也无法可施。凭着他的修为连宁儿都打不过,遑论那个不知深浅的东海钓叟。若龙无梦找不到这处地方,恐怕陌清尘还真得在这苍火岛上呆一辈子。
幸而这青衣老人甚是守信,将陌清尘的一身创伤治愈的七七八八,倒也没落下什么病根,还传了入门法诀,名为《镇海泽息诀》,吞吐之间竟能引动深海之力,端的是神妙非凡。和潮海阁的《碧海潮生曲》有异曲同工之妙,精深处的威力亦是难以揣度,翻江倒海只在呼吸之间。
陌清尘一心钻研炼道经诀,除此之外也不过修习了无量剑诀和紫虚御龙拳,并不想过多分心。就连大罗天的入门法诀都搁置一旁,不闻不问,只是这东海钓叟逼得紧,竟是亲自出手为陌清尘理清脉络,引导真元,硬生生的将《镇海泽息诀》提到了第三层的境地。
若不是陌清尘竭尽心力,将浑厚无比的炼道妖力调回灵关,恐怕这法诀一引动,那苦苦修炼出来的几屡道力就会被炼道妖力吞噬的点滴不剩,到时这老人问起来,又是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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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陌清尘做完了功课,药田和那只龙龟暂时也无需打理,想到这么多时日和龙无梦东奔西走,被东海钓叟带回苍火岛后又一直养伤,却是许久不曾精进武道修为了。便独自一人踏着海风,下了那座高峰,往沙滩而去。
要说这九州之地,古往今来从无元神天劫之说,除了天地间有数的神兽进军元神大道之时,才会有化形天劫,世间人族从无此类劫数。但少年却是自人族出世以来,至今第一个以人身渡元神天劫的特例,可以说是这天地之间的一大奇谈。
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偏偏陌清尘踏入元神之后,最多不过一年光景,竟是引动了**劫火。尘劫有六,五劫未过,最后一道劫数却差点将他烧成了飞灰。只是挨过这**劫火之后,他的修为依然停留元神之境。(
阳光大秦)虽然略有圆满,但并无太大的进益,就连东海钓叟也是直呼怪异,弄不明白这其中因果。
不过陌清尘并不如何失落,修道向来只有循序渐进一途,放眼神州五大仙门,即便是再天资过人的弟子,要达到他现在这般境界,也要苦修四五十年。而要渡六九之劫,更是难上加难,不仅要有大毅力,还需大机缘,哪有捷径可走。
但少年上山修道十余载,如今已至元神圆满,虽说是因为那妖皇剑古怪所致,不过自身天资也是必不可少。东海钓叟感叹陌清尘生得一身道骨,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若要论起天资来,或许也只有两千多年前天玄门的那位妙道仙师可与他一较长短。
如今一身伤痛几近痊愈,经炼道妖力梳理和东海钓叟的灵药调养,那周身脉络似乎坚韧了不少,还散发着莹莹的光泽。而灵关紫府之内,五把妖皇剑的剑身一半没入元神之内,不退不进,就连陌清尘自身都难以调动,也不知到底是为何这般。幸而此事对他来说没有多少影响,妖力运转如常,故而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秣陵海域向来晴空万丈,陌清尘在此地居住了数月之久,也没见过几次狂风骇浪,似乎只有东海钓叟发怒的时候,这苍火岛才会蒙上一层乌云,端的是有些怪异。
苍火岛上的那片沙滩极为宽广,在艳阳之下反射出道道金光来,就像遍地黄金一般。此情此景若是落在那些渔民眼中,只以为此地是哪位龙王所居之处,就连沙滩上都铺满了金子,唯有大叹一声这龙宫之内果真富有,常人难及。
陌清尘御风而落,踩着足下柔软的沙子,踱步到了海边。
《紫虚御龙拳》许久未曾演练,自从踏入元神之境后,更是没有去琢磨后面的拳招,如今想来却是颇为可惜。
他虽然不会妄想能够在这短短时日达到九离圣君那般境界,凭着一双拳头就敢硬撼十层冥狱之下的那尊大佛,但能让自己的武道跟上一层楼,总是要好上许多。
淡淡的紫气萦绕上他的周身,海风拂过沙滩,掀起了少年额前的长发,就像当年在南陌皇宫的午后,亭台之前抚琴练武。只是这许多年来的坎坎坷坷过后,少年人似乎再不是那个南陌皇宫中的少年人了。
曾经尘世中的稚嫩,曾经尘世中的繁花,随着铁背苍狼王那狠狠印下的一掌,已然和玉皇妃一同葬入了尘埃。藏剑峰上的道人带他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演武峰上的清丽丫头给了他无尽的温暖和感动,可在一个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的女子面前,在一段无可奈何的过去面前,在疼痛的挣扎过后,他却不得不抛弃了一切。
他有太多的迷惘,太多的无奈,可是这世间,又有几人知道,他是窒息在怎样的一个轮回里,冥冥中到底是谁在搅乱因果,又是谁有这般魄力,敢妄动周天。
一招一式熟悉已极,信手拈来,这部从小练到大的拳谱,对他而言,就像母亲的谆谆教诲一般。当初是她亲手将这拳谱和那块怪石交给他,可是如今物事皆在,但那个人,却是成了鬼门关前得一道亡魂。
他几乎在发泄着,一遍又一遍,没有丝毫的停歇。沙滩之上,那道白衣隐于紫气之中,黄沙被狂风卷起,绕在他的身周,呼啸而舞。
“灵龙九转!”
“黄龙引渡!”
“水龙滔天!”
“火龙……焚海!”
陌清尘忽然仰天长啸一声,两条火龙从他的拳头之中钻了出来,燃燃烈焰散发着逼人的火热,阵阵的龙吟响彻沙滩,那两天火龙在空中扭转了身形,朝着大海一头撞了下去。
“哪里来得小道士,竟敢在这苍火岛上耀武扬威,还敢饶了本大爷的清修!”
两条火龙一头扑入海中之后,轰然一声巨响,方圆数十丈内的海水竟然瞬间蒸发成袅袅的白雾,露出了底下的礁石来。而一到甚是气恼的声音也从这海水之下传了出来,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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