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才四岁孩子的举动让人们感到十分惊愕,尽管辛炻木槿知道辛辰苍竹的游泳和潜水技术甚至于可以超过专业的训练员,因为过去的三年里,她都按照辛锥的要求把他当成一位海洋生物来养,而不是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美人鱼辛紫貂的陶瓷鱼缸就是孩子成长和学习的工具。-
可是辛炻木槿依然担心他过于年幼,不知道怎样避免危险。辛辰苍竹勇士般的‘胸’怀却绕过了她的阻挡,他是那么无所畏惧。可是真的到水里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害怕,毕竟是个孩子。
“后悔啦。”辛锥拉着他的胳膊象鱼一样快速向前。孩子摇摇头,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又恢复了先前的坚定、活跃。为了避免大雨滂沱,两人都钻到水下。辛辰苍竹隔每十分钟就‘露’出水面换气。
而辛锥却不必如此费力,自她成为胚胎的那一刻起,她就具有水陆两栖的特‘性’。没有人知道她的骨头是没有空隙的,可以毫不费力地下沉或停留在水中;没有人知道她似瓷器一样光滑的皮肤象海豚那样,生有无数中空突起,似一根小圆管,管里充满海绵物质,这种皮肤表面与水‘波’的开关一致,减少了水的摩擦阻力,成为她游泳速度快的主因,更没有人知道尽管她与人类一样用肺呼吸,却可以长年的呆在水里,原因在于,她血液含量和肌红蛋白非常多,所以储存的氧气也就多,加之较低的呼吸频率。
最根本的是她的肺可以在水里吸收氧气。她发达的皮脂腺分泌的防水物质使她即使在水中头发却是滴水不沾。这些极端秘密的事是当年左班少校与其他一些科学家想竭力‘弄’清楚的,也是往后在海洋中生活的人类要进化出来的样子。
还是个孩子的辛辰苍竹自然是不明白这位长辈的与众不同,辛锥把他放在‘露’出水面的楼层里,自己下水去找东西。水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当她的双脚落到水底时,她才打开身上的生物磁能光源,顷刻之间闪闪发光的身体就照亮了周围的水域,到处都是成群的鱼儿,那些趋光‘性’很强的鱼儿成群结队的游在她的身旁。由于磁能光在辛锥周围形成的保护罩就象煤油灯上的玻璃罩一样致使那些鱼儿并妨碍不到她。她也乐意在这样一个孤寂的世界有鱼儿相伴,并不去驱赶它们。
如果不被水淹,这大概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城市。她沿着一条条的街道游过去,这比陆地上行走快多了,街道完全被污泥掩盖,陷入污泥里的是人类逃难时来不及搬迁的财物,一些汽车、电动车和自行车横七竖八的挡在街道上,它们身上覆着一层绿‘色’的水藻。路旁的一些广告牌、站牌、路灯、垃圾筒如人被建那样,依然完好无损。偶尔碰到一些面目全非‘露’在淤泥里的骸骨,这些遇难者的‘肉’身早就送给鱼儿享用了。
辛锥游到一个大型超市‘门’口就停了下来,可她无法找到入口,超市八个供出入的大小‘门’都关得严严实实,估计它的经营者想等水退了再回来重开。因为辛锥从忘了关上的一扇半开的窗户钻进去的时候,里面货架上的商品满满当当。尽管有些外‘露’的食品在水里已经瓦解,可那些经过严密防水处理的包装袋里的食品依然可以食用。
辛锥首先在超市一楼内用绳子捆了一包帐篷、服装、毯子和‘床’单,这些浸了水的织物又沉又重。她又上二楼打包了一些铁锅、铝锅、碗筷、盘盆和菜刀。在经营食品的三楼,她包了两大包大米,防水袋里的面粉,几桶‘色’拉油和一些袋装的蔬菜。她无法拿更多的东西,只好下次再来。她好不容易把这几个大包从窗户里‘弄’出屋外,她又从商店里找出一辆手推车和两根又粗又长的绳子,把东西放到手推车上,用绳子绑好。为了避免商店里遭到水生动物的破坏,辛锥关严了窗户。然后,抓住绳端就浮出水面。雨依然下的很大。辛锥找到辛辰苍竹时,孩子正在哭泣,他见她那么长时间没有‘露’出水面,以为她淹死了。当他看见辛锥满意身辉光的从水里跑进房间里来,黑暗的房子顷刻间也被照亮了,孩子不胜惊讶。
“拿着。”辛锥把绳递给辛辰苍竹,“把这个绳端带到岸边去绑在树上,叫叔叔们来帮忙”辛辰苍竹默不作声的站在辛锥面前,没有动,显然不太理解辛锥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绳子的末端有一些很重要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辛锥温和地说,“我需要在水下帮忙,以便它们能顺利到达陆地。”
孩子攥着绳端,游进水里,从他出生以来头一次不用大人陪伴,自己单独去干一件关乎人们生存的大事。他那颗幼小却坚强的心在一片凶险的水域中引导着他,最终到达目的地。无论谁看见他那被水‘弄’得湿透的、微微发颤的身体,都会产生恻隐之心。他病倒之后,连不问世事的辛盆真厥都替他担心起来。他毫无居民们消沉和沮丧的情绪,他并不在乎环境的不断更迭,因为在哪儿感到的都是恐惧,所以到哪儿都无所谓,以致他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劲,也不去积极的干点什么,在缺少食物的日子,在缺少干柴的日子,在缺少棉被、衣服的时候,他行动与思想唯一能保持一致的就是服从,服从辛锥的吩咐,服从大伙的意见。当大伙的意见不一致时,他又保持沉默,
那天早晨,辛辰苍竹把能召唤的人都叫去帮忙打捞水下之物时看见象姑娘一样的辛锥穿着金属服在水里拼命的托着重物的样儿,他就感到自己有愧了。按照年月的推算,辛锥最起码已经七十岁了,在尘世中算是一位老人了,可谁也不会想起辛锥会那么老,因为她仍就是少‘女’那样的年轻貌美和充满活力。
由于她怀着一种能克服一切的坚定信念,她甚至去那座被水淹没的、被人遗忘的城市里去冒险。在那个水下城市里,她找到了够人们吃上好几年的食物,供人们穿的衣服,给人们休息用的棉被、帆布帐篷和尘世中的一切生活用品。当然,那些东西都是一点一点打捞上来的,打捞了好几年。
从那一天起,辛盆真厥心里一刻也没宁静过,决心帮助辛锥主动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泰坦给家人架设帆布帐篷。除睡觉以家庭为单位之外,所有的活动都是集体的,‘妇’‘女’们负责做饭、照顾小孩,穿着男人们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雨衣去‘洞’外拾柴,把那些湿漉漉的树枝树丫背到‘洞’里摊开,要不了几天就被‘洞’‘穴’深处的暖风烘干了,这是人们无意间发现的好方法。男人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弄’来食物。去水下打捞食物是下雨年间经常的工作,所以,每个男人最终都学会了高超的游泳技术,孩子们也不例外。因为他们都具有挑战‘精’神,而愿意跟着父亲去海洋里冒险。
与这么多人住在一起,辛炻木槿一点也不习惯。一想到她在帐篷里洗澡就会招来年轻男人的胡思‘乱’想,她就吓得打起哆嗦。因为有一次,辛炻木槿在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想趁机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有的,然而,一个男人踮着脚尖尾随在她身后,正当她解开辛辰苍竹给她在一家商店打捞上来的一件漂亮柔软的浴衣时,他就踏进了这间她和辛锥休息的帐篷,她吃了一惊,忙把衣服合上。那个她熟习的儿童玩伴一声不响,过来拥抱着她,辛炻木槿吓坏了,用力推开他。
“走开,”她小声说。
正在这时,每天去水里打捞的男人们、孩子们和拾柴的‘妇’‘女’们的声音在‘洞’外响起,这些兴奋的声音盖过了雨声。接着,那黯然的男人就走出了帐篷,另一次,他又走到辛炻木槿身旁,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聊天,夜晚的美好时光就是所有人都围在篝火旁闲聊往事,然后去帐篷里睡觉。可是一些青年男‘女’利用这样的机会直聊到深夜,往往聊到最后,男人们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帐篷拿着一‘床’棉被拉着‘女’友的手走到与这个大‘洞’‘穴’相通的另一处似卧室一样的‘洞’‘穴’,把棉被铺在地上,双双脱掉衣服在上面缠绵。自然这都得两情相悦才行。
尽管佟裕与辛炻木槿的感情与友谊是从儿时就开始产生的,由于辛炻木槿昏睡多年与她变‘性’的缘故,从前一天到晚的关系就断了。最近一段时间,利用群居生活的便利,佟裕总想恢复与辛炻木槿儿童时期的友谊,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竭力恢复的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这就给了他一种动力,使他决心下苦功,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弄’到手。在佟裕开始等待机会表白的那个时期,辛炻木槿就感到事情不妙了。所以她经常呆在泰坦身边。象泰坦那样整天只顾傻干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这其中的奥秘,他以为辛炻木槿频繁的亲近他,就象她亲近这个家里其他的亲人那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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