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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诺亚方舟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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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有惊无险,从这时起,泰坦就在船只的附近捕鱼了。-叔哈哈-他害怕妻子遭遇不测,大多时候他是不下海的,他俩就那么默默无语相互依偎地在甲板上坐到深夜,彼此凝望着明月休息。对他们来说,每天唯一的、永恒的现实就是爱情。

    星期一黎明,已经醒来等待日出的一对情人遭到了海蟹的袭击。之前,两人压根儿没去注意在船两边嬉戏的沙丁鱼惊慌的四散,在不远处的海面上,两对潜望镜似的眼睛像幽灵一样窥视着这条大船,它们悄悄地从水下潜近木船。霎时,两对巨爪牢牢地挽住船舷,爬到船上,还没等一对情人反应过来,两只海蟹钢钳般的大螯已经分别夹紧了两人的双臂,快速的跳进海里,就象当初制服辛盆真厥那样。

    早起的辛日皋垚一看见那片被血染红的海水,就知道有人遇难。可当他了解是辛炻木槿与泰坦以后,他再忍受不了噩耗的烈火的燃烧,打算去找那两只海蟹报仇。尽管辛日皋垚只有五岁,由于他继承了海洋人类的优越基因,有足够的理‘性’与智慧去支配他的行为,他有着陆地上这个年龄孩子所没有的机敏。“我一定要宰了那杀人的畜生。”他恨恨地发誓说。辛辰苍竹也要求参战,辛锥无法阻止孩子们的决心,就跟他们同往了。她教辛辰苍竹怎样控制呼吸,靠减慢心跳来节省氧气。

    三人潜入海底,顺着礁石游动。不大一会儿就发现了那两只吃了泰坦与辛炻木槿的大海蟹,三人尾随其后,伺机攻击,然而,一条4米多长的鲨鱼朝海蟹游来。辛锥告诫两个孩子不要轻举妄动,跟她悄悄下潜。不巧的是,她的身下恰是新形成的深不可测的大海沟,辛锥担心再往下辛辰苍竹会因为压力太大而丧命,于是,便让他和辛日皋垚都靠在海沟边上,静观鲨鱼和海蟹的动静。

    突然,三人都感觉海水温度急剧下降,辛辰苍竹和辛日皋垚同时低头扫视了一眼海沟,眼前的景象让两个孩子惊呆了,只见一个灰黑‘色’的物体从黑暗的海沟深处向上浮来。借助辛锥用来照明的磁光,孩子们发现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只能瞧见这家伙的头,象神话中龙的形象,看不见它身体的其它器官。

    水怪缓缓上浮,似乎它的整个身躯都在轻轻地抖动,没发生任何声响。辛辰苍竹觉得异常寒冷,可他又不敢移动,他抬头看见那相互对峙的鲨鱼与海蟹不知何故也停止不动了,仿佛被水怪吓呆了似的。不一会儿,灰黑‘色’的怪物靠近鲨鱼与海蟹,似乎只在它们身上碰了一下,鲨鱼与海蟹便立即‘抽’搐不止,随即,逐个被那怪物吞食。尔后,水怪又抖动着身躯渐渐沉入海底,海水温度也随着它的下沉逐渐恢复正常。这次冒险使辛辰苍竹陷入一种神魂颠倒的状态,好多天,他仿佛中了魔,总是大叫着从恶梦中醒来,反复斟酌辛锥的说法是否属实。

    “毫无疑问,”辛锥对看见的水怪一点也不感到吃惊,“那是龙。”她说。

    不仅是辛辰苍竹,所有人都不相信那是真的,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龙的存在,他们好象被一些险情折磨坏了,的确,他们恐惧的原因是他们在海洋中长久流‘浪’时遭到过各种罕见神秘动物的袭击,尽管死神随处紧跟着他们,可是死神仍然没有最终决定要他们的命。从人类遭到的各种瘟疫和灾难中,他们幸存了下来。

    他们克服了生食食物的障碍,学会象动物一样猎食,直接饮用海水。这些不同寻常的人们虽然无比坚毅,但他们终是有血有‘肉’的人,摆脱不了人世间的烦恼和忧虑。在十二月里的一个温暖的星期六的早晨,人们看见象蛇一样缠在船身上密密麻麻水藻的时候,大家忽然一下摆脱了恼人的疑虑。孩子们致死都记得由于长期的忧虑变得‘精’神萎靡的大人们,如何绝望的向他们宣布悲惨的结局:

    “看来,死神就要降临了。”

    辛锥的劝诫毫无用处。经历一夜的折腾,这艘大船被水藻的神力拖沉了。最初死去的是那些从没下过水的‘妇’‘女’与老人们,起先,她们因为害怕水从不去学习游泳,现在她们因为不会水受到致命的打击,在她们生前,也许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刻的残酷,最终葬身草腹了。

    辛锥阻止那些企图闯入水藻区去救被水藻扯下水去的亲人的男人们,然而,仍就有几位不忍亲人遭殃的壮汉避过辛锥的阻挠,结果可想而知,那些以生物瓦解的尸体为养料的水草毁掉了他们。辛锥沉着冷静地把幸存者带离了险区,他们都是十四以下的孩子,他们怀着善心救助的食蚁兽、龙猫、松鼠、刺猬与蜂猴终究象它们的祖辈那样由于不能适应新环境都灭绝了。

    他们自己却并不惧怕在水里生活,他们都是在险象环生的境地里诞生的,从出生时起,就在跟恶劣的环境顽强的斗争,使他们胜过早就失去进化能力的先祖。这群孩子命中注定将要重新为这个家族在海洋中奠定基础,因为他们是唯一一进化成真正海洋人的陆地人类。

    历时几年的教导与训练,辛锥终于能够带领孩子们游进海底了。

    他们已学会在水中沉浮自如;学会如何控制呼吸;甚至学会怎样用肺在海水中吸收氧气。最初的时候,他们并未遇到什么特殊的困难。为了便于游泳,他们象水兽那样‘裸’‘露’着肌肤,只穿遮羞用的‘胸’衣和内‘裤’。他们沿着透光层(光合作用带,属海洋上层,从洋面到200米深的水层,该水域阳光充足,是生物生长最旺盛的地方)而下,穿越微光层(从水下200米到大约1000米深度的区域,由于阳光经过透光层后,光谱两端即红黄光和青紫光被吸收殆尽,只有少量的蓝光到达这里),到达几年前发现龙的地方,并且游过海沟。

    整整一个星期,他们都不敢说话,避免海水灌进嘴里,他们象梦游者一样在诡异的、危机四伏的海底里行进,照明是装在塑料袋里的银斧鱼和星光鱼。闪烁的强光,海水的压力与偶尔吸进肺部难闻海腥气味的咸水让他们感到很窒息。

    因此,每隔几天他们都要浮上海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是漂在海面上晒晒太阳,自然,并不能象陆地那样任意而为,由于辛锥考虑到潜在的危险——鲨鱼、海蛇以及其它食‘肉’‘性’海洋动物的袭击,严禁孩子们在海面上长时间逗留。即使最小的孩子也能明白:海洋环境比陆地环境更具立体‘性’,也更具危险‘性’。

    他们习惯把外形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岁的辛锥当作母亲一样敬爱,对他们来说,辛锥代表着只有神才能给予的安全可靠和保证,他们认为她是正义、真理、慈爱和睿智的化身,是伟大的‘女’‘性’。他们确信她能够把他们带到传说中海洋人类的城市——亚特兰蒂斯市去生活的誓言,所以竭尽全力去适应海兽一般的生活。

    尽管持续不断地挑战他们已经疲惫不堪,险些丧命,不过他们最终还是适应了海底强大的压力、适应了象水兽那样在海底休眠的习‘性’,虽然这种休息需要其他人来担当守卫工作,比起之前他们历经几天几夜持续不休的游到海面去寻找礁石作为栖息之地的壮举轻松多了,

    探险的有一天,他们碰到一艘中国客轮,船体锈迹斑斑,周围爬满墨角藻,牢牢陷入坚实的海底。看样子,这艘不知何年沉没的船处于孤寂的地方早被当初的人忘却了,然而,却遭到海水的腐蚀,受到水兽的‘骚’扰,孩子们小心地察看了轮船的内部,里面的一切摆设保持原样,只是被海水腐蚀的相当厉害。

    这并不妨碍成为孩子们理想的休息之地。他们躺在封闭船舱内的地板上,几个月中第一次全体安稳的睡了个大觉。醒来的时候,周围亮如白昼,他们因此惊得发呆,在沉寂的亮光里,在他们休息的轮船前面,游着一条全身辉光的龙,它银‘色’的鳞片在光亮中闪闪发光。

    很显然,他看见了睡在船舱里的人类,它把龙头伸到一个关严了的玻璃窗口,张牙舞爪,孩子们吓得瑟瑟发抖。龙只是朝着轮船游了一圈就离开了,过了好大一会儿,辛锥才决定打开舱‘门’。可孩子们说什么也不愿让她游出船舱,辛锥知道孩子们并不支持她的做法,他们都清楚,那条龙就在附近并未走远。

    辛锥温和坚定的眼神告诉两个最大的孩子,辛辰苍竹和辛蓝,她一旦成功把龙引开,俩人就负责把孩子们带到安全的水域,等她脱身之后,她就去找他们。辛辰苍竹并不相信辛锥还能够在龙口下生还,他试图用一些不现实的方法说服她,可他那些费力的说词丝毫没有打动辛锥,当他眼见着龙追着辛锥而去的时候,就陷入绝望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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