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迎了上来,脸上夹杂着崇拜与庆幸的神情,想必这些男子都是竺泉的亲信,我退到一边去,想看看竺泉的处理。(
总裁老公,太粗鲁)
“少庄主,属下还请你,速回庄里处理事务。”
“是啊,你再不回去,三少庄主怕是会……”
“老庄主……”
人多的地方,难免会多出些噪杂纷乱。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若然是一堆男人?依我看,就像一万只鸭子粉墨登场。
我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场戏,希望竺泉的反应不要令我失望。
只见竺泉一脸肃穆,正气凛然,向着那班劲装男子抱了抱拳,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大侠风范。
“放心。我现在就跟你们回去!”
我蓦然睁大了眼睛,他要回去?那对我的承诺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众人自发开了一条路出来,准备迎竺泉回庄。(
最后人类)我看着他的一脸面无表情,此时我真想冲上去逐层逐层撕开了他的脸,好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几张脸皮。可是,我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他正要跨步上马,我就再也按捺不住步子了。谁知,他竟借着上马的力气,使起轻功,想着我飞来,一把揽起我的腰,远去。
“我早已筹备妥当。尔等,大可放一万个心。”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我们早已抵达“琅玡码头”,那里聚集了很多到近海捕鱼的船家。这个琅玡码头是出海的唯一通道,但素有“喋血”之名,只因出海的船家大多数都是只有去途而无归途。若是九死一生,侥幸能回来,数月之后亦会莫名染上疫症,不消多时便会撒手人寰,着实令人唏嘘。
怒海的那座岛上,金银财宝数不胜数,每年都会有数十个不怕赌一把的人,慕名前去,结果可想而知。
那些个渔家听说我们想要出海,当下一脸鄙视。(
苗疆道事)更有甚者,小声嘀咕:“又多了两个不知死活的。”
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愿替我们掌桨的。不过,幸好,看见我们手中的十金,还是抢着把船让给我们。我和竺泉挑了其中最为牢固的船只,就打着“不觅隐泉,誓不归还”的旗号出海。
竺泉扶着我坐下,宠溺地望着我,温柔道:“这事,就让我来。你且给相公我好好坐着。为夫开船了。”
我笑着别开了头,眼睛转向海面,亦正好掩饰一脸的火烧。不然,教竺泉看了,定会笑话我的。
观察了好一会儿,感觉这个海面不起一丝波澜,未免过于平静。我打开藏蛊袋,放了些探视蛊术的白气出来。白气接触到海面,如沉入无底洞里,竟然不见异象。但是,蛊儿们躁动不已,这其中定有奇怪。
这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怒海原就是如此平静,但是前头多少人的丧命,可以排除了这个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怒海中隐藏一等一的巫术高手。(
一路飞仙)
除了我们苏李家族懂得无形下蛊的,竟还有其他高人?
舟在海面,一高一低,一起一落,竟毫不见任何风浪,就这样在渔家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向着海中岛越行越近。
好几日前,我到附近的山地掏了些生石灰,收集了些泉水,到街上的商铺采购了些南方特产的锡纸和一些铁质的盒子,制成了简易的保温器皿。竟没想到,被竺泉让人悄悄带到码头。方才,我好一阵纳闷,新买的粽子包子定会生冷生冷,不好下咽。
幸好,舟一方发,竺泉已经把食物保温器皿里。现在,还未及揭开盒盖,嗅到已经粽子自带的竹叶和糯米的清香,还有灌汤大包那股浓郁的鸡汤味儿。
“你想馋死为夫吗?”竺泉忍不住调侃。难怪,味道诱惑如此,神仙也不禁食指大动。
我上前取下了他手中的桨,一边把灌汤包塞进了他的口中,一边道:“你就放心吧,这种舟你也是懂得他的来历的。(
萌夫养成之装傻王爷)南方的‘不动舟’名动天下,不会是名不副实吧。”
突然,一阵阵幽怨的牧笛声从海上传来,如泣如诉。我放下了口中的包子,一声不落地纳入耳中。
“不好!”是催魂曲!
只听见,笛曲声声,甚是霸道,教你不得不听,这就越发的催人困倦。
我赶忙往竺泉的百会穴按去,以提升他的阳气,好让他不至于受到催魂曲的滋扰。竺泉拉着我的手,竟想往我身体注入真气,我费力地把他的拨开,低头细语:“竺泉,我快撑不下去了。你要留着力气,才有资本斡旋下去。”
说着,我便再也撑不住,向着一旁晕倒了下去,
但是,我分明却留有知觉。虽然,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但我总有一股轻飘飘的虚浮感觉,好像在无垠的云端上,好像在茫茫的碧海中,不停地飘荡,好像是永无止境地行走在错落的时空里。(
穿梭时空的商人)整个空间就只有我断肠的一人,仿佛永恒的黑暗就这样地一点、一点、一点地把我毫无保留地吞噬。
“青澜……”又是此等把戏!每每诱我入梦,莫非我就是如此好戏弄!
“我知道!阁下修为极其高妙!如今,我的功力是无法与阁下相比。但是,阁下以如斯手段引我入瓮,不太高明。”我一边向着蓝色亮光处走去,一边压着嗓子向着暗处的那个人说话。我知道,控制梦境的人不是他,是那个人。
“青澜小姐,你迟早是要明白主人的用意的。”暗处的人,话中有话。
这用意,不会是要把我笼络入他的阵营?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转念一想,雨殷说过,那个人设下重重关卡,是想要考验我。
只是,我心非木,岂可糊涂?除非,我再也不是我。不然,任何人都不可以让我转投敌营,助纣为弱。
蓝光的尽头,有一人,身穿青裳,站在那儿,无声无息,像一棵单薄的榕树。
我正要走过去,一窥究竟。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我儒雅一笑。这人瞧上去蛮眼熟的,但一时就是想不起在何处碰过面。
“姑娘,在下这来是想救你于水火之中的。”
我假装含羞颔首,却是想要掩饰我的真实想法。这破蛊梦,就是破它的死穴。茫茫的一片黑暗,以蓝光为尽头,尽头有一人。那么,这人就是破蛊的关键。
既是,已然有了主意,心中便安定不少。
我欠了欠身,谢过这个人的“美意”。就在他以为我已然上当,正当松懈之间,我念叨着“破咒”,以腹中三成真气凝于手尖,聚势一划,正中!
当我以为他正中我的破势,谁知他一个侧身,躲了开来。
“小姐,这可是典型的忘恩负义的不正当行为。”他和煦一笑。
我心下一凉,这次的设蛊的人不愧是蛊中高手。我抿嘴而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
他,还是站在,笑着。虽然,不言不语,但是还是让人感到很是诡异。那感觉,就像你正在酣睡,惊醒之时,却发现炼狱的白无常就站在你的床边,笑着。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个蛊梦里。我正要闭眼吐纳,净化气息。这个空间却仿佛要被撕开似的,黑漆般的上空竟一点一点地露出些白光。
好像有人在呼唤我,声音这么近,也这么熟悉。这让我觉得很安心,因为每次当我困在梦境之际,总会有这把声音出现,在我的身边提醒我,让我时刻保持清醒。
蓦地,我有些呼吸不过来,拼命地咳嗽,感觉好像被人掐住了脖颈。脸上也好像被火灼似的,神志逐渐迷糊起来。
在咽喉深处像是哽着块出也不是进也不是的石头,难受极了。感觉好像有人猛拍我的背脊,却是没差点把我的肺也拍将出来。
我一个恶心,竟然一下子狂吐起来。
恍恍惚惚中,有白色的亮光隐隐约约地渗透进我的眼睛。
睁开的双眸里,映进了一个人的焦急的脸容。
竺泉,为什么每次在我睁开的眼睛里,总是那么习惯的有了你的身影?是不是我们的命里早就被神官的簿上记上一笔,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胡子长得满脸络腮的,倒别有一番汉子的气息。
我抚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咯咯地自个儿笑了起来。
他却抓起我的手,像是起誓似的道:“我再也不会再让你受到丝毫的危险!相信我!”
我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嗤笑,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真是够你侬我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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