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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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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宛心一离开,楚彦风和玉箫寒再无顾忌,玉箫寒和玉茉梨招招都是狠招,但楚彦风都一一化解了,很快玉茉梨和玉箫寒都挂彩了,可惜都是些皮肉伤,死不了人的。(庶女妖娆:媚骨生春)而他玉箫寒要的是致命伤,最好是一剑穿心那种。

    可楚彦风只想教训他们,根本就不想伤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一剑穿心呢?楚彦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刺向他的心的,那么他只好用他的心来挡他的剑。

    玉箫寒劈裂地上的石桌,运起其中一块碎石,砸向楚彦风。

    楚彦风的剑气立刻把石块劈得粉碎,就在碎石满天的时刻,玉箫寒忽然窜到楚彦风面前,迎着他的剑尖撞了上去。

    玉茉梨大惊失色,痛呼道:“寒儿……”

    楚彦风一愣,收剑已经来不及,也忘了收剑。

    玉箫寒眼看就要如愿以偿了,嘴角边不由自主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邪笑,终于可以放下了。

    突然一抹蓝影出现在眼前,玉箫寒来不及反应,直接把蓝影撞到了剑尖上。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使用过剑,今天第一次持剑,剑尖却刺向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并且,一剑穿心。

    想要一剑穿心的是他,可最后一剑穿心的却是自己最心爱的人,还是他把她送上剑尖,穿心而过。

    夏宛心倒下去了,楚彦风没有反应,玉箫寒也没有反应,他们都已经石化了。

    玉茉梨也呆住了。

    从一开始就看得眼花缭乱的夏永全和仆人们,突然一下子看清楚了,但看清楚的这一刻万物都静止了。

    他唯一的心爱的女儿,他们美丽善良的小姐静静地倒在血泊中,像奄奄一息的蝴蝶,脆弱得只要轻轻一碰就会香消玉散。(斗破苍穹续集:王者之途

    “宛心……”夏永全撕心裂肺的喊声把众人从呆滞中震醒。

    夏永全奔过去,抱起心爱的女儿,老泪横流,哽咽道:“宛心……宛心……你叫爹如何面对你九泉之下的娘亲?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孝顺呀!爹不想失去儿子,爹也不能失去你呀。”

    夏宛心努力扬起一抹微笑,缓缓开口道:“爹……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女儿只能……只能来生再报了。”

    她怎么可以为自己挡剑,她怎么这么傻?玉箫寒大吼一声,跪倒在地上,把人一把抢过来,哭喊道:“宛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呀?你怎么可以又丢下我?”

    夏宛心看着他,虽然爱的人不是他,但对他太了解了,从看到他劈裂石桌那一刻,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轻声说道:“箫……箫寒……你为我做的……我都看到了,可是……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彦风,不能……不能再把心……交给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替我照顾好爹和茉姨,答应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死,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和谁成亲都行,和天下人成亲都没问题,谁要是不愿娶你我就杀了谁,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杀了谁。”玉箫寒语无伦次、异常激动,他好后悔呀,为什么当初不阻止她学武功,为什么让她学会这么厉害的武功,竟然连死都被她抢了去。

    夏宛心轻笑着摇头,视线慢慢移向还傻愣着的楚彦风,目光无比柔和,柔声唤道:“彦风……”

    清雅柔和的呼唤,如春风拂面,暖了他的心田。仿佛第一次听到,仿佛已听了千百回,千万年。

    楚彦风缓缓蹲下身,颤抖着双手,把她抱在怀里,玉箫寒缓缓放手,踉跄着起身走到一边,心如死灰。(不败战神

    “彦风……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不要皱眉……不要难过……”

    楚彦风扯出一个笑容,他不会难过了,再也不会难过了,没有心的人怎么会难过?命运对他还真的是很无情。

    “真好看……你的笑容还是……这么好看,答应我……以后要多笑……”

    “好,多笑。”楚彦风笑意更深,如星眼眸泪如泉涌,滴落在夏宛心绝美苍白的容颜上,却是冰冷透骨,滴在她唇齿间,苦若黄连。

    夏宛心眼角渐渐湿润,他的苦,只有她知道。轻轻把头往楚彦风怀里靠去,他的怀抱永远都是这么温暖。好累,好冷,就这样靠着吧,永远都不离开。

    冰冷的泪水滴在手背上,楚彦风心中一颤,原来自己还有泪可流。心中突然升起强烈的念头,他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去,他要救她,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宛心,你不是神医吗?你一定有办法救自己的对不对,快告诉我,快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边喊边把自身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她的体内。

    众人一听,心里燃起了一线希望,紧紧注视着那张苍白的容颜,期待着她说出救她的方法。

    真气注入,夏宛心神智清醒了不少,抬眸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她多想给他一个家,为他生儿育女;多想与他朝朝暮暮,陪他一起终老。

    唉,不能再浪费他的真气,更不能让他去为她涉险。轻轻一笑,道:“神医……不是神仙,不要再浪费……浪费真气了,留着它……去拯救天下苍生……”

    再看一眼吧,再看一眼这张刻骨的容颜。

    “不,一定有办法的,你快告诉我……”楚彦风不停地给她输真气,好像只要把他的真气全部输给她,她就能好起来一样。(伐清

    突然夏宛心凝结最后一口真气,猛然震出胸口的宝剑,顿时血流如柱,鲜血溅了楚彦风一身。

    “不要……”

    在场的人都心碎了,这下再也没有希望了。

    视线渐渐模糊,眼眸垂下,容颜逐渐冰冷。

    夏永全泣不成声,玉茉梨扶着他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再也没有恨了,再也不会恨了,只剩下悔,剩下一生的愧疚。

    玉箫寒跌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口里重复着:“不要,不可以。”

    “不,宛心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们还没成亲呢,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要给我想要的温暖,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怎么可以欺骗我?我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我想听你弹琴,想吃你做的菜,你听到没有,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不可以。”

    凄厉的喊声令闻者伤心,楚彦风紧抱着夏宛心冰冷的身体,不断地给她输真气,试图用自己温暖的身躯和源源不断的真气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宛心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浪费自己的真气了。就算你把真气全部输给她,她也醒不过来了。”玉箫寒看不下去,他一直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夏宛心的人,可看到楚彦风这个样子,他才知道,楚彦风对夏宛心的爱一点都不比他少。

    人间至痛莫过于生离死别。

    玉箫寒已痛到极致,答应了夏宛心,他会好好活下去。

    可是楚彦风呢?

    再也醒不过来了吗?那么他去陪她。命运要他孤独终老是吗?他偏不。他再也不要受命运的安排,他要安排自己的命运。

    是的,命运一直都是握在自己的手里。(鬼手天医

    楚彦风凝视着地上的沾满心爱之人鲜血的宝剑,冷冷道:“尚封宝剑,上可斩贪官污吏,下可杀奸贼恶霸。可你未曾斩过贪官污吏,更未除过奸贼恶霸,却杀了这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要你何用?”

    手一拂,宝剑即被震成了两段。

    众人大呼:“使不得……”

    可惜为时已晚,宝剑已断。这可是尚封宝剑呀,怎么可以随意毁坏?要让当今圣上知道可是杀头之罪呀!

    杀头之罪都不怕,难道他是不想活了?

    一眨眼,楚彦风手上已经握住了断剑,眼看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不要……”众人又是大呼,这世上已经没有了神女宛心,可不能再没有了寒冰剑神呀!

    断剑突然掉到了地上,而且被折成了好几段。

    “风儿,你怎么可以自杀呢?你可是剑神呀。”

    “风儿,你死了,她也活不过来,不如活着把她救活过来。”

    随着一男一女两道声音的到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位神采奕奕的老妇出现在众人面前。

    “唉,遭老头我们平时没事真应该出去多走走,几十年不出来了,江湖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咱们想不迷路都难。这不,来迟了吧。”

    “是啊,想不到我水天梨一代剑侠和你玉茉儿一代女侠竟然也有找不着北的一天,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两人喋喋不休、旁若无人地走向楚彦风。

    夏永全、玉茉梨和玉箫寒听了他们的谈话皆是一惊,他们真的没有死,而且已经冰释前嫌了。

    玉茉梨看向楚彦风怀中冰冷的容颜,内疚不已,忍不住痛哭出声。(皇姑)她怎么可以嫉妒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还救过自己的命呀!玉茉梨,你都做了些什么?

    玉箫寒更痛苦,她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了,为什么却不肯相信她呢?千方百计逼楚彦风出剑,结果却害了她。玉箫寒呀玉箫寒,你怎么这么糊涂?

    楚彦风抬头看了看走到身边的两位老人,淡淡道:“师傅、玉婆婆,你们来迟了。”

    是啊,来迟了,这都是命数,是楚彦风的命数,自古英雄多寂寞!也是夏宛心的命劫,红颜薄命!

    水天梨和玉茉儿一阵叹息,这两个孩子,怎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相爱不易,相守更难。

    夏永全忽然跪倒在水天梨面前,恳求道:“水老前辈,求您救救宛心,她是您的外孙女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感惊讶。

    水天梨扶起夏永全,悲伤道:“我已经猜到了,这些年多谢你了。秀儿和秀心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都怨我,唉……”

    夏永全凝视着夏宛心苍白的容颜,伤心欲绝,愤愤然道:“这不能怨您,要怨天。姑姑、秀心、宛心都拥有同一张容颜——世间最美的容颜,一样的情深、一样的痴心、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多灾多难,一样的红颜薄命。这是天妒红颜啊!天妒红颜!”

    宛心,原来你我都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命途多舛,同样的寂寞孤独。我们早就该在一起了的,不管生或是死。

    “师傅,玉婆婆,你们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方法救她?”真气已在掌心凝聚,只要听到个“不”字,他立即就去陪她。

    水天梨和玉茉儿互相对望了一眼,点点头,道:“有,但希望不大,因为那只是个传说。”

    众人都激动不已,紧盯着水天梨,期待他继续往下说。

    “传说服用一株千年冰莲可以永葆青春、起死回生,但只是传说,并没有实例记载。而且这千年冰莲生于天山之巅,千年难遇。”水天梨叹了口气,继续道,“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冰莲,宛心的肉身也要保护好才行。”

    够了,只要有希望就够了。

    楚彦风收回掌中真气,问道:“师傅、玉婆婆,要怎么样才可以保护好宛心的肉身?”

    玉茉儿道:“这个我和你师傅可以办得到,但这冰莲难求呀。”

    是啊,冰莲五十年才开一次,这天山之巅如果只有一株冰莲,那还要再等五十年呀!

    “我去找冰莲。”

    玉箫寒忽然开口,异常激动,她是为他死的,就算是死他也要找到冰莲救活她。

    水天梨和玉茉儿看着这个激动邪魅的黑衣少年,心想他一定就是那光耀玉家门楣的武林盟主玉箫寒。心中暗暗点头,这也是一代天骄。

    “不,我去。”楚彦风沉声说道。

    “楚彦风你我还有必要再争吗?宛心已经是你的了,可她是因为我才死的,你就让我去找冰莲赎罪行不行呀?”

    “该赎罪的人是我。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而我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她、负她,在她寂寞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在她孤独的时候还要离她而去。只有去找回冰莲救活她,我才有资格拥有她,才配与她同生共死。”

    玉箫寒怔住了,是啊,他才是她的未婚夫。若他都没有资格拥有她,这世上谁还有资格?若是早些明白就好了,那样结局就不一样了。

    “好了,箫寒、风儿,你们都别争了。风儿,把宛心交给我们吧,我和你玉婆婆带她回千行山顶,那里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可以保护好她的肉身,你去天山寻冰莲,要小心。箫寒你是武林盟主,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耽误了正事,这样才对得起宛心。”

    水天梨说完俯身想要从楚彦风怀里抱起夏宛心,这是他的外孙女呀!

    楚彦风抬头看他,迟疑道:“师傅……”

    “放心吧,师傅还想听她喊一声外公呢。”

    楚彦风低头凝视夏宛心绝美的容颜,缓缓道:“宛心,这次又要麻烦你等我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很快回来。”

    慢慢松手,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道:“这瓶中还有些丹药,里面有千年冰莲的成分,宛心身上应该也还有些,玉婆婆,回到千行山后,麻烦你想办法给她服下,或许对保护她的肉身还能有些用处。”瓷瓶交给玉茉儿后,深深凝望一眼那张绝美的容颜,转身离去。

    水天梨和玉茉儿抱着夏宛心准备回千行山,玉茉梨忽然开口道:“师伯,我是……”

    玉茉儿看着她,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是茉梨,你和箫寒为玉家做的,我从心里感激。从今以后你们不用为玉家再做什么了,做回你们自己吧,该放下的放下,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我妹妹的坟墓可在千行山上?”

    玉茉梨点点头,道:“师傅含恨而终,就葬在千行山顶最北边的梨花树下,她说那个方向指向玉家庄,她要在那遥望自己的家。”

    玉仙儿怨恨一生,含恨而终,最后的心愿是遥望家的方向。

    “唉……”玉茉儿听完叹息道:“仙儿妹子,你真是我的好妹妹。茉梨你可知道,你师傅在临死前就已经放下了,家是温暖的象征,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怨恨只剩下温情,可她来不及跟你说,误了你的一生。”

    “茉梨知错了,茉梨不该把恨撒在宛心身上。”玉茉梨低下头,她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任何人。

    夏永全明白了一切,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恨着宛心,只是在利用宛心。可他还是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道:“宛心不会怪你的,我也不会怪你。”

    玉茉梨伏在他的肩膀上,失声痛哭。

    玉箫寒站在一旁迟疑着,自从知道姑姑是他的娘亲后,他也就知道了她对宛心的利用与怨恨,心里渐渐与她生疏,但生养之恩,他怎能忘记,故而一直很是纠结难受。现在看到她痛心悔过,心里已经原谅了她。只是宛心……

    玉箫寒四处张望,哪里还有宛心的身影?水天梨和玉茉儿带着夏宛心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玉箫寒无限惆怅,心中万念俱灰,顿时大彻大悟。嘴边不知不觉又扬起了那一抹邪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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