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寰,你这个下场,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呢,我没有狠下心来废掉你,就已经很好了呢,你知道的,我叶明远的心狠手辣,可是早已出了名的,你现在完好无缺出现在这里,还得感谢我呢。(
出魂记)”叶明远点了支烟在手上,冲着靠在床板上的人吐了个烟圈儿,看着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屑地嘲笑,“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得?既然到了广州,怎么还要跑回北京送死呢?多不值得呀。”
“是吗?你要是这么说,看来我还得好好地谢谢叶团长了呢,谢谢您的不杀之恩,不是吗?谢谢您带我来这儿,我赵宸寰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心肠的人呢。”赵宸寰咬牙看了看受伤的小腿,抬头看了他一眼,“叶明远,你以为你现在,已经赢了吗?嗯?”
“难道不是吗?”叶明远耸肩看他,赵宸寰苦笑了一声,看着这间只吊着一盏小灯的地下室笑出了声,“不错,你似乎是赢了呢,叶明远,赢得真痛快你,我输了,我赵宸寰,事到如今,不得不对你心服口服,怎样?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要做什么呢?要杀要刮随便你,我这辈子,还从没怕过什么呢。”
“赵上校果然聪明呢,看着这个环境也知道我想干什么,不过你实在是想错了呢,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丫头,现在已经是我叶明远的人了,怎样?赵上校,我们做笔交易如何啊?我保证你的小丫头好好地活着怎样?”叶明远满脸喜悦地问着。
赵宸寰抿嘴笑笑,带了些坦然,“是吗?那是怎样的交易呢?我倒是想要听听了,想听听叶团长你会给我怎样的答案呢?我总得算算划不划算才能决定和你做这个交易吧。”
“看看这个吧,我觉得对你来说这个最好了,离开这里,或许还有希望能活下去呢赵上校。”叶明远递了张纸过来,赵宸寰伸手接过扫了眼上面的字,皱眉看他,“不知道叶团长是想要如何进行这笔交易呢?”
“果然赵上校很是上道啊。”叶明远轻松地笑出了声来,递了钢笔过来,赵宸寰痛快地签上了名字,“但愿能按照你说得做,我会说到做到,可如果让我知道你动了我的女人一根汗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赵宸寰,没那么容易让你打倒的。(
灭世武修)”
叶明远耸肩笑笑,“当然,你的孩子,我可压根儿没什么好心情来替你养着的,不过我可以考虑在他出生的时候送给别人的,希望赵上校能按照我说的,如果食言了,别怪我叶明远心狠手辣,到时候,你的儿子姑娘,我可顾不得。”说着打开了门,“请把赵上校,伊斯坦布尔的国土,还等着您踏上呢。”
赵宸寰缓缓起身,心上被他的话重重地敲打着,挪了挪已经被爆炸炸伤的小腿,呼吸粗重地喘了喘,撑着门走了出去,看着渐渐夜深的天,缓缓开口,“从小我就知道,头上三尺有神明,叶明远,坏事做多了,晚上出来或许会碰上鬼吧,还是小心些好吧。”说着挪步上了军车,赵宸寰看着军车上坐着的人,低声笑笑,“我果然是看走眼了。”
“姑爷,别怪我,现在这样,其实是最好不过了的。”司机就是温暖的警卫,赵宸寰低头搓着裤缝,眯眯眼,“不管你对我怎样,对她好一些,她相信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还能再些什么,总之,恳请对她好一些,其他的,我赵宸寰没什么可以感谢的了。”赵宸寰摸着裤缝里没送出去的心爱,还有那两个红得耀眼的小本子,咬了咬牙,狠下了心。
对不起心心,如果我这样做能救得了我们这段或许本就不该开始的爱情,我愿意的,如果你能平平安安的,我愿意,如果可以的话,养好孩子,我走了,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可心心,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如果下辈子遇见我的时候,就躲开吧,我给不了你完整的爱情的,对不起,对不起。
“上校,下车吧,已经到机场了,飞往伊斯坦布尔的飞机,祝您好运。”司机开了车门,朝着里面的人低声开口,赵宸寰无所谓地笑笑,撑着身子下了车,看了看深夜的天,难得地咧开嘴角笑出了声来,“如果我活着回来,你们没有一个能逃脱,你信吗?”
司机笑笑,“上校还是活着回来的时候,再对我们这些根本就不重要的人说这句话吧,祝您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了呢,请吧。(
妞非在下)”
赵宸寰狂笑两声,缓缓朝着已经准备起飞的直升机,最后看了眼北京夜深的天,撑着身子走上了旋梯。
警卫看着关上的机舱门,缓缓抬起右手敬礼,心里默念,对不起,如果这场战役必须牺牲一个人,我希望不是小姐,姑爷,对不起,但愿你能活着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谢罪,我会用尽生命来保护她,如果需要粉身碎骨,那么在所不辞。
贺长平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暖正靠着墙角蹲着,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贺长平一脸着急地看着她,蹲下身子抚了抚她的脸,心疼地问着,“心心啊,姥爷还在呢,你还有姥爷呢,你舅舅马上就回来,你还有姥爷呢,嗯?我们都陪着你呢。”
温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愣了愣,瞪着大眼睛轻声问着,“姥爷,赵宸寰他去哪儿了呢?他是不是又不要我了?嗯?这次是不是真得不要我了呢?”
“心心乖,你还有姥爷呢,嗯?好孩子,来,快起来,赶紧的,快起来,地上多凉啊,我们心心还怀着孩子呢,快起来,乖乖的,他们都不要你了,还有姥爷呢,姥爷要心心,姥爷要我家的小公主。”贺长平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温暖任由身边的人拉扯着,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着转,抬头看看他的脸,扯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我都忘了呢,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呢,我不该伤心的对不对?我不该伤心的,姥爷,我小时候多盼着你能把我当小公主呢,可现在,我不要当公主了,就想要看看他他,脑子里不停地想他,姥爷,告诉我,他会活着对不对,会好好地活着对不对?”
贺长平看了看已经泣不成声的外孙女,紧紧将她揽在怀里,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慰着,“那个臭小子答应我这辈子决不食言,我的心心,绝对不能受这种委屈,你还有姥爷呢,还有姥爷呢,嗯?心心乖,心心最乖了,最乖了,他会好好活着,相信姥爷,他会好好活着的。(
斗破苍穹之穿越轮回)”
温暖不说话了,只是眼泪像决堤般落下,叶明远,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原谅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李耀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说得话,紧紧皱眉,低声问着,“你再说一遍?什么?赵宸寰不见了?”
梁振钊点头,“是,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断掉了,我刚刚去了车祸的现场,只有这个,只剩下这个。”梁振钊说着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堆碎片递了过去,李耀江张大嘴想要说什么,可看着已经几乎粉碎的手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电话,急急地说着,“宇锋,快,快来,宸寰不见了,快。”挂上电话急急地抓了帽子冲出去,梁振钊紧紧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
“老师,宸寰不见了。”李耀江冲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瞬间闭了嘴,缓了缓精神对着身后的梁振钊使了个眼色,看向了坐在那里的老人,“对不起老师,我刚刚太着急了,没事的,您有客人您先忙着。”说着拉着梁振钊走出了办公室。
“您明明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叶钦在背后做推手,为什么就是迟迟不动手?为什么要搭上我的好兄弟?为什么?”梁振钊忍不住在电梯里冲着李耀江大吼起来,李耀江苦笑一声,“是啊,我明明就知道的,为什么不早些动手呢,为什么不呢?你骂的好,骂的真好,真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着急了,太着急了。”梁振钊急急地道着歉,走出办公室看着一身警服的人走了过去,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递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来?”
廖宇锋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李耀江,“您刚刚电话里说什么?宸寰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廖宇锋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说的话。(
剑道独尊)
“别管了,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芯片,这绝对不是手机里的对不对?”梁振钊急急地问着。
廖宇锋点头,“是,这是我放进去的,最重要的芯片,分别在赵宸寰身上,和温暖的手机里,你们跟我来。”说着提了包进了办公室里。
李耀江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打上了一串数字,然后就看到那个人轻轻皱了眉,赶紧问着,“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芯片会在自己身上呢?什么意思啊都是?”
“就是啊,人到底在哪儿,快说啊,我们好去找去啊。”梁振钊急急地在一边催着。
廖宇锋摇头,“找不到的,芯片根本不会显示出来的,他身上的那块,已经坏掉了,现在唯一可以显示的东西,就是温暖,她的位置,还是完全可以显示出的。”
梁振钊皱眉,“你的意思,是宸寰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一脸的着急。
廖宇锋摇头,“没有,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到我们的。”
“你是说?”李耀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惊诧地看向了廖宇锋,廖宇锋点头,“他在这个方面,是专家中的专家。”
李耀江急急地拨出了电话,张绍华好像早有预料到的一般笑了,看着手上的电脑,低声清晰地吐字,“伊斯坦布尔,土耳其军事指挥学院。”
“谢谢,谢谢你绍华。”李耀江意外得到的消息让他不由地在心底称赞起了对面的人,张绍华笑着摸摸下巴,“如果我说,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呢?”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李耀江听了他的话,立即从欣喜跌入了谷底,“绍华,麻烦直说,真得很急。”
张绍华笑笑,“我之前调查过所有赵上校的资料,是什么都查不到的,可你们现在去,依旧找不到不是吗?因为如果上校故意躲着不见,你们是根本不会找到的,不是吗?”
梁振钊听着话机里的声音夺过了电话,“麻烦你,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算我梁振钊求你了好不好?”
“我不是不帮你们,我是中国人,我自然会为我的国家做事,可如果这个人,身上背负着的罪名是我们都救不了的呢,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前的那桩命案,当时牺牲了你们的好兄弟,而罪名,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罪,同样,我相信你们明白温暖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叶明远,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个罪状,安在赵宸寰的头上,所以,我想,何不就此赌一把呢?赌上校会回来,赌他还爱着她,我这么说,可以吗?”张绍华说了一长串,轻轻放下了电话,看着走过来的女孩子,低声笑了笑,“洋子,我们去旅行好吗?远离北京,离开这里,我们去旅行?怎么样啊?”
女孩儿笑着点头,一脸欢喜。(
总裁前妻太迷人)
“我需要一个解释。”梁振钊低声问着李耀江,李耀江苦笑一声,“是,当年的罪名,王志浩被定的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罪,这个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可这场悲剧,注定是不会简单结束的,因为当年同样在现场的,还有赵宸寰,叶明远捏准了这点要和心心订婚,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宸寰和温暖,根本就没离婚,我说得对吗?二位,你们这两位好兄弟,还打算要瞒我多久?”
“科长你。”廖宇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他。
李耀江苦笑了一声,“这群孩子,都长大了,翅膀都硬了,我调查过这件事,我一直奇怪可以通天的叶明远,为何迟迟领不了结婚证,原来是之前赵宸寰就已经动过了手脚,这个长不大的人,现在想起来,着实让人有些心疼。”
“是,我在广州见过他的结婚证,两本都在他那里,温暖手上的那本离婚证,我问过,是他花一百块钱在天桥买的,可是老师,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梁振钊一脸担忧地问着。
李耀江摇头,看看天,“我不知道,可我希望,那个臭小子,他可以活下去,去吧,振钊,你一会儿还得去土耳其呢,去吧,我多希望,你能和他一起回来,出现在我面前,我多希望啊。”
梁振钊点点头,“我也希望,老师,保重。”敬礼,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廖宇锋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都是我的优柔寡断害了他们,宇锋,我当年的优柔寡断,害得妻儿全无,现在,又白白搭上了他们俩,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每个人满意,可现在,我知道了,我只要抓紧时间,就可以一举将叶钦的所有罪孽,全部揭发,要不和我一起?”李耀江伤感地说着看向了廖宇锋,廖宇锋笑笑,“当然,那是我的好兄弟,我必须要参加的。”
温暖做了噩梦,梦里有赵宸寰,还有小坏蛋,可赵宸寰脸上全是血,连身上都是,温暖吓坏了,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喊着,闹着,阿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能控制地落了泪,取了热毛巾擦擦她的脸,心疼地抱住还在不停折腾的人,“心心,还有阿姨呢,你还有阿姨呢,乖,心心最乖了。”
温暖大哭了起来,睁开眼看着阿姨,带着沙哑的嗓音问着,“阿姨,赵宸寰他去哪儿了呢?”
“心心乖,心心最乖了,嗯?”阿姨抱紧她,拿着毛巾给她擦着泪,轻声哄着,“乖,心心最乖了,心心是贺家最乖的孩子,阿姨守着你呢,乖,我们心心还有宝宝,我们心心一定要把宝宝生下来?嗯?”
温暖点头,咧嘴一笑,“是,我还有宝宝,我还有宝宝的啊,阿姨,我还有赵宸寰的小坏蛋,我还有他的小坏蛋,对不对?”
阿姨点点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嗯,如果是男孩子,一定和宸寰一样帅气,如果是女孩子,一定和心心一样漂亮,一定的,阿姨说得,都是实话。”
温暖摸摸肚子,勉强笑了笑,赵宸寰,我会等你回来的,我会的。
伊斯坦布尔的天还是那么晴朗,时隔四年,赵宸寰再次踏在了伊斯坦布尔的土地上,看着迎上来一身古老好似法西斯制服的人,笑着开口,纯正的土耳其语,响彻整个天空,“塔克,我们又见面了呢,四年过去,您好像又老了一些了呢。”
塔克看着一身破旧的人扬扬嘴角,绿眼睛里多了些不解,“当年的赵宸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英姿风发,不可一世,可现如今的赵宸寰,落魄地像是一条丧家犬,看来我说得没错呢,你,赵宸寰,注定是要输的,四年前的时候,你就输了,王,从来都不可能是你的,不是吗?”
赵宸寰笑着叹气,“是啊,看来,我是输定了的呢,不是吗?塔克,我们要不要再来一局呢?赌我会活着离开伊斯坦布尔,赌我会拿到王。”
“当然会活着的呢,我和叶团长的交易,可是进行地很愉快呢,赵上校,现在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条件来和我下所谓的赌注呢?”塔克耸耸肩,一脸不在意地问着。
赵宸寰眨眨眼,“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你惦记的东西呢?”
塔克笑笑,冲着身后的人挥手,赵宸寰看着他手上的绿色针剂紧了紧手指,塔克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勾起嘴角,“放心,赵上校,会很舒服的,我舍不得你死的,只不过,现在的药量,比当年,只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罢了。”
赵宸寰无所谓地笑出了声,眯缝着眼看了看天,“这个世界上,我最难懂的,就是去看透人心,算了,塔克,来吧,让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赵宸寰了,不需要你防范太多的。”赵宸寰说着撸起了袖子将手臂递了过去。
塔克一脸平静地看他,“知道我看中叶明远什么吗?”
赵宸寰摇头,“不知道,个人认为,叶明远身上,没什么值得人尊敬的。”
“我很喜欢你的样子,不会反抗,不像是当年的赵宸寰,可我就是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塔克说着命人将液体注入了赵宸寰的手臂,赵宸寰笑着闭上眼,对不起心心,看来,我是回不去了,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赵宸寰还是倒下了,倒在了塔克的脚下,那个曾经是他想要用尽心力打败的敌人,可现在,他就像一条丧家犬倒在他脚下,是,塔克说得对,他就是丧家犬,没有了一切的赵宸寰,不配拥有温语心了,再也不配了。
塔克看着眼前的人,做了个手势命人将他抬走,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裤缝,伸手掏出了里面的戒指和红本子,看着上面的照片,无声地笑了,叶明远,你还真得是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呢,抬头看看天,但愿,他的苦心,可以有人理解吧,塔克摸摸下巴,想起了那个东方的蝶舞,扬起了迷人的微笑。
语心,我们好像,好久都不见了吧?过得好吗?他是你的丈夫吗?这种缘分,还真得不浅呢,但愿,所有人,都可以安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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