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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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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还是不可阻挡的黑了。(无限道武者路

    楼房林立,街道纵横,人间的灯火星星点点。冷雨稀稀拉拉地掉下来,灯更红了,酒更绿了。

    远方,黑黝黝的群山高低起伏。

    在一条安静的马路上,有一家酒楼,还在营业。这间酒店,就是欢乐汇。整个一条街都是卖书画的,都打烊了,只有这家酒楼的红灯笼,在黑暗中幽幽地亮着,显得很孤独。

    叶凡走到酒店门口,远远地看到楚凌在向自己招手。叶青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着自己的手机。叶凡拉了拉叶青的袖口,带着她径直走向楚凌的方向。

    他们紧挨着楚凌,坐了下来。

    “喂,我说你小子怎么才来?大家都等你好久了。看,酒都喝不少了!你,是不是要自罚三杯?”楚凌咀嚼着嘴里的口香糖,用调侃的眼神望着叶凡。

    叶凡没有说什么,只是勉强笑了笑,然后端起酒杯,一口抽干。(惟我神尊

    周凯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叶青,端起酒杯,冲着叶凡说道:“呵呵,我说你啊,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怎么你就长成了四眼天鸡?是不是亲兄妹啊~我可是一直都想不通哦。”而后一口抽干了酒杯。

    叶青听罢,回应给周凯一个冷笑,放下手中爱不释手的手机,端起酒杯:“楚凌兄,今天哥哥说聚会,让我特意来见见你,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这么爱吃口香糖,一点没变哦。”然后她笑着喝下一口,慢慢放下酒杯。

    楚凌也笑起来,然后眯起眼睛,用戴着金色戒指的小指抚摸着酒杯的底部,对着叶青说道:“小青妹子,确实哦好久不见,呵呵,你还是那么楚楚动人,那么漂亮。”说罢,便抽干了杯中啤酒。

    仿佛被忽视的周凯沉下脸来,静静的喝了一口酒。

    雨越下越大了,远天偶尔闪着电,却不闻雷声。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条野狗,始终蹲在马路对面的黑暗中,朝窗子里冷冷观望。(晋地一家人)灯笼映在它的双眼里,闪着两点残忍的红。

    偶尔有人披着雨衣或是举着伞,骑着自行车,匆匆经过。

    它一动不动。

    雨水浇在它的身上,它也不逃避,全身浅浅的灰色的毛都湿透了,顺溜地伏在身上,看上去光秃秃的。

    也许,它是一条疯狗。

    也许,它不是一条狗。

    假如,一匹狼溜进城市,低着眼睛,匆匆从一个墙角走过,有人会认出它是狼吗?

    在它这个位置,隐隐能听见酒楼里的喧闹声。

    一向不爱说话的嘉明卷了卷自己的袖口,端着酒杯对大伙说道:“毕业了,接下来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要么,咱们都说说各自以后的规划打算?”

    嘉明是上海人,在他的眼里或许这里的一切都太平静太没有波澜。(嫁给总裁不好玩)他不爱说话。或许是因为他的口音并不被认可。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太过高雅。

    周凯拿起一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笑着说道:“我可是个经商的头脑!看我稀少的头发和大肚腩~!哈哈,以后一定能赚大钱!可是哦,说道投资帮忙什么的,叶凡兄弟一定能帮得上什么忙。哥哥平时可待你不薄喔,到时候我要是想开公司,遇到困难可一定要帮我哦!先敬你一杯!”

    周凯是个出了名的胖子,一天到晚只有吃喝睡,对于他自己的美术专业他从不担心什么。或许这种自信来源于他的势力。因为他的身边总是不缺少人脉,他的眼里,他缺的是钱。

    脸色已经渐渐泛红的天齐也开口说话了:“说。说到帮忙,我最信。。信。。信任叶凡哥!叶凡哥可是厉。厉。。厉害得很呢!什么事。。难。。难到过他?对吧?我可是。。瘦。。瘦到不能再。。再瘦了。我要健身!我要有。。要有一个健。。健壮的身躯!我要让全天下的瘦。瘦。。瘦子都能有。(龙印战神)。能有健壮的。。体。。体。体格!帮我哦叶凡哥!就知道你最。。最。最好了!”

    天齐是个名副其实的屌丝,他本身很热爱话剧。但是由于自身是个结巴,台词方面总是不过关,最后只能被迫学习舞蹈。他经常在寝室弄得自己的床叮当响,并且是全寝室用手纸用的最多的人。真不知道是不是自身不检点的爱好导致他拥有现在这样弱不禁风的体格。

    楚凌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叶青,他似乎在盼望着她说些什么,然后不论说怎样的话他都爱不释手。

    叶凡感到一丝厌倦。他从来都是最热爱聚会的那一个。从初中开始,不论是班级年级的聚会还是同学间的私自聚会,他都是第一个跳出来找地方联系人的。可不知为何自从入了大学,以前的感觉像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如轻烟一般散去。现在这样的场合只会令他更加厌烦,甚至呕吐。

    叶青看了看哥哥,然后突然语重心长的冲着楚凌说道:“楚凌哥,我其实。。蛮喜欢你的。。”

    大家都愣住了。(教育123文学网)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雨单调地敲在窗子上,声音是这样的——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望出去,外面黑糊糊的,看不到对面那条野狗。

    楚凌回了回神,脸色有些泛红。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听到叶青的这番话。他有些感到头重脚轻。

    叶凡皱了皱眉,不解的望着妹妹。他看到,叶青的脸上映出一种异常诡异的笑容。这是这么多年来叶凡第一次看到妹妹露出这般复杂难解的表情。他听到自己繁乱不安的心跳声,仿佛在问自己,这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小青?

    叶青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搔首弄姿。她望着楚凌,问道:“那。。你对我有感觉吗?”

    坐在一旁的周凯轻声咳了两声,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由于肥胖的身躯,他起身的时候,椅子拉了很长的一段杂音,不知道是故意打破静的出奇的气氛,还是椅子真的经不起他庞大的身躯。

    楚凌愣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说话了:“妹子。。你可知道,我比你大4岁。而且我。”

    “那都不是主要的。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喜欢我?”叶青打断了楚凌。

    楚凌很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叶凡,这个眼神却令自己终身难忘。

    叶凡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杀气。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难以形容。

    那条野狗,依然蹲在酒店对面,它透过玻璃,死死的盯着楚凌。不停地抽动鼻子。雨天,满世界都飘溢着腥气。

    叶青似乎察觉到什么,她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双手放在楚凌的肩上,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语气有些凌厉的问道:“怎么这么久不回答?这个问题很难么?”

    楚凌突然感到有些前所未有的冷。他觉得此时此刻全世界都在盯着自己看。天齐,嘉明,叶凡,叶青,包括躲在厕所的周凯,他都觉得他好像隔着一堵墙,在狠狠的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凌似乎感到这几分钟的时间仿佛像是过了一年。现在的他与叶青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唯一阻止他碰上叶青脸的,就是中间这若有若无的空气。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他喜欢叶青,那不是爱。那只是喜欢。就像是小孩子见到巧克力糖,他爱不释手。但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其他味道的糖。就像自己吃的绿箭,他爱它。也只吃过这一种类型的糖,他没有试过其他的。

    叶青叹了口气,她的双手渐渐在楚凌的肩膀上滑落下来。样子显得很失落。她扬起酒杯,一口抽干里面的啤酒,淡淡的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便要起身。

    楚凌不知道是何来的勇气和力量,他一把抓住叶青的手,站起身来,说道:“我喜欢你。早就想跟你在一起。”

    天空忽然亮起一道闪电,响起一声炸雷,照亮酒店的招牌,欢乐汇三个字是白的。

    叶青回过头,温柔的望着楚凌,扬起嘴角,回了句:“那我们在一起咯!”她显得有些高兴,脸上再次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的笑。

    叶凡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他的眼神再也没有射出镜片。像是被刚刚的闪电洗礼过,他的镜片是白色的。看不清他的眼睛在看什么。他扯开楚凌的手,拉起叶青,淡淡的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你不是累了么?走,先回去休息。”

    叶青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由刚刚的笑容变得有些沉闷有些诡异。走出酒店的时候,她还回头望了一眼楚凌。

    楚凌呆呆地望着他们走出酒店,嘴里有一句话想要说却没能说出。目送他们坐上一辆黑色的出租车,留下一股浓烟,扬长而去。

    那条黑暗中的野狗,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猛地拧过头去,定定地看着黑色的车。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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