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平安铺,东衍商行。(
冷酷校草)
宣阳城的三大势力,背景之大,涵盖整个东衍王朝。也可以说,东衍王朝的根基,乃是由他们的背后势力筑成。
城中那些所谓的大家族,在这三方巨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方巨头王慎言给刘浪这无名小子拱手行礼,这一幕的震撼,常人根本不敢想象,难以置信!
“前辈客气了。”刘浪恭恭敬敬地还礼,不卑不亢。
在一干人石化的目光下,刘浪和田丰被王慎言请进了一间上好的厢房,留下众人在大厅目目相觑,糕点碎屑还在盘子静静躺着。
“我的天!那位土..不,那位公子该不会是某位皇子出游吧?”安静了好半晌,那位首饰华丽的贵妇人才喃喃道。
余飞和陈聪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眨不眨,这时相视一眼,都是不由得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土包子?哼!”陈聪瞪着余飞,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八荒神诀)
“这..”余飞的脑袋还没有绕过弯来,王慎言!他早就耳闻大名,却不想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的真容。这刘浪,到底是什么来头!?
“唉。”他懊悔地一拍大腿,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早些天,他还和刘浪称兄道弟来着,悔不该瞎了眼,错把真龙当泥鳅!
厢房内。
刘浪和青衣老者也是客气地寒暄了许久,刘浪心中奇怪,这老者怎么像是有意和自己套近乎?坐下聊了这么久,除了几次欲言又止,尽是说些没营养的话,连他此行目的都不曾过问。
“这..前辈。晚辈此次过来,实乃有事相求。”刘浪见老者丝毫没有停止寒暄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天色不早,晚辈家居东门,归途不便。正事要紧,还望前辈见谅。”
“哦哦哦,瞧我这脑筋。”青衣老者似是自嘲笑道,俯身为刘浪和田丰斟满茶,“不知刘公子此次过来,是所为何事呢?老夫若是能帮得上忙,定当尽力。(
慢慢仙途)”
刘浪看着桌对面慈眉善目的老者,眨巴下眼睛,似是明白了什么,改口微笑道:“小子在此先谢过前辈!前辈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晚辈定尽绵薄之力,毫不保留。”
“他奶奶的!终于开窍了。”窗户旁,拎着把扇子,悠然扇风的王伯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
刘浪此言一出,王慎言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波动起来,神态激动,脸色渐渐红了起来,只是嘴唇开合数次也没有蹦出句话来。
刘浪有些无语,眼前的老者怎么说也是平安铺堂堂的铺主,宣阳城的高层。怎么说句话都这么支支吾吾的,无怪和那老东西是两兄弟,果然是各有特色。
“唉,我来说吧!扭扭捏捏,看得胃疼。”在窗户边的王伯出声,很是不耐烦,只见他身形一闪,陡然出现在了刘浪身边,一手搭在后者的肩上,“小子,《水调歌头》可是你所著?”
瞬间移动!仙法!?
田丰直接惊呆了。
刘浪睁大了眼,这是仙法第二次展示在他面前。(
八系召唤师:废物嫡小姐)尽管他早已见识过荆书墨的御剑仙法,可此时依旧震撼,心中赞叹不已。一时之间,竟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
“我大哥呢,一生视诗词如命。之前有幸听闻你的大作,心底十分喜欢,他希望能你将这篇词赠予他。”王伯不顾一旁拼命使眼色的王慎言,说话依旧慢吞吞。
刘浪缓缓平复了心情,原来是为了《水调歌头》?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要知道,赠诗词,其实是没什么利益得失。好比李白的《赠汪伦》,“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作者署名依旧是李白,而汪伦则仅仅是在历史留下个虚名而已。
刘浪却不知,老者图的就是这虚名。历史何等久远,多少能人伟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不留一丝痕迹。这要是自己的名号留了下来,那可是光耀门庭,值得炫耀的大事!
“小子!”
刘浪一惊,王伯的声音竟然在他的心底响起,很清晰。
“我大哥是真的很钟爱你的词,而且他在东衍王朝名声不小,受你的词,不算辱没你。(
哑医)”
“他一生无求,只爱诗词。而今他大限将近,见过你那篇词后,心有执念,我这当弟弟的这次也算是帮他了却心愿。”
辱没?心愿?听到王伯那滚刀肉好言好语的诉说,刘浪错愕,这事儿似乎比想象中要严重许多。
传音的内容虽然不少,实则只是瞬间的事情。刘浪幡然醒悟过来,瞧见眼前脸色红涨、神态激动且尴尬的青衣老者,心底莫名想起自己当初向雪飘飘告白的模样,有些失笑。
转念想到地球有人挥金亿万拍卖字画,有人爱美人不爱江山,便也释然了。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不能主观断定物事的价值。
《水调歌头》是刘浪吟唱给江碧月听的词,因为前者对此“珍贵版权”并不在意,当然也不反对江碧月将之外传。故而后者来这平安铺后,有心给德高望重的王慎言鉴赏。
不曾想,这首词对浸淫诗歌一生的王慎言震撼太大,以至于初闻此词时震惊失态,多次拉下脸皮追问作者名号,奈何江碧月一直闭口不说。(
全职高手)而今得知此词作者亲临平安铺,这才匆匆赶来。
刘浪才情卓绝,行事打扮却低调,江碧月以为其有意为之,淡泊名利。故而才保密,闭口不言,恐其徒增烦恼。无奈当时王伯为难,加之他们“有缘”相见,这才告之实情。
王慎言看着身前带着黑色面具的青年,瞧不出神色变化。
按理说,刘浪此词算是赠与了碧月那丫头。
才子赠佳人,应该!
可是.可是那不是没有正式赠与嘛?
这红着老脸让人家转赠给自己,这真他娘不是我王慎言做的事儿!老者尴尬,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千古绝词就在眼前,碧月丫头对不住了。
老者一生不说光明磊落,起码身正腰直,强行霸占这篇词著作权,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但要说老者没有私心,那也是假的,他大限将近,对真金白银无感,反而在乎一些虚名,这千古绝词能传颂万年!
“今儿个,你是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别考虑了。”刘浪愣神的片刻,王伯那慢吞吞的话语又在他心头响了起来,这么随意地威胁,他还是第一次见。
刘浪无奈,这老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这才没两句又恢复本色了。他没有去看王伯,盯着青衣老者缓缓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赠予前辈。”
“但我可著另一首篇赠您。”刘浪不顾两位老者脸色微变,继续道,“敢问此处可有纸笔?”
青衣老者苦笑,千古绝词只有偶得,哪能有意为之,我贪得就是这首!唉。心中哀叹,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得默默取来了笔墨。
刘浪心中也有小九九,青衣老者权势不小,日后肯定能帮上自己。他此次求词,念及碧月,心中必然会有疙瘩。反正自己熟读唐诗三百首,尽善尽美完成你的心愿还不是小事一桩!
刘浪细细打量了青衣老者一番,忽然目光一凝,左手执笔,独臂挥毫,墨水快速躺落在洁白的宣纸上。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一笔一划,潇洒肆意,力透纸背!前面两句一出,不只是青衣老者倏然动容,连一旁的王伯都蓦然站直身子,目光不移。
“马作赤龙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两位老者看着刘浪笔墨落下,神情激动,目光变得悠远,金戈铁马,战鼓擂擂,脑海中深藏的画面一一浮现。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刘浪放下手中狼毫,看着桌上的这一首亲笔写的《破正子》。虽然比不得书法家的龙飞凤舞,可是笔画工整,字体端庄,撇捺横勾间流露着洒脱不羁,他甚是满意。
刘浪不是左撇子,当初打篮球,为了训练弱势手,他高中开始便用左手写字、使筷子等。坚持好几年下来才有了今天的功力。
再看两位老者,早已双目泛红,王慎言更是老泪纵横。刘浪眨巴下眼,俨然没想到这首词的杀伤力竟然这般大。
厢房内,四人无言。
“好,好,好啊!”不知过了多久,王慎言深吸一口气,连呼三声好,感叹道:“刘公子才情绝世,老夫叹为观止,自愧弗如。”
“前辈过誉了。”刘浪道。
“自古文武不以年岁分长幼,老夫虚长几岁。公子若是不嫌弃,喊我一声大哥便可。”青衣老者道,心中感触。
虚长几岁?大哥?我滴个乖乖。这关系,挣大了!
若是两人平辈论交,那些个公子哥见我,不是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刘叔”!?哈哈,爽!
刘浪知道,老者是有意与他交心了,也不迟疑,举杯敬道:“小弟敬大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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