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有诗云:“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
谋妃当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接下来的情节又回归到了原来的轨道,没过多久,秦姓渔夫和救起的少女陷入了爱河。
于是,花前月下,不再只有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只是有两个人在渔夫门前的大槐树下相依偎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而另外一个人却只是百无聊赖的掰着手指,没了往日的没心没肺的开心。
饭桌上,不再是卖花女所做的菜。
被救的少女做的菜色、香、味都不及卖花女,但是渔夫就是喜欢,赞不绝口,本来就不小的饭量又多了些。并没注意他们互相夹菜的时候,还有一个少女只是动了动筷子,几乎没吃饭菜。
浩瀚的洛水之上,不再是一个人睡着一个人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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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和被救少女在船头嬉水,渔夫会潜水找到些水底才有的水货讨被救少女欢心,船尾少女却干巴巴的坐在那里,一脸的落寞的发呆。
卖花少女的花园里,又变成了少女一个人。
花园里没有什么要打理的,少女多了很多时间,在花园的花丛里睡觉,没事逗逗蝴蝶,這样就一个下午,直到黄昏起身喂鱼。渔夫则陪在被救少女的身边,被救少女织布,他帮她扯线。
终于有一天,当黄昏的时候,卖花女兴抱着一盆含苞待放,极为罕见的妖澜昙花,冲冲的跑到渔夫的屋前,刚微微推开门一点缝手指却僵硬了。
泪从她脸上滑出。
天空开始下雨,迷蒙的小雨。她是水里的妖,眼泪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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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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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在卖花女消失的几天后终于发现了。
只是卖花女留书说要去一个稍微遥远的山里,移植一种罕见的花草,于是就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个月,渔夫和被救少女点了红烛,拜了天地,成为了夫妻。
那一瞬间,天上忽然乌云密布,瞬间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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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似乎总在轮回……
被救少女又一次在黄昏风雨交加的时候,难产了,然后失去了小孩,自己病得卧床不起,身子开始越来越虚弱,慢慢的开始气若游丝。
本来又是雷同的故事…
可在渔夫照顾妻子的时候,不远处的洛水里,总有个忧伤的目光看着。(
夺天香帅)一天一天看着渔夫妻子越来越虚弱,渔夫越来越憔悴,二十出头的人开始苍老得变成中年人。
少女终究还是再次出现了。
于是渔夫又有了个人帮他,他的处境好了很多,只是依然一直闷闷不乐。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行了,你怎么办?”
“不知道,也许,自己就生无可恋了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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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妻子的病出奇的又好了起来。
慢慢的脸多了血色,人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这让渔夫格外的开心,整个人精气神都和此前的萧条不同。
卖花女却面色开始苍白,只是渔夫沉浸在妻子复原有望的喜悦中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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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妻子一天天好转。
渔夫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活力。
买花女却如同得了大病,本来刚好算纤纤的身子,变得风吹可倒,整个人也愈加的沉默和萧索。
终于一天,秦姓渔夫的妻子身体好了。
渔夫格外的开心,他却没注意到卖花女再一次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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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渔夫的妻子再次怀上了孩子,依旧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只是这次,却难产而死。
正值腊月,天空大雪飞扬。
然后秦川便见那渔夫,在风雪夜划着船一直行到洛水的中央,抱着妻子的遗体跳进了滚滚的洛水……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死,一个巨大的水盘把他脱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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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少女便站在水盘的下面。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闪电和雷声轰响了整个洛水。雷电之上,一个金甲的巨大神人光芒万丈的出现在乌云之内。
“大胆小妖,他七世之前,乃是俗世一名武将,虽为帝王家建的千秋之业,却为了功名抛弃妻子,以至于妻子产子时无人照看抑郁而死,手下更有亡魂上百万,最后被那朝太子所戮,碎成肉丁抛入江中。他建国评定天下****有功,故而入得这三十三天中的‘玄胎平育天’,他最后为万鱼分食,故而转世成渔夫了此因果;只是他手下亡魂百万,抛妻弃子,故而将受百万次轮回,每次轮回必定妻死子亡,无情之人因爱而死之苦。这本是天道,你一个小妖,难道要妄改天数不成!念你修行千年不易,速速回头,吾且当着不知,不然,吾‘玄罡太清天雷’打下,不但你千年道行尽毁,性命都可不保!”那声音洪大振聋发聩。
“上仙替天执法,小妖道行微薄岂敢干预,奈何小妖化形前便历经秦朗数世,感其对其妻之情钟而情根深种,求上仙慈悲,求我这世和他的姻缘,求上仙了……”少女泪如雨下,在水盘上跪求不已。
“痴儿,你千年修道,从未作恶,为救他妻,你已消耗百年道行。为何情之一关却致如此!速速离开,免遭牵连!”那金光巨大神人说完,单指一指,千万道紫色雷火轰然落下。
那水盘上少女双目含泪,忽然俯身吻了下那渔夫的额头,整个身子便轰然化成红粉色光奔溃。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圆洞,那渔夫身上浮出了一个人形的影子,被那毁洞吸了过去。
“大胆!你竟然抽出他的魂魄投入下世,不知道自己如此干涉天数会魂飞魄散么?无知小妖,他即便入了下世又如何,下世本无此人,他如何可以存活?”天上的乌云轰然翻滚如潮,大片的雷火疯狂在整个洛水上打下!
许久之后,雷火渐渐平息,乌云也不在翻滚。
“痴儿,唉!”那金色巨大神人忽然指了指,那本来早消散于天地中的红粉色的光又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一枚小小的清江滴血螺,那神人单手一挥,天空中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灰色的洞口,神人微微一思,反手把螺丢到了洞里,然后化成了一道金光飞逝不见了。
洛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天空中大雪开始停了。
却无人知道,在这个雪夜,洛水之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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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湖边渔夫的屋子慢慢的陈旧,最后颓然委身于风尘,在几十年后轰然崩塌,后来一户老渔夫移居与此,领着一个小男孩,每天打鱼为生。
买花少女的小茅屋也在十几年年倒塌了,花园里的花慢慢的都病枯而死。塘里的鱼却在一个大雨之夜,全部游到了洛水里。
百年之后,洛水上又有一个小妖开始化形,变成一个一身银色衣服的美貌少女。
……
只是,那也行只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只有古老的小镇,依旧在风雨中矗立着千年,或者更久。人们平淡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悲欢离合,出生直到死去。
秦川此时不过是个游移的意识,或者只是魂魄,最后的画面只是恍惚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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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感觉自己被什么紧紧的吸了过去,眼前一黑。
他睁开了眼睛,竟有两行清泪从眼睛上无声的流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下胸口从出生便挂着的清江滴血螺,一时之间,现实和梦不能转换。梦中所见,虽然一切历历在目,其真真假假,又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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