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拉硬扯的把江源从酒吧里拽出来,二话不说将他塞进车里,沈冰和秦雨彤都被吓坏了,小脸涨红,跳上车一打转向盘调头离开。
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似乎世界末日来了那般。
秦雨彤负责驾驶,沈冰在车后座上拉着江源,狠狠拧了下他的耳朵:“混蛋,作死啊你?下手那么重。”
“怎么了?”江源一脸迷茫。
“你说怎么了?你想干嘛?杀人?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沈冰气得揪住江源的鼻子拽了下:“要不是我把你拉出来,你真能把人打死知不知道?”
“放心,就算再砸几个瓶子人也死不了。”江源苦笑着摇摇头:“秦小姐,那俩人和你什么关系?”
秦雨彤看了下后视镜,说:“以前是我公司的人,后来跳槽到别的公司,带走了一些商业资料,故意找事儿。”
“哦,那下手是重了点。”江源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也没事儿,男的就是挨了一酒瓶,女的吗?我也没打她啊。”
闻言,两女下意识想到那歪冬瓜女人大小便失禁的场景,整个白裤子全是屎尿,熏得满酒吧都是气味儿。
噗嗤——
秦雨彤没忍住地扑哧一笑:“江源,人家是女孩子,你没必要这么狠。”
“得了吧,雨彤,他还不是为了帮你。”沈冰眼神幽怨,暗有所指的瞥了一眼秦雨彤:“唉,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什么时候也有个男人能为我动一次手。”
“暴力狂。”秦雨彤翻了个白眼,加速行驶,懒得理她。
深冬的天总是黑的特别早,这才刚过了七点,漆黑的夜幕早已笼罩在整个龙海市上空,华灯初上,熠熠生辉。
车子行驶在回沈正平家的路上,江源这两天在省城忙里忙外,折腾坏了,现在坐在舒服的车内,有些疲惫的昏昏欲睡,上下眼皮打架。
“江源,我问你个事儿呗?”
良久,秦雨彤的声音将江源吵醒,晃了晃脑袋说道:“可以,什么事儿?”
“我有个朋友,美国耶鲁大学医学系双博士毕业,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研究西药,这次回国,他想做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公司,但一直投路无门。前两天找到我,我答应帮他问问,你觉得这个项目可行吗?前景怎么样?”秦雨彤说话的语气有些动摇不定,好像在编故事,眼神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江源。
“中西医结合,这没什么不行的啊。”江源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恩,你现在是咱们江东省中医联盟会长,你能不能帮帮他?”话刚说完,秦雨彤似乎又觉得不妥,接着说道:“那什么……你放心,他人品绝对没问题,否则,我不可能介绍给你对吧?”
秦雨彤的过激反应让江源哭笑不得,点头说:“没问题,改天你把他带来,正好我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如果真可以的话,就先从瑞林医药集团开始试点生产。既然他有这么好的条件,我想只要用心做,应该没什么不行。”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啊?”秦雨彤不放心的又问道。
“好,说定了。”
江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旁边沈冰传来的声音:“哎,雨彤,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语气怪怪的。
秦雨彤透过后视镜对沈冰挤眉弄眼了好几下,答道:“我朋友多了去了,难不成你还能都认识。”
“生意场上的朋友我可能不知道,但你说这学医的,我就奇怪了。”沈冰阴阳怪气的坐直了身子,促狭笑道:“秦伯父中毒生病的时候,你忙得都要死,也没听说你有这么一个朋友……”
“沈冰,不说话你能死啊。”濒临暴走的秦雨彤咬着牙吼道。
“那告诉我,是不是你今天说的那个高富帅海归?”说这话的时候,沈冰忽然一把将江源拉起来:“有没有我家江源帅?”
“没有没有,行了吧。”
显然,秦雨彤已经默认了,脸颊火红,像做了什么亏心事,那双看向沈冰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然而,江源却成了丈二的和尚完全不知道两女在说什么。
“雨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甘示弱的沈冰摇着头啧啧两声:“你说,谁会帮着情敌做事情?而且还是合作?我觉得江源肯定不会答应,对吧?”
吱嘎——
她的话刚说完,秦雨彤一脚刹车停在沈正平的家门口,扭身打开车门吼道:“到家了,赶紧下去,我还有事儿呢。算我交友不慎,以后别说我是你闺蜜。”说完,冷哼一声将脸扭向一旁。
江源满脸茫然的从车上下来,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两女怎么瞬间就掐上了?女人都是什么逻辑?
“江源,你先进去,我还有话想和雨彤聊聊。”沈冰表情狡黠的一拍江源肩膀,反手将他推进大门里面,转身匆匆跑回来拉住秦雨彤训斥道:“秦雨彤,你想干什么?”
“我还问你想干什么呢?”
秦雨彤如同做贼一样,压低声音的嚷道:“你姐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神,你非要给我搅黄了才甘心对吧?”
“屁的男神,我都把江源让给你了,你好意思再去找别的男人……”
“我说沈大姐,你开玩笑呢吧?”
秦雨彤欲哭无泪地指向江源走进去的大门口说:“江源是人,不是什么物件,他有自己喜欢的人。这不是你让不让的问题,而且江源本身就把你当姐姐看,他心里的人是孟欣。求求你说话以后过过脑子好吗?”
“我不管,只要让我看到你说的那个什么海归,我一定要给你俩搅黄。”沈冰气哼哼地说道。
“无可救药。”
懒得再和她讨论,秦雨彤扭身坐进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说道:“告诉你,这个男人我是真看上了,虽然他没有江源好,但是我喜欢。如果你真拿我当姐妹看,就祝福我。”说吧,车子一溜烟的跑了。
望着消失在视线尽头车尾灯,沈冰站在家门口良久没有回过神。
一夜无话。
第二天,江源从沈家出来的时候,沈正平已经去了医院,沈冰也破天荒的没有打扰他休息,早早去了公司。
吃过早饭,江源在路边打了一辆车随即前往龙海医院,因为担心孟欣的安全。
孟德良两口子不是个好东西,生了个儿子更不是人,他们能想到用艳照的办法报复孟欣,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在龙海医院门口下了车,江源刚回身准备上急诊大楼,忽然从旁边走出来一名身穿警服的女子给拦住了去路,一副求人的样子:“江医生,你好。”
眼前的女警察正是昨天对江源刑讯逼供的孔洁,肩膀上的警章被扣掉了,胸前的编号也没了,只剩下一身干巴巴警服,和地摊上卖的盗版货没什么区别。
此时她小眼幽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撅着嘴。这身警服对别人来说或许只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但是对孔洁而言却承载着她的梦想。
昨天分局一把手接到消息回来后大发雷霆,指着孔洁的鼻子一顿臭骂,停职审查,将所有证件交出来,写份检查,准备在局大会上做深刻检讨,然后回家好好反思。
一晚上孔洁都没有睡着,为了这身衣服,她在警校要比别人努力很多倍,报考的刑侦专业,可是一下来就被安置在地方分局,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结果没曾想到现在连警察都干不成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反思了一夜,今天一早就咬着牙来道歉。在警校一次错都没犯过错的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求人,脸上自然很是挂不住。
“你来干什么?又想抓我?”江源看了她一眼继续迈着快步朝楼上走去。
“江医生,你等会儿……”
孔洁一把将他拽住,憋红着脸说道:“对……对不起,昨……昨天是我错了……你……你别生气……”
“背熟了再说吧,我没时间和你墨迹。”江源不耐烦地推开她迈着大步朝走进急诊大楼,一路上有不少认识他的医护人员点头打招呼,他也一一回应。
“你还让我怎么说啊?我都来道歉了,还不行啊?”孔洁紧紧追着江源,一路小跑,有些狼狈的埋怨道:“再说昨天那件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还想怎么着?”
江源顿时停下脚步气得喘了口粗气,冷声问道:“是我让你来给我道歉的吗?我求着你了吗?”
“你……”孔洁一阵无语凝噎,气得蹙着鼻头。
“我什么我?我说了没时间看你在这里表演。”留下一句话,江源愤然扭身噌噌地走远了。
望着他的背影孔洁就越发来气,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真想狠狠揍一顿眼前这个嚣张的混蛋。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银牙一咬,硬着头皮再一次冲上去,三步并两步在楼道里追上江源:“江医生,我错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求……”
“演,继续演。”江源索性也不着急走了,站直了身子看着她说道:“我听段局长说了,你父亲是省城公安厅刑侦处处长对吧?敢情还是个千金小姐,给我这么一个假冒的医生道歉,别介啊……”
“够了。”
孔洁脸色涨红,咬着牙恨声道:“我现在的工作是靠我自己来的,和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别用你的有色眼镜看人。对于昨天的事情,我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该说的话我也说了,该做的事情……”
“你少给我来这套。”江源可不是看见美女就走不动的花痴,脸色顿时冰冷下来:“退一百步来说,就算我打人有罪,你没有证人证据,就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这也算你有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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