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更是纯情的厉害,竟是不敢再看云瑶的脸,便是故意咳了一下,然后便是道:“是谁?”
门口便是缓缓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两人皆是一惊,然后便是转头互相看了一看。
竟是念长安。云瑾便是慢慢的打开了门,结果便是看见念长安一身黑色衣裙,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看着他。
云瑶便是也是从云瑾的后面挤了出来,那雪白的脸上还是透着粉色的红晕,显得格外的好看。
当她看见念长安苍白的脸颊之时,便是猛然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便是也化作了小心翼翼的轻唤:“……长安?”
念长安便是勉强笑了一下,最后便是轻声道:“……可以让我进去吗?”
门内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是同时打开门,然后便是轻声道:“进来吧。”
念长安点了点头,便是弯身进去了。
房内的烛光便是慢慢的颤抖了一下,夹杂着念长安淡淡的声音,缓缓消散在夜色无边之中。
“……就是这样。”
云瑾便是微微皱眉道:“这样……会不会是太过于危险了?”
念长安便是低声回答道:“凤倾阳狼子野心,迟早便是有一天会是吞没掉的。云族现在与我们相抗着,对于云瑶现在的身份便是十分不利的。”
云瑶沉默着不说话,云瑾便是悄悄的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云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却是慢慢的回握了过去,嘴角也是慢慢渗出了点点甜蜜的笑意。
念长安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最后还是慢慢的熄灭了下去,她便是继续道:“而现在,除了凤倾阳便是只有你拥有着兵权,也是只有你可以与他抗争着了。我此次来,除了刚才的那件事情,便是想让你注意一下凤倾阳。”
云瑾想了一会儿,便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云瑶。然后他便是转过头低声道:“……我同意。”
念长安看着他,身子便是轻轻的放松了下来。
她舒了一口气,就缓缓的站起来,然后说道:“那我便是先行告退了。”
云瑾看了她一会儿,就在念长安快要走出门的瞬间便是轻声说了一句:
“那件事情……我很抱歉没有帮上什么忙。”
念长安顿了一下,便是头也不回的的走出了门。
长长的走廊只有冷风吹拂,因为刚下过雨,被那风一吹,便似透心的凉。
念长安看着那血红的灯笼在风中轻晃着,带着那嗜血的光芒。念长安闭了闭眼,忍住那即将脱眶而出的泪意,冷声道:“你还不出来吗?”
那黑暗之处便是响起了一个男人低低的笑声:
“怎么,他竟是同意了吗?”
念长安的眸色冰冷,却是淡淡道:“这便是不用你担心了。不过你的消息真当准确吗?”
公子无色缓缓靠近了念长安,低声说道:“这是当然。”
现下皇宫里面那少年皇帝竟是在这等危机的关头不留在皇宫里面,而是选择了出宫访查,只因为他得到了那女人的消息,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宫去找了。
想到这里念长安便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既是他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为何便是完颜烈出置于死地呢?
既是他不要了这江山,那她便是帮他一把,如何?
“……阿笙现在怎么样了?”
“逐浪已经进宫了。”
百媚笙上次被那小皇帝带进宫便是一直是她的心结,但是没有想到却是百媚笙竟是变成了公主,封号凤仪。小皇帝说是在外面遗失的皇族血亲,那双与太后娘娘一模一样的眼睛,和与先皇一般无二的眉宇,直接而有力的就堵住了所有有疑问的大臣的嘴巴。
念长安知道那太后娘娘有一个从小便是养在民间的女儿,没想到,竟会是百媚笙,早就在看见百媚笙的时候,她便是有些疑问了,只是没有往深处去想而已。
“原来,阿笙和你不是血亲。”
公子无色便是轻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她一直是我的妹妹。”
念长安低下头,然后便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无比,还带着隐隐绝望的味道:
“我想……去看他一眼。”
完颜烈死后,那小皇帝便是假惺惺的说是什么纪念他以前的功德,便是留了全尸,还是按照大礼去下葬的。现在那具尸体便是放在了那灵堂之中,受着那空气的侵蚀。
可是,她还是想见他一面。
公子无色在沉默良久之后,便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雪色的衣摆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走吧。”
念长安闭了闭眼,再睁眼之时,就是又是恢复了原有的淡定。
她漆黑娇小的身影便是很快就是紧跟着消失在了那漆黑的走廊之中,血红的灯笼在空中来回的晃荡着,带着孤独的弧度。
那大堂之上显得格外的冷清,雪白的菱花盛开的那棺木之中,幽幽燃起的火光也是带着冰冷的温度。
一切都是显得那般的冰冷。
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便是慢慢的出现在那灵堂之上,她的面色极冷,眼眸幽黑,就像是带了一张不会动作的面具一般,但是细细看去,却是发现她的身体都在不自觉的轻轻颤抖着,那般的可怜。
念长安在看见棺木的瞬间,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绝望从心底弥漫而上,腿脚都开始酥软了下去。
她慢慢的向那黑色的巨大棺木走去,那棺木的门并未合上,念长安便是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里面躺着的人。
那是她熟悉的脸庞,他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面色冰冷,嘴唇也是变成了淡淡的乌黑。
竟是中毒而死的。
多么可笑,堂堂的摄政王完颜烈,竟是死在了一杯小小的毒酒之上,死在了那般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
竟是会是和他的父母亲一般,同样是死在那阴暗的角落里。
真是可笑。
有透明冰冷的液体一滴又是一滴打在完颜烈的面颊之上,但是他却是感觉不到了,只是安静的僵硬着身体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再是像以前那样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顶。
说上一句:“傻丫头。”
再也不会了。
念长安忍不住轻轻的抚上了他的面颊,轻声呜咽着说:“你不是说……会和我一起离开这里的吗?”
他说过他不会食言,最后却是还是食言了。
他是一个骗子!完颜烈是一个大骗子!
念长安小声的哭泣着,却是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她细细的看着他,但是在忽然之间,她的哭声便是猛然停住了。
念长安擦干自己的眼泪,便是有些迟疑的,迟缓的拨开了他的衣领——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脏猛然一缩,便是又将那衣领给弄好整齐,面上有些惊疑不定。眼睛尽是一片幽沉,她慢慢的搽干净自己的眼泪,便是极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会遵守诺言的,对吗?”
说罢,便是转身离开了
在念长安走后不久,那后堂的黑暗之处,便是缓缓的走出了一个青年人修长的身影,他摇着扇子,俊美的脸上满是一片淡然。
他慢慢的走近了那具尸体,半晌便是嗤笑了一声,竟是又是走了。
那灵堂的棺木之前,那盘炭火仍是在燃烧着,但是那火光却是一点都是不温暖,就是连那橘色的光芒,便是也好像是那被冰块冷冻住了一般。
时间最为难得的,便是那生不离死不弃。
从未可以白头偕老。
念长安快步的向着外面走去,那黑暗之中便是响起了有什么在翻涌着,是杀意。
念长安便是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手指之上的那枚戒指,那里面捏破了之后便是会有迷药从里面出来,这还是晚歌上次怕她出现危险给她防身用的。
想到晚歌,念长安便是慢慢皱紧了眉头。她并不是只会被表象给迷惑的人,那次的晚歌明显便是不对劲的,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凤倾阳那个妖人,连那什么风月古阵都弄得出来,肯定也有什么办法迷惑了晚歌。不过现在便是不是再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了,她的后面跟着人,想要摆脱想必是很难,而且公子无色那一个家伙神出鬼没的,现在便是已经不知究竟是去哪儿了。
念长安假装没有发现的样子,但是脚下的步伐却是慢慢的加快,然后便是在一个拐角的时候,她便是飞快的向前跑去,躲在了那角落之中,而那处便是明显传来了另外一个脚步声。念长安屏住气息,便是想要在出手的那一刻,后面的房门突然便是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念长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被里面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拖了进去。
念长安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是被狠狠的抓了进去。门便是又是轻轻合上了。
那黑衣蒙面人猛然从角落之处窜出来,却是发现,自己的目标竟是不见了,只余冷风阵阵。
念长安屏住呼吸等那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了,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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