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颢京东城外,有一个千亩大小的湖,叫微山蕩,湖边有一个小岛探入湖中,岛子与湖岸有一座长达十几丈的木桥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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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开始,微山蕩方圆二里内就戒严了,全是御林军和京畿府的衙役。
五十六名举人在家人或亲朋的陪同下,来到了微山蕩。
每名举人被允许可由家人或者亲朋三人陪同,余者不能入内。
每人发了一个木牌子,应会举人则自己有铜牌也不必换牌。
麦高德则由麦父和吴澜老先生陪着,一行三人入内。
走过了木桥,来到岛上。
这岛子叫‘琼月岛’有几十亩大小,岛上有一个五层阁楼,就是‘琼月楼’,琼月楼一边邻湖,另一边楼前有一个不小的石板铺就的广场,能容纳上百人,这个广场尽头有一个木制的小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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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德被安排在一层一个内侧的桌子,不临湖水也不临广场,一层还有十三张桌子,共是14桌,每张桌子上面都竖起一面木头小牌子,上面写着受邀举人的姓名和举人排名。这一层都是排名非常靠后的举人。桌子上有几盘瓜果和茶水。
三人落座。不多时,井然有序,五十六家均以落座。
门外,广场上四周站了一圈御林军兵丁,旗幡招展、有几个大桌案,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还有十八般兵器架子,以及青石重物等。
不一会儿,主持人出现在广场上,是国子监监事‘吴有学’、礼部侍郎‘徐光耀’,京畿九门提督,兵部右侍郎‘陈佑道’三人。以礼部侍郎‘徐光耀’总主持。
广场边,小丘上凉棚下在座的、还有‘监礼’五人:分别是三四十岁的‘太子彻’,诚亲王“虢钧琛”和肖国公‘肖逸尘’、郭国公‘郭从容’、徐国公‘徐有亮’,这三位六七十岁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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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湖上则摇来八艘画舫!
正中一艘二层楼的画舫最大,另有一艘二层画舫则小些;另外六艘都是一层的画舫,这些画舫一层或者二层均是轻纱覆盖,内中似有佳人坐立,而船上头均有黑衣挎刀军汉摇橹或者把守。
早晨清风微拂,湖面涟漪,凉爽异常,八艘画舫聚拢在小广场码头近前,却并靠岸!
开始吧,太子道,礼部侍郎‘徐光耀’领太子谕令,宣布‘皇恩公宜’正式开始。
先念了八位皇家公卿的女子名韪(并不报女子名姓):
泽天公主!(皇家直系女子,皇帝给的封号);
诚亲王下苏郡主!(诚亲王的女儿,‘苏郡主’是封号);
肖国公下宜县主!(肖国公的女儿或者孙女辈,‘宜县主’是封号);
徐国公下佳县主!(徐国公的女儿或者孙女辈,‘佳县主’是封号);
郭国公下敏县主!(郭国公的女儿或者孙女辈,‘敏县主’是封号);
肖国公下肖胜男小姐,
徐国公下徐蔚萱小姐,
郭国公下郭丽湘小姐,
这三位,因为是公爵家叔伯兄弟的直系子嗣,没有爵位和封号,所以直接报了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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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依次唱出了五十六举人的名单(姓名、年岁、籍贯、科举排名)。
然后,就讲‘皇恩公宜’的规矩,很简单:
文举人,需要题写一首诗歌!
武举人需要当场表演一套拿手的武艺!
依照先文后武、排名先后的顺序来!以供画舫上的皇家公卿的小姐们品赏!有个直观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八女自己圈选有意的候选人,每女最多可选五个候选人,进行见面答问或者考校武艺,当然了如果没有属意的也可以一个都不选!
最后,就是‘女儿点姻缘’,也就是女儿家授意,由长者出面问被选中者,是否愿意!(哪儿有不愿意的?!),并交换定情信物,当然举子的家长一般都在场,并签下婚约,择日婚嫁!
这规矩简直就是向女方一边儿倒!没办法的,家势比人强啊!‘拼爹’你拼的过么?!
文较开始,由排名末尾的举子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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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举人排名九十九的麦高德!不幸就是第一个!
他被叫到,出了座席,来到小广场上,他在进入这‘微山蕩’之前,就偷偷地把那刚炼的‘隐形符’用了。此时,上座的三位公爵大人虽然又用望气术仔细看几遍这个兵部侍郎江若水保举的贡生‘麦高德’,却也看不出他的修仙者身份!(那是!几个老家伙修为最高的,就是肖国公‘肖逸尘’,练气期中成六层,与麦高德一样,那‘隐身符’不是高出三个小层的,也就是练气期九层大成者,是看不出来的!)
他走到一张红木大桌案前,拿起纸笔,一边润墨一边想,蘸了几下,就仰着头翻了几下白眼,就在一张白纸上写道:
吴芳糕子懒散过,乡里魏家座上客;
忽如一夜火光落,才文才武也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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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送别上京道,澜水江上拉裤客,
若把琼月付明日,天若有情情亦老。
---饶水县‘麦高德’
写罢搁笔,拿出‘狐朋狗友’扇子、扇了扇墨迹,就拿起这张纸大声念了出来。
“轰、哗”,“哈哈哈哈。”,“这、这、”,喧哗的、窃窃私语的、哄笑的,一片片。
就是那画舫上,也传来几声低不可闻的轻笑。
“这小子,什么意思?跟本不想相亲吧?!”
“原来是做糕饼的下贱人家!。”
“这小子,把对家乡情人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以为现在这儿在是哪里?!”
“拉裤客?是不是就是拉裤子呀?!啊哈哈哈哈哈。。这种丑事也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真是疯了!”
。
。。
唱罢,麦高德放下那纸,也不管乱哄哄的议论声,就径直回了座位。
魏刚在二楼却暗暗地挑了大拇指,心道:“你狠!算你对我妹妹清清不错!”,他看出来了麦高德似乎是不想攀附权贵的隐含意思,所以自贬!
而麦父不懂,陪坐的吴澜老先生则低声埋怨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自贬?!”
麦高德不置可否道:“实事求是。”
吴澜摇头。
接下来,一个一个文举人依次上作,有的风流倜傥、有的潇洒挥毫,大都是诗韵歌赋,美妙异常。
那六个小画舫中的佳人在丫鬟的陪侍下,拿纸笔都记录什么,而那两个二层楼的大画舫则依然毫无动静!
接下来,是武举人演示,
依然是‘麦高德’第一个!
就见他又出来了,琼月楼中和几个画舫中都是一阵轻笑!
麦高德来到武场中,因为用了‘隐身符’,刚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失效,也不便动用元气,就从兵器架子上取了一件宝剑,耍了个普通之极的‘流水剑法’十六式,这剑法在虢国是司空见惯的、平淡之极!
耍完下了场,依然回到座位。
大家都有嗤笑声,和偷偷的议论声“这小子是怎么混上武举人的?不是作弊吧?”。
其他武举人上场,一个赛一个地卖力!有的开碑裂石,有的耍的棍棒刀枪呼呼生风!有的箭射铜钱眼!比那文较量还看了许多!
不时有惊呼声、切切私语声,指指点点。
文武演示完成,因为在每一场演示之前,均有管家大声报名三次,所以画舫中对比每个人的诗文武演均是一清二楚。
下面就由画舫中的佳人,选取候选之人。
三公看完这场演示后,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喝茶,显得很是悠闲,太子则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而诚亲王则低头不语,不时向那两个二层的画舫看上一眼,显得有些紧张。
琼月楼中的议论声此时却是沉寂了下去,似乎大家都在耐心等待佳人们的第一个决定。
(第四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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