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老周先醒来,他叫醒了老王和大麦,把儿子抱到另一间房里,放在床上,小心地给他盖上毛毯。(
我的校花老婆)然后回到这间屋里,他看着床上的母亲,还有门口的妻子,头仍然一阵阵扯着痛。
大麦给了他一根烟,自己也抽出一根,接着把烟盒给了老王,三人愁眉苦脸地吸起烟来。
大麦先打破沉寂,说:“我去借些钱来,给老伯母和嫂子好好安葬吧。”
老王猛吸一口烟,说:“你不会又去找那小子吧,上次你差点被他……”
大麦看着老王和老周,他们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老周的头发也乱了,脸色虚黑,说:“你们放心吧,那杂种不能拿我怎么样。”
老周开口想说话,却黯然低头欲言又止,老王替他说了想说的话:“大麦,谢谢,对不起!”
原来,他们说的那个债主是大麦的旧识,在孤儿院时的玩伴,长大了他混成了小城城管队长,还做些高利贷的生意,人狠财肥,两年前老王重病没钱治,是大麦找他借的贷,后来实在没钱还,大麦差点被打死,老王老周照顾着养了近一年才养好。(
琥珀之剑)如今大麦又要去找他借钱,然而不同往日了,不借就揍那杂种,让他不认识他爹是哪一个!
大麦微笑着说:“是兄弟就别说这话!”看了看床上的老周母亲,低声对她的尸体说:“放心吧。”大麦转头对老王老周说:“天气有点暖,你们快些把伯母和嫂子规整收拾一下,找好殡葬公司,我会很快回来的。”
老王见大麦就要出门,忙喊住:“大麦,我和你一起去,万一和那杂种打起来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大麦笑笑,安慰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说:“真打起来你去了也没办法,放心吧,那猪狗和我有点情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红颜错-誓与君绝)”说完出门开着电瓶三轮,向二路巷行去。
大麦边开着电瓶车边想,那杂种肯定不顾什么是旧识有旧谊,可是自己也不能和他搞得太敌对了,这婊路子极广,给逼急了,就怕一个没防住被他偷空,自己就亏了。那就先鬼灵离体,把他揍踏实了解解恨,再进去跟他借钱。大麦这么想着,路边有客拦车了,大麦停下来刚想说:“有事,不载客。”却没说出口。
那拦车的客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应该比大麦年长一两岁。齐耳际的半长头发,梳成两分,打了两颗小耳钉,脸虽不是瓜子脸,但滑白的脸上五官精雕细琢,没有化妆施粉,左手随意提着一个黑色半大皮包,穿着暗白色连衣裙子,裙子边开缝,半露出细长的腿,身材高挑纤瘦,[月匈]不小,另外,她穿着高根鞋足有大麦高。女子面无表情,也不正眼看大麦,只淡漠地说一句:“二路巷。(
地狱老师之朱雀)”这高贵的神态像柄剑,一下刺入了大麦的心灵深处。
大麦呆呆地看着她上车,呆呆地启动车,呆呆地开车。道上车水马龙,太阳也出来了,照耀在道牙子边上的树上,树叶被风吹着粼粼波动,跳着舞。大麦的心也打着鼓,时不时看后视镜,后视镜中的女子居然发现自己在看她,她却淡漠地把眼神瞥向别处。大麦很想开口,和她聊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悔上学时没好好学习语文,老师说学了语文就会说好话了,追妹子也自然顺利了。
时间过得太快,也怪路太短,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女子说:“到了。”大麦停车,她下车,大麦看着她走入一家洗发按摩店。——在二路巷,除了派出所,城管办公处,还有巷尽头大广场上的豪华政府大楼,就只剩十多家洗发按摩店,真是相当繁荣啊。
大麦呆望了一会儿,便把车开向了城管的地盘。(
万族王座)在一座相当土鳖的二层楼前,大麦抬眼看了一眼楼楣上镌刻的几个大字,“城管办公处,爷来砸场子了!”大麦心道。鬼灵努力想挣脱身体,却脱不出来,“老头,我不是入了鬼道吗?”
鬼老头说道:“你才吞噬了一个鬼灵,能力能强到哪去啊?现在顶多是鬼道初段吧。”
大麦不耐烦了,噬灵者为啥偏要吃鬼才能进阶,为啥阶数还分七道,每一道还分啥机吧段,说:“好吧,算了,这就像是游戏规则。你对我扇一掌吧。”
鬼老头犹疑地说:“假如里面有你的命定学生,你不是惨了吗?”
大麦大咧咧地说:“我的弟子怎么能是狗腿子城管呢?就算他妈背运是了,我就离了他的灵,然后吃了他,还能涨个半道一道的。”
鬼老头听了,闭了一会儿眼睛,好像在感知什么,随后一摆手,大麦的噬灵者鬼灵便出了身体,鬼老头叮嘱道:“别杀太凶狠的人,否则会有点小麻烦。(
随身副本闯仙界)”正说着,巷头疾步走来一个女子,正是刚才大麦爱上的女神,她好像是奔着自己来的,这或许是个搭讪的机会,大麦再次跳回身体里。
女子到了近前,拿给大麦十块钱,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忘付钱了。”大麦心里那个小鹿乱撞呀,真受不了,恩恩啊啊的说不出话来。那女子看了大麦一小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鬼老头谑笑着说:“看够了没有?”大麦忙把视线从她的背影移开,说:“额恩……到墙脚去吧,别被谁发现我的身体断气了。”
大麦靠坐在墙脚下,刚好捡了个酒瓶子,鬼灵离体后他的身体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他得意地冲入城管处,黑色风衣摆动,铁链丁令作响,像是一曲战场凯歌。
成了鬼道,他的速度和力量提升了许多,三两步便进了一间豪华客厅,里面一伙光膀子男人正吸着烟,哄天哄地扯淡吹牛。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张摇摆皮椅里,把脚翘搁在面前的大办公桌上,数他笑得最开怀,这就是城管队长华子。
大麦冲着那城管队长就上,一步跃上办公桌,照着他的脸就踢一脚,一脚就把他踢到了墙上,墙上一块牌匾一下被砸碎,碎作了三块,一块是“为”,另两块分别是“人民”和“服务”。大麦的老相识恩啊恩啊的在地上蹭,被踢得自己屁股都找不着了。其他人纷纷过去献媚搀扶,大麦一个个拳打脚踢,只见光膀子男人在厅里乱飞,飞到沙发上的还好,砸在茶几上的可就惨了。
就这么三下五除二,这群世上最牛叉的城管大队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重伤。大麦大摇大摆地走出城管办公处,回到身体内,然后该去谈借钱的事了,这叫先兵后礼。
大麦走进城管办公处,到了队长身边,他还是没有爬起来。大麦故作惊慌地扶起他问道:“华子!你怎么了?!”大麦把华子扶着坐在皮椅上,给他倒了杯热水,华子喝了一口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却是一大口血,混着几颗牙齿。大麦故作激动地说:“是哪个杂种,我去找他算账!”
华子看着他,喘着气问:“不知道……你关心……关心我干嘛?”
大麦满脸正义,说道:“我们怎么说也是小时候的玩伴嘛,那次你揍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我好,快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找他去!”
在这世上,有一种自作聪明又有点聪明的人,他们最大的破绽就是以为全世界人民都是他的小弟,小弟都需要他的教育和关照,华子就是这种人。现在,大麦主动过来认老大,这让华子豪气冲天,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成这样了,撞…撞他…妈的鬼了,真太邪乎了。不过,兄弟,你……以后有什么……什么要求尽管跟哥说,都是兄弟!”
大麦心道:兄你个傻叉!嘴上却讪讪地说:“哥,真的求你一件事,我也是没办法,才求到你这来的,真的没办法啊。”
华子拍胸脯说道:“都是……兄弟啊!说!”
大麦说要借钱,治自己的脏病,已经严重得快不行了,并装得很尴尬,华子听了满口说男人嘛都理解,问知了需要多少,然后招呼一个叫三踅的手下,谁知怎么也叫不醒,叫了另一个没伤太重的手下扶着自己到保险柜前取一些钱。大麦拿了一万块钱说:“哥,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不会有事的,但是我要去治病啊,真的医生说再慢一点就没治了。”
大麦就这样借到了钱走了。
救护车到来前,厅里一个人的体内钻出了一个鬼灵,这人正是三踅,三踅望着大麦离开,然后走入了黑暗的巷道。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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