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心儿坐在自家的钢琴前,任自己的指尖在琴键上尽情地跳着舞,她白皙修长的指尖弹奏出了凄美哀婉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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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首曲调是顾明熙在岑心儿7岁的时候教她的,那时候的岑心儿故作顽皮,故意装作学不会弹琴,其实,此时的调子在岑心儿的手下流露出了流畅而娴熟的曲调。
这首曲子在岑心儿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早就不知道为自己演奏了多少遍了。
这首曲子早就成为了岑心儿心头的一首调子,潺潺的旋律之间让岑心儿情不自禁地沉溺于过去的美好时光之中,那时候的岑心儿和顾明熙都是那样的无忧无虑。像两只在天空中自由自在飞舞的风筝。尽头是两人相互交缠的线,尽情的,飞舞。
岑心儿弹着弹着,有一滴清凉掉落在了手背上,那是一滴晶莹的眼泪。过去生活中的点滴美好尽情地随着音乐在岑心儿的脑海中浮现,只是现在,现在,现在的顾明熙仿佛一个开着船头在社会的航海中航行的风浪。什么东西都一个人扛,而岑心儿也长大了,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需要什么都依赖着他了。她和他之间好像忽然就没了交集,这样的交集,需要什么来重现?岑心儿就像一个跟在顾明熙身后的影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眉目,而他也从来没有主动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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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你教的那首歌,我不再弹了。”
岑心儿是那么的难过,为这久违的心动,为这无可避免的距离。
“可不可以,不要成熟,也不要懂事。”岑心儿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灿烂而肆意,轻轻地想到。
音乐声随着岑心儿美丽的手指戛然而止而画上了休止符。
窗外一只偷听了许久的美丽鸟儿一蹴而起,惊扰了少女美丽的梦。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辛苦不放手对两个人都不好。”顾明熙对画着精致妆容,愁眉苦脸的沈溪儿说道,她说她最近都气得牙疼了。但是没有办法,一想起林思远的事情她就头疼,是的,得不到的东西总是痛苦的。在不开心的时候,好在她还有一个贴心的伴侣顾明熙时常陪伴在自己的身旁,虽然已经是十年以后的光景,但是沈溪儿觉得,有时候看着在自己眼前的顾明熙,除了岁月所带来的变得更帅和更潇洒了一些之外,沈溪儿觉得仿然间似乎还是当年的两小无猜的时候的他们。(
别那么骄傲)你爱谈天,我爱笑。顾明熙所带给沈溪儿的感觉一直没有变,还是那样的清新美好,清澈。
是的,顾明熙在她的面前,一直是清澈的。他几乎是透明的,对自己毫无保留,毫无秘密。
这样的男人不是挺好么?和林思远相比呢?沈溪儿喝一口威士忌,摇了摇头。“不行的,不是的,我是林思远的未婚妻,又怎么可以想这样的问题呢?”小嘴抿下威士忌的时候,浓烈的酒味呛着了沈溪儿的喉咙,她被呛得直咳嗽。
心情是不好的,这样的时候,但是顾明熙在自己的身边,沈溪儿是没有理由不开心的,不是吗,有顾明熙在的时候,自己是没理由不开心的,不是吗,顾明熙就像是一出阳光总会照亮沈溪儿的笑脸。
但是此刻她是那么的不开心,就像是被戳中了要害一样,沈溪儿神经质的条件反射了起来,那张殷红的小嘴儿就怒吼道:“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就会在那瞎说,我是不可能和你再在一起的了,你说这样的话一点用也没有,我是嫁定林思远的了。”沈溪儿一连串地说道。
听到顾明熙眼泪汪汪的,两眼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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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溪儿的压力也是受她妈的影响的,谁也受不了有一个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轮番地轰炸,说着一定要嫁给林思远这样的话,每天都逼着你,唠叨着你嫁给林思远。这样的生活,沈溪儿是可想而知的,沈溪儿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每天都被催眠、灌输着嫁给林思远的思想,她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地把自己当成是未来的林太太了,她简直就把自己当成是准林太太了。她甚至还想好了,规划好了以后当上林太太后的美好生活。
她要像她的妈咪一样,当一个贵妇人,过着精致的生活,有自己的先生,孩子和物业、别墅、家产。
这样安逸的淑女生活也许更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奋斗目标。
所以当顾明熙毅然地提出和她的奋斗目标所相反的话时,沈溪儿就像是被雷触着一般,瞪起了她的那双化着精致淡妆的圆圆的杏眼望着顾明熙。那张血红的小口咆哮道,似乎就要吃了顾明熙一样。
霎那间,顾明熙觉得自己的心破碎了,他好受伤啊,一向对自己温文尔雅,如一朵向日葵般娇俏喷香的沈溪儿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叫做林思远,处处和自己作对,不可一世,风流成性的家伙,顾明熙的心里就一阵莫名地揪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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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溪儿对峙了,不知是该劝沈溪儿放生林思远,还是让自己放生自己,顾明熙喝一口闷酒,跌坐在自己家的门口里,昏黄暗黑的灯光映照成了顾明熙孤独而沮丧的背影。
岑心儿回来的时候,屋内并没有开灯,就看见了顾明熙一人躺在地上,黑暗处有着隐约的身影,“明熙哥哥。”岑心儿不禁轻声地呓语道。
她的明熙哥哥又喝醉了,已经记不起是第几次喝醉了,每次她的明熙哥哥都会醉倒在这大厅内,紧靠在门边,一次又一次地烂醉如泥。
这一次也不例外,借着清冷的月光,岑心儿可以看见顾明熙薄凉的嘴唇,分外美丽的轮廓在黑夜里透露着性感的光芒。那一夜的遭遇忽然就响起在了岑心儿的脑海里,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嘴唇莫名的干燥。
顾明熙喝得烂醉地躺在地上,衣服的纽扣解开着,光洁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儿,高挺的鼻梁泛着光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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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哥哥是如此的帅,让岑心儿莫名的心动。
她一把把顾明熙扶了起来,却发现顾明熙胖了好多,心情不好的顾明熙便借助于酒来缓解自己的情绪,又加上不注意健身了,暴饮暴食,喝啤酒喝得啤酒肚都拱了起来,岑心儿眼睛泛起了一阵酸楚,她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而失落至此,她只知道沈溪儿很爱林思远,而明熙哥哥对沈溪儿紧追不舍,追得很辛苦。
看到沈溪儿把顾明熙折磨成这个样子,看到顾明熙为了一个女孩子而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岑心儿只觉得满天的风霜都要下降下来了,她的心在刮风。
顾明熙重了好多,岑心儿都几乎抬不起他了,好不容易把他扶回了床上,岑心儿才发现顾明熙的下巴已经长出了青青的胡渣,仿佛几百年都没有刮过胡子了一样。
岑心儿的心里泛起了一阵莫名的心疼。
明熙哥哥,她的明熙哥哥不是一向是那个整洁、光鲜、秀气干净的明熙哥哥么,那种时尚秀气的气质上哪去了,为什么此刻会变成这个胡子拉渣的酒醉大叔。
岑心儿难过得一滴眼泪几乎都掉了下来。
岑心儿的难过有谁人能懂,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在陪着岑心儿,那轮皎洁的明月,自记事起,自明熙哥哥出现和自己住在一起起,岑心儿便记得那一轮月亮总像一个朋友一样俏皮地陪伴在我们的周围,是的,是她和明熙哥哥的周围,像一个朋友,又像是一个俏皮的卫士,自岑心儿11岁的那一年的夜晚,那个美丽的夏夜,她亲了顾明熙第一口起,这个美丽的月亮就像一轮皎洁的卫士一样守护在顾明熙和岑心儿的周围,无限慈爱而又充满调皮地望着他们,不可自拔。
“水瑶,回来了那么久做得还习惯吗?”顾明熙向陈水瑶问道,工作这么久以来,好像现在顾明熙才有时间好好地坐下来和陈水瑶好好地喝一杯,聊一聊。
陈水瑶一杯接一杯地喝,全然不顾坐在自己面前的顾明熙已然双目迥然地望着双颊绯红的自己。
她微笑着笑笑地说道:“习惯啊,有你这位这么有绅士风度的大帅哥在这里,还怕我会被照顾不好吗?”陈水瑶轻蔑地笑了笑,嘴角浮现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埋藏在微笑之下的苦涩和不堪。
顾明熙深知现在自己和陈水瑶已经是不再有可能的了,他们已经不是情人的关系,但是却和情人一样互相体贴和关心着彼此。
顾明熙看出了陈水瑶眉头间的那一丝忧郁,紧接着问道:“水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我觉得你不开心。”顾明熙紧盯着陈水瑶,手忽然就握住了陈水瑶那双洁白细嫩的玉手。
盈盈的眼神紧盯着陈水瑶,陈水瑶的心忽然就闪动了一下。她已经多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地凝视了,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动人,似乎可以勾勒出闪动出陈水瑶心头中最柔软的部分,那最遥远的爱,也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勾勒了出来,然后陈水瑶赫然有了倾诉的浴望。
她望眼浴穿般地望着顾明熙,心底里在悲凉地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林思远,为什么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最想见的人。为什么不是林思远。
陈水瑶迷蒙的双眼性感的眼神勾魂似地望着顾明熙那双热切的眼神,那双热切期盼的眼睛。他紧盯着自己,满怀着关切,似乎很有倾听的浴望。
“你一直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和你提起过爱情上的事情。”陈水瑶忽然动人地说道。
其实她不想和顾明熙说起其他的自己在爱情上的事情,但是那个林思远确实是太过分了,自从那一夜的情之后他竟然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从来不主动找过自己了。难道我在他的眼里确实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排解寂寞的工具?
想起自己这么多的过往,自己死心塌地把他当作自己情人的林思远竟然还敌不上一个只是利用棋子的顾明熙?
是的,林思远利用我来套牢顾明熙,而我则利用顾明熙来套牢林思远。不对,到底是我利用顾明熙来套牢林思远呢,还是只是我在利用我自己、利用我青春而性感的身体去套牢林思远?套牢我那所谓的梦想中的、梦幻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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