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脚程倒是快,赶在黄昏时分进入了炎阳门的山门,这山门原就在烈日山的山脚,炎阳门好气魄,将整座烈日山九百六十二峰统统纳入了自己的麾下。
一入炎阳门的山门,便觉得一股热浪袭来,看来,为了更好地修炼大日炎阳功,炎阳门竟用阵法将大量的火系能量禁锢在门派之内。
守着山门的是两个白须白眉的老头子,两人一见墨雪儿便问,“雪儿啊,不是要去烈火城买符箓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墨雪儿一被人问起,便想起自己父亲陨落之事,眼圈儿又红了,“两位守山爷爷,我父亲在归来的途中被人暗害,只留下一个在外收的徒弟逃了回来,小建子偏不信,非要带那弟子去见掌门,让掌门鉴别真伪。”
两老头儿齐声道,“墨沉那小子陨落了!”
然后两老头中穿灰衣服地看着凌启道,“那小子,上前来。”
这两个老头子有些古怪,凌启不敢多话,面色如常地上前。
两人抓着凌启左看看右看看,又摸摸骨头,让凌启觉得痒得很,又不敢动弹,他觉得这两人的修为简直深不可测。
看完之后,两老头对视一番,灰衣老者说道,“墨沉真是找了个好徒弟。”
另一个老头子身着红衣,也说道,“此子真是骨骼清奇,修炼的奇才呀。”
“是否是炎阳门百年内第一人?”灰衣老头问道。
“我看不像,墨沉才是,不到六十年就筑基了。”红衣老头说。
“也难为那一天天就只知道修炼的墨沉收了个好弟子啊,我怎么就收不到这样资质好的弟子呢?”灰衣老头感叹道。
“你算了吧,就你那穷酸模样,真是的,要我我也不拜你为师。”红衣老头很不屑地说。
“说我穷酸,你不是更穷酸,你个穷酸老。”听到红衣老头的话,灰衣老头气不过地说。
“敢说我穷酸老,咱俩比试比试,你昨儿不是还说学会了一个新招式吗,今儿我便来领教领教。”
两个老头说着说着便要打起来了,倒是炎建先看不下去了,着急道,“两位守山爷爷,你们怎么就断定他是墨沉师叔的徒弟呢,若是他联合贼人杀害师叔,又冒充弟子入我炎阳门,岂不是会危害门人,你们就不要吵了。”
凌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想在此多话,这叫炎建的小子,总有一天会要他好看。
俩老头对视一眼,作恍然大悟状,“也对哦。”
墨雪儿看不下去了,一跺玉足,“两位守山爷爷,凌启明明便是我父亲收的弟子,就算有怀疑,那也得在掌门和众师叔伯面前查探,你们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好啦,雪儿乖,我给掌门发封信息。”那红衣老头子安慰完墨雪儿,空手捏决,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手指一弹,一直雀样的幻化生物便腾空而起,倏忽一声就飞入深山,这手段看得凌启莫名兴奋,这便是高修为修士的手段吗?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做到的是不是?
“好啦,孩子们,赶紧走吧。”说完,两人又到一旁去闭目养神了。
众人并没有行走进山,而是在山门旁的一个平台山搭乘一辆船形的法器,,看材质像是青铜,造型也古朴简单,可乘坐十数人的样子,众人都走了进去,在船头处嵌入几块下品白莹石之后那船便腾空而起,速度不快地向上飞去。
墨雪儿见凌启似乎对此有些好奇,便解释道,“这是飞云舟,不过是个二品法器,体积大,耗灵不多,就是速度慢点儿,门中占地太广,练气弟子又太多,便有这飞云舟代步。”
凌启了然地点点头,有个门派就是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居然有法器当代步工具,纵然只是一个二品法器,那也不得了了,想起自己以前在外,餐风露宿,为了一块灵石便要耗尽心机,这门派内的弟子可真是幸福啊。
一旁的炎建冷哼一声,却对墨雪儿毫无办法。
飞云舟慢吞吞地行了半天,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中显现出淡淡的群星。但整个炎阳门却仍旧红艳一片,分外亮堂。
从飞云舟向下看去,居然能见到星星点点的地火向外冒着,似乎时时都有地热岩浆往地面涌来,难不成这炎阳门整个是坐落在火山之上的,也不怕岩浆上涌将门派给淹没了。
山间长着一些红色的不知名植物,在晚间都散发着荧荧的光芒,真是耐热啊。
山间还零散分布着一些房屋,不知是以何种材料构件的,在如此炎热的地方都还保持着雕梁画栋一样的仙宫模样。
飞云舟慢吞吞地越过一个山头,凌启便见着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峰,顶部被大力削掉,自成一个宽余百丈的平台,平台上建筑着一个古朴大气的大殿,大殿前挂着巨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炎阳殿”。
炎阳殿以青玉为砖,沉香木为梁,以黑曜石打磨为瓦,梁上画着祥云飞仙,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仙气。
飞云舟在殿外平台落下,众人下了舟径直入了大殿。
殿中灵气氤氲,空阔无物,只有一些蒲团摆在四周。
南面主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之人,身着红袍,下颌留有三尺美髯,待众人走近,又飞进几人,各自在周围的蒲团坐下。
墨雪儿首先上前,对着主位之人拱手道,“掌门,适才我等在烈火城遇到我父亲在外收的弟子凌启,据他说,我父亲已经,”说到此,墨雪儿很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才说出,“陨落”两个字。
掌门炎烈阳睁开紧闭的眼睛,轻柔地对墨雪儿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待师门找出那伙贼人,在与你父亲报仇。”
“谢掌门!”墨雪儿拱手谢过掌门后退下。
“你,上前来。”掌门对着凌启说道。
掌门的目光向凌启袭来,暗含着探寻的意味,凌启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穿了,所有的秘密在这个目光的扫视下都不是秘密。
凌启上前,站到了墨雪儿的前面,对着掌门拱手道,“弟子凌启见过掌门。”
“将你与墨沉相识以及墨沉被贼人所害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说来。”
“是。”凌启便将事情再说了一遍,只隐去了墨沉假死的那段。
待他说完,那炎建便接口道,“阿爹,我们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与那伙贼人是一伙的,然后杀害了墨沉师叔,夺得了墨沉师叔的财物。”
墨雪儿听不下去,立马道,“你血口喷人,若凌启跟他们是一伙的,他又是如何学会大日炎阳功的,又如何知道要送我铁精和鲜花儿的,那可是我父亲才知道的事情,若不是受到我父亲的嘱托,他怎么会将这两样东西特地交给我。”
这时,坐在边上的一个长着圆脸大眼,面目有些凶悍的道人对掌门拱手道,“掌门师兄,小建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掌门却微张着眼睛,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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